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归处》飞起来仙人

14、第 14 章

　　夜色漫上来，光线晦暗如同两人之间的空气一样暧昧。一回到宿舍倒是没有话说了，一根弦绷紧，谁都不敢轻易去拨动。

　　齐风锁上门，抱上程易，喃喃地说：“不喜欢出去，都不能这样抱你，也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他边说边吻程易的脸，抚过他的后背。
　　程易叹一口气，也是感叹，终于亲上了。

　　程易嘴里还带着蛋糕的甜味，齐风久久没有停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不禁哼出声，推推齐风。齐风感觉到他好久没有呼吸，故意地不放手，继续感受他的窘迫。他感到齐风在果决地侵入，宣示自己在他这里的所有权，这是一种强烈的信任，信任他就是会纵容自己，就是属于自己。他在心一片酥软中仍然没有学会呼吸，渐渐被逼出更多的声音，燎起齐风心上一团火。

　　似乎到最后一刻，窒息的瞬间，齐风松开他，轻拍他的背。他贴在齐风怀里大口喘气，听齐风说：“宝贝，去洗个澡。”
　　他被这一声宝贝叫得心颤，听到齐风胸膛心跳快得不正常，脸慢慢红了，所幸一回来齐风就抱着他啃，还没来得及开灯呢，也就没欣赏到程易难得一见的羞涩脸。

　　但是齐风感觉到了，即使没有灯光。于是又贴在他耳边补一句：“别叫我等急了。”
　　这一声说得缓慢，尾音拖长，程易被欺负得不知何处还嘴，愤愤地在他肩上咬一口，又舍不得真的咬伤他，一触即离，去开灯拿了衣服径直去了浴室。
　　留下齐风站在阳台平复心情。

　　程易在浴室拖拖拉拉，齐风在外面等得心急火燎。他尽量轻地打开门，强自镇定。齐风还是听见了，就像刚才淅沥沥的水声，一声不漏地敲在了齐风的心上。

　　程易在门边偷望，看到齐风的背影还在阳台，于是飞快地冲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向阳台喊一声：“我洗完了。”然后又把头埋进被子里，趴着按捺心跳。

　　这一晚上程易的心跳就没有慢下来过，他听着齐风走进浴室的声音，水的声音，齐风走出来的声音，他还不敢拉开被子去看齐风，就感到灯光一灭，齐风的脚步向自己这边过来。然后被拥住，齐风的笑声从被子外传来，“不热啊？”

　　他扒开被子露出上半脸，看见齐风的脸庞在外面路灯昏暗的映照下显得愈加俊朗，尤其那水润闪亮的眼睛，正凝视自己，他沉浸这眼神里去，一晚上都是迷乱的，但一切又很自然，就像齐风这样轻轻吻他的额头、脸颊、下巴，外面的微风吹进，齐风轻抚他的脸侧，他内里燃起一簇火焰。

　　一年前自己在这里侧身注视齐风的背影，现在，他们在这里相拥，相互爱抚，把对方定义为自己的爱人。时间流逝，距离拉近，所有该是你的，就会自自然然到你这里来的，正所谓命中注定。

　　第二天直到一大片阳光照耀在地板上，闪得程易眼前一片白光他才睁眼。眨了几次眼才看清眼前是齐风的胸膛，他抬头去看齐风，只见齐风眼神一片清明，微笑着望着他，明显是醒来有一会儿的样子。他转开身体想伸个懒腰，却感到腰酸腿也酸，后面还在抽痛。脸就随之皱起来，齐风揉揉他的腰，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他窘迫地又把脸埋进齐风胸前，由着齐风揉他，脑子里暗自回想昨天的种种，在被喜悦淹没的最后一刻，他想起自己一直准备在这时候跟齐风说的话，他要向齐风表忠心，让这家伙彻底对自己死心塌地，再不患得患失。

　　程易把手搭上齐风的腰，又抬起头来，神色有些郑重。
　　齐风以为他还是有些怪自己，正在思索今天怎么哄他，之间程易望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齐风”。
　　“嗯？”
　　“你是我的。”
　　齐风松一口气，快慰地在他背上一下下轻抚。

　　“再也不准说什么我要离开你的话了，要是你以后要甩掉我，我也要天天粘着你，把你绑在我身边。”程易边说边把头放他肩窝里蹭。
　　他心里一颤，原来自己的担忧程易都知道，还一直忍了这么久。又怪自己早该想到，程易看着开朗随性，实则是最心思细腻的，总是把他自己的心思排在别人之后，自己怎么能忘。现在竟然是掐好时间来让他放下心来了，他心里万分的感动与愧疚，只好抱紧他，保证道：“是我错了，我保证我以后会更有信心的，对不起，宝贝。”

　　“嗯”，程易安静地回答，“我也是你的”。
　　“好啦，你现在可甩不掉我了。”

　　又搂了好一会儿，程易感觉肩膀酸痛，觉得这腻歪也需要个中国好肩颈。不过齐风总算是对他们多了一些信心了，自己还要对他多洗洗脑才行，谋划了一会儿以后该如何把齐风完全说服。

　　他离开齐风的怀抱，带着撒娇的声音说：“我这样腰酸腿疼的，好难受，起来吧。”
　　“嗯，我先起，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还是豆沙包？”齐风亲亲他的额头。
　　程易点点头，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一下又扎进齐风的怀里，闷闷的声音传来：“你恐怕是要帮我下床了，好疼。”宿舍的床都是在上铺，下面是书桌，要他爬下梯估计是够呛。

　　齐风自然是无比顺从，下床后向着程易伸出手臂，直接把他抱了下来。程易不禁抽气，这时痛苦更明显，才发现还不如继续趴着呢。腿也是酸软的，站着坐着都不舒服。

　　他苦着脸望向齐风，齐风看他低着头鼓着腮，才若有所悟，觉得自己不甚贴心，非常不好意思。“不如洗漱完就还是在床上待着吧，反正是假期，好不好？”
　　程易窘地只能点头，勉强站直了，又怪他说：“你下次轻点，不准再这样。”

　　齐风连连点头称是，扶着他到阳台刷牙洗脸。程易虽觉得就该他来伺候自己，但自己被他当个宝宝一样照顾又感到不好意思，推着齐风让他一边去，等齐风洗漱完，又赶紧打发他去买早饭。
　　“你快去，不然我的包子要没了。”

　　齐风不是很理解他的害羞，觉得自己一定要很贴心才行，非要拉着程易吻一通，然后又扶着他上了床才出门。
　　门一关，程易才放心地在被子里为昨天雀跃，身上的酸痛都觉得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