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李顽Eden

7、六. 线索

　　叶秦盯着手里完整的尸检报告，又看了一眼余言。
　　此人现在正瘫在叶秦办公室的沙发上，不省人事
　　“呼呼，呼呼。。”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熟睡的余言更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大型犬
　　叶秦有些于心不忍，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根据尸检报告里描述的来分析，死者王何生，30岁，生前与另一名死者莫思涵有过争执，咬破过另一名死者莫思涵的后颈，后被人用麻绳套住脖子。死因不明，可以确定的是生前有短暂的缺氧现象。
　　死者莫思涵，30岁，生前与王何生发生过争执，死因基本可以确定为失血过多。
　　另外，根据余言的推测，凶手是根据30年前在第一医院第一批新生儿的出生时间顺序作为杀人顺序，目前动机尚未彻底明确。极有可能会再次实施犯罪，此人具有强大的犯罪心理素质，现场清理的很干净，甚至还将人头的伤口处进行了清洗。初步怀疑是借用外力（汽车，起重机一类），将二人头部与身体分离。
　　经过现场勘测，第一案发现场被确定为那栋楼底下的地下室。

　　目前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剩余的尸体部位。

　　叶秦即刻下令让手下警员对案发现场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

　　尽管叶秦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可频繁的通话声音还是将熟睡的余言给吵醒了。
　　“小叶子，几点了。”睡眼惺忪的余言问着。
　　“啊，抱歉，吵醒你了，不过正好到饭点了。”
　　叶秦刚刚给各个组的组长布置完任务，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十五分
　　“啊，我睡了这么久么，都到晚饭了。”余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原本就蓬乱的头发睡了一觉之后变得更加不堪入目，像个鸟窝。
　　叶秦皱了皱眉，眼前这个人跟十年前的翩翩少年实在相差很大。
　　“余言，我带你去理个发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正好咱们顺路去现场看看”叶秦看了一眼余言，一米九的个子，此时此刻蜷缩在沙发上，跟大型的流浪犬别无差异。
　　“嗯？理发，哦，是哦，我好像一年没怎么剪过头发了，好，那你带我去吧。”
　　余言的招牌笑容总是能让叶秦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

　　开着车找了案发现场附近的一家理发店，紫红色的大招牌上面写着“丽姐理发”四个大字。
　　一走进去，暧昧的光线和动感的音乐让叶秦本能地怀疑这个地方。
　　在看里面，来的净是些猥琐的中年男人，而洗发的技师和理发师清一色的都是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叶秦心想，这下是进了淫窝了
　　余言则是对这些视而不见，刚一进门，就大喊：“老板呢，我要你们这最好的头牌。”
　　头牌？叶秦心里一惊，这小子要搞什么
　　一位擦着劣质口红，头发被染的五颜六色，擦着夸张眼影大概30岁出头的女人挪着步子走了过来。
　　“两位爷，是要理发，按摩还是SPA啊”她用一种及其娇羞的声音捏着嗓子问道，叶秦觉得一阵反胃，清咳了一声：
　　“他，他要理发。”叶秦指了指蓬头垢面的余言。
　　“哈哈，好的，您快跟我来。”那女人挽着余言的胳膊，拉着他顺势进了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

　　余言环顾了一下四周，刺鼻的香水味呛的他说不出话。
　　他被老板娘领着到了一个洗发的地方，橘黄色黯淡的光让他有些看不清眼前。
　　老板娘技法娴熟地让余言躺下，给他按摩头皮洗发，余言有些享受，却没忘记自己心里的计划。
　　“老板娘，听说最近城里出事了呀，死了两个人呢。”余言故意装出了一种八卦的语气。
　　“哎呀哎呀，当然知道咧，太可怕了，吓得我们好几天都没有客人敢上门咧”老板娘龇牙咧嘴地抱怨着。
　　“哦？为啥，您认识这两个人么。”余言好奇地问
　　“唉，可不是吗，那个叫莫思涵，外号叫阿涵，以前天天来我们这…..按摩啥的”老板娘刚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听到这里余言已经明白了什么，起身坐在椅子上等着理发，这时，老板娘突然开口了：“哎呀，你说这阿涵，仗着自己眉清目秀的，每次来按摩完都不给钱，我这儿的姑娘.....不不，技师都忘了管他要钱呢，这哎呀。。这人都死了，我的钱可怎么办呢”
　　余言又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板娘，这人都死了，您还计较这点钱啊。”
　　老板娘有些急了，支支吾吾半天，“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余言的语气开始变的低沉，随即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