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三尺之南

43、见佳人

　　这边商量好了时间，楚琰便以上官丞相之名给林如海去了一封信，讲了见面一事。林如海素来疼爱女儿，也有心让两人见一面，好让黛玉对楚含章有个印象。
　　林如海拿着信直接去了黛玉的院子，黛玉正在窗前抚琴。林如海细听了一会，等黛玉一曲终了，开口道：“玉儿的琴声中略带迷茫之意，可是对亲事有什么想法？”
　　黛玉请林如海坐了，让人上了茶，自己坐在一旁，沉思片刻，才道：“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爹爹，你和母亲成亲之前，可曾见过？”
　　林如海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回忆道：“自然也是见过几面的。虽然不是十分地了解，但是细微之处见端倪，倒也能察觉你母亲的品行。”见黛玉面上含笑，又道：“虽说婚姻之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世上哪有不疼儿女的父母，总要各方面都考虑好了，才定下的。楚家人口简单，也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楚大人与楚夫人为人宽厚，且楚公子又较你年长，也更能体贴照顾你。再说了，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可以趁机瞧瞧，若是不满意，咱们还有回旋的余地。”想了想，接着：“玉儿也不必一味羞涩，省得将来追悔莫及。”

　　月照院
　　“少爷，你今日貌若潘安，才比子建。”文山双手托腮，趴在桌边，有气无力地说道。见楚含章站在特特从库房里翻出的穿衣镜前，前后比划了一番后，不满道：“不行，太老成了。”
　　文山偷偷打了个哈欠，道：“少爷，你都试了多少衣服了，怎么还不满意？”
　　楚含章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我本来就比林姑娘大了，再弄这一身，岂不是更让林姑娘觉得我年长吗？”
　　“少爷，既然如此，你何不干脆穿些鲜亮的颜色，像是黄的粉的绿的？”文山提议道。
　　楚含章阴恻恻道：“文山，你皮痒了是吧？”
　　文山抱怨道：“少爷，你这不过是见个面而已，怎么比个娘们还磨叽啊？你这样子，完全没有身为京城美男子的自信啊！”他看了看角落里的西洋钟，叹道：“少爷，这都半个时辰了，你连衣服都没有选好。照你这速度，怕是洗漱完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楚含章心想，你懂个什么？你家少爷我上次在人面前丢丑了，指不定林姑娘是怎么看我的呢？这次怎么着也得打扮得光鲜些，最好能让林姑娘忘了我上次的糗样才好。心中想着，手下却不停地找衣服，终于又拿了一件月白色的出来。等楚含章再次从屏风后出来，文山差点都要睡着了。
　　楚含章在穿衣镜前左右照了，心中总算满意了些，便问道：“文山，这身怎么样？”文山已经捣头如蒜了，楚含章等了片刻，没听到满意的回答，转身一看，怒道：“文山！”
　　文山一个激灵，忙快速道：“少爷，你今日貌若潘安，才比子建。”
　　楚含章敲着桌子，道：“就知道睡睡睡，你是八辈子没睡过觉吗？”
　　文山苦着脸，道：“少爷，若不是你昨夜三五不时的以为天已经亮了，你以为我会睡不好吗？”
　　楚含章讪讪道：“对不住，辛苦兄弟了。将来你奶奶进门，我让她给你说一个好媳妇。”
　　文山道：“媳妇就不必了，只是少爷你还是快点吧，当心迟了。”

　　楚含章这一番折腾，等他到楚夫人院中时，楚夫人已经准备用膳了，见他进来，打趣道：“今日怎么来的这样迟？可是昨夜欢喜，睡得晚了？”
　　楚含章掩饰一笑，陪笑道：“让母亲久等了。”
　　楚夫人上下打量一下，温和道：“无妨，今日这一身倒是清爽，也显得年轻了几岁。”又对身边的大丫头点翠道：“去把那顶玉冠拿来给二少爷束上，那个更雅致些。”
　　点翠依言去了，不多时便捧过来一顶玉冠来，这玉冠通体润白，上面简单雕刻着几节竹子，尽是洒脱之意。楚夫人接过玉冠，亲自和楚含章换了，道：“今日可要好好表现一番，可别呆头呆脑的，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楚含章袖子遮盖下的手悄悄地握紧，点点头道：“母亲放心吧。”
　　母子二人用了饭，楚夫人重新收拾一番，道：“我先去你姑妈家，你过半个时辰在过去，可记得没有？”
　　楚含章笑道：“母亲放心吧。”又亲自送了楚夫人至门外，直到一行人过了转弯，才转身回去。在回书房的路上，楚含章见四下无人了，才掏出帕子，飞快地把手心的汗擦干净。

　　不提楚含章如何地坐立难安，楚夫人一进上官府们，前来迎接的正是楚琰的陪房周嬷嬷。周嬷嬷搀着楚夫人下了车轿，笑着行礼道：“给大太太请安，我们夫人正在园子里招呼客人呢。夫人说了还请太太直接去园子里。”又附在楚夫人耳边，悄声道：“恭喜大太太啦，那位林姑娘真是个世间难寻的好姑娘。大太太好福气。”
　　楚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从腕上脱下一只赤金绞丝镶红宝的镯子，道：“夫人我今日高兴。赏你的，可不许推辞。”
　　周嬷嬷笑道：“不想我们夫人的卦再没错的，我今日果然得了大太太的好处。”
　　楚夫人道：“合着你们主仆算计我呢？走吧，咱们去瞧瞧你们家夫人，又在打什么卦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院子，楚琰正和黛玉在亭子中吃茶，见楚夫人到了。楚琰笑道：“嫂子这里坐。”
　　黛玉已猜到过来的正是楚夫人，早就站了起来，虽然羞涩，到底大方的行了礼。楚夫人喜不自胜，忙亲自拉住黛玉的手道：“好姑娘，不必多礼，快坐吧。”
　　楚琰也道：“玉儿刚才不是说有几个关于琴谱的问题吗？我嫂子虽说其他的不行，但琴之一道，也算的上是有几分独到的见解。你们两个说说话，说不定能解开谜团呢。”
　　黛玉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既然楚琰递了梯子，她顺势把自己的疑惑讲了。楚琰陪着坐了一会，见二人说的热闹，便道：“你们两个说的投机，我却听不懂，还是不在这里干巴巴地坐着鸭子听雷了。我去厨房瞧瞧，今日可有什么新鲜的菜色。”
　　楚琰刚出园子，就有丫头道：“夫人，舅太太家的二公子来了，正在花厅中坐着呢。”
　　楚琰想了想，脚下一拐，径直去了花厅。楚含章正背着手，欣赏墙上的一幅字，就连丫头的通报声都没有察觉。楚琰径直走到他身后，轻声道：“静之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楚含章这才反应过来，忙道：“见过姑妈，是侄儿失礼了。”
　　楚琰示意他坐下，好奇道：“可是有些紧张？玉儿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要唐突了人家了。”
　　楚含章忙点头，道：“姑妈放心，我知道的。”
　　楚琰瞧了瞧日阳，道：“你准备一下，我去园子里叫人都出来。你去和林姑娘见一面，好好说说话。”
　　楚含章顿时如临大敌，慎重地点了点头。

　　见楚琰走后，黛玉便有些拘谨，楚夫人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林姑娘不必紧张。说来，我在去年的宫宴上就喜欢上了林姑娘。当时，我就想呀，哎呦呦，这姑娘聪明又有胆识，要是我家的就好了。”话音带笑，欢快道：“不想今日我就有这福气。静之自小爱学，琴棋书画诗词文章，也是样样都来得。偏偏他中了状元那年，竟立下誓言，要寻一位合心合意的姑娘，否则，宁愿终身不娶。老爷子和老太太素来疼他，都依了他，竟是让他一拖至今。”
　　黛玉低着头，默不出声。楚夫人含笑道：“他比你大些，将来若是敢欺负你，不必林大人，我和老爷就收拾了他。”
　　黛玉仍旧低头，耳根子却悄悄地红了。楚夫人见了，脸上的笑容更盛。正在这时，楚琰走来道：“嫂子，今日厨房有一篓子银鱼，我寻思着正好可以煎了吃，却忘了该如何配料了。偏厨下的人都不会做，只好劳烦嫂子跑一趟了。”
　　楚琰一面说，一面朝楚夫人使眼色。楚夫人心领神会，便道：“姑娘在这里先坐坐。”起身把亭子的丫头们都带走了。
　　黛玉顿时脸上发烧，雪雁更是急道：“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黛玉定了定神，道：“你急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罢了。”
　　雪雁道：“可是…可是”远远地瞧见一位年轻公子走来，雪雁惊得话都说不完整了。黛玉似有所觉，抬起头，飞快地扫了一眼，见只有一人过来，想了想，便道：“雪雁，等会你去那边的大树下等我。”
　　雪雁忙道：“姑娘。”
　　黛玉道：“没事的，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你什么都能看到。”
　　雪雁也明白自己在这里不合适，便安安静静地退到大树那里。
　　楚含章远远地瞧见黛玉站在亭中，已是心跳如鼓，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他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到亭子旁边，快速道：“姑娘好，小子楚含章。”我钟情于姑娘，我今后一定听姑娘的话。
　　半晌没有人说话，楚含章忍不住瞧瞧抬眼，却发现黛玉惊讶地看着自己，楚含章紧张之下，忙回想自己可有哪里说错了话。等他把自己的话再想过，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把后面两句说了出来。
　　楚含章忙道：“姑…姑娘，我…”
　　着急之下，竟然又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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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