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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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洛川市不足五十里的海域，巨大凸出的礁石上，建立了一座海洋站所。
浪花不时拍打礁石，监测海洋的工作人员到点准备轮班休息。黑漆漆的海面上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动静，智能监测系统安静至极，只有常规数值在监控屏幕上跳动。
实际上千百年来，为了爆炸增长的人类能够有地方生存，各个大陆已经围着长长的海岸线往外填海了好几圈，把高山险峰填平到近海大陆架，不能填平的海域，都是猛然近乎垂直下滑的大陆坡。大陆坡再往前，就是深不可测的深海了。
海洋站所主要任务就是监测海底地震，包括海底火山之类，提前向近海大陆架变成的沿海城市示警。
沿海城市距离海域深处太近了。
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够波及整个城市。
睡眼惺忪的换班监测员打着哈欠，和上一轮值班人员交接。
“一切正常。”
交接的监测员敷衍点点头，然后躺在监控屏幕前的椅子上，双脚肆意搁置在操作台面上，耸拉着脑袋，眼皮半掀意思意思盯着屏幕。
一片漆黑的海面，突然如洒了漫天星火，骤然明亮了起来！
刚睡醒的监测员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只是微微睁大了眼，呆滞地看着屏幕上那从深海处突兀炸裂出来的火红存在，那些星火身上就如有火红岩浆滴落，随着飞行的轨迹滴满了整个海面……
“那是什么？……”
智能监测系统自动把对方拉近，扫描出整体构造，分析……
似乎察觉了有窥视自己的存在，带头的烈焰火鸟偏头，猩红的鸟眼盯了过来，双翅一扇，平地卷起火焰袭向了修建在礁石上的监测站所……
监测员只来得及拉响警报。
下一秒——
整个站所淹没在了火海里……
与此同时。
巨大刺耳的警报声，在洛川市整个城市上空响起。
还在洛川市大街小巷过着夜生活的人们，猛然停下了动作。刺耳的警报声就像是捶在他们心脏上，整个人几乎能听到血液逆流的声音……
人们惶恐着，交头接耳。
“这是怎么了？”
“地、地震……是要地震了吗？”
“快看！那是什么？！！”
洛川市靠近海洋的那一片天空，出现了一片红霞……
半个夜空被照亮了。
在洛川市城郊的公寓小区里，刚睡不久的苏楚被整个城市的警报声惊醒。她有些懵懵的，前二十年都生活在治安良好的国家，能听到的警报声只有120路过时拉响的警笛。初来乍到这个世界，苏楚几乎不知道这个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代表了什么。
苏楚下了床，走到卧室窗边，掀开那透出红色光亮的窗帘，就见窗户面对的那片夜空，像是被火燃烧一样。
白川将唯一的公寓卧室让给了她，自己随便睡在了沙发上。苏楚出卧室到了客厅后，沙发上空无一人，只有乱成一团的毛毯。
“白川？”
刺耳的警报声里，苏楚的声音太小。她一扭头，就见到少年正静静站在客厅旁的阳台上，看着那片火样的夜空。
少年喃喃。
“是焰鸟。”
——以人类为食。
白川把自己的定位发在了星网通讯——星信上的【神子后援会】聊天群里。
【[定位·洛川市]】
【[夜空烧红.JPG]】
【神子的信徒们，该行动了。】
不一会儿，聊天群里纷纷一溜水的回复收到。甚至还有脚程快的，直接就发了个定位过来，已经动身在前来洛川市的路上。
整个蓝星的星网头条上，【怪蛇】挂了一整天，各国的电视台更是轮番播放这条消息，各路专家纷纷从生物基因变异和海洋生物分析怪蛇。然而没有谁比这群隐匿在普通人群里的前·神明，现·妖怪们更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基因变异的生物，而是属于科技无法解释的神怪领域。
神子的重现天日，必然会打破某种平衡。
甚至怪蛇出现在了新岛附近，后援会里已经猜了几轮怪蛇出现的原因，最后合理猜测实际上是冲着神子来的。
只不过白川手快，带着神子迅速遁走，怪蛇失去了目标，才会盯上那几个国家联合的探秘舰队。
【收到！】
【谁敢动我神子，我和他拼了！】
【白川，对方是谁？】
白川敲打两个字发送——【焰鸟】。
摩拳擦掌以为是劲敌，结果只是他们印象中无比弱小的焰鸟族群。
后援会顿时炸了。
【收拾这群杂鸟，简直掉我神格！】
【呵，吾曾经的宵夜，也敢如此嚣张了？】
【[烤鸡·JPG]】
看着这群不自量力的堕神的聊天，白川只截了个今天的日历，“啪”一声扔到了群里。
图片上还把今天的日期用红圈显目勾画了出来。
【[醒醒别做梦了.JPG]】
没有了人类源源不断的信仰供养，神力散尽，神格粉碎成渣，连妖身形态都是苦苦维持的众·前·神明，顿时沉默了……
关闭星信，白川少年一脚踏上阳台栏杆，猛然朝外一跃。
少年身形在半空中悬空一滞，幻化成了白猫形态，朝着火烧夜空直奔而去……
“白川……？”
只是一个晃眼，苏楚就见那个少年跳楼了？苏楚急忙跑到阳台上，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公寓共有二十五层，苏楚所在的地方是十六层。下面是公寓小区的公共区域，种满了人造植物，苏楚睁大了眼也没有找到白川的踪影。
他是会飞吗？
警报声已经响了足足十分钟，这片公寓小区已经有人惊醒后带着随身物品匆忙出了公寓楼，苏楚看着这些人的举动，意识到了城市警报的确是在警告什么。苏楚决定下楼去找白川，说不准白川也听到警报声后下楼了。
苏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买的衣服明天早上才到，她还穿着用白川的衬衫做成的衬衫裙。苏楚拿起白川放在沙发上的毛毯，把自己一裹，按照白川教给她的方法，在公寓门旁边的隐形开关处摸一把，扫描指纹，公寓的大门就开了。
苏楚裹紧毛毯，踏出了白川的公寓。
*
洛川市沿海的三分之一城市，不过瞬息之间，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人们还没有从警报声中回过神来，从遥远的海面上，就席卷而来了死亡的火焰。
铺天盖地的火焰从天而降，直接如巨人点火，摩天大厦“轰”一下就爆燃起来，火随着海上飘来的风，沿着街道蔓延。裹挟着死亡的巨大火鸟，在火海中纷纷俯冲，每一次俯冲后，巨大的鸟喙里都叼了拼命挣扎的人。
焰鸟仰头，鸟喙一张，整个人就被它吞食进肚中。
数百只焰鸟分散开来，肆意践踏城市。
对它们来说，没有神灵庇佑的城镇，都是可以侵略的存在。除了东面海上那隐隐让它们畏惧的气息，其他地方都是纯粹的美妙的食物味道。
火海伴随焰鸟进食时的身影，犹如地狱。
那些拿着包裹，根据洛川市以前地震演习的惯例，跑到街道上前往避难广场的人，就见火海阻拦了所有的路……
火焰宛如有生命一般迅速扩张。苏楚只不过是从十六层楼跑下来的功夫，火海边缘就已经扩张到了公寓小区。整个空气里都是高温，热浪袭来，苏楚站在公寓小区门口，有些茫然不知道往哪里跑。
不时有人仓皇往还没有被火焰袭击的地方跑去，但是一辆辆悬浮车就如另一种意义上的显眼目标，焰鸟甚至起了玩弄之心，飞到悬浮车跟前不停用鸟喙敲啄悬浮车的车窗，享受看着里面人类惊恐的表情。
苏楚身后传来了哭闹声。
她转头就见一个狼狈的穿着水蓝色睡裙的中年女性惊慌失措地牵着年幼的孩子往外跑，孩子太小，可能是母亲跑得太急，孩子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地上。苏楚连忙上前帮忙扶起孩子。
中年女性连连道谢，抱着孩子正准备走，却猛然瞪大了眼。
苏楚回头看去。
一只火红焰鸟疾驰而来。
猩红的鸟眼，锁定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