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三尺之南

117、大惊喜

　　上一章说到黛玉为了保全府中之人，答应和刘昭一起走。雪雁却誓死要跟着黛玉一起，无奈之下，黛玉只得允了。
　　见黛玉重新披好斗篷，刘昭催促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吧。”
　　黛玉冷下脸，带着雪雁便朝外走去。
　　见状，刘昭笑了笑，对那些黑衣人示意了一下，便快步追上了黛玉的脚步。
　　雪雁回头见黑衣人正给一众丫头们喂东西，不免担忧地叫了出来。黛玉听了，忙回头去看，顿时怒道：“刘公子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方才竟是诓我的？”
　　“姑娘勿怪，不过是些让人暂时失去意识的丸子罢了。我这也是有备无患。总不能我们前脚刚踏出府，后脚就有人去报信吧？”刘昭淡淡笑道。
　　“你…”黛玉恨恨地一甩袖子，气道：“这些人若是有个好歹，我绝对不回放过你。”
　　“这是自然，”刘昭柔声道：“我只想着姑娘，和她们这些人并不相干。”

　　“你这是做什么？”黛玉看着欲跨上马车的刘昭，冷声道。
　　刘昭无辜一笑道：“自然是为了姑娘。姑娘聪颖不凡，昭自然需要谨慎些。万一姑娘路途中做些手脚，昭岂不是要亏死。”
　　黛玉反手拔下发间的一根银簪，抵在自己的脖颈上，道：“你若是敢上马车一步，我便立即刺下去。”
　　刘昭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看了看四周。雨势渐大，路面的雨水已经汇成一条条的小溪，肆意地流淌，把街道冲洗得干干净净。
　　“好好好，我不上去。姑娘放下簪子，我只在外面的车辕上。”刘昭见那簪子已经刺进肉中，忙妥协道。
　　黛玉明白这已经是刘昭的让步了，便收起簪子，命雪雁放下车帘子。
　　很快，马车便行驶起来。主仆二人坐在车内，紧盯着晃晃悠悠的车帘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雪雁悄悄撩开帘子的一角，向外看了看，低声道：“夫人，要出城了。”
　　黛玉掩在袖中的手握紧了些，才轻声道：“这是自然，出了城就海阔天空，纵使想追都不好追了。”
　　雪雁见她面色难看，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丝了，忙故作轻松地笑道：“夫人放心吧。咱们家将军可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顶顶聪明的人，肯定能救出我们的。”
　　“但愿他不会晚吧。”黛玉勉强笑道。
　　“不会不会，只要能救出我们，什么时候都不会晚的。”雪雁轻快道。
　　闻言，黛玉长长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多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她才低声道：“我方才让你带的东西呢？”
　　听了这话，雪雁警惕地看了看外面。刘昭正背对着她们，安静地坐着。她这才从袖中摸出一把镶嵌这各色宝石的匕首，递给了黛玉。
　　黛玉接过匕首，把它抽出了些，凝神看着那闪烁的寒光好半晌，才沉着脸把匕首收起来。
　　“夫人，你要我带这个干什么？”雪雁期期艾艾地说完，不待黛玉回答，她又惊恐万分道：“夫人，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黛玉瞧着她捂着嘴瞪大了眼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放心吧，带上它，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当然，也是为了预防最糟糕的状况。

　　突然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车内毫无防备的两人险些跌倒。刘昭轻轻扣了扣车厢，焦急道：“姑娘可无碍？这一段路有些不平坦，姑娘暂且忍耐些，一会子就好了。”
　　黛玉没有答话。
　　刘昭重复了一遍，又道：“姑娘若是不出声，昭可要眼见为实了。”
　　黛玉气恼地瞪了外面一眼，冷声道：“不牢公子挂怀。”
　　为了赶时间，同时避开路人，刘昭选的是一条鲜有人迹的小路，坎坷不平，仅容一架马车将将通过。因此这段路坑坑洼洼，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骑马自然无碍，坐马车却是极其遭罪。
　　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轰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照亮天地的闪电，马车内也不复先前的昏暗。一阵冷风顺着帘子的缝隙钻进马车内。
　　“真冷！”雪雁用力搓了搓手，朝黛玉问道：“夫人，你可冷…”待看清黛玉的脸色，不由惊呼道：“夫人，你的脸色很难看。”
　　黛玉紧紧抓着雪雁的手，苦笑道：“雪雁，我肚子有些疼。”
　　雪雁只觉得黛玉的手冰凉得很，一摸额头也是汗津津的，差点都要哭出来：“夫人，你…我…”她恨恨地一跺脚，一把掀开帘子，道：“刘公子，求你快点给找个大夫来，我家夫人她很不好。”
　　“什么？”刘昭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掀开帘子探头向里面看去。黛玉正倚在雪雁的身上，痛苦地□□着。
　　“姑娘这是怎么了？”刘昭一面问，一面脱下身上的厚重的蓑衣，快速钻进车厢内。
　　雪雁自责道：“因着车厢内昏暗，我一直也没注意。也是方才一阵闪电，才瞧见夫人的不对的。”
　　刘昭伸手摸了摸黛玉的额头，又看了看外面，高声道：“全体加快，赶快到前面镇上找个大夫来。”
　　正在外面驾车的阿达道：“公子放心，前面不远处就是清河镇，最多一刻钟就到了。”
　　刘昭听罢，忙道：“让大家都辛苦一点，赶快点吧，”又柔声道：“姑娘先忍耐一会，很快就有大夫了。”想了想，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雪雁，道：“旁边的暗格里有杯子，你拿一个来，给你家姑娘先倒杯水喝。”见雪雁有些迟疑，补充道：“放心，这水囊里的水是温热的。”
　　雪雁这才倒了一杯水，给黛玉喂下。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清河镇。马车刚停稳，刘昭便匆忙跳下马车，抱起黛玉快速地朝医馆内跑去。
　　大概是因为阴雨天的缘故，医馆内并没有什么病人，小学徒正倚在桌子边闲闲地打盹。
　　阿达上前一步，拍了拍桌子，道：“小哥，你家大夫呢？”
　　小学徒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嘟囔道：“干什么呢？魂都要被你吓掉了！”
　　刘昭冷声道：“快叫你家大夫出来。”黛玉挣扎着就要下来，刘昭双手更用力了些，道：“姑娘别急，你现在不舒服。”
　　小学徒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缩了缩脖子，道：“陈大夫在里面呢。我这就去叫。”说完，把腿就往里面跑去。
　　雪雁抱着斗篷跑了进来，道：“刘公子，还是我来抱着吧。”
　　刘昭摇了摇头，道：“你且先把斗篷铺在塌上，我把姑娘放上去，也好暖和些。”这边刚收拾停当，方才的小学徒便领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走了过来，指着刘昭等人道：“陈大夫，就是他们了。”
　　雪雁忙道：“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夫人肚子疼得很。”
　　陈老大夫忙走上前，伸手搭在黛玉的手腕上，闭着眼细细地诊起脉来。只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雪雁见了，顿时慌了神。她忙问道：“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了？”
　　“无妨，没甚大碍。”陈老大夫缓和了语气，道：“这会子天也不好，我先开服安胎药，辛夷你去帮他们煎了，然后让你家夫人好好休息一会。不管如何，今日你们是万不能赶路了。”说完，他看着刘昭道：“我这地方狭窄，不远处有一家客栈，快让你家下人到那里定上几间客房吧。”
　　“大夫，我家夫人到底怎么了”雪雁急声道。刘昭也焦急地看着他。
　　陈老大夫轻斥道：“看样子你是这位夫人的丫头了？怎么竟是个糊涂虫？你家夫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难不成你竟是一点都不曾察觉？”
　　“什么？大夫你是说…你是说我家夫人有身孕了？这是真的吗？”雪雁又惊又喜道。
　　陈老大夫点点头，道：“老夫行医数十年，喜脉还辨不出来吗？”
　　雪雁得了他的肯定，已经跑过去，半跪在黛玉的旁边，手舞足蹈道：“夫人，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黛玉苍白着脸色，却仍旧开心笑道：“嗯，我都听见了。”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腹，眼中满是慈爱的光芒。
　　她们这边开开心心，刘昭却是傻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陈老大夫瞪了他一眼，道：“你随老夫出来。”
　　阿达担忧地看了刘昭一眼，刘昭浑浑噩噩地随着老大夫来到了后面。
　　见状，黛玉用力抓住黛玉的手，使了个眼色。雪雁对阿达道：“这位大哥，能劳烦你先出去一下吗？我家夫人有些…”她看了眼黛玉，露出一副“你懂得”的神色。
　　阿达看了一眼雪雁，见她脸色涨红，也不由红了脸，急促道：“二位姑娘请自便。”说罢，便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快步出了房间。
　　见她出去了，黛玉忙道：“你快去把纸笔拿来给我，然后去门边守着。”一面挣扎着自己坐起来。
　　雪雁忙把老大夫方才用的纸笔捧过来，又忙去守在门口。
　　黛玉拿起毛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救救我，送信去平安州城宣威将军府”几个字，然后对雪雁道：“好了，你快把东西再放回去。”
　　雪雁忙收拾好了，又附耳在门边细听后面的动静。

　　却说刘昭随着陈老大夫到了后面，老大夫斥道：“你是怎么做人相公的？你家夫人本来就底子不好，如今又带着身孕在外面又是惊又是累的，险些就要滑胎。”
　　刘昭仿佛猛然惊醒过来，他看着老大夫，脸色难看道：“你说什么？她有了身孕？”
　　老大夫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他狐疑地看了眼刘昭，脸色比刘昭还难看，道：“难不成你另外有心爱的姑娘，不愿你家夫人给你生儿育女？你看起来也是仪表堂堂，识文断字的样子，怎么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一旁的阿达见刘昭双拳紧紧握起，忙解释道：“大夫勿怪，大夫勿怪！我家公子他是…他是太欢喜了。对，就是太欢喜了。”
　　“是吗？”陈老大夫上下打量了刘昭一眼，道：“那老夫竟没有在你身上发现半分喜色呢？”
　　阿达忙扯了扯刘昭的衣袖。刘昭这才勉强挤出了笑模样，道：“这喜讯来的突然，本公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陈老大夫哼哼了两声，道：“女人家生儿育女本就辛苦，咱们做男人的，更要多加体贴才是。你家夫人这情况，最好卧床休息个一两天，等胎儿稳定了再上路。”又板着脸道：“我看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你若等不得了，就先上路吧，把你家仆人留下来几个也就是了。不然的话，你夫人不只这胎不保，只怕身子也大大地亏了。”
　　刘昭的脸上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