《[综英美]家族拯救日记》奚与之

12、哥谭3.0

　　韦恩庄园，二楼西侧的卧室。

　　阿尔弗莱德送走医生后，返回到卧室，他站在门口看到韦恩双手抱臂倚在床柱，唇线抿成平平的一条，眼神深沉，若有所思。

　　他顺着韦恩的视线看过去，女孩身形单薄，在床上只隆起小小的一团，大量失血后，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五官细致小巧，有一股惹人怜爱的气质。

　　“老爷，我以为你不希望暴露身份。”将人主动带回韦恩庄园疗伤，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韦恩并不意外阿尔弗莱德质问的语气，语气颇为冷静：“阿福，你看到她的伤口了，而且以她的失血量巷子地面上应该会有大量血迹，可我到的时候却没有看到。”

　　阿尔弗莱德皱了皱眉，说道：“今晚的雨很大，血迹可能被雨水冲刷走了，或者巷子并不是第一犯罪现场。”

　　韦恩没有立马回应，阿福的猜测更符合常理，可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或者，伤害她的人……”韦恩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更准确的词语：“伤害她的生物是吸血鬼。”

　　“阿福，如果我把她送到医院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的。”韦恩说完点了点头，看起来很肯定自己找的理由，甚至开玩笑道：“蝙蝠侠送一个脖子被咬了两个洞的姑娘到医院，我可不希望哥谭关于我的都市传说再多一个。”

　　阿尔弗莱德跟着笑了一下，心里却明白他是在转移话题，老爷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人们总会为一切不合理的现象找到一个科学的解释。阿尔弗莱德看了韦恩一眼，没有再与他争辩，微微欠了一个身，离开房间。

　　韦恩听到关门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阿福没有当面拆穿他。挂在输液架上的血包还剩下一半，韦恩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

　　吸血鬼这种生物……他以为只存在传说中，不过戴安娜既然可以是宙斯之女，这一切又好像没有那么不合理。

　　那么她又是谁呢？

　　韦恩的疑问，等到第二天他救的姑娘苏醒过来，也没有得到解答，原因当然是……她失忆了。

　　她柔顺光亮的金色长发披散在两肩，嫩莲一样的小脸掩在头发里，韦恩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只有他的手掌大小，紧紧绷着，眼中写满了茫然无助。

　　她失忆意味着她也忘记了救她的人是蝙蝠侠，他只需编一个理由就可以保住自己的马甲，只是，看着小姑娘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还真没有半分高兴，心想还不如掉马算了。

　　医生给霍普检查完，然后说：“韦恩先生，这是人体大脑自发的保护机制，说明潜意识里这位小姐认为忘掉昨晚的记忆对她是最有益的。”

　　韦恩摊了一下手：“可她不只是选择性失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呃……”医生皱了一下眉，心中也有些疑惑，但仍解释道：“大脑是人体最精密的仪器，我也暂时给不出答案，但我想并不会有人假装失忆。”

　　医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韦恩偷偷观察了一眼霍普，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不对劲的表情，他也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疑虑。

　　人是他救回来的，总不可能不管。

　　韦恩的五官深邃英俊，耸起的眉骨与眼睛距离较近，嘴唇又薄而平，不笑起来就显得严肃，给人的感觉并不亲近。他也深知自己这一点，所以尽量将表情放柔和：“你不用担心，在你恢复记忆以前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女孩摸了摸脖子上贴着绷带的伤口，问他：“是你救了我？我为什么会受伤？”

　　韦恩笑容凝滞了一瞬，说：“我并不清楚具体情况，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受伤了。”

　　“谢谢你，韦恩……先生，我听医生这样称呼你。”女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似乎是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感到不安。

　　“或许你更愿意称呼我为布鲁斯？”韦恩看着她，平日里极为冷漠的双眼盛满了小心翼翼的温柔，像是春天冰雪消融的溪流。

　　“谢谢，布鲁斯。”女孩蓝宝石一样眼睛极为纯粹，当她注视一个人的时候，你永远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诚。

　　韦恩离开后，霍普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卫生间，她站在镜子前，从苏醒以来一直表现出来的不安消失不见，神情看起来甚至有些冷漠。

　　失忆自然是她表演出来的，这只不过是让她继续留在韦恩庄园的幌子，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不安、焦虑、无助是怎样一种表现，毕竟她曾经都体验过。

　　昨晚，她让科尔离开也不是因为对付不了蝙蝠侠，而是蝙蝠侠靠近的时候，银戒同时也亮了起来，这种巧合只能说明蝙蝠侠接触过魂器。

　　只是她没想到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会是美国另一个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他的演技不错，将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形象表演的入木三分，所以从没有人将他和那位永远一副仇大苦深形象的哥谭守护神联系在一起。

　　霍普突然摸了摸喉咙，从那里传来一阵强烈的干咳的灼热感，镜子中她的眼周出现黑色的纹路，那表示她需要进食了。就像人类不能依靠打营养液过活，输血的方式对吸血鬼也没有太大用处，大量的失血导致她现在对血液处于极度渴望的状态。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抑制住进食的欲望。

　　本以为解决科尔的事情两天的时间已经很充裕了，现在为了找到魂器的线索，不知道还要表演失忆多久。但她失联太久又没有理由，学校那边交代不过去，格温他们也会担心。

　　霍普咬破手指在镜子上边写字边口诵咒语，血字在镜子里消失，消息也传达到了特里斯坦那里，只能期待他编出一个完美理由。

　　她的伤口是两颗血窟窿，看起来可怖，其实算不上多严重的伤，失血过多引起的并发症也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但扮演柔弱，总能激发更多的同情心。霍普的身材纤秾合度，该凸的地方凸，该平的地方平，只是骨架秀致，衣服穿在身上就显得瘦弱。她其实不需要太多表现，只是安静坐着，就会油然而生一股忧愁的气质。

　　这自然不是因为她是学艺术的，就天生多愁善感。每个人的过往经历都会表现在他的谈吐气质中，蜜糖泡大的孩子即使不笑都是甜的。霍普的童年结束的很早，让家族重聚的重担一直压在她的肩膀上，自然不可能无忧无虑。

　　韦恩将切好的三分熟小牛排换给霍普，若非她坚持，他更愿意她在床上用餐，她看起来太虚弱，脸色发青，眼底的黑眼圈也很重。

　　三分熟的牛排嫩极，切开里面还冒着血丝，这对霍普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牛排的血味很淡，只会激发更深的渴望。而最大的诱惑无疑就是对面的男人，韦恩的运动量很大，新陈代谢率也很高，薄薄的一层皮肤下新鲜的血液流动，那芬芳的美味……霍普轻微地翕动鼻翼，压下心底的渴望。

　　女孩品尝牛排时表情太过认真，好像在吃什么无上的美味，韦恩的胃口也跟着好了几分。他轻晃高脚酒杯，啜饮着红酒，嘴角挂着浅笑，枝形水晶吊灯照在他身上，光与影的交织显得整个人英俊迷人。

　　霍普用完餐，看向韦恩的眼神有几分忐忑：“布鲁斯，能不能请你调查一下我的身份？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实在令人不安。”

　　韦恩游移了一下眼神，说：“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件事情我已经做了。你名叫霍普.迈克尔森，目前就读于帝国州立大学，资料上记载是一个孤儿。”从经历看，她实在是个多灾多难的姑娘，韦恩也不由得心生同情。

　　“看来我的父母对我抱有特殊的期待。”霍普（hope）对自己的名字调侃了一句，看起来有几分失落。很快她甩了甩脑袋，笑了起来：“布鲁斯，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了。”

　　“……好。”韦恩皱了一下眉，他并不擅长怎么安慰人。

　　霍普一转过身，失落的情绪立马消失不见。即使她不主动提调查身份的事情，韦恩也会这么做，可她提出来就会降低几分怀疑。

　　蝙蝠侠已经不好对付，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正义联盟。霍普也曾看过这个超级英雄组织的资料，个个实力惊人，她并不想招惹是非。她已经确定魂器就在韦恩庄园里，最好的情况就是拿了魂器，悄悄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