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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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生搬出去住了。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被江末年轰出去了。
江竹生本人对此却是从容不迫，提着个大行李箱，也没叫人帮忙。自己一个人走出了这个地方，好像他从来都是没有安身之所一样。
他走之前，还很不正经的笑着跟林零说：“林零姐，以后我还会来找你玩的。”
“……”林零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江末年在一旁脸色青白。
但是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江竹生也没有出现了。
其实在林零的生命里，出现过很多人，都是来的不经意，消失的时候也不声不响，最后也会在林零的脑海里只变成一个模糊看不清脸的身影。
林零的生活也仿佛随着江竹生和杨思的离开，变得越来越平淡，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那次学校的通告批评也并没有起太大影响，因为学校里很多人都对林零有所听闻，没谁会在意这样一个像是恶作剧一样的通告。而杨思常常还是会盯着林零看，那瘆人的眼神像是想把林零看穿，谁也不知道，林零对于杨思是怎样的存在。
但是总的来说，每天还是在课桌前学习，无聊时看看窗外的风景，时不时应对一下笑得温和粘过来的江末年。
周而复始。
但要说起伏，倒也不是没有。
方匀轩，跟林零告白了。
那是一个天色已经渐沉的黄昏。
“林零。”方匀轩低着头叫住了林零，他白皙的脸颊红红的。
他棉花糖一样的黑发随风飘动，有点局促不安的握紧手，就连耳朵也是滚烫的。
林零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他要对她说什么了，停下脚步。
这样羞涩的青年模样，林零见过很多。
林零忘了自己具体是怎么回答他的，好像她是这样说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是江末年吧。”
她的声音清冷：“等你达到江末年那样优秀，你才能站在我旁边，你明白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寂。
林零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那颗青涩的少年爱恋的心破碎。
最后方匀轩的声音出奇的冷静：“明白了。”
那么一段时间，方匀轩突然努力的令人心疼。
天天也不和谁说话，手里的笔不断发出细微的响声，头埋着就没怎么抬起来过，做题做累了就趴着休息一会，然后又支起身子接着做题，累了就再趴一会，又抓紧时间起来写题。
认真的方匀轩其实很好看。这句话林零没有对他说。
乌黑的头发软软的，高挺的鼻梁和看题时微皱的眉。
方匀轩最近很喜欢找班里的一个书呆子问题目，高高的身子靠在位置与位置中间，也不嫌挤，还真认认真真的跟书呆子在分析卷子。
书呆子有几次也答不上来，方匀轩收了题就要去办公室找老师问。
身后书呆子推了推厚重的眼睛，又说：“你同桌林零是个大学神啊，干嘛不去问她？”
方匀轩身影一僵，没有说话。
这段话自然是被林零听见了。
有一次方匀轩撑着下巴绞尽脑汁无法想出算题方法时，林零鬼使神差的提示了他：
“看清楚题目给出的角范围。”
方匀轩的身子一僵，终于把视线移到林零干净的脸上。
他又微微低下头，黑乎乎的眼睛里有倔强：“你看不起我，可我还是该死的喜欢你！”
林零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才说：“没有看不起你。”
中午的时候江末年在教室外如常的等林零下课，这天的食堂似乎没那么拥挤。
林零低着头吃饭，听见江末年说：“你旁边那男生，这几天在申请加入学生会，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林零回道，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你呢，副会长？你怎么想？”江末年接着问，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林零，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
林零动作顿了顿，声音冷淡：“按程序来，他还不够格。”
江末年伸手揉了揉林零的头，笑得温柔：“乖。”
有好几次老师找方匀轩谈话：“方匀轩，老师是希望你努力，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心理问题也可以跟老师说说。”
但是方匀轩什么也不说。
林零也什么都没有再跟方匀轩说。
一张课桌，两个人。
不似同桌，胜似同桌。
有多少段青春的情窦初开都葬送在了告白，而尽管不甘心或是什么情绪，最后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冲淡。
之后方匀轩再回忆起高中，想起来的也是一个清秀冷漠的模糊背影。
而他随着被次次成功与被赞赏，也渐渐忘了那时拼命的努力和想要变得优秀的初衷是为了什么了。
或许开始是为了取代江末年站在林零身边，但是后来他清楚了，他只为了自己。
殊不知，林零也是为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