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人美路子野》绿野仙人

12、《东宫》

　　赵瑟瑟第一次遇见李承鄞是她十四岁生辰时。
　　虽说不是及笄的年岁，但家中只有一位小姐，无论哪一年生辰都是很重视。
　　许久不曾出去走动的祖母，也着盛装带她去白马寺上香祈福。

　　都说盛世信佛，寺庙的香火往往是皇帝执政期间百姓是否安居的评判标准。一路上，她瞧见了十几所庙宇，无一例外香客众多。想必，京城百姓的生活是十分滋润了。

　　祖母是庙里的常客了。老主持见到赵老太太，匆匆结束与一夫人的对话。上前迎去。僧人讲究皆空，他们二人自是聊不得家长里短，通篇皆是佛理。赵瑟瑟静静地立在一旁，只在他们提到她时笑一笑。等求完签，她便退下了。

　　从佛堂到寺院的小道上，她见到不少年岁相当的小姐们。她们一脸土色，想必也是被枯燥的经文折磨得痛苦。

　　女人向来心思细腻，只消扫几眼，便看清她们之间的同病相怜。也不知哪个小姐说了句牢骚话，话头就这样牵起。原还不熟的人就谈笑起来，最后提议一起去外面扑蝴蝶。
　　白马寺外种了一些金盏花，如今正是夏季，黄灿灿地开了满丛。
　　众人欣然同意。唯有赵瑟瑟委婉的拒绝了。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好。”
　　作为一名从小被要求知书达理、温柔贤良的贵女。
　　扑蝴蝶这种动作幅度大的事，自然是在应允范围之外的。

　　明艳的姑娘自是觉得她十分虚伪。客套话也没说，手挽着手便走了。

　　原还拥挤的小道上，顿时空了下来。
　　赵瑟瑟没恼，面上还是温温和和。
　　想到祖母一会出来见不到她又得多事，她也没到处走了，直接坐在了小道边的石凳上。这里也没有小桥流水的风景，她便盯着地上的蚂蚁瞧了许久。

　　数到第三百八十四只蚂蚁时，她猝然听见一个男声。
　　“你瞧什么呢？”
　　声音是较低沉的少年音，煞是好听，就是不知道长相如何。
　　如此想着，她缓缓抬头，望见一双黑色的眸子。
　　视野往四周扩散，又逐渐见到斜挑的剑眉、下颚、鬓角。
　　总的来说，皮相不错。
　　人本就是爱漂亮的皮囊的，她比不上那些不为所动的清高书生，对此十分受用。

　　然而可能是天生不合，常年爱美人的她瞧见这人，却无由地心中烦闷，这不该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人该有的情绪。
　　她还未想清楚自己异常的原因，下一瞬就瞄见他袍侧的玉佩，那股烦躁再次加深。
　　那是东瀛进贡的寒玉。这物件只有几个皇子有。要是她爹知道她对皇子无礼，她估计又要去跪祠堂。

　　指甲狠狠地掐在掌心，面上露出毫无破绽的微笑。
　　“蚂蚁。”她回道，声音也配合面容是恰到好处的轻柔。
　　若是几年前，她肯定做不到这么喜怒不形于色。她从小就是暴躁的脾气，这种藏不住心事的性格在碰上她爹的小妾柳姨娘时，处处受气。
　　赵将军酷爱温柔如水的女子，因此宅子里的女人也是能多温柔便多温柔。可惜，世间真正心善性柔的女人少之又少，他爹没有福气，后院里尽是绵里藏针的恶女。一再被父亲责罚后，她总算学聪明了，那妾室再装可怜装温柔，她便原封不动地装回去，就算拼不过，恶心恶心别人也是好的。
　　这么常年累月地装着也就越来越熟练。八年下来，竟是青出于蓝了。前日，连她祖母都夸奖她性子沉稳有姑娘的模样了。

　　李承鄞没发觉异样，闻言嗤笑出声：“我瞧外面小姑娘都在扑蝴蝶，你这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赵瑟瑟垂着眼掩住眸子里的不耐，轻声道：“我喜欢静一点的。”
　　不止是蚂蚁，还有人。他为什么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呢？她又掐了掐手掌，才抑制住自己想拂袖而去的想法。

　　立着的人没有被嫌弃的自知之明，“哦”了声又道：“你是不是赵将军家的小姐？之前在永宁那儿，我好像见过你，我叫李承鄞，你叫什么？”他看着她，眼神灼人，像是对她观感很好。

　　赵瑟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来熟，她只知道自己的掌心一定是掐出血了，一股钻心的疼痛从那里蔓延到上臂。混乱的脑子难得有了一丝清明。

　　“赵瑟瑟。我祖母在等我，先告退了。”那一丝清明后就是再抑制不住的躁动，吐出这句话用尽了她最后的意志力。

　　安静坐着的女子低着头匆匆起身离开。
　　李承鄞不明所以：“喂，你...”
　　还未说完，赵瑟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小道尽头的拐角处。
　　“...走什么。”

作者有话说

　　微微篇我放弃了，东宫再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