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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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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烦躁不安。
答应了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佐藤希原是外来的侵略者,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比大多数人有血性。
也比更多的人有礼貌,至少他没有趁人之危。
宗炀威胁我,他会替我出头,母亲被困,我求救无路,也是他解我困境。
他和我想的不一样。
可以看的出的,他看我的眼光有欣赏,却不会那么露骨。
可也仅仅如此,我不能多想的。
我们隔着的是国仇家恨,是民族大义,更是梗塞的道德伦理。
我会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唱曲,他不喜欢百乐门的靡靡之音,他说,他喜欢的是有江南味道的呢喃细语。
他说,我的声音让他安心。
他说,我穿旗袍是不好看的,总是让我换成轻柔细软的褂裙。
他说,他想念故土的樱花,想念妻儿。他没有大志的,来到他人土地侵犯让他觉得耻辱。
可他也会说,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他只能任人摆布。
也会说,恩情之重,虽能认清,但终是妥协。
听他酒后之言,听他抱怨,听他不忍。
我是不齿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可是他的行动告诉我,他是真的,不存假。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百乐门还是那样的糜烂风情,而我也是习惯了的。
流言总是不竟走胚的。
听着她们背后骂我,贱人,婊子,假清高,真放荡。
我也想当做听听就好的,不想理会的。
她们看不上我,我不碍眼就好,可人吧,就是贱骨头,我就是。
事情要从随佐藤希原而来的一位日本大佐说起。
这位大佐是希原恩师的义子松田一郎,怀着建功立业的雄心来的。可是希原在南京不作为,可还能压他一头,让他很是恼火。
要说这人吧,大可把事情告诉日本方面,可他又不忍义姐被看不起,才想着折腾这位姐夫。
他本是来百乐门找我的麻烦的,凑巧的是那天我去了秦淮河,躲开了。
他寻人不找,正是恼火。
静秋当时正和姜牧闹别扭,心里不舒服,正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说来好笑,被松田一郎瞧上了,非得让她陪陪。
静秋也是个烈性子,就只认准一个姜牧,其他人爱答不理。
还把这一套用在了松田身上,结果可想而知吧。
平常她在百乐门想怎么样都可以,毕竟姜家少爷的面子是有的。可是这次的人是松田,他才不问你三七二十一呢,下定决心要静秋。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静秋脸颊红肿的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倔强着。
萧老板在一边陪着笑脸,看见我,给我使眼色,让我快离开。
我也听她们叽叽喳喳的说,静秋是替我受了罪的,推搡着我往前。
本就没打算走的,这样也就这样吧。
看来,我是真的太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