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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晋江】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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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头是哀斐起的，餐厅当然也是他定。
不清楚毕夏口味，哀斐干脆定了F市比较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馆，什么菜都能做，口碑也不错，就是价格稍高些。
比定下的时间早到，哀斐先点了几个小菜，然后就坐桌前发着呆等毕夏。
两个人吃饭叙旧而已，没多正式，所以哀斐定的是大堂靠窗的位置，比大堂高出几级台阶，不是包间，但周围隔断流苏链，在这既能看见窗外风景，也隐隐约约能透过缝隙看到其他就餐的客人。
中午十一点四十，到了约定的时间，流苏帘被拉出一个角。
听见声音，哀斐脸上挂起笑容，但进来却不是毕夏，“然然？”
看见孩子，哀老师声音不自觉高了八度，“然然怎么过来了？”
“毕浩然”抬头，神色凝重，不发一言，跟平时明显不太一样。哀斐发现了，但他没细瞧，跟往常一样，习惯性拉开身边的凳子，先把然然抱了上去。
小毕总：……
这家餐厅凳子高，然然的小短腿肯定上不去，而等把孩子安排妥当，流苏帘还是没人掀。
感觉毕夏会在外面找车位之类的，会晚些到，哀斐下意识往窗外去看，就听然然童声毫无波澜道：“他不会来了。”
确实，哀斐没看到停车区有毕夏的影子，但他看到了裴谦，跟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并排走着，肩并肩……几乎没有距离，相当亲昵。
那个年纪，不可能是客户，应该是裴谦的朋友一类吧。
哀斐刚这么想着，下一秒，裴谦忽然侧脸、蜻蜓点水的亲了那男生鼻尖，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区搞些小动作好像格外浪漫，但那男生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对这个吻做什么回应。
这就不是朋友关系那么简单了。
说不出心底什么滋味，哀斐看得有些出神，跟他同坐一边的“然然”当然也看见了。
毕夏本想找个安静又隐秘的地方告诉哀斐自己魂穿进毕浩然身体的事，也怪他没说清楚，让哀斐定了个热门餐馆。
不愿意冒险，所以由文敬南在家看住大外甥，毕淳则负责送毕夏来赴约，并说服哀斐相信、或者拉他回家一探究竟。
靠窗的位置离门口也近，哀斐被服务生迎宾声勾回神，这才发现刚才停车区那对恩爱眷侣进了门。
跟外面走道就隔着一层薄薄的流苏帘，哀斐能看见裴谦带人从跟前经过、走进里面包间，一阵无措，恍惚间对上然然眼睛，这才想起还有孩子在看，这才接话道：“他……怎么了吗？”
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哀斐还是自觉降低了音量，他不想被裴谦发现自己也在。
“然然”一愣，回忆了两秒，这才想起哀斐接的是自己哪句话，看着哀斐不安又无措的样子，咽下了要说出来的真相：“舅舅……今天不来了，他临时加班，所以我替他来了。”
哀斐情绪波动的厉害，这时候不适合说正事。而且……
毕夏侧目看向裴谦刚才离开的地方，眼神有瞬间暗淡，不过更多的还是庆幸，还好裴谦是个人渣。
不然，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哀斐有些难以接受现实，但碍于“毕浩然”还在，他不得不装作无事发生，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然然是自己来的吗？”
“不，是妈妈送我来的，一会儿他来接我。”
已经适应了伪装成毕浩然，毕夏滴水不漏，连带声音都有抬高。他担心自己走了，哀斐一时冲动会去跟裴谦正面冲突，努力放软了声音：“我们要走了吗？”
“啊，没有。”
看见然然眼中的失落，哀斐摸摸他脑袋：“咱们吃完饭再走，等吃完饭，我打电话让妈妈来接你好不好？”
“好！”
不清楚毕夏让毕浩然替他来的用意，哀斐唤人拿来菜单，由然然点了几个他喜欢的菜。
“哀……老师，我想问……”
“嗯？”
等菜的间隙，然然忽然开口了，哀斐看向他，发现“毕浩然”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觉得我舅舅，人怎么样？”
这算什么问题？
即便如此，哀斐还是认真思考了再回答，“我也不清楚，我们太久没见了，不过我知道他一定是个很好的舅舅。”
毕夏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个好舅舅？”
哀斐一愣，明显没想到这个问题会继续，“因为老师看得出你很依赖他，小朋友们的心灵都很纯洁，能得到你的信任，能被你喜欢，那他肯定是个温柔耐心的好舅舅，是个……很好的人。”
这次毕夏满意了，收到一张好人卡之后开始疯狂脸红。哀斐瞧了觉得好笑，他夸的明明是舅舅，怎么当外甥的这个脸还红了。
平时都是食堂做什么就让孩子吃什么，这次自己点菜，哀老师才发现这然然很能吃辣，问他的问题也特别多，但大多跟他和毕夏有关。有然然缠着，哀斐竟忙的没空去想刚才偶遇的那两个人。
一顿饭吃到尾，一个小时过去了，尽管他还没想好后面该如何面对裴谦，哀斐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然然，你在这里等一会儿，老师去结账。”
“嗯。”
说着，哀斐起身，可流苏帘在他起身前被拉开了。
以为是姗姗来迟的毕夏，哀斐笑着看过去，入目却是裴谦的脸，顿时笑意消失：“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裴谦脸上还是那副得体的笑，和平时一样，“今天中午我也是在这个餐馆吃的饭。”
“是吗……”
“嗯。”裴谦继续笑着，“我一早就看见你了，但你好像没发现我。因为是跟生意伙伴一起来的，工作上的事，没法跟你打招呼。”
哀斐轻轻叹了口气：“可以了。”
裴谦不明所以：“？”
“我发现你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从一开始。”
本不打算这么直白，哀斐想委婉一些跟裴谦结束这段关系，可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还带着拙劣的谎话。
“什么一开始？”裴学弟空白两秒，继续装没听懂：“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他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已。”
榜上有名的私房菜馆，外面走道人来人往，这事出去说丢人，哀斐也不放心把毕浩然自己留在这里，干脆双手捂住他的耳朵，降低音量道：“从你在停车场亲他的那一下开始。好了裴谦，这件事到此为止，孩子还在这，别吓到他。”
点到停车场，裴谦愣了一下，再也无话可说。
他看向小毕总，发现他同样抬着头在盯着自己看，清亮有神的黑眸像是要把他盯出洞来烧死。
说什么怕吓到孩子，眼前这“孩子”对他哪有半分惧意？
“孩子？”想起先前在超市见过的这“孩子”家长，裴谦态度也不再友好：“那小子怎么不在？”
“谁？”
“毕夏啊。”
“今天周六，要不然，你有什么义务替他看孩子？”话是这么说，但裴谦挺配合哀斐，声音放低，却显得轻佻：“哀斐，你到底是在当老师还是在当保姆？还是……在做兼职，他们家给你托管费？”
小毕总攥紧了拳头，天知道他多想朝裴谦放屁的嘴上来一拳，却力不能及。
哀斐蹙眉，“你误会了，这是他姐姐家的孩子……”
“那就是心甘情愿做不要钱的保姆？”
打断哀斐的解释，裴谦嗤笑一声，转身便走，却撂一句：“也是，幼教算什么老师。”
话落，哐——一声，汤最多的水煮肉翻了桌，红油掺着辣椒，从后贱了裴谦一身。
这一声响引来了整个大堂的注意，无数视线隔着流苏帘看了过来，裴谦狼狈转头，正对上罪魁祸首纯洁又无辜的奶娃脸，然后，在哀斐担忧拽他回身查探情况的瞬间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娇妻（小声）
一年过去我又回来了（理不直气不壮的超小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