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极夜叙事诗》无名咲

8、Chapter.8 平稳

　　“观月…”
　　“观月…初…”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喊着自己，那声音十分熟悉，仿佛在昨日就有听到过一般。
　　“阿初。”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道场。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空气中甚至能看到发光的尘埃。所有的事物都是安静的。而她——正与面前站着的双马尾少女相互对视。
　　少女海蓝色的眸子里有着简单纯粹的情绪，她双手抱臂，姿态优雅地站立在观月的前方，眉头紧皱着，似乎是有所不满，“我说你啊，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打小差不是基本常识么。”
　　远坂…..
　　观月初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人，微微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是要学习宝石魔术理论，结果居然会对着老师发呆，还真是有观月你的风格呢。”远坂凛叹了口气，伸手把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
　　“嘛...远坂，观月她也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耳旁传来另一道熟悉的声音，观月初转过头，发现红发的少年站在一旁打着圆场，眼神中有着淡淡地笑意。

　　“哼...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到这边来干什么啦！说的就是你啊，卫宫同学！”远坂凛话锋一转，指着对方刻意强调着，“我可没有说我的课程是谁都能听的哦？”
　　“要不是看阿初诚心想学，还有现在我们统一战线的份上，我是不会答应的！”

　　啊……想起来了。
　　——过去的回忆么……是自己向远坂学习宝石魔术的时候吧。

　　单纯而平稳的日常….现在重新想起来也是那么难能可贵了。
　　心中掠过了很多情感。但最终慢慢归于平静。

　　她知道这只是过去的影子。尽管一再想念，却也不复往昔。
　　大概，是在做梦吧。

　　观月初默默地站在原地，她仔细观察着，看着卫宫一面笑着一面挠头的样子，还有远坂无奈却又生气地表情，她嘴角却也默默地抬高。

　　[Master,你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好。是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么？]
　　耳边听到了迦尔纳不解的声音。
　　观月初默默地摇了摇头。

　　...不...只是，我怕再也看不见这样的情景了。

　　现在，她只是这份记忆的观众而已。没有办法说话，没有办法介入，也没有办法再看到你的模样。
　　“观月…”

　　她听见远方传来了时有时无的呼唤声。
　　“观月姐…”

　　现在呼唤她的，才是真正存在的事物了。
　　她不该再驻留于这份微小的记忆中。

　　该醒了。
　　——再见。

　　她这么在心里说着，闭上眼，迎来了真正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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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月姐姐…快起床了，今天可是要办理入学手续的哦！”
　　观月初睁开眼，看见早已穿上黑色校服的女孩在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别管她了，优姬，我看照这样她能睡到十二点。”门口传来清冷的少年音，语气干脆决绝。

　　...这种毒舌的语气，果然才是存在着的实感啊。

　　观月初望着天花板，当自己感觉到已经清醒了了一些的时候，从被子里伸出手直接指向门口，一口气怼了回去，“先不追究你那个态度。首先，请你自觉地先从女生房间出去，顺便关上门可以吗，锥生君？男生止步，谢谢。”

　　听到关门的声音，观月初坐起来开始换衣服。优姬则跑到等身镜前再次确定起自己的着装。
　　“话说回来...观月姐昨天依旧睡得很晚呢…”
　　“啊...有吵到你了吗？抱歉，我应该把台灯放到另外一边的...”

　　“没有啦，只是半夜的时候醒了一阵，发现那边还有灯光…每天睡得太晚得话，对身体也不太好呢。”优姬说着说着，语气突然低了下去，“观月姐本来成绩就很好了还那么努力...感觉我就完全没有干劲啊...”
　　观月初打了个哈哈。

　　其实只是都学过一遍而已，不然我也和你差不多。
　　而且，我只是在复习魔术而已。
　　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安慰优姬了。

　　她迅速地打理好自己，穿上黑主先生昨天带回来的校服。在一切妥当之后，她被优姬拉出了房间。
　　“今天你们就要上学啦！来——合影留恋！合影留恋！”全程十分兴奋的黑主先生在看到她俩出来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拉过一旁百般不情愿的少年。

　　观月初则习以为常地等着黑主灰阎拍完。
　　这种时候逃避反而没什么用了。

　　“......说起来时间也过得真快啊，转眼都要去学校住宿了...”黑主灰阎感叹般地来了一句，随着最后两个字地落尾，他突然就变得有些消沉起来。“啊,说到这个.为什么你们要提出住宿啊,这样的话爸爸不就见不到你们了吗...”
　　三个孩子脸上出现了不同程度地崩坏。总结来说，就是写满了：我们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因为......我们需要独立自主了，黑主先生。”观月初沉默了半天，还是决定接话，打破冷场的局面。
　　“嗯，独立自主！”优姬忙不迭地点头，而一旁锥生零则扭头看向一边。

　　“啊!你们还想着减轻爸爸我的负担！我真是太感动了！”黑主灰阎说着说着就要抱上来，被优姬躲过了，观月初顺势拉走了优姬，“那么，我们该去学校了吧？入学报到似乎要迟到了。”

　　“——那就麻烦小观月等会带弟弟妹妹去帮忙报到了，我到学院后，估计还要去开会~”黑主灰阎一面说着，一面咬起了手帕，看起来相当伤心。
　　“...哦...”

　　“什么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锥生零看起来对这个称呼相当不喜，脸上的表情都仿佛冻结了一般。
　　“零？观月姐姐本来就比我们大啊，有什么不对的？”优姬歪了歪头。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我也不想有一个叛逆期的弟弟。”观月初抽了抽嘴角，“介怀得不要这么明显吧？”
　　“……”少年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没有再还嘴。

　　她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随着时间流逝，当初闭口不言的问题儿童终于愿意和别人交流并表达出基本的感情，但他对于自己那天施展魔术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甚至在那天过后有意识地对她表现出攻击性。
　　不过，在确认过她是人类之后，从开始的厌恶到后来态度的些微缓和，她也明白这是锥生零本人最大限度地容忍了。

　　她这么想着，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猫腻。
　　等等…从来到黑主家开始起，锥生零似乎对优姬的容忍度最高呢。

　　或者……
　　她看着走在优姬身后的少年，摸了摸下巴。

　　不如说是依赖？
　　——这种事情，不得不说还是旁观者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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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这边的区域。”观月初看着手中的手册，带着身后两个孩子走到五年级部的报道地区，“盖章填写表格还有认识室友这些基本步骤都会吧？”
　　“嗯!”优姬看起来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一想到能和枢学长一个学校，就不由得有了干劲啦！”

　　“那就好好表现咯。”观月初看着她那一股兴奋劲，不由得笑了出来，她揉了揉优姬的头发，然后转头看向摆着一张臭脸的少年，“哦，对了...还得麻烦优姬照顾照顾这个叛逆期儿童，我记得你们应该是同班同学了。顺带一提，锥生君最听你的话了。”
　　后面一句她故意加重了语气，果不其然看见少年的耳根隐隐发红，然后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效果真是显而易见呢。
　　她有些惊讶于这句话的巨大效应，这再一次印证了她的猜想。

　　等等...仔细一想，优姬喜欢的人是那个腹黑吸血鬼，而锥生零似乎又对优姬有感情...
　　各种意义上都是修罗场呢，以后。

　　嘛，反正都是青春吧。
　　只要没什么危险就行了。

　　啊，说到危险。
　　观月初迈出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接着她绕过人群重新回到那边，趁优姬不注意，将少年拉到一边。

　　“——干什么。”少年一脸不耐地看着她。
　　“差点忘记了。这是黑主先生拜托我给你的。”她将小盒子塞进少年的手心。

　　“......我不需要。”看清手中的事物后，少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果然会是这种反应。

　　“你吃不吃我不管，但知道间接能够阻止一些没必要发生的事情。”观月初低声说着，“别太意气用事，要是发生意外，我也收拾不了烂摊子。”
　　锥生零明显地楞了一下。

　　“之前玖兰枢那件事情也是，如果我要是再晚点使用暗示，估计你就直接血溅当场了。所以，衡量一下，再决定接不接受吧。”
　　想到之前那件事，观月初就有些头痛。
　　说起来那天恰好是玖兰枢第二次来访，本来她还有想就吸血鬼的问题和对方交涉，结果锥生零倒好，直截了当拿着把餐刀就过去了，速度快到她只能拉住袖子，害的她暗示失败。不过最后好歹凑了点效果，只是划破了玖兰枢的外衣。

　　但她也因此没能抓住机会，所谓的谈判还没有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中。
　　那天她真的是相当无奈了。虽然怎么想也不能说完全是锥生零的问题，毕竟类似于仇人一样的人在眼前，换谁也无法冷静。——但就方法而言，是绝对的不妥。

　　思绪回笼，她看着少年沉默着握住了小盒子，心里也有底了，不说二话便向自己需要报到的区域走去。
　　“辛苦啦，请在这边领取宿舍钥匙哦。”

　　在办完所有的手续之后，观月初被指引到一旁的工作区。她接过自己的钥匙，还没来得及看，便听到身旁一个充满朝气的声音响起，“哇，好巧！你也是这个房间吗？”
　　...诶？

　　她转过头去，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观月初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啊，抱歉抱歉，吓到你了吗？我太兴奋啦——”女孩双手合十，眼睛紧闭着，像只小松鼠一样。紧接着，她睁开那双栗色的大眼睛，“你看，我们是一个寝室哦。”
　　观月初看向少女手中的钥匙，发现了相同的门牌号，“啊...嗯。”

　　室友..居然是个相当有活力的孩子。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她感觉自己的心情相当复杂。
　　说起来...这种自己也是相当没办法应付的类型吧...

　　眼前的少女有着浅棕色的长发，肉肉的脸蛋看起来亲和力十足。她向自己伸出手，“嘛，总之，以后请多关照哦，我叫桃园奈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