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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坑深十一米 ...
记忆如潮水般蜂拥而至。
那年,她母妃骤然离世,小小的她尚未来得及哀痛,就被父皇送去邵皇后处抚养,彼时,她寄人篱下,面对若婉的厌恶,大皇子傅毅的鄙夷,终日惶恐不安,生怕行错一步,就会招来邵皇后的刁难。
那一日,她照例受到若婉责难,白.嫩的手背被宫婢用戒尺打的红肿,却不敢声张,默默的躲在御花园里掉眼泪,正当她哭的伤心之时,一道低哑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
“糯糯。”
她惊愕慌错,胡乱擦了把脸,才转过脸去瞧来人。
春景融融,御花园中百花怒放,姹紫嫣红的花海后,疏疏植了几株梨花,此时已绿叶成荫翠如盖,傅昭额上浮了一层薄汗,正一脸焦灼的站在梨树下,紧张的望着她。
她唯恐傅昭如若婉般讥诮她笨拙,仓惶起身,不忘将红肿的手背藏在身后,才怯怯的唤他:“三哥?”
傅昭脸上紧张神色凝住了,呼吸蓦然粗重几分,不由分说的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掩在身后的双手扯了出来,置在眼前。
一双白.嫩胖乎乎的小手手背上,红肿交加,皆是戒尺的鞭挞的红印子,手指关节处甚至破了皮,渗出.血丝,正往外流着血。
傅昭紧盯着她的双手,握着她双手的十指缓缓用力,神色似是异常心疼,那副疼惜又隐有薄怒的模样,似是那厚厚的戒尺并非抽打在她手背上,而是在他身上。
傅昭虽不苟言笑,可待人宽厚,她从不曾在他脸上看到此种神色,又惊又怕,忙将双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急声道:“三哥,是我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磕伤了。”
少年人身上蓬勃的朝气,似是随着她这句话,一瞬间消弭无踪,化为阴蛰满腹心事的模样,他紧抿着唇,盯着她一语不发。
她心跳若捣鼓,正欲再辩驳几句,忽的,被他紧拉着手,朝他的居所景华居方向走去。
当时,他明明只有十多岁,一副文弱儒雅的模样,可手上力道出奇的大,避开她的手背伤处,只是扯住她纤细的手腕,一直将她拉入屋中。
她几欲挣脱,可一窥到他面上的怒意,唯恐惹怒了他,便乖觉的不敢吭声。
待两人坐在靠窗的小几前,傅昭才松开她。
他径直去往内室,一阵悉悉索索之音后,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块纱布,和一瓶药膏。瞧见她拘谨的望着他,他皱了皱眉,举步过来坐在她身侧,就这窗外漫入屋内的半壁春光,将药膏细细涂抹在她手背伤处,轻轻按摩。
丝丝凉意顺着他的指腹缓缓渗入手背伤口处,须臾,伤处微微发胀,见他对自己并无恶意,一直半悬的心才缓缓落到了实处,屏住呼吸,抬眼瞧他。
自她母妃逝去,围拢在她身侧的人多半对她奚落,嘲笑,打骂,唯有傅昭,对她尚有几分关切,一时间,多日来倾压在她心低的委屈悉数攀上心头,眼眶渐渐红了。
傅昭似是察觉到她的心绪,揉按在她手背上的指腹顿住,轻轻碰触手指关节处的伤口,低声道:“很疼吗?”
她猝不及防他此举,疼得“嘶”了一声,慌忙点头。
傅昭似是想到什么,勃然恼怒,冷声道:“疼了,就不该说谎。”话虽这般说,到底手下动作轻了。
她不知傅昭为何骤然恼怒,又不敢违逆他,忙接口道:“三哥,糯糯没有说谎,糯糯只是嫌自己笨手笨脚,总做不好事情.......”
她话未说完,手背上被傅昭按摩的伤处,骤然疼痛难忍。
她不敢抬头,眼角余光瞥见傅昭垂下眼帘,只盯着她的手背。面上神色变幻莫测,似痛苦,似失望,更似疼惜,数种情绪激烈的糅杂在一处,须臾,似碧海波涛撞上礁石,轰然倒塌,趋于平静。
她不由心惊,实在不知又说错了甚么,蓦然截住了话口,只怔怔的盯着傅昭,不知所措。
许久,傅昭声音低低的,甚至是呢喃:“糯糯,我会护你,但希望你对我永远不要说谎。”
.....
“若瑾!”
一道隐有薄怒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响,将她从往事的思绪中拉扯出来。
她面带怔忪的看向傅昭。
少年时傅昭面庞偏柔,因体弱之故,周身总带些儒雅俊逸,如今,数年过去,她在他脸上依稀还能窥到当年俊朗模样,可惜,如今,他们都变了。
她从懵懂无知的幼女,变得知晓藏掖锋芒,对死敌以牙还牙,而她的三哥,却似乎依旧如谦谦君子,胸襟坦荡。
她原本准备了一肚皮搪塞傅昭的话,到了嘴边,再也说不出口,看着傅昭,轻声道:“天竺葵。”
天竺葵的气味虽不致命,可却能令人皮肤过敏发生瘙.痒,受些苦楚。
傅昭早已猜到她会撒谎,可乍一听到她回话,不禁怔住,继而盯向若瑾。
眼前的人儿似是一瞬褪去了巧言令色的模样,化作懵懂少女,她稍稍仰起头,露出一截瓷白的脖颈,睁大双眼,双眸澄亮如清潭,倒影着他的剪影,惊慌失措道:“三哥,你不相信我吗?”
事到如今,还不愿说实话吗?
傅昭望着巧舌如簧的若瑾,垂下眼睫,将神色敛住,不知怎的,心房似是被什么蛰住,猛地抽痛一下,连四肢也跟着僵住了。
他虽不是父皇亲生,可自小得尽父皇宠爱,邵皇后顾忌父皇,对他委以虚蛇,可终究不曾过分苛责他,他在宫中活了十数年,因深知自己身份尴尬,从不曾涉及后宫之事,对于大皇子傅毅,元慎公主若婉,亦是客套有礼,自认尽到了手足之情。
可许是常年来,他是父皇义子的缘故,更似是个局外人,冷眼旁观后宫发生一切,储位之争,后宫制衡之术,皇子公主的最终归宿等等一切,混杂在政治利益中,是何等兵不血刃的残忍,更因清楚,而避之不及。
年少时,他也曾会对后宫层出不穷的诡计感到好奇,见的多了,渐渐感到疲惫,甚至是厌倦麻木,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一直攻坚着他,以至于,他面对旁人,总有种了然于心之感,这种感觉,却是在面对若瑾时,显得突兀,或许能称这种感觉为心软。
若非多年来他在边关苦寒之地历练,胆量心性以非同少年,或许,他面对此刻狡诈如狐的若瑾时,会忍不住踌躇,不知如何面对。
若瑾见他面色阴沉,盯着自己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正欲说话。
忽的,听他低声道:“回去吧!今后不许再和大皇子起冲突。”他说罢,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站在窗台边,看着窗外植的几株松柏出神。
傅昭这句话说得实在突兀。
若瑾一时不知他是何意,怔忪的看向傅昭。
他面色已无方才阴沉,却依旧不善,她也不敢妄加揣测,怏怏点头应下:“嗯。”
可她今日寻傅昭,原本就是为了缓和自己和傅昭的关系,如今离去,岂非白来了一趟?
若瑾行至门口,踌躇转头,无话找话道:“三哥,你何时回淮河?”
她要赶在傅昭回淮河之前,尽快得到他的信任,乃至他的庇护。
她话音方落。
傅昭身形似是一晃,须臾,他稳定身形,幽幽转身看向她,眼神闪烁,神色不明。
若瑾蓦地反应过来,傅昭乃是大将军,在朝中举足轻重,又常年驻守在淮河,若非有要事,定不会轻易回益阳。
她想到这,自觉失言,搜肠刮肚,将即将出口话反复掂量数下,辩解道:“糯糯只是.....只是担忧三哥身体,这些时日宫中流言,称去年嘉亲王举兵犯境,三哥迎战时,腹部受伤,以致腹部每到冬日,旧疾复发,疼痛难忍。”
她说到这,见傅昭眉头紧皱,忙抢白道:“何况,如今朝中传闻,称嘉亲王趁着三哥旧疾复发返京休养,在淮阳屯兵十万,想举兵南下,攻打益阳,若瑾甚是担忧。”
傅昭似是察觉她言语中关怀之意,紧绷的脸骤然一松,缓缓泄.出一丝笑意,继而,似想起什么,皱眉道:“朝中之事,向来瞬息万变,你怎会知晓?”
若瑾岂会不知?
朝中之事,就算她不想知晓,平日里华贵妃在她耳边提点两句,她再联系前世发生之事,岂会推算不出?
可嘴上却道:“糯糯,也是道听途说。”
傅昭闻言,缓缓渡步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冷了声:
“糯糯,你在后宫如何作为,我不横加干涉,也不想过问,可朝堂党派之争的流言蜚语,经不起有心人推波助澜,今日.你无心之言,许是来日便沦为诋毁你的罪证,日后,你需谨记,谨言慎行,不要徒生是非。”
若瑾:“.......”
他明明是关怀她的言语,却偏偏从嘴里说出时,就成了说教之言。
傅昭眉头几不可查的皱起,拧眉看向若瑾。
若瑾脸上关切之色僵住,干笑几声,低声道:“糯糯多谢三哥教诲。”她说完,似是再也不肯停留半刻,脚下生风,一溜烟的出了景华居。
傅昭望着若瑾逐渐远去的背影,一阵失神。
....
若瑾拉拢傅昭未成,险些惹三哥不快,不免心中沮丧,怏怏而归。
一路上,想到三哥已与幼年时那个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少年人大有不同,只觉惆怅,如今的三哥心思深沉,又喜怒不定,着实不好相与。这要她如何讨好三哥?
忆及此,若瑾长叹口气,再一抬头,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已走回庆华殿,提步正要进去,这时,怜月慌慌张张的从殿内跑出来,见到她,忙奔过来,急切的道:“公主,裴大人来了。”
裴鸿?
他来做什么?
若瑾心绪不佳,张口回绝道:“不见!”
她话音刚落,裴鸿似是知晓她回来了,快步从屋中渡出,在她身前站定,双手负后,一脸含笑问道。
“微臣又那里惹恼了糯糯?”
男主:我明明是非常关心糯糯的,可为何总得罪她?
女主:这根大腿这么难抱,我要怎么破?
男配:糯糯,今天我又准备了一出好戏,你可要上钩哟!
作者:看着三个戏精, 我心很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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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坑深十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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