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意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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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自自己诞生起触手可及，入目所见的只有黑暗。
光明那种虚假，伪善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只有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在黑暗中向他伸出了救赎之手。
那位大人，在弱肉强食的黑暗世界中给予自己生存的希望。
只有那位大人！只有路西法大人才有资格支配这颗星球，甚至统治整个宇宙！
我！才是路西法大人最得力的助手，愚蠢的浮士德也好还是迷惑大人的扎基都是蠢材！
只有我！梅菲斯特！才有资格站在路西法大人身边！
胸口的伤口处争先恐后涌出的黑暗粒子只让梅菲斯特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下一秒他就在奈克瑟斯的呆愣中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击碎了光剑。
赛罗单手释放出一道光线，逼得梅菲斯特退后几步这才护住了奈克瑟斯。
“你在分心！”
奈克瑟斯却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收回了断掉的光剑满眼复杂的看着越战越勇的梅菲斯特。
刚才光剑切入梅菲斯特身体的那一刻，她似乎一些情感也透过光剑传达到了她这里。
愤怒……无助……还有悲伤……最后却是得到救赎后的疯狂。
“奈克瑟斯！你在想什么！”
赛罗的呼唤将她拉了回来，她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废墟，还有远处因为自己受到黑暗的浸染而产生的无数无辜生命的流逝，右手紧紧握拳。
或许以前的她还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所影响，但是……现在她已经是一名奥特战士，是一名丢掉惨痛的过去从前辈那里继承了战斗意志的合格的战士，只有打倒眼前的敌人，才是对那些因为她而丢掉性命的人类最大的慰藉。
因为赛罗……她得以在进化的最后一刻停滞，虽然力量不如诺亚那样霸道强势，但也拥有了足以阻止路西法的光。
能够在保存了自己意识的前提下获得了这样强大的力量……这次也许命运是真的可以改变！
纵使眼前的敌人，他的灵魂深处在悲戚的恸哭，她也唯有打倒他这一条路可走。
绚丽的光粒子在右手手腕处渐渐凝聚成弓形的光线，这是弓型光线发动前的征兆。赛罗看了一眼空中依旧紧闭的大门，无声地同奈克瑟斯点了点头，出手牵制住了梅菲斯特的动作。
无数光芒在她腕间聚集，梅菲斯特癫狂的神情因为看到那柔和的光芒而平静下来，他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满不在意的动了动被赛罗的束缚光线绑住的四肢，看着奈克瑟斯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嘴唇。
“被那些光线剥离光的时候，很痛吧……手术刀划过身体的时候也很痛吧……”
“你这家伙！闭嘴！”
赛罗气急败坏地加大能量输出希望能够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但是很显然根本就是徒劳。
“该说你什么好？明明把一切都交给黑暗很愉悦不是吗？为什么还要陷入沉睡极力抗拒？你们奥特曼还真是善良的种族啊……”
“被人类那样对待……还要拼尽全力保护他们……愚蠢！”
他极力提高音量，希望这些话能够让专心凝聚能量的奈克瑟斯分心，但事与愿违她似乎充耳不闻。
变身为橙色形态后，虽然自身能量非常充足，但是……变身说，消耗的生命力也在成倍增长。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变身了，这样想着奈克瑟斯看向梅菲斯特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怜悯。
“愚蠢？或许吧！我也是人类，会被你特意迷惑而堕入黑暗，憎恨还是愧疚……或者说现在的无畏，你都感受不到……我终究和你是不同……”
“曾经有人告诉过我，热爱这颗星球就要热爱人类，纵使我被背叛了千百回，但是……还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也曾为了保护着他们心目中的神明——奥特曼，而勇敢的战斗着。”
奈克瑟斯的闭了闭眼，手中的光芒越来越强烈，而梅菲斯特却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不知为何她心中闪过了无数张脸……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曾真心的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愿望，这就是人类，那些让她产生牵绊进而将这颗星球当作故乡的人。
“那种温暖……穷其一生我也会守护着，所以……就让一切从这源头开始！结束吧！”
巨大的橙色光矢带着无尽的希望划破了遮天蔽日的黑暗，梅菲斯特看着逼近的光矢嘴角闷闷的低笑逐渐变成放肆的大笑。
“我会在黑暗的地狱中看着你的陨落！奈克瑟斯！”
光矢将他的身体击的粉碎，在彻底消逝前梅菲斯特同浮士德一样向着眼前的少女传达了最恶毒的诅咒。
雷霆之势的光芒在打倒敌人后并没有消散，而是继续义无反顾的冲向半空中的黑色铁门，光矢刮擦在铁门上发出不堪重负细碎的声响。
奈克瑟斯有些脱力的半跪在地大口的喘息着，右臂上的光粒子弓已然消散。只要……光矢在路西法完全复活前击碎它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荒诞的一切，都可以当作一场噩梦结束掉吧！
她在赛罗的搀扶下，半抬着头看着和黑暗大门相互胶着的光矢，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了……铁质的大门上光矢锐不可当的留下了道道裂纹，只要再加把劲再加把劲……就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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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通讯屏蔽网已经解除，鄙人迫水真吾欢迎梦比优斯奥特曼，雷欧奥特曼前来支援！”
迫水虚弱却坚定的嗓音在耳边突兀的响起，梦比优斯看着眼前蓝色的星球上那层薄薄的绛色屏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不动声色的同身旁一直沉默的雷欧交换了一个眼神，当下决定先不管身后那道可怖的黑色缝隙向地球进发。
几乎在两道红色的身影远去的同时，黑色的缝隙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浓稠的黑色物质，它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向那颗蓝色的星球深处涌入。
急促地警报声伴随着暗红色的灯光在整个基地内部盘旋，迫水在真理奈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向指挥室走去，他刚从昏迷中醒来嘴唇和脸色都是骇人的苍白，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休息？不……在重病昏迷的这半年里已经休息的够久了，现在只要他一息尚存他就有必须要做的事。
在用ID卡打开指挥室大门前，他看了看身边除真理奈之外跟过来的工作人员，准备插入卡片的手顿了顿。
“你们去将最新的调令通知相原总监，他已经复职了。”
“是！”
待到几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迫水这才打开自动门，缓缓的步入指挥室。
指挥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彩一个人伫立在放大的监控屏幕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迫水在真理奈的搀扶下随手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用自己的ID卡权限打开了凤凰巢总部的武器通讯系统。
“各位！我是参谋迫水真吾，从现在起GUYS日本分部启动紧急状态，空中基地配合陆地对空中的那扇黑暗之门动用全部武力进行攻击。”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紧张的数据汇报和发射武器前的命令确认，迫水在交代完指令后就累的半躺在控制台前，剩下的工作都交给真理奈完成。
“你没变！总是不遗余力的帮助奥特曼！”
“但是你变了……彩……你不再是我认识的彩姐了！”
年轻且温柔的男音在控制室响起，显然不会是迫水那把苍老粗嘎的嗓音所能模仿出来的，彩惊诧的转过身却看到‘真理奈’目光如水的看着自己，那样熟悉温暖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
“未来？”
仿佛为了印证她心中所想一样，‘真理奈’的身体上荡漾出无数涟漪渐渐的蜕变成记忆中那个眯着眼睛微笑的干净少年。
“如果早知道会让你这么痛苦，当初就不该意乱情迷的答应你度过那一夜……”
未来黑亮的眼睛里都是矛盾，他看着恋人苍老的容颜昔日曾经让他着迷的眼睛早已不再澄澈，所有的人都变了面前这个曾经深爱的人更是变得让他认不出来了。
彩干裂且苍白的嘴唇半张着，近乎贪婪的盯着未来依旧年轻帅气的脸，踉跄着走上前脚下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杂乱无章。
有那么一瞬间，面前女人的脸同他记忆中善良可爱的爱人重叠在了一起，未来看着她的动作竟没有第一时间躲开她触碰自己肩膀的右手。
泪水顺着眼角的皱纹划过脸上松弛的皮肤，彩感受着手下温热的温度确定这次并不是自己黄粱一梦。她踌躇着伸出左手想要抚摸未来的脸。
控制室大屏幕上奈克瑟斯的身影映入眼帘，未来终究还是将眼底不明的情绪隐藏换上淡漠的神色同时躲过了她伸出的手。
黑暗的大门同光矢相互角逐依旧没有任何突破，而唯一有能力破除大门的奈克瑟斯变身能量却已经消耗殆尽如果强行发动攻击，等待她的只有消失于天际这条路。
想起赛罗和奈克瑟斯在地球的遭遇，未来抿了抿唇强迫自己不再看彩一眼，同迫水交换了一个视线便消失在了原地。
彩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未来冷漠的态度以及淡漠的眼神无疑是告诉了她所做的错事是多么荒谬。
她无助的跪倒在地，任由眼角的泪水肆意流淌，未来就连憎恨或是无法原谅这些话都吝啬于她，怎么办？
一方白色的手帕伸到自己面前，彩迷茫的抬起头，眼睛里悲伤还未曾褪去。
“总要做点什么，向奥特曼道歉吧！彩？”
她楞楞地看着男人因为虚弱还有些佝偻的身影，慢慢的伸出手握住手帕，大力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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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色的箭矢同黑色的铁门相互撞击，上面光芒却因为后继无力渐渐有了黯淡下去的趋势。
奈克瑟斯看这情形，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她默默地抬起右手至胸口一缕缕光粒子仿佛收到了她的召唤盘旋着想要再次凝聚出弓箭。
蓝色的手掌强行按下手腕上尚未成形的光粒子，赛罗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我不准你再使用这股力量！”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推开赛罗往前走了几步光粒子又复向她身体周围聚拢。
走到了这一步，再多争吵都没有了意义，因为现在只有自己才能解决这一切。
觉悟，是在很久以前就做好了。不管有没有赛罗同诺亚的那番交涉，她，奈克瑟斯结局始终只有一个。
但是还没等到赛罗再次阻止她并向她说些什么，三道能量强大的光束却突然冲向了光矢。
裂缝再不断的扩大，发出支离破碎的裂锦声，过于熟悉的技能让赛罗惊喜的回过头。
披着银色披风的师长同红银相间的前辈还保持着发射光线的姿势，却默契地看着他们给予他们一个代表鼓励的点头。（奥特点头……）
而奈克瑟斯却只是看着另一架反射光线的战机，犹豫着放下了凝聚弓箭的右手。她能看到……
名为凤凰号的战机驾驶员不是别人正是相原龙，他一手按着控制杆上发射攻击的按钮同时看着面前伫立着的奈克瑟斯，无声的动了动嘴唇。
奥特曼过于卓越的视力让她看清了龙的口型“对不起，幸子！原谅我们……”
啊……原谅这种词，一点都不适合龙说出来。虽然曾经憎恨过，但是正因为自己曾是人类所以这种情绪才更真实不是吗？
她也是将地球还有他们这群伙伴，当作故乡以及家人来守护，道歉和原谅这种词不适合对家人说。
抬起右手，她绞尽脑汁最后却也仅仅只是比了一个大拇指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却引得赛罗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随着人类及时的支援那些裂纹不断的扩散，好像一切都在往美好方向发展。
没有人发现梅菲斯特化为硝烟后留下的一团团黑色的能量在不知何时被另一股黑色的物质吸附悄然无声地涌向门上那一道道裂缝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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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像是慢镜头一般从身后略过，刚才还在自己身旁浅笑的奈克瑟斯却突然被一阵黑色的飓风甩了出去，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还是徒劳。
身后传来雷欧和梦比优斯特的的惊呼，他感到一阵疼痛迷茫的寻找疼痛来源，低下头却只看到一截带着金色粒子的触手从胸口穿出。
身体里赖以生存的光能伴随着缓慢的心跳而流逝，赛罗睁大了双眼勉强侧过头。
它在完全碎裂的门后伫立着，黑红色的纹理覆盖在拥有无数突起物的躯体上，脖颈间代表两大恶魔的图案张牙舞爪地咧开嘴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无能，它舔了舔嘴角被溅上金色血液，在阴冷的笑声中搅动着埋在赛罗胸口处的凶器…
“赛罗！！！！！！！”
赛罗最后的意识只停留在了雷欧宛若失偶雄狮一般的怒吼，以及奈克瑟斯身体里突然爆发出来吧光芒。
‘好温暖的光……’
在身体陷入冰冷的困境前，他这样想着。最终眼灯同碎裂的计时器一起熄灭化为无边的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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