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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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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丞水一中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事件,其中为首的正是那天程艾看见的耳钉男——谢英朗。
事情发生的时候,正是下课,程艾他们坐在班里谈天论地,等着下一节课的到来。
班里一人从外面急匆匆跑过来:“操场上有人打架,快去看看!”
平淡如水的高中生活里,打架算是一件比较振奋人心的事情了,说起来可能觉得有点冷血,但是大部分人听到打架似乎第一反应都是兴奋,也许这也是人的一种劣根性。
一群人刚准备冲出班门,没料到旁边办公室里突然杀出来的班主任挡在了教室门口,双手扣着门框:“我看谁敢出去!”
颇有一种董存瑞炸碉堡,舍身取义的范儿。
所有人乖乖回座位坐好,等着班主任拍桌子。
啪的一声:“你们!什么都要去凑热闹!整个年级就你们最积极!人家打架关你们什么事!有些同学,总是喜欢教唆别人去凑热闹!你可以不学习,但是不要影响其他的同学!别人的事情学校有老师!有校长会处理!”
班里一群人安静如鸡。
十分钟过后,站在门口的英语老师颤颤悠悠地敲了敲门:“赵老师,您讲完了吗?”
班主任气愤地拂袖而去。
那节英语课可以说是有史以来十八班最安静的一节英语课,因为班主任跟个幽灵似的在窗户外面徘徊了一节课,生怕有人找机会溜出来看热闹。
再下课的时候,操场上的人已经都散了,学校里的风波来得快去的也快。
“诶诶诶,根据可靠消息,刚才打架那哥们儿是二十四班的谢英朗。”
“就是那个留着长头发,带着耳钉那个吧?我好像听说过,他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
“对啊对啊,就是那个……”
程艾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尔思,他脸色凝重,立即冲出去了:“我去看看去!”
程艾跟着跑了出去:“等等,我也去。”
“你去干嘛?回去上课。”
对啊,她去干嘛,分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和谢英朗只是见过一次面,一起吃了一顿没什么味道的烧烤而已,况且他那种孩子,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余欢也拍桌而起:“这小子,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那时候大家心目中的友谊还是拔刀相助,两肋插刀的那种,谢英朗有事,他俩不可能乖乖坐在这里上课,这样不义气。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老师的,她一进来就看见班长没在,就问班长和刘尔思去哪了。
程艾是语文课代表,自然就负责帮他们擦屁股。
“他们,助人为乐去了。”
“什么?”语文老师不知道平日里最乖巧的学生为什么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就是两肋插刀。”程艾感觉自己可能已经疯了,她其实一直挺疯的,可能是因为看的小说太多,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浪漫主义情怀,俗称脑回路不正常。
比如她现在,也想去看看谢英朗,就算她自己不太喜欢这个人。
“胡闹!你赶紧去把他们叫回来!”语文老师一拍桌子,粉笔灰又扬起来一层。
阮柔也站起来了:“老师,我跟程艾一起去吧!”
老师挥了挥手,其他同学也都跃跃欲试,老师仿佛看出了大家的小心思,瞪了一眼:“其他人背书,一会儿抽查上一节课的背诵任务!”
“啊?”下面一片哀嚎。
“啊什么啊?是不是都背的滚瓜烂熟了?那我现在就来抽查!”
下面一片翻书的声音,紧接着在一片呜哩哇啦的读书声中,所有人眼巴巴地看着程艾和阮柔两人飞奔去了校医院。
没错,是校医院,因为谢英朗挂彩了。
要是校长办公室估计刘尔思和余欢也用不着去看了,毕竟都习惯了,听说他被人给打伤了脑袋,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程艾到的时候,谢英朗已经包扎好了,龇牙咧嘴地冲着她笑:“诶呦,你叫程艾对吧,我应该没记错,你还挺仗义啊。”
他的长发因为要包扎被随便剪了一截,看起来跟狗啃的一样难看,不过露出了平时看不清的眉眼,其实他倒也不是像表面那么吓人。
“老师让你俩先回去上课。”程艾跑的气喘吁吁。
阮柔从后面赶上来,半弯着腰喘气:“你……跑的……好快啊。”
“嘿,这么多美女。”
刘尔思和余欢很是无奈地叹气:“你俩别理他,他这人就这德行。”
程艾上次就见识过了,所以也没说什么,阮柔一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头发丑不拉几,还包着纱网的男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可不得了,据说就是这时候,谢英朗对阮柔一见钟情了。
再后来,还死缠烂打地让程艾帮他忙,这就是后话了。
当时的谢英朗面对的当然是一大堆的老师、领导、家长的严刑逼供,斗殴啊,严重了可是要开除的。
回班的路上,程艾跟在刘尔思的后面,余欢风风火火地走的挺快,阮柔刚才跑的累着了,有气无力地吊车尾。
“你别担心,估计不会有事的。”程艾想着刚才谢英朗那谈笑声风的模样,应该也不会严重到哪儿去。
“怎么能不担心,”刘尔思笑了笑:“你知道他这是第几次违犯校规了吗?”
“第几次?”程艾还真不知道,估计以前几次都没有这么轰动吧。
“第三次了,进了高中都第三次了,这才几个星期啊,我是怕他被开除了。”刘尔思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像谢英朗这样的,要是被学校开除了,估计只能出去打打工,说不定在外面还会继续招惹是非,以后的生活可能就是不同的人生轨迹了。
他应该是不愿意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走上那条道路吧,对于未来,刘尔思一直都是看的比较远的人,那时候的程艾没有想那么多,这可能就是他们的不同之处。
“那,想办法不让他被开除不就好了。”
刘尔思顿了顿脚,突然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啊,还真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