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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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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月教教主鹿韭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却有着别人七十五岁也没有的深沉。碘紫常常会望着鹿韭猜想,他的过去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他变的如此残酷而冷漠。
不过碘紫聪明的不去探究,只让这些疑问默默的埋藏在心底。
因为是白天花船上显然没有几个客人,鹿韭走上去的时候,有几个仆人连忙上前阻拦:“这位公子,半天我们是不待客的。”
“够了吗?”鹿韭潇洒的丢了几锭金子给他们。
“这。。。。。。请您稍微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去帮你问下烟妈妈。”仆人看见银子一张脸都快笑烂了,对鹿韭和碘紫的态度自然也变的卑躬屈膝来。
碘紫感叹这人的表情会变化的如此之大,看来这有钱就是大爷的定律无论走到那里都不会变。
不消一会碘紫和鹿韭就被热情的请到了船坞里,这艘花船非常大,分上下二层,里面皆是彩灯华饰。
碘紫被请进了二楼雅阁,仆人为他们上好茶后就出去了。碘紫看看鹿韭,又看看空无一人的房间,不明白老板究竟搞的什么鬼。
“少安毋躁。”鹿韭怡然自得喝了口茶,取笑碘紫。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泰山崩与前不动声色,就跟根木头一样。”碘紫牙间嘴利的顶了回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碘紫渐渐开始不那么怕鹿韭了,他们之间的相处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和谐。
随着一阵音乐响起,四个穿的艳丽非凡的女子进入了房间:“奴婢给公子请安。”每人将手中的香扇拿着胸前,脚下微弯。
“紫儿觉的如何。”鹿韭连头没有抬一眼。
碘紫想起了澜萍,不经意的看了看鹿韭:“不及某人千分之一。”
姑娘们听后脸上笑意依然殷勤,丝毫没有因为碘紫的话受到打击,相反它们全都看着鹿韭发呆。
碘紫瞧见他们看鹿韭的表情,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他恶狠狠的瞪着鹿韭一眼,就不再说话。
“既然紫儿不满意,你们就退下吧。”随着鹿韭的吩咐,这些姑娘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离去。
仆人眼尖的看见鹿韭不满意的神色,深知遇上的是以为难伺候的主,说不定是什么权贵,万万得罪不起,于是连忙出去安排。
“这两位姑娘是咱门花船上的两位红牌,那可声明远播,除了扬州绮梦楼的澜萍姑娘以外,这天底下可就没人比的上了。”仆人满脸堆砌着笑容,像碘紫他们吹嘘着。
碘紫再看了一眼鹿韭,漠然的答道:“不及某人的百分之一。”
“听见这位公子说的了吗?难道你们就只能拿出这种姿色来糊弄爷。”鹿韭分明是将茶杯轻放在了桌子上,碘紫却感觉到整个房间里都蔓延出一股肃杀的气氛。
“这位爷你先别生气,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我烟妈妈就先向你道歉了。”说话的女子声音爽朗,毫不矫揉造作,待她进来后,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一双凤眼稍微向上挑着,便是春光无限,红唇如赤,肌肤虽不是异常白皙,却是白中带着血色红润光滑。
碘紫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感叹这位老鸨真是有几分姿色。他偷偷看了眼鹿韭的表情,他依旧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悲喜。
“不知奴家可否能让两位公子满意?”烟妈妈用调情似的语气说,虽然是问的两个人,却明显是向鹿韭调情。
鹿韭微微一笑,转过头问碘紫:“紫儿觉的呢?”
碘紫脱口而出:“不及某人十分之一。”
烟妈妈显然没有料到碘紫会说出这翻话,但她毕竟也算是久经风月场所的人,心里虽然不高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这位公子说的是,比起你旁边那位公子,奴家只能算是庸俗之色。”
碘紫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脸色绯红:“谁说我是指他?”
烟妈妈用手绢掩着嘴低笑,分明是在取笑碘紫的欲盖弥彰。
“这艘花船我们包下了。”鹿韭丢了一包金子给烟妈妈,淡淡的吩咐。
烟妈妈见到银子眉开眼笑,立刻会意的退了下去:“奴家这就去为小公子准备上好的酒菜。”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碘紫只顾盯着地面不敢看鹿韭。
“紫儿觉的我长的好看?”鹿韭突然出声,明知故问。
“很难看。”碘紫心中不爽别扭的回答。
“你是第一个说我长的不好看的人?那么紫儿觉的谁长的好看?是晚晴还是绮梦楼的澜萍姑娘,或者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叫墨西的人?”鹿韭用温柔的语气问碘紫。
碘紫心中一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你监视我?”
“晚晴始终是我的东西。”鹿韭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想挑拨我和晚晴之间的关系?还是想提醒我,我也不过只是你的东西。”碘紫冷笑着。
“没有必要。”鹿韭淡漠的回答。
“什么叫没有必要?”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想要收回来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哼。”碘紫轻哼不愿说话。
“紫儿赶快变强吧,强到有一天你能除掉我,不然。。。。。。”鹿韭笑着把话说到一半,就不再往下说了。
碘紫心里突然变的忐忑难安,隐隐觉的有什么东西不对,却又理不清头绪。
每次当面对这样的鹿韭时,碘紫就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出去透透气。”碘紫觉的再待在这里他肯定会郁闷死,随便找了借口便跑了出去。
碘紫走后,一直躲在暗处的烟妈妈从另外一个暗门里走了出来:“鹿韭,你这样做究竟是害他还是帮他。”
“烟洛,堂堂飞天城的第一杀手,今日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方卖艺,可谓是江湖上的一大笑话。”鹿韭虽然是笑着说话,不过语气里的凉薄却让人恼怒。
“十年前阙月教的小公子干脆背教与自己的左护法难平私奔,岂料却被自己的情人背叛。又算不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烟落凝视着鹿韭的眼睛问。
“烟落,你在寻死?”
“我怎么敢忘了,鹿大教主曾经在江湖上掀起的那场腥风血雨,你把所有议论这件事的人几乎都杀光了。只可惜你这样做不过是掩耳盗铃,更让笑话而已。”
“那又怎么样?”鹿韭笑意凉薄,眼底尽是寒霜。
“鹿韭末然是我亲弟弟,他与难平相识并不是他的错,可是你却派人追杀他们,导致末然失足从悬崖上掉下去而死。那年他不过才十七岁,像你这样的魔头毫无人性,又怎么能奢望又人会爱你。“烟落眼眶泛红,死死的盯着鹿韭。
“烟落你不是我的对手,有些事你知我知,末然又真如你口中说的那样单纯。曾经是江湖上杀手排名第一位的你,难道就有人性,别忘了你死在你手下的千条人命。”鹿韭语带讽刺的说。
“你今日前来不过是为取我性命,你就不怕你那位紫儿看见你的真面目,害怕的不敢在靠近你。”烟落用剑指着碘紫问。
“我给你最后一天时间,明日我离开之后,会派人来替你收殓。”鹿韭轻轻拨开烟落的剑,起身离开。
碘紫从门缝处看见鹿韭朝外面走来,连忙向最下面的船仓中跑去。他拼命的奔跑,胸中就像有块大石压住一般无法释放。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颓然的滑落在地上,碘紫目光呆楞的望着前方,就像看不到人生的未来一般。
澜萍,末然,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鹿韭的宠爱是一个骗局,澜萍的相知更是一场蓄意的接近,就连路晚晴也不过是鹿韭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究竟鹿韭的过去还隐藏着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难怪我总觉的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难怪鹿醚会告诉我千万别对鹿韭动情。
我没有动情,我没有动情,我只是。。。。。。可怜他而已。碘紫把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心中满是凄凉。
“紫儿,你在这里做什么?”鹿韭迈着缓缓的步伐靠近碘紫。
碘紫抱紧双膝,抬头望着他:“我一定会为你取得天香,到那时候给我自由。”
鹿韭笑的风情万种,如三月春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