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藤丸家的客房》千霁

9、战后

　　Berserker的御主名为间桐雁夜。

　　正如阿尔托莉雅所说，是个被擅长给人添麻烦的从者拖下水的倒霉御主。

　　圣杯战争中赋予御主的令咒一共只有三划，能够增加的机会极少，所以大体可以视为用一划少一划的稀缺战术资源。
　　昨晚早些时候，在Saber和Berserker于教会附近的林中相遇、战场还没转移到停车场前，为了阻止失去控制的Berserker，雁夜曾经用掉了一条令咒，而且效果并不怎么好，这就导致他对再一次使用令咒产生了疑虑。

　　首先，令咒虽然由圣杯赋予，但得到之后却和御主的魔术回路相连，使用效果也和御主本人作为魔术师的素质有关。
　　如果是素质特别优秀的御主，甚至连一些持续时间漫长、约束范围模糊的指令也能使之生效。而对资质平庸的魔术师来说，只有瞬间、具体的指令，令咒才能发挥出它的强制力。

　　其次，作为被制约对象的英灵，Saber、Archer、Lancer、Rider这四个职阶都拥有「对魔力」这一职阶技能，能够将同等级以下的魔术无效化，对令咒的抵抗力也比较强。
　　遇上性格比较软弱、信念不够坚定的从者，即便有了高等级的对魔力也只是免疫现代魔术师的魔术攻击，无法抵抗令咒的命令，但若换成自身意志坚定、不为外物所动的从者，接收到的又是与自身意愿相违背、不想实现的命令，那么对魔力将产生它应有的魔术抵抗效果。

　　举例来说，如果召唤出的从者是对魔力等级EX、拥有不可动摇的信仰心的圣女贞德，就算用全部三划令咒让她放弃对主的信仰、与邪恶势力为伍，结果可能也只是两败俱伤，不会如御主所愿。

　　Berserker基本上是个没有魔术抗性的职阶，对令咒的抵抗能力很差。

　　但兰斯洛特是个例外。
　　收养他的湖中仙女（the Lady of the Lake）送他离开时，曾经送给他一枚魔法戒指，戒指拥有抵抗魔术、消除幻象的作用。兰斯洛特在戈尔的冒险中使用过这枚戒指破除魔法，此后便一直妥善保管在身边，没有遗失。

　　作为从者现界之后，尽管因为狂化，戒指带来的魔术抗性降低了，但对上雁夜这个半吊子的魔术师，效果还是挺显著的。

　　“再用一划令咒……”
　　雁夜看着手背上已经消耗掉一划、不复完整的令咒，内心十分犹豫。

　　御三家的御主本来就被教导要保留一划令咒让英灵自裁，实际能动用的令咒只有两划。雁夜倒是不介意和从者分享愿望，因为他的愿望非常简单，不太可能和从者产生冲突，但是Berserker精神状态的不稳定让他没有信心在失去令咒的情况下制约对方，于是他能使用的令咒也只有两划。

　　在已知还有Lancer那样的强敌、其他从者甚至还没露面的前提下，他不愿意使用令咒的心理是很好理解的。

　　藤丸立香没他那么多顾虑。
　　比起至少还剩两划的令咒，她更在意Saber那句“和御主适性很好”。

　　开什么玩笑？
　　一个会突然攻击过来的兰斯洛特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再给他搭配一个精神状态可能同样不稳定的御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感觉到体内魔术回路里储存的魔力大量流失，同时不远处英灵交战之地传来巨大的魔力反应，立香知道是战斗发展到白热化，两位英灵都解放了宝具开始对轰的结果。

　　不需要任何犹豫，她举起右手，通过穿在身上的魔术礼装的辅助，为自己的从者附加了瞬间强化，并抢在Berserker的御主之前下达指令：
　　“击败他，Saber！”

　　胜负已决。

　　面对循着御主之间相互感应的令咒找到她藏身之处的雁夜，立香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魔术契约卷轴：“请先别忙着动手，看看我方的提议如何。”

　　趁着阿尔托莉雅还没有赶回身边，而雁夜低头查看契约的间隙，她以迦勒底御主特有的敏锐附加了补充攻击：
　　“对了，冒昧问一句，您知道您召唤的英灵的真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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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桐雁夜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非常简单，其一是调查三年前远坂时臣死亡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更主要的目的是让被时臣过继到间桐家的小女儿远坂樱——现在叫间桐樱——脱离间桐家。

　　“也就是说，你怀疑是冬木教会的神父杀害了远坂时臣，并且把这件事嫁祸给你，所以才带着Berserker在教会附近侦查，结果发现神父也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召唤出的从者是Lancer？”

　　只听一面之词，不太好对别人的复杂家事随便开口，立香选择了一个现实的角度提问。

　　雁夜点点头，道出他了解的圣杯战争的内情：
　　“圣杯战争是魔术师们策划出来，为了抵达根源而举行的大型魔术仪式。实现的具体原理那个老家伙没告诉我，但为了完成仪式，让大圣杯降临是必须的，圣杯能实现愿望也是真实的。”

　　“间桐、远坂、爱因兹贝伦三家是这场仪式最主要的策划者，对于通过大圣杯能够抵达根源的方法深信不疑，其他魔术师则大多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袖手旁观。”

　　“言峰绮礼，就是我刚才说的冬木教会的神父，不是世俗理解中的圣职人员，而是秘密机关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在教会里专门负责狩猎魔术师。”

　　立香有些惊讶：“这样的人也会被圣杯选入到魔术仪式中吗？”

　　“不知道。”
　　对魔术世界其实相当陌生的雁夜无法给出回答，只能给出他所知道的事实：“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是死敌，但在冬木这座小城，作为当地魔术管理者的远坂家和冬木教会关系很近，可能他具有魔术师的资质，从远坂时臣那里学会了魔术吧。”

　　“那么魔术协会的人呢？这么大的魔术仪式，哪怕只是为了观察研究也会派人参加的吧？”

　　“远坂家当主本身是魔术协会的成员之一，不能说协会没有派人。不过……”

　　“不过？”

　　“根据脏砚的说法，魔术协会里确实有人对冬木的圣杯战争感兴趣，而且是位协会里的大人物。”

　　“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魔术名门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当主，时钟塔十二君主（Lord）之一，天体科的院长。据说他已经取得了圣杯战争参加者的资格，但不知道是否已经进入冬木，也不知道他召唤的从者是什么职阶。”

　　“我知道了。感谢您提供的情报，雁夜先生。”

　　“不需要道谢，这只是……算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本质上与魔术师相距甚远的雁夜摇了摇头，拉起兜帽，把自己的脸遮起来：“我不能让间桐脏砚起疑，必须回去了……祝你好运。”

　　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多，需要时间理解消化，确认真伪，立香站起来为他送别：“啊，谢谢！您也是。”

　　短租公寓的门随着出资者的离开关上，留下因资金紧张而抛弃面子鸠占鹊巢的Saber主从。
　　自战败后一直保持灵子化，一次也没露面的Berserker大概是和御主一起离开了，空气里的氛围恢复安宁平和。

　　立香长出一口气，正准备放松一下，和阿尔托莉雅聊聊刚才那番对话里得到的信息，忽听英灵率先开口：
　　“下面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在对御主的惯例称呼之前，她勾起笑容，加上了令气氛完全改变的定语：“My Master。”

　　立香头皮一炸，脑海内所有念头一扫而空，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刚刚放松几分的身体也条件反射地向后靠了靠，神经绷紧。

　　英灵对她的反应不以为忤，只是遵循你退我进的原则拉回距离，就像狮子杀死猎物之前，会由着猎物保留挣扎反抗的力气，与之玩耍一般。

　　“那个，Saber……有话好说。太近了。”
　　她本来好端端坐在沙发上，这时候被英灵逼得一再后撤，不仅身体顺着靠垫下滑，背部也抵到了沙发最深处。露在衣袖外、刻着四条令咒的右手被英灵扣着手腕向上握住，姿势十分不自在。她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腕，结果立刻被英灵压得更紧，无奈之下，她只能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对方：“等等——为什么连衣服都换了！？”

　　不是附着尖锐荆棘的铠甲，也不是现代风格的灵衣，撑着沙发居高临下的英灵穿着一身黑色礼服裙，绣着银线花纹的布料顺服丝滑，边缘部分刚好垂到御主腿上。

　　“有什么好惊讶的？只是为你脱下了这身笨重的盔甲而已。也就是说，接下来是怎样的命运已经明白了吧。你的每一片血肉都将成为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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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骑阶黑呆和开了灵衣的旧剑都会把对御主的称呼从master切成My Master。
最后一句是黑呆的满破台词，Alter是好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