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的故事》清粥几许

11、chapter11

　　正当赵思远这方准备放弃自己纯纯的爱恋时，那方谢英朗的追求攻势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阮柔是住校生，和程艾一样每天在《新白娘子传奇》的歌曲串烧中醒来，忍受着食堂黑暗料理的荼毒。

　　为了体现自己的体贴和善解人意，谢英朗主动揽下了帮她改善生活的重任——每天早上帮阮柔带早饭。

　　刘尔思很不幸地担任了那个中介，每天背着一书包的豆浆油条等玩意儿和门卫大叔斗智斗勇，为此他还必须早到半个小时，不得不说牺牲巨大。

　　“其实我挺不明白的，你干嘛这么心甘情愿地给他跑腿啊？”和他一起来学校的余欢看着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样子，十分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自己走路都嫌腿重的少爷，为什么会帮着谢英朗追女生，还是任劳任怨的那种。

　　“一双AJ。”刘尔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了自己和谢英朗之间的“交易”。一双AJ的篮球鞋足以让一个男孩子干任何事情。

　　“啧啧，你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接班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腐蚀呢？你还记得自己加入共青团的时候发的誓言吗？”余欢语重心长的仿佛一个觉悟很强的老干部。

　　“我这是助人为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为了同学之间的团结友爱。”刘尔思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有什么不对。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能真的是越来越强了。”余欢拍了拍他肩膀，提溜着自己的两个包子挪进了自己座位。

　　刘尔思一手拎着一袋早饭放在程艾和阮柔的抽屉里。

　　阮柔和谢英朗的关系其实还可以，就程艾看来，似乎没有刚开始认识的时候那么剑拔弩张，她不知道送早餐这回事谢英朗本人是怎么何阮柔商量的，总之阮柔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个事儿当事儿，送什么吃什么，也没有以前退回赵思远的专辑时候的那种决绝。

　　女孩子这种生物，其实难以揣摩。

　　程艾属于沾光，所以吃的时候心里还是挺难以言表的，总觉得这是谢英朗给她的封口费，吃人的口软，总归也不太好意思说他的坏话。

　　直到有一天，谢英朗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操场边儿上，从书包里抠出一打印花的信纸：“程艾，求你件事儿！”

　　“干嘛？”

　　“帮我写个情书，我知道你文笔好，这点儿事儿肯定难不倒你！”谢英朗双手合十，十分真诚地看着她。

　　“给阮柔的？”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谢英朗把那打信纸往她手里一放：“哥们儿的命运就交到你手里了，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啊！”

　　帮人写情书这事儿，她还真没干过，但是碍于自己吃了别人好几天的早饭，总过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就接了过来：“算是你的早饭钱吧，但是就这一次啊，还有，以后你不用给我也买早饭了，怪破费的。”

　　程艾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不能占人便宜，也要知恩图报。

　　“早饭？”谢英朗似乎有一点懵，片刻之后又好像转过弯儿来似的：“哦，那个啊，没什么，反正你也是我好朋友嘛！”

　　程艾用信纸拍掉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信我写好了直接给你吗？”

　　“不用，你就给刘尔思吧，回头我自己抄一遍再给阮柔。”

　　谢英朗这人脑子里全是坏水儿，追起女孩子来更是不含糊，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自从他把心思全都花在阮柔身上的时候，倒是没有再惹出其他事情来，每天规规矩矩上课下课，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程艾把信纸带了回去，晚上摸着手电筒在被窝里写的，涂涂改改，因为每次想要拽点词，总是觉得和谢英朗的气质不太符合，改来改去，总算是写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俗又显得不是很高深莫测的情书。

　　人生的第一封情书，竟然是帮别人写的，这感觉其实有点怪异。

　　第二天程艾特意避开阮柔，趁着早操之前的功夫窜进教室，在刘尔思的座位旁边等了一会儿，可是眼看着就要出操了，他还没来。

　　“程艾？你今天不出操吗？”

　　突然一个女声从班门口传来，是班里最用功的那个女孩子，估计是提前来读书的。

　　程艾心里一惊，转了个身子，双手在后面，胡乱在刘尔思的桌子上摸了一本书，把那封信塞了进去。

　　“我这就准备去了。”她说着就慌里慌张地走了，毕竟这东西放在身上要是一会儿掉了或者是被阮柔看见都解释不清楚，她想着一会儿回来再跟刘尔思说一下就好。

　　这边她刚心事重重地走了，那边刘尔思在校门口就遇见了几个同班的男生，几个人一路说着话朝着班里走去。

　　“今天第一节什么课啊？”一个男孩子半眯着眼睛，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耷拉着一条胳膊在刘尔思肩膀。

　　“数学吧。”刘尔思回忆了一下课程表。

　　“我靠我靠我靠！”那男孩子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仿佛瞬间清醒了不少：“第一节就是啊！昨天的那章练习题我还没写完！”

　　“我也没写完！”

　　“一会儿早自习写呗。”刘尔思兜里揣着四个包子，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

　　“您当然不着急了，您昨天晚自习就写好了，我们哪有您的速度啊！就后面那几道大题，给我俩早自习我也写不出来啊！哎呀！今天死定了！”

　　旁边一阵哀嚎。

　　“尔思，救救我们吧，借我们……参考参考？”那人拉着他的胳膊，一脸的可怜兮兮。

　　刘尔思甩了甩胳膊：“我好像放桌子上了，你自己去拿吧。”

　　那几个人蹬蹬蹬蹬地上了楼，跑的比啥都快：“谢啦！！回头请你喝奶茶！”

　　正好操场上的广播体操音乐刚刚结束，刘尔思刚往程艾抽屉里塞好包子就看见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气儿都没喘匀，双手撑着桌子，急切的看着他：“书……书！”

　　“什么？”刘尔思一脸的不知所谓。

　　“你……桌子……”程艾直接放弃了，到他桌子旁边一看，立即傻眼了。

　　明明就放在第一本书里面的，为什么没有？？？？

　　后面的几个抄作业抄的如火如荼的人翻开练习册一看，一封字迹清秀的信躺在他们面前，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你是在，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