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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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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柏桐看着凌霄,脑子一下子空了。那种熟悉的安全的感觉包围着他,让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断了,瞬间的松懈惬意舒适。
凌霄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将他拦腰抱起来,面色冰冷的向西边掠去。
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凌霄之前安置他们的马匹和常樱落的地方。
小公主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折磨,还是华丽丽的,甚至连发式都和昨天晚上的不一样,看样子格恩还是将这个小人质照顾的很好的。
“你怎么才回来啊?”正蹲在树底下无聊地玩蒲公英的少女一见凌霄回来,就激动地站起身凑了上去。
“你怎么又带了个人回来?这人一看就快不行了,会拖累我们的。”常樱落见凌霄抱着个昏迷的一身都是血的人回来小脸一下子就黑了,蛮横的对凌霄说:“不准带着他。”
凌霄依旧冷着脸,他小心的将柏桐靠着树放在地上,解下自己马脖子上的水壶,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极有耐心的喂他吃了几粒药丸。
被当成空气的常樱落十分不爽,小脸涨的红扑扑的,跺着脚走到凌霄面前,指着柏桐大声的说:“你有没有听见本公主说话啊!我叫你不要管他!”
凌霄依旧没有看她,见柏桐咽下药丸,又细心的用袖子沾了沾他唇边的水渍。当着常樱落的面重新视若珍宝的将柏桐抱起来,脚尖点地,一跃而起。马儿默契的懂得主人的意思,顺从的跑过来接住两人。
凌霄低头细心的整理了一遍自己和柏桐的坐姿,以免在接下来的赶路中又任何不适。整理好了,回头看着常樱落,“还要委屈公主自己骑另一匹马了。”
常樱落从小娇生惯养,身边的人包括父皇兄长都是对她言听计从,一直到昨天,她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是谁啊,堂堂的公主殿下,要什么没有啊,金钱玩物甚至是人命,都是她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而如今,这个救了他又给她百般羞辱的男人,让她感受到了屈辱,这在她看来,简直是该死!
冷冰冰的男人没有犹豫,两脚一夹马肚子,就在前面远去了。
擦了擦眼泪,看了看眼前这匹驮着两袋子看起来乱糟糟还有可能脏兮兮的货物的黑马。咬了咬牙,翻身而上,向凌霄的方向追去。
凌霄听见常樱落追上来了,就控制了速度,既不慢,又能照顾到小公主的马术。
三人一路上急着赶路没怎么停歇,柏桐在凌霄的照顾下好了很多,在第二天就清醒了过来。但是两人之间没什么话,各怀心事,凌霄乐得每天给他吃养神的药,柏桐乐得整天靠在自家小师兄怀里睡觉。至于常樱落,一路上看他们的眼神越来越狐疑,好奇竟然让她忽略了自己的大小姐架子,歹着机会就探测他们的关系,赶起路来也没有什么怨言。
七天之后三个人可算回了永清山,在凌霄的计划里,还挺快的。
柏桐是一路上睡得死死的,心理上和身体上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慰藉,整天靠在心心念念的小师兄结实强健的怀里,简直舒服的想永远受伤下去。
撑着睡得浑浑噩噩的头坐起来的时候,柏桐是有点懵的。舒适松软的被窝,清丽素雅的床帐,淡雅安神的熏香······这个风格怎么看怎么像是······
“醒了。”很肯定的语气,不像是问题,也根本不用回答。沉静磁性的嗓音清冽舒适,是听过一边就能在心里默默回味好多遍的声音。
八年前的一天,也是这样,他昏迷不醒好几天,在这张床上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干净清明的人。
凌霄刚沐浴完不久,一直在书桌上处理事情,一听到床上的动静就马上端着一直温在暖壶上药走到里屋。
还是多年前的那个凌霄,松松垮垮的系着里衫,头发简单披着,用一根绸带松松的系起来。不一样的是,袒露出来的胸膛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模样,强壮丰满又不过分张扬的胸肌孕育着雄性强大的力量,像是一只野兽,随时可能爆发出令任何人吃不消的爆发力。还有那张线条更加刚毅□□的脸庞,散发着抵挡不住的男性魅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一眼就再也难以移开沦陷的视线。
“把药吃了。”凌霄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有些难为情的坐到他身后,下意识地拢了拢前襟。
清爽素雅的香草味道扑面而来,永清山的人洗完的衣物要放在单独的地方用特制的熏香熏上几天才能往身上穿。当年柏桐在永清山学武的时候就特别受不了这样婆婆妈妈的事情,不过好在他的身份只是个小学徒,用不着那么讲究,一般就是衣服洗完了和其他学徒一起放在一个大房子里用中等熏香熏上一天,第二天再拿走。
凌霄从小就爱干净,衣服必须干干净净并且用上好的香草单独熏过好几天的,他只能忍受自己身上有熏香的香草味和草药的药草味。
这种味道对柏桐来说独一无二,从小闻到大,那简直就是凌霄的味道,熟悉而亲密。
凌霄两条大长手臂一圈,把柏桐圈在中间,白玉一样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端着药碗,另一只手从碗里捏起白瓷匙子,盛起一匙药汤,淡薄的袖子滑落到臂弯,露出一截分外诱人的劲瘦的小臂。
将匙子递到柏桐唇边,身体前倾,滚烫的胸膛贴上那披着一层黑亮的头发的后背,唇贴着那微微泛红的耳廓,低声呢喃,“张口,不烫。”
卧槽!
柏桐心里晴天霹雳,心尖尖酥的一下,麻透了半边身子,真真叫他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浑身的血蹭蹭的上涌,盯着眼前的那双好看的不像人手的手拼命地咽口水······
永清山给自己人熬药绝对不手软,绝对不会加水稀释,能有多浓就熬多浓。可是已经七八年没吃过药的柏桐怎么能跟他们整天尝药试药的医者相比,直接一口就给苦倒了。
他皱着脸往后躲,直撞到身后人的怀里,换来人家几声低低的轻笑。
卧槽卧槽卧槽!
那几声低音炮的满满宠溺的笑声直接就在柏桐的脑子里炸开了,天啊,他觉得自己就要烧起来了。
还好下半身盖着被子,不然被发现就听了听人家笑了两声就硬了可就没脸见人了。
“······好苦,毓尘,有没有水啊?”难怪就那么点点的药汤,可谓浓缩的就是精华,真不是他矫情,那是真苦啊。
“口里味道淡了,就更喝不得苦的了。没几口,一口气喝了就没事了。”凌霄顺着他往后靠的姿势,干脆将下巴磕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软轻柔的嘴唇贴着越来越烫的耳廓。
柏桐不敢动了,肩膀上的东西就像是个一碰就能碎掉的东西,让他舍不得它的离开。他一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动作让凌霄变换姿势,尽管这样子他会备受煎熬。
哎,不就是口药吗,有美人为了它投怀送抱,怎么也值得了。
拿过凌霄手里的药碗,一闭眼一口就闷了。
“啊······”真特娘的回味无穷啊。
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再也不用纠结肩膀上的凌霄了,因为他已经抱着缩在一起的自己满床滚了。
凌霄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给他塞在口里,口里顿时甜味四起,不是和药味犯冲的甜味,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点点麦芽的香甜。然后凌霄又喂他喝了杯茶水,才把那股锁喉的药味压下去。
刚想调侃两句凌霄竟然还在屋里藏着麦芽糖,一抬头入眼的就是凌霄被自己满床滚乱蹭蹭开的衣襟,和轻薄的布料根本这挡不住的紧实有料的小腹,强健劲瘦的腰肢,流畅性感的腰线,和若隐若现的胯骨······
奶奶的,这个妖孽。
柏桐脸红的别开脸,想钻到被子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细汗,燥热的不行。别说钻被窝了,就是让他脱了衣服晾着也不见得就舒服。何况有凌霄在,再怎么也降不下温去。
“······失礼。”凌霄马上发现了不妥,连忙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襟。
“毓尘。”柏桐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起身。
凌霄怔了怔,重新转过头来,对上他清明好看的眼睛。
“你······”这些天对你的所作所为,你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凌霄重新坐下来,没有看他,目视前方,“我们在路上花了七天,昨天晚上才回来,慕棋是早就回来复命了,今天我和师傅们商议了······”
“我不是说这个。”柏桐有点恼了。他一点都不知道凌霄在想什么,随意的关心他撩拨他,到头来一句话都不解释,干剩下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既抵挡不住凌霄的攻势,也得不到个所以然,还贱兮兮的不想结束这样意味不明的照顾。
凌霄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更加的深邃,包含万千,可一点都让人看不透。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