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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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安没理会这句挑衅。
他目光在北极身上转了一圈，最先注意到的是对方的穿着。
柔软亲肤的棉质衬衫，缺点是爱皱，稍有打理不慎，就会变成一团挂在穿着者身上的咸菜。
裤子是某种耐磨材质制成的休闲裤，和衬衫说不上特别搭调，但配在一起也不突兀。
这两件单品经少年年轻的面庞一融，让他看起来就像个逃课的中学生。
而像个逃课的中学生当然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在于，这位“中学生”没穿防护服。
他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可能残存有危险能量的废墟堆里，两侧衬衫袖口都挽到了小臂上方，也没有戴任何面部防护装置，让发质偏细软的头发自然飘动在空气中。
“没关系。”顾景安分明没搭腔，北极却像隔空接收到了他的脑电波，自顾自地与“脑电波”对话。
他当着顾景安的面平展开手臂，做了个接受安检时的标准动作，冲顾景安一笑：“别担心，我人糙皮厚，这里的残余能量伤不到我。”
谁在担心？顾景安在心底挑剔的接了一句，但明面上，他仅是用视线在北极的胳膊上一扫而过。
“恕我眼拙。”顾舰长上下两片薄唇一碰，冷淡地说，“没看出来，半途蹭了顺风船的小鬼居然是个以硅为基础的品种。”
人体的综合数值再如何提升，终究也有上限值，想要抵御废墟里残存有的危险能量，绝非一句“人糙皮厚”就能糊弄过去。
顾景安猜测北极身上是带有什么别的防护装置，只是少年故意插科打诨。
北极没为顾景安的讽刺恼火，依旧没心没肺地笑。
顾景安看了不再往前走的少年小片刻：“我想，这种时候还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就是句不折不扣的废话了。”
北极立即不太赞成地摇摇头：“起码它还能给我们找个话头，这样我就顺理成章的把它抛给你，让我俩更加紧张的相互对峙前多上两秒和平时间。”
顾景安唇角要笑不笑的抿了一下，有点想说“你管我们目前的状态叫‘和平时间’”，可不知怎么，对面的少年总是给他一种生不太起气的感觉，让他把这句会扭转气氛的尖刻话又吞了回去。
就像他按在枪上的手。
他完全可以把枪/拔/出来，枪口直指北极，逼问他想知晓的每一个问题。
但他没有。
他只是做出了警告姿态，给双方都还留着余地。
北极不知道是不是又领会到了顾舰长的脑电波，他站立的姿势有所更改，当着顾景安——一个随时可以向他开枪的人——的面转了身
好像完全忘记了顾景安身上还带着武器，北极侧对顾景安，闲谈似的说：“这里当初损毁的厉害，接近95%的功能区都停止了运行，想要凭借个人或小团体的力量来重建它太难，所以在小范围内恢复重力系统，开辟出几个所谓的‘安全区’，差不多就是以我们的技术能达到的极限了。”
“难怪这里的重力场虽然存在瑕疵，但基本还是可以使用的。”顾景安想，同时深深看了北极一眼。
北极这话等同于是在亲口承认，这些年，这个废弃的培育中心都处在对方——或者说对方所在团体的管控下。
“你们一直盯着这里。”顾景安沉声说。
“对，但我们不只是盯着这里。”北极语气平和的修正他话里的偏差，“我们还盯着每一个同样盯着它的对象。”
顾景安：“比如我这样的？”
“比如你这样的。”不再东看西看，北极的目光落回到顾景安身上。
“主控室是当年损毁最严重的地方之一，备用控制室只比它好上一点点，但基本也是全废状态。”北极轻声说，“因为它们损毁得太厉害了，所以通常想要往这两个地方去的人，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尝试修复系统的核心数据库，拿到拥有三重自动保护的那部分资料信息。”
顾景安“嗯”了一声，他听出北极这是暗指他的目的也是这些信息的意思，没有予以反驳。
那确实也就是他和希内此行的目的。
北极：“你为什么想要拿到那些资料信息？”
“你又为什么摆出守护者姿态，在这里守着它们？”顾景安反问，“它们是和你息息相关，必须得受你看管的东西么？”
出人意料的，北极坦然点了下头，他顶着顾景安的视线说：“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