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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谁两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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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绿姐?”阿绿是他们同村的一个女孩,年长他们三岁,因为从小就一直特别喜欢绿色,村里人干脆都叫她阿绿。季知知道,张恒这小子暗恋她很多年了,他俩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无奈阿绿说她根本不会考虑比她小的男人,这也难怪了,阿绿姐是他们村里第一个出国的人,资历高眼界宽,上知天文下识地理,事业小有成就,说起事来侃侃而谈,张恒一看到她就一改常态,腼腆的像个小孩。
越是喜欢,越是不敢追,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惦念。
一二来去日积月累,张恒喜欢阿绿喜欢到自己都害怕的那种程度,他想见她想的要死了,可是一见了阿绿,他又怂的跟孙子似得,话都不敢说两句。
阿绿姐,你喝茶吗?阿绿姐,你坐飞机累吗?阿绿姐,美国那边跟中国是不是有啥不一样?阿绿姐……
他问遍了家长里短,就是不敢说一句:阿绿,我喜欢你。别说吐露真心,就是连一句阿绿姐,这几年我们家乡变化也挺大的,要不我开车带你转转他都不敢。
季知在一旁是急的上蹿下跳,恨不得自己立马冲过去替他把真心话都说了。可是又不能这么做,他哪能做这种帮人拜堂替人圆房的事。
季知看着茶几旁到处都是用过的纸巾,伸手把电视关掉,他知道,张恒肯定又想着阿绿姐自我解决需求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去年回家的时候都没听阿绿姐说过她有男朋友,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这种事我会骗你吗?”张恒擦了几下都没擦去手上的液体,索性直接丢了纸巾不管不顾,“我看了她的朋友圈,她连婚纱照都晒出来了,我每天都翻她朋友圈看一万遍,就最近几天忙,没时间玩手机,再看的时候她就要结婚了,那男的是美国人,他们公司的,好像是阿绿的领导,他们认识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比阿绿大四岁,”张恒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我就几天没看,她就结婚了……”
季知看他这样,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安慰,越是像张恒这种平时吊儿郎当的人,难过起来越是撕心裂肺。他喜欢阿绿姐十几年了,三天不见她扭头就嫁人了,张恒就坐在沙发上毫发无损,季知知道他心里早已竭嘶底里。
季知没失恋过,也没见张恒哭过,他手无足措的蹲在他身边,想伸手去拍拍张恒吧,又怕他嫌他娘炮,手都伸出去了又不知道该不该拍。
蹲到脚麻,季知站起来,想着电视剧里好兄弟失恋的情节,坐过去揽着张恒的肩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嗨!恒子,没事,不就是失恋了吗!怕啥!这天下美女千千万,没了咱再换,不就是她结婚了吗,咱不难过,今天晚上哥们就带你嗨皮去!不就是女人吗,哥出钱,你说要多少咱就找多少!”季知忍住心痛掏出他的钱包甩在桌上。
张恒抬眼看了他一下,倒也平静,眼眶没红声音也没哑,他拿过季知的钱包塞回他怀中,“你童子身破了?”
“握草你有劲没劲?我这是在帮你走出苦海,你怎么净往我伤口上撒盐,你是不是忘记你六年级的时候在我家睡觉还尿床的事了?”季知捂住胸口,一脸心痛到便秘的表情。
“你再说爸爸可就要打孩子了!我说了多少遍我那不是尿床不是尿床!是我长大了!成熟了你懂不懂?谁像你啊,母胎童子身保留了26年,你一直不破,是不是等爸爸我用手帮你啊!说,你是喜欢左手多一点还是喜欢右手多一点?”张恒说完伸出两只手举到季知脸上,仿佛让他选一个合眼缘的手感略好的。
张恒想了想还是决定收回左手,“算了算了,用左手显得很gay的样子,来吧,劳累一下我的右姑娘,你也就两分钟,来,爸爸帮你,过了这两分钟你就成为真正的男人了。到时候找个媳妇生个儿子给我抱孙子啊!”张恒说着就去解他的腰带,两指一弹皮带就开了,比解他自己的还迅速。
“滚!”季知赶紧捂住裤子,死死守住自己的贞洁:“你好好说话,你说谁两分钟?”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没有两分钟,高估你了。”
“滚!你赶紧滚出我家,快点,以后再来你就是我儿子!”季知边扣腰带边咆哮。
“哎呀,知知,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多年的感情你都能说放下就放下吗,我们可是从小一张床上睡大的,你忘了吗,是谁在寒冬用自己滚烫双手抚摸你给你温暖,是谁在炎夏用冰块划过你的身体为你降温,这些,你怎么能说忘就忘了?”张恒作势低头垂泣,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真的是被负心汉抛弃了的良家小姐。
季知:“……”
“知知,你这样我们今晚还怎么一起睡?”张恒委屈的垂泪。
“门在那,请滚。”季知扣上腰带后双手捂住裤子,以防张恒这种小人再次得手。
“一起滚。”张恒上前一把搂住季知,胳膊勾住他的肩膀出了门,季知嫌弃的在他怀下挣扎:“你的手!往哪里摸!手手手!不能往下……上也不行!张恒!”
“嘘。”张恒垫脚安慰似得亲密的吻了一下季知的额头,体贴的帮季知把耳朵边的碎发理顺:“乖,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说哈,这马上就要出门了,千万不能让人家看出我们俩在闹脾气,不利于生活和谐。”
“你来这就是毁我清白的吗!”季知咆哮,关门的力度吓得墙上的女神海报都暗自吞了吞口水。
“你清白啊?黄花大姑娘。”张恒调侃他越来越来劲。
“你……”季知从小都说不过他,最多也就在阿绿姐面前能得意几下,每次斗嘴都是张恒占了上风,季知张了半天嘴都没吐出一句话,恨得不行一口咬上自己的舌头甩身下楼。
“哎你等我一下!”张恒贱贱的追上来,从身后挽住他的手:“咱吵架归吵架,置气归置气,但是出去了你不牵着我的手走丢了我会伤心的。”
“哥,哥,闭嘴行吗哥。”季知一个翻身把他压在墙上捂住他的嘴,心虚的四处看,确认了没有人才敢松手,张恒不要脸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舔了舔嘴角,仿佛在回味季知的味道。
季知拧着眉毛,挂着恨不得敲死他的表情摸了摸口袋,立马眼睛瞪大了一圈:“你恶心的我钥匙忘记带了。”
“噢~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跟我睡一起,才故意把钥匙扔在家里?原来是你觊觎我的身体好久了吧,看在今天我失恋的份上,待会多喝点酒,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的这个愿望的。”张恒深情默默凑上来假装要吻上去,季知吓得拔腿就跑。
张恒抬屁股就追。
俩人来到了附近一家生意比较火爆的餐馆,点了菜开始各种谈天说地,直到张恒喝的醉的不行的时候,才把酒杯松开,上半身趴在桌子上肩膀脆弱的颤抖着。
听到季知家门关上的声响后,厨房洗手池的水管接口处从阴凉的地方慢悠小心的爬出一只通体鲜红的德国小型蟑螂。它小心翼翼的,一双眼睛一刻不松懈的紧盯四周,她叫晚晚,是红蟑家族最小的小公主。
这些年蟑螂国生意不景气,晚晚的老爹跟老鼠做生意赔了一笔大买卖,老鼠生性奸诈狡猾,合作人两方都有过错,但那该死的老鼠家族一口咬定全是蟑螂家族的错,老鼠油嘴滑舌的,平时也朝万兽之王老虎家跑的勤,一忽悠二送礼的,马屁正正好拍在老虎屁股上,老虎一高兴,也不管什么真相事实的了,直接摇着花白胡子一拍手判定了蟑螂一族的大罪,认定是蟑螂一族的搞鬼才导致两方失益,要求蟑螂家族立刻向老鼠一族道歉并赔款,善良且懦弱的蟑螂族长拿不出这么多赔款,连夜就被老虎的手下抓去牢里关押着了。
族长一被关押,没了领袖的蟑螂一族可慌了神,在族长的再三含泪托付下,蟑螂族最厉害的大将阿川带着蟑螂小公主晚晚逃亡去了人类世界,但不曾想蟑螂族另一位公主缓缓也偷偷躲藏在他们的马车上去往了人类世界。
晚晚被阿川带进了一家只有一位单身男性居住的房屋,在阿川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只有听到关门声才敢偷偷摸摸跑出来捡食一点垃圾填填肚子,晚晚一族从古至今都是白天休息夜晚活动的物种,因为它们的眼睛在夜间会发光,更方便寻找,但是季知这个混蛋通常晚上嗨到很晚,晚晚能听到他的屋里经常有一会高一会低,一会大一会小的喘息声,晚晚吓得不行,它觉得这个男的可能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