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叶维莫》J慕珩

29、chapter29

　　“给我！别乱看。”凉莫慌张抢过药瓶，不知道他看到说明没有。

　　“干嘛这么紧张，你在吃什么药？”

　　“嗷，是保健品，女人嘛，毕竟上了30了，让人知道抗衰老多不好意思，我陪Ocean拍照，你等我们一下。”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混过去再说，总之，她没有勇气让他知道她患过抑郁症。

　　Ocean这两天玩的很开心，一扫他在学校里读书的苦闷，凉莫跟他说了很多小典故，柳维叶请他吃了地道的北京菜，但她说什么不肯收他母亲的礼，这让Ocean母亲很感激，也让瑶瑶在贵人面前很有面子。

　　一个月的假，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她觉得自己快痊愈了，他们斗嘴的频率高了，她也不再经常低着头，六年里积起的冰山慢慢在融化。

　　最近上映的科幻大片已经是第七部，他带她在家里复习完了前六部，他发现，每次她看重金属电影会很兴奋。

　　而深夜里，只要她不怀好意地对他笑笑，他就知道，她饿了，附近的烧烤都被他们吃遍了。

　　每次她都要吃玉米，可是半根下去就饱了，剩下的只能全归柳维叶了，她手托着腮，不知道看他的时候脸会不会泛红，她觉得整个人都滚烫。

　　这辈子竟然能有个夜晚，既不用饿着又有他在。

　　凉莫说，能一起吃路边摊的都是患难之交。

　　“瑶瑶最近没拉你相亲吧？”他吃着烤串，喝了一大口啤酒。

　　“没有，上次相亲场面够难堪的了。”

　　“嗯，那以后就说你有男朋友了。”

　　“我哪有？”

　　“好好摸摸你的良心，我从15岁就开始排队，快10年过去了，你当初那什么初恋男友等了你七年你一下子就答应了，我说什么比他还多了三年，并且还会继续，应该没有人比我爱你来的时间更久了吧。”他吃着还剩一半的玉米，宣示主权。

　　他说的初恋男友是许丰业吗，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初恋的事？”

　　“你不是说我抱你和吻你都不算负责任的爱你，所以呢，我打算了解完你的全部，然后证明，我对你的责任和爱，那也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了吧，不过我不急着你答应我，因为我还要慢慢了解你，不管你怎么推辞。”

　　说着，他又喝了一大口啤酒，什么？她才不喜欢背地里被人调查的感觉。

　　“诶，你慢点，又是烧烤又是啤酒的，你不怕腹肌沦陷啊。”

　　他那时候体育就特别好，身材也好，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要吃宵夜。”

　　“你又学抽烟又是喝酒的，工作上有那么多应酬吗？”

　　“抽烟可不是工作后才开始的。”

　　“嗯，我知道，那喝酒呢，也是高三毕业吗？”

　　“对，你知道成年最大的不幸是什么吗？”

　　凉莫摇摇头，表示不解。

　　“成年了，却没能第一时间爱你。”

　　听到这里，凉莫的心在抽搐，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也喝了口酒。

　　“那你知道成年的幸运是什么吗？”

　　她又摇摇头。

　　“虽然无法爱你，却可以名正言顺的抽烟喝酒，是你让我学会了这些。”

　　“以后还是别喝也别抽了，你那么年轻，别碰那么多瘾品了好吗？”

　　“那你先答应我不要再突然离开了，如果要远行一定要告诉我去哪里，我会把你找回来，我不想再疯第二次。”

　　“我...”其实疯的人何止他？

　　“答应我。”他恳切的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以为喝酒抽烟代表你很有故事吗？幼稚，老板，帮他上瓶白的，度数最高的那种，你想喝就喝个够，别什么烂泥都往我身上扣。”

　　他以为只有他过的很辛苦吗？他一愣，看着眼前这个不饶人的凉莫。

　　“你以为就你会买醉吗？来，满上啊！”说着，她给自己到了白酒的，当白开水地灌自己。

　　那逃亡的日子里，沉淀了所有的怨恨与不甘，剩下的是对他深深的思念，她喜欢雨天，畏惧太阳，害怕白昼的到来，过去的她是那么开朗那么风趣，那么的有活力和不认输。

　　她宁可被掐死，也不愿意想他想到快要窒息，她曾今拿起手机拨了郑义的号码，想问他柳维叶在哪里，没有拨出去就挂了，更多的日子里，她的眼泪几滴几滴的往下掉，落到桌面、床头、地板，都能听到滴答的声响。

　　“你疯了，这是白酒！”

　　“我不答应你不离开，我答应你一起醉。”她喝的样子凶猛无比，还不停地感慨酒真的不好喝。

　　这喝下去的是酒，吐出来的是那么多年的辛酸。

　　柳维叶买了单扶着凉莫离开了路边摊，她没有醉，只是头有点晕。

　　他背着她，回到了家中。

　　“不要走，这次换我从背后抱着你，不对，是抱着你大腿，柳维叶，你的腿好结实，忘记说我除了喜欢你肩膀还喜欢你大腿，不对，还有小腿，嘿嘿，哪里都喜欢。”
　　他被捏疼了“嗷”的一声叫了出来，两杯白酒下去，果然是不清醒了。

　　“傻瓜，我也喜欢你，但你好像醉了，来，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才能好好玩。”

　　“不要嘛，叶子，不要走。我知道我是在做梦，我知道我醒来之后你就不在了，我每次都跟自己讲，如果再梦到你一定要告诉你我好牵挂你，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可到了梦里就会忘记，醒来发现一切只是梦就好痛好痛，我害怕梦到你，我多想不要醒来。”

　　她几乎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扛得很辛苦。他把她抱在怀里，躺在床上，不断吻着她湿润的眼睛，几乎也快红了眼睛。

　　“凉莫，告诉我，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别再藏着自己了，别再推开我。不管发生过什么都有我在。”

　　嗯？怎么没动静。

　　“凉莫，凉莫？”

　　他摸着她的头，感觉到她把自己紧紧地抱着，手指抓着他的睡衣，还把腿放到了他腿上，她的呼吸很重，隐约觉得脖子这里有热气。

　　她睡着了，就这样不动，抱着她睡吧，哪怕一早醒来整个身体会麻掉，但至少等她醒来，他不会不在，想到这里，他也能甜甜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