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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宠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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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阁夏天的清晨没有很热,反而离着湖近了,还有点清凉。潭瑄起床早,习惯每天起床先练一个钟头的剑,打坐一小会,再去吃早饭,开始一天的活动。
今天起得晚了,但是玉兰阁还没有完全醒,他小心翼翼的起身,低头看了看身边,不自觉的擒上温暖如阳的笑。起身给床上昨天晚上被折腾坏的人儿掖好薄毯,轻轻拨开人儿额前几丝秀发,眼里深深地爱恋宠溺,过了好久,迟迟不舍得的移开目光。
在那尚还红肿的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吻,才满意的离开了床边。
洗漱穿戴完,吩咐了贴身随从春喜怎么照顾一会会起床的人儿,才出了卧房。将这样的唐潞交给谁他都不放心,两个人身份的问题,他们之间的事暂时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只有交给从小贴身侍候自己的春喜,他才放心,这个整个玉兰阁最了解他随从就是春喜,他不会多说话,还会把唐潞照顾的很好。
今天起来练剑打坐时间不太够,他心情格外的好,想着不练就不练吧。现在玉兰阁的厨房应该在还没开始准备早膳,要不就去厨房亲自给唐潞熬点粥好了。想到唐潞一边羞涩一边默默抿着粥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他不禁笑了两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些年什么腥风血雨没见过,什么棘手的事没处理过,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能为喜欢的人熬一碗粥而兴奋。唐潞把他吃的死死的,让他这个整个江湖都在传颂的“潭大侠”终于在一件事上没有了大侠的样子。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喜欢了,简直就是享受。
正往外走,迎面撞上匆忙撞过来的潭璟稀。潭璟稀刚从外面赶了远路回来,一身的晨露,因为着急赶路,喘着气,两颊泛红。
“璟稀?怎么这么赶着回来了?”想到年纪虽小但平时做事稳重沉着的潭璟稀这么着急的连夜赶回来,该不会是昨夜的事情不顺利吧。
潭璟稀看到他双眼一亮,惊喜到:“大哥你没在练剑啊?太好了,我有事得跟你说。”
刚刚的好心情立马就消失了,英气的眉微微皱起来。他将谭璟稀带到他卧房前院的大堂。现在还挺早的,没有下人来上茶水,不过两个人现在都没有心情喝茶。
潭璟稀将昨天晚上的事讲述了一遍,因为是讲的第二遍了,细节更加连贯,潭瑄越听越凝重,权邦人,终于开始闹大事了。
“除了飞鸽传书,用别的方式通知含光轩了吗?”潭瑄最后问道。
这个距离,飞鸽传书是绝对不可能在半天之内传到含光轩的,含光轩得到消息肯定没有这么早。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有人都知道含光轩最合适的接班人是唐潞,而不是唐林偏爱的唐颖。要像让唐林心甘情愿的将家主的位置让出来得费点功夫,好在唐潞有他推助,接手含光轩是势在必得的。
唐林已经老了,而且贪污行贿,现在的含光轩看起来依旧光鲜亮丽,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就等着一场大风暴将它几百年来的基业彻底毁灭。
现在的含光轩,世界上只有唐潞能救它,只有他有这个能力,绝世的智慧和手腕。对潭瑄来说,扶持唐潞不只是出于私心,最多的还是为大局考虑,他侠骨柔情,看不得平明百姓受苦,然而含光轩如果覆灭,肯定有不少人遭殃。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有能力的人给含光轩换换血,重新整治整治。而世上没有比唐潞更适合的人了。
这是个好机会,唐潞需要回去,在消息传到含光轩之前回去,掌握含光轩第一时间的动态。权邦人入侵是件大事,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要是唐潞做的足够好,得了人心,那他再做点什么帮他上位就轻松多了。
潭璟稀见潭瑄目光沉重,以为是难道这件事真的很难处理吗,连无所不能的大哥都这么沉重。他摇摇头,“没有。凌前辈的意思估计是等含光轩一同出来的小辈和信鸽前后脚到含光轩了。”
听到这,潭瑄笑了,神采奕奕,“毓尘有心了。”
潭璟稀显然是没听懂,潭瑄没给他思考和提出疑问的时间,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潭大侠”,他的“好大哥”。“璟稀,这一路上辛苦了,赶路挺累的,快回去休息吧,前几天我南疆的故友送了我几块解乏的熏香,我一会叫人给你送去。”
“大哥,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样显得我们多客套啊,我······”潭璟稀慌乱的推辞着,小小的眉头皱的紧紧地。
潭瑄失笑的摸摸他的头,道底还是个孩子,没什么阅历,表情都藏不住事。他挺喜欢这个弟弟的,总想好好教他点东西,看来这几年得多多把他带在身边历练历练。
“璟稀,你是我弟弟,不论我是什么地位的什么人,我都疼你。有好东西我自己用不着放着也是可惜,我就想着送给亲近的人。以前我不是阁主的时候,不也是每次远行回来都给你捎礼物吗?这么说来,咱们俩是谁在客套啊?”
潭璟稀红了脸,他看着潭瑄,又羞愧又感动,想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大哥”。
潭瑄微微叹了口气,潭璟稀的表情都写在脸上,真是个单纯的年纪啊。
“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是。那大哥,我走了。”潭璟稀看到潭瑄笑盈盈的点头了,就走了。
见潭璟稀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他扬起一个更加灿烂的笑转过身,深情的看着从角落里一步步走过来的唐潞。
潭瑄将门拴上,走过去将那纤弱的人儿抱起来,坐到椅子上,才将唐潞小心的放在自己腿上。
唐潞揽着他的脖子,嬉笑道:“没那么严重的。”
潭瑄将他楼紧了,将他顾盼众生的唇吮进口里,知道怀中的人儿软下了腰肢,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唇。看着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绝世容颜,他的心酥的一塌糊涂。“潞潞,就算是一点疼,我也怕你受不得。何况那不只是‘一点疼’呢。”
“你又没试过,怎知那不是‘一点疼’?”
潭瑄俯下身在他耳旁说了什么,眼见着唐潞本来就粉嫩的脸颊红了起来。见潭瑄得逞了什么似的表情,唐潞恼羞成怒的捶了他硬邦邦的胸口一下。
潭瑄更爽朗的大笑两声,将自己胸前的那只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真想让你再在这里多留几天。”
唐潞笑了笑,靠在他胸口,任由他把玩自己的手。“很快的,哥哥,不出意外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见面。等这件事过去了,我说不定天天来呢,你可不要嫌我烦。”
“怎么会。”看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和被自己吻肿的唇,潭瑄眼里的宠溺就像瀑布一样往下流淌。
“含光轩的事,有把握吗?”他应该相信自己爱人的能力,但是就是因为那是他最深爱的人,他就有了畏惧和害怕。人总是这样,在最珍惜的事物面前,总是害怕伤害和失去。
“放心吧,哥哥,”唐潞轻轻蹭着他的脖颈,像是撒娇,但是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我想做的事有很多,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知道我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我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潭瑄把他往上抱了抱,得意的笑了,这才是他的潞潞,美得倾国倾城,内心却装满雄才大略的男子,可以让他一笑醉红颜,也可以凭能力和手段让他忌惮,聪明,自信,谦逊,沉稳的男子,他的天之骄子,他的乱世佳人。
“去换件衣服,我叫人备下马车。”潭瑄没有放他下来,而是将他抱进了后院卧房。
“不用备马车,我起马就行。”唐潞笑盈盈的看着他。
潭瑄脚下顿住了,低头看着怀里不让他省心的小妖精,被气的反而笑了,“别闹了,还起马呢。”
“我说真的,哥哥,我身体好着呢,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我可以起马的。”
“不行。”潭瑄板起了脸。
“起马快。”
“快不了多少。”潭瑄一副拒绝商量的表情。
所有人都知道潭瑄脾气好,心胸宽广,不爱计较,所以人们都喜欢与他来往。但是没有人是不怕他的,他潭瑄从来不是软柿子,他凶狠起来,没人能侥幸。所以,与他亲近的人都不敢触碰他的底线,他不常上火,甚至几乎不上火,但是只要是有了火头,任他是谁,都不敢继续惹了。
唐潞明显的恃宠而骄,他还想努力为自己争辩几句,可刚开口就被潭瑄放到床上狠狠吻住,一个吻折腾得唐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潭瑄捏住他纤嫩的下巴,眼中的戾气还没消,凶狠阴冷,声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潞潞,我不舍得伤你,你别顶我。”
唐潞愣愣的看着他,薄薄的胸膛大幅的上下起伏着,本来就水蒙蒙的一双眼噙满了泪水。
潭瑄心疼了,低头温柔的吻去他的泪水,细细碎碎的吻落在那双委屈隐忍的双眼上。他温柔的道歉,耐心的诱哄,最后潭瑄使了点伎俩,他不经意的点了点床头的实木小凳,两滴透明的液体渗出来。
他将液体轻轻按在唐潞细嫩的眉心,很快唐潞就在小声啜泣中睡着了。
他给唐潞换好了衣服,亲手将他放在舒适的马车上,依依不舍的吻了吻那双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嘱咐了车夫几句,又派了些人随车跟着,这才目送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