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No.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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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们已经知道她的秘密了？”克林特望着人造人离开的方向。“非常赛博朋克的风格。”
“我们只是知道了一部分而已。”史蒂夫摇了摇头，他微微蹙起眉头，看向坐在一边的巴基。“你还知道更多东西吗？”
巴基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表示无能为力。
“我觉得……我觉得。”巴基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他用一种极其不确定和怀疑的语气说。“我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
绝对不一样。他知道。
但是他有什么资格评价季叶、评价他的长官呢。在那些沉眠的夜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有两个声音在他的脑袋里说话，都在低声喃喃着什么。于是他想起巴基的事情，它们大多模糊不清，可是他记得步兵兵团、黑发姑娘，还有史蒂夫合着钢琴唱一首民谣。他也想过冬日战士做过的事情，那些日夜不休的哭号的灵魂、亡魂和血液在梦里流淌。——对于他那种与屠杀伴生的人来说，噩梦是驱不走的东西，除了习惯和死亡之外，不会有任何东西能把他拯救出来。还有他的长官，和那个戴着蓝白色骷髅面具、身体里流动着劣质血清的男人。
他不是史蒂夫的巴恩斯中士，他也不是季叶的冬日战士。史蒂夫担忧于他变得沉默了，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詹姆斯·巴恩斯的灵魂正在复苏，冬日战士就只能被排开。他所在乎的一切、他的长官、他沉溺于杀戮痛苦的灵魂和过往都是错的，都会消亡，而他不再享有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了。他只能看着，不能宣泄情感，不能反抗，他甚至知道自己的存在都是错误的。
所以他只有长久的沉默。
史蒂夫一遍一遍地安抚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归于正轨。——巴基回来了，季叶也回来了，复仇者团结一致，九头蛇的力量也已经苟延残喘。
但是巴基知道，所有的风暴都会在这平静的冰面下骤然破出，把所有的信任、羁绊都化为齑粉。
天亮的时候，门被轻轻地敲响了。贾维斯贴心地没有提醒房内静坐了一整晚的人造人，而是任由门外的人用这种方法唤醒她。
“很抱歉这样对你，但我们还会再见的，季叶。”
2B的眼睛在战术眼罩下睁开。记忆片段里那个叫卢苏利亚的男人的声音清晰又平静，可是她站在那里，视野闪动着、颤抖着。
季叶是谁？
她不知道自己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记忆，被封锁的记忆库里曾经装着她失去的、也许长达数十年的记忆。或者，曾经是谁在使用她的身体战斗。“无访问权限。”她的记忆芯片对她这么说。这已经超出了迷惑的范围，是2B的情感模块无法处理的问题。
门开了。
昏暗的天光下，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粘稠、浓郁，金发蓝眼的男人站在门外，人造人倚在门上。他们对视着，如同很久很久之前发生过的那样。
可是他们之间经历过的东西阻隔了那种纯粹的关系——也许最开始就不那么纯粹。
气氛其实并没有那么好。
“为什么是我？”前一天的晚上，史蒂夫看着沙发上一众注视着他的复仇者。
“不管之后她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干了什么，至少我们中和她关系最近的人是你。”娜塔莎耸了耸肩。“难道你打算让巴恩斯去？”
这决不是个好主意。就算不说巴恩斯和Silver放在一起到底会发生什么，托尼也暂时没打算让这个“弃暗投明”的冬日战士成为复仇者联盟的核心成员。
“相信我，你是最好的人选，史蒂夫。”托尼也表了态，他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
话是这么说的，但从人造人身上散发出疏离却恭敬的态度使史蒂夫几乎张不开嘴，可长久的、尴尬的对视毕竟不是个好主意。他咳嗽了一声，踌躇着开了口。
“Silver……或者，2B。”
“也许这么说太过分了，毕竟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接受你的帮助——不管是洞悉计划还是清理九头蛇的基地。但是……我们之间缺少一种很重要的东西。”
2B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们缺少的是信任。”
“也许是我们的要求太多了，Silver。”男人的眉眼变得柔软起来，他的声音里带着歉意。他曾经那么信任他的邻居艾希，可是她用行动证实了她的身份和立场。
2B不知道面前的人在说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懂。也许曾经她和史蒂夫发生过什么，或者说和面前这个男人所代表的团体发生过什么。那都不是她。
或者说，现在的她不知道。
为什么会有人造人不信任人类？造物主和那些可憎的、充满欺骗的机械生物和外星人不同，造物主的命令是绝对的、优于一切指挥官的。
2B没有回答。史蒂夫没有再看着那副空洞的、隐藏在白发之下的战术眼罩，他不敢面对那副眼罩下深邃如矿石的眼睛，他把目光移到了她头上的面具上。带着怪异的笑意的面具取代了原先干净简约的头带，那笑容似乎在嘲讽着什么。
复仇者从来就不是一个多疑的、不愿意接受帮助的联盟，但是Silver实在是太神秘了。没人知道她的真实立场、没人知道她的目的，甚至在不久之前，连她的物种复仇者都没有弄清楚。不管Silver贡献出过什么、为了帮助他们又付出过什么，复仇者没有办法根据这些迷题就毫无防备地接纳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又太奇怪了。没有人能在一方完全不获利的情况下无条件接受他人的帮助，况且两方之间并不熟悉。
他们太需要、太需要一个契机了。
“我们想知道的，是关于你的一切。”
人造人慢慢地站直了身体，她平静的声线因为发声系统的破损显得模糊又毫无感情，她已经全然是一个机器人的样子了——没有之前那种属于一个女人、一个人类所拥有的温度和感情。
“我听你的。”
可她说的话让史蒂夫吃了一惊。
“你想知道什么？”
——我将信任你，我将把我的一切告诉你，因为你是人类，是寄叶部队的造物主。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No.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