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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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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听说一个名字——隋靖,据说他有一个很长的鼻子,在以前,这样的孩子是要被嫌弃的,可是伍锚和我说的那些故事,我听来,隋靖只是被她嫌弃。伍锚还没有对我把故事说完,不过我听到的前面的一些有趣的,我觉得可以加一些我的情感,写出来,告诉你们了。
莫言爷爷在他的《四十一炮》卷首语说:“大和尚,我们那里把喜欢吹牛撒谎的孩子叫做‘炮孩子’,但我对您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现在我告诉你们伍锚和隋靖的故事,起码一半不是真的,我应该就是个炮孩子了。
一、
“我从伦敦回来就被我妈逼去相亲了,小姐姐,请问你现在有空来胜造七级浮屠么?”这是我刚接起电话听到的。
“伍锚,你听到我和谁在一起,你就会后悔现在打电话跟我求助了。”我把手机按了免提,又向隋靖面前伸了伸,“我和我们老板在一起,嗯……隋老板的意思是现在可以让他上演霸道总裁追妻三十六计了!”
我面前的隋靖在看合同书,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盯着手机屏幕。
“啊哈哈,这样啊,那你们忙,我是得去相亲了!”听得出伍锚当时略尴尬,而隋靖看了看我,又去看合同了,伍锚出声,“S,麻烦你告诉隋靖,霸道总裁没有故事,和我没有故事!”
电话挂了,我弯了弯举酸的手,看看隋靖,还是说了:“我说,隋老板,看在我们名字都带S的份上,我跟你说,伍锚在XX街的XX咖啡店。”
“知道了,等下客户吃饭你去,我走了。”隋靖给合同签了个字,啪地扔在桌上。
还真是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还中午吃饭你去,和隔壁楼的老总都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还这么装模作样地谈判。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我收了合同回到办公桌,突然想起来,伍锚出国前和我说的那个像毛线球样的故事。
隋靖是和伍锚算半个青梅竹马,伍锚的奶奶家和隋靖的外婆家是隔壁,伍锚是从小长在63村的,隋靖三岁前在村里,后来就只有暑假回来,偶尔寒假回来拜个年。自从外公去世,外婆也被接去省城,隋靖初二后就没怎么回来了。伍锚说,他们认识的二十几年里,前面的十五年明明就是经常见面,可没什么想得起来的事,反倒是后面的十年,好像可以拍一部电视剧了,像《意难忘》那种。 隋靖是故事的男主角,肯定都有主角光环,人设摆在这里,当然是人高腿长,貌美气佳,内敛稳重等等,完全符合一个霸道总裁的标配。这些都是伍锚说的,不是我说的,我是炮孩子,所以隋靖在我眼里就是个很随便的人,只是比平常的男生聪明点,智商高一点,情商高好多点。如果他能真的稳重,也就是霸道总裁真有故事了。
15岁的时候,伍锚去了县里的中学,隋靖因为一些原因必须在户口地就读一年才行,所以这个对当事人来说不算故事的故事就开始了。隋靖入学的第一天是在军训的第四天,也就是说他只要站下午半天,加上第二天的闭训仪式就行了。来的那天中午,整个班45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一个班的绿油油,一股子的橡胶鞋味。班主任带着他就在班里的最后面加了一张桌子,没有叫醒其他人。下午两点,集训的哨声吹醒了每一个人,大家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系皮带,排着队就跑去操场,除了伍锚,没人注意到隋靖。
“今天啊,班主任说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前几天你们都自我介绍了,大家都说了名字,不过我也没记住,那新同学就一个,来自我介绍下,也让我能记住一个。”教官说。
“报告!”
“出列!”
“是!”一套流利的动作出列,转身面对同学,“大家好,我叫隋靖,隋朝的隋,郭靖的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同学,目光炯炯。伍锚站在第一排,刚好侧对着隋靖,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里感情复杂。
教官很赞许地看着隋靖,当兵的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孩肯定是受过点训练的,动作干脆利落,身形挺拔,回答大声自信。
“很好,隋靖同学,你有没有信心领着十一班一起拿到明天的阅兵第一?”教官走到隋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大声地问。
隋靖站的笔直,丝毫没有怯场,“报告!有十足的信心和我的同学们一起拿到第一!”
“很好!那你就是你们班的标兵,明天方阵撑旗。”教官又对着班里的同学说,“看到了么?听听,这才像个兵!你们都是个啥,晒晒就倒……”又对隋靖讲,“入列!”
一天下午教官就是最后的动作巩固了,其实初中生军训,训练的动作就那么几个,而且方阵的排列也很简单,反倒是刚来的隋靖,太出挑了,做啥都被叫到前面做示范。下午是隋靖的专场了。
傍晚解散的时候,隋靖作为标兵被留下来和其他班的标兵一起单独加训,之后又被各个教官赞不绝口地留下谈论关于以前是不是参加过什么夏令营。一直到晚上六点半,晚自习开始了,伍锚才和隋靖打了招呼。
“隋靖…我是伍锚。”伍锚想了一下午怎么和他打招呼,两个人其实上个月才见过,说生不生,说熟不熟的。
“嗯,暑假玩的开心么?”隋靖坐下来。感觉也是不冷不淡,但是又是没有疏远的。
“还可以,你回来读书么?”
“读一年,初二回去。”
“哦,这样啊。额,那你休息下,我座位在前面,柳夏也在。”
“嗯,我看到了。”
伍锚就回到了位置上,翻了一本书开始写写画画。她是一直在寻思着隋靖,但等到下课铃一响就冲出教室。隋靖刚站起来想去找伍锚说一些事,就看到她飞跑出去了,想了想也出教室去了厕所。
十一班在三楼的最右边,厕所在最左边,就是他要穿过整条走廊。其实也是刚开学,大家也不熟,但是初中生的小孩子气性还在,走廊上闹哄哄的。又出现隋靖这么高的一个,一下子走廊上多了许多人。
“听说这是十一班的新来的,哇好高啊!好像那个胡威龙哦!”
“是的是的,他还有我们三小只的感觉!”
“你可拉倒吧,这样一般般啊,城市里大的而已。”
……
此时可能需要收回刚才说的初中生还有小孩子的气性那句话……其实他们什么都懂,正处在非主流和潮流两股洋流对流交汇处。
隋靖一直走到厕所也没有看到伍锚,心想难道她是下楼了?转身进洗手间就听见伍锚的声音:“柳夏,你能不能帮我个忙?问你女朋友借一张大号创口贴?”
“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大号创口贴?”柳夏拎起伍锚的手看来看去,找找有什么流血的地方。
“不是…你就这么和她说…你要么把你女朋友找来,我不敢去他们B幢楼,那边都是初二初三的。”
“你到底怎么了?不要紧吧,要不去叫老师?”柳夏真的又紧张又疑惑。看着伍锚那副说不出话的样子,死活也不愿意找老师,想想还是转身去给她找自己女朋友了。
“你怎么了?”
“啊!妈呀个天那!吓死我了,你做鬼啊在,突然出声吓人!”伍锚正在自己的世界里打转转呢,突然冒出个声音,吓得脚软扶墙。
“你自己想得太专注了,我走路有声音的。你怎么了?受伤了?”隋靖上下打量了伍锚。
“没有…”伍锚脸更红了,本来就找柳夏已经够头大的了,现在还被隋靖问,真是…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你别问了。”
隋靖看着伍锚的窘迫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就回教室了。
伍锚看着隋靖回去,呼了一口气,靠在墙上,嘶了一声,弯了弯腰。看着对面的B幢楼,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柳夏这个人怎么搞的,开学才四天,就和初二的师姐谈上了?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他们几个更像长大那么回事。想着想着又被吓了一大跳。
“伍锚?”
“嘶~”深呼一口气,“我说隋靖,你是不是故意的?”皱着眉头看着隋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着被吓两次!还是同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想事情想得这么认真!这个包里的东西你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说着把书包递给伍锚,然后有点尴尬地超伍锚笑了下,就转身走了。伍锚没看到,隋靖的耳朵粉粉的,像…小七啊。
伍锚纳闷地把包接过来,犹豫地拉开拉链,我妈呀个天那,大大的书包里躺着一包粉粉的…嗯…大号创口贴,它的名字叫…小七…
伍锚此时脑子里简直就是感觉大姨妈逆流糊住了啊…这是隋靖的书包?没错啊!这是小七?也没错啊!这是隋靖书包里的小七?好像也没错啊!这是隋靖……总之就是一个地球诞生史都可以来一遍的惊讶,伍锚抿了抿唇,想了下,可能就是城市里的男孩子不太一样吧,然后就拿着书包去厕所了。
换好后,拎着隋靖的书包回到教室刚好铃声响了,伍锚跑着去座位,顺道把书包还给隋靖,放下书包的时候说了句“谢谢”。也不知道隋靖有没有听到,太羞涩了真的!跑回位置好久都还没有缓过气,脑子里一直想着隋靖隋靖,小七小七……连柳夏没有回来都不知道。
等到快放学的时候,柳夏被班主任提溜着出现在教室门口,伍锚这时才想到,原来还有柳夏这回事,一脸愧疚担心地看着柳夏。学校开学第一天就说过的,不能窜年级。柳夏这被抓住可是要出大事了。
“我就说,肯定有人以身试法的,你们的第一个‘榜样’来了!”班主任走进教室,全班鸦雀无声,“窜年级,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你窜!柳夏,你是全年级第一个返校规的人,你可以解释下怎么回事。不过年级段那里已经有备案了,明天你会被找去谈话的。班里要是有这样喜欢试试的人,我觉得不反对!”
整个班级寂静的没有声音,电风扇哗哗在头顶画着风,吹在伍锚的身上很难受。
“我…我是去借东西的…”柳夏带着恼气愤愤地说。
“那你借到的东西呢?”
“我还没来得及走过连廊呢,就被抓住了!”
“你还有理了?意思是主任抓你抓早了?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去B幢楼借的?班里的同学就没有?”班主任噼里啪啦的一堆话说得柳夏没办法反驳。
“老师,”班级的最后面出了一个声,大家刷刷的转头,“是我让柳夏去B幢找医务室老师的女儿,问她知不知道医务室的大号的绷带放哪里,我今天脚踝有点肿了。”隋靖站起来,看着柳夏的眼睛,伸出了脚抬着给班主任看。而那眼神里的意思就是“柳夏你快接话说是啊!”
“对的,医务室刚才老师去开会了,我就去找孙老师的女儿,想问她有没有钥匙。”柳夏马上接过话。
“那你怎么知道孙老师女儿有钥匙?”班主任口气软了一点,但还是很有话锋。
“上次教官和孙老师讲话我听到的。”柳夏一脸“你就是冤枉我了的表情”。
无奈,班主任也只能嗯嗯地接着进行教育,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全班同学都有要引以为戒。让柳夏写1000字的检讨书,明天自己去年级段报道。
也刚好卡到下课的点,整个班的人也不敢大声说话,都开了静音一样走出教室,回家的回家,回寝室的回寝室。隋靖被班主任叫住聊天,伍锚远远地等着又见他们一起出了校门。本来还要谢谢他,两件事了现在,可是隋靖居然通校。又一想还有个柳夏在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