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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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捧着额头爬起来，头痛欲裂。他被帷幔的魔法反噬了，长时间使用不符合自然规律的魔法总会受到惩罚，詹姆斯冷笑起来，真正的惩罚恐怕还没来呢。醒来时他就发现了，皮肤呈现着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色彩源源不绝地从身体里抽离，奇怪的黑雾汇聚在他周身，像一个永恒的诅咒。
他贴着石门听了一会，确定没人后才悄悄的溜出来，又是熟悉的走廊，果然是在哪里开始就要在哪里结束吗？
詹姆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帷幔撑不了多长时间，他再也做不了的事情，还有人可以做到。
詹姆斯第一反应是去爱尔兰把龟缩在小镇里的自己揪出来，但是在靠近克莱尔镇的时候被一道屏障炸翻了。他居然忘记自己都做过什么了，詹姆斯无语地爬起来，这道屏障还是跟伏地魔学的，只不过功能稍微改进了下，凡是想进去找自己的人都无法进入。
腰间好像被什么咯到了，詹姆斯皱眉把束在武装带上的手枪拿出来，里面还剩两发子弹。
圣芒戈挤满了人，赫敏被那些狂热的记者挤得狼狈不堪，“让一让，不要阻碍到伤者和病人！”治疗师生气地举起魔杖向既着施咒。
“救世主怎么？他受伤了吗？”丽塔激动地喊道，她身旁的羽毛笔飞快地刷刷写着什么。
大门好不容易关上，医院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赫敏拍拍身上的灰尘，低声问道“玛丽夫人，哈利怎么样了，还有罗恩，他们醒了吗。”
“波特先生和韦斯理先生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有另一个大问题，刚刚麦格教授送来了两个人，说实话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边请，格兰杰小姐。”
赫敏一进入房间便吃惊地捂着嘴，麦格站在一旁皱着眉，显得十分为难和不知所措。
“格兰杰小姐，”麦格见到赫敏后松了一口气，“我让医院把消息压着，现在没人知道马尔福夫妇还活着，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卢修斯和纳西莎分别躺在病床上，僵硬冰凉，脸上浮着不自然的青白，“他们真的还活着？看上去就像——”
“死了，”玛丽说道，“但其实是生死水中毒。”
麦格叹了口气，拿出一只精致的银盒子，“这是昨天晚上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里的，对于是谁放的，我们完全没有头绪。打开盒子的时候，马尔福夫妇就突然出现了，不得不说我被吓了一跳。”
“他们什么时候能醒？”赫敏问道。
“付下羊粪石就能解毒，但是在没确定他们是不是战犯前，我们都不能——”
“马尔福夫妇不是战犯，”赫敏打断玛丽夫人的话语，她疲倦地摇摇头“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进战争，我刚好知道内情。”
麦格诧异地挑眉，赫敏解释道“我会作为马尔福夫妇的证人，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玛丽夫人，请让他们醒过来，有件事他们必须要知道。”
“哈利，你醒了？”哈利慢慢睁开眼睛，便听到赫敏的声音。
他眨眨眼，艰难地转过头，“。。。赫敏。”
哈利猛地坐起来，顾不上大脑里尖锐的疼痛，“德拉科在哪里？他醒了吗？”
赫敏悲伤地看着他，“天啊。。。哈利，他死了。”
哈利静了下来，失魂落魄地看着赫敏，“我杀了伏地魔，他怎么可能死。”
“很多人死了。。。卢平，唐克斯，弗雷德。。。你不是唯一失去一切的人。你的责任还没完，哈利。”赫敏不忍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哈利，他现在的表情就像小天狼星刚刚死去的时候，好像失去了灵魂。
卢修斯半坐在床上，警惕地看着每一个进来的人。他醒来的时候被告知战争已经结束了，纳西莎在另一个房间治疗，他们马上就可以见面。这些傲罗的态度诡异，一个他认识的傲罗拿着魔法部的文书不甘心地宣判了他和纳西莎的清白无罪，那愤恨的眼神里意外地有一丝怜悯。
“马尔福先生，有劳移步院长办公室。部里有人要找你和马尔福夫人谈话。”那个讨厌的女人，玛丽夫人推开房门说道。
卢修斯冷哼一声，现在来找他，无非是魔法部希望得到马尔福家族资金的支持，怪不得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
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卢修斯意外地发现纳西莎已经端坐在椅子上，泥巴种格兰杰正不安地站在一边，气氛僵硬得能淹死人。
“格兰杰小姐，我的问题很简单，为什么你答不上来。”纳西莎温柔地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我希望等马尔福先生到了再谈——还有哈利。”格兰杰看上去更不安了，卢修斯留意到纳西莎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椅子的皮质扶手上，手背苍白紧绷。
“波特？我没什么可以和波特谈的。”卢修斯冷笑道。
“马尔福先生！”赫敏更加紧张了，一直放在裤带里的手握紧了魔杖。
“赫敏，”卢修斯正准备讽刺什么，却被哈利打断了，他懊恼地瞪着他，“我来说，这是我的责任。”
赫敏点点头，“我就在外面。”说着关门离开了，留下房间里的三人。
“波特先生，我请求你告诉我，我的儿子，德拉科，他在哪里？”纳西莎表情已经不对了，她希冀地看着哈利，好像他就是那根救命稻草。
卢修斯反应过来，自从醒来后，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德拉科，“发生什么事了？我警告你，波特，要是我的儿子丢了一根头发——”
“他死了。”哈利干涩地说道。
长久的静默后，“骗子。”卢修斯冷笑道，说着扑上去一拳打在哈利脸上。
赫敏听到房间里的声音，连忙开门，卢修斯已经抢过哈利的魔杖，正要对他施咒。
“除你武器！”赫敏喊道，卢修斯魔杖被击飞，他转头双目通红地看着赫敏“该死的泥巴种，滚出去！”
纳西莎慢慢站起来，她的姿势依然端庄高雅，但赫敏却看到她的手正在剧烈地颤抖。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死得痛苦吗？”纳西莎拿出手帕递给哈利，让他擦流血的嘴角。
“我不能骗您，夫人。”哈利看着纳西莎的眼睛说道。
“你们都疯了，”卢修斯愤怒地喊道，“你怕我反对你们，所以把我的儿子藏起来。休想骗过我！”，他推开赫敏，转身大步离开。
卢修斯一路走出去竟然没人阻拦，庞然看见他的脸色都惊恐地闪开，这一切让卢修斯的大脑更乱，令他想狠狠地摔些什么或者找人打一架才能疏解。
看见自己的庄园时，卢修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日精美华丽的建筑，现在像被什么烧过一样，外墙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焦黑。
“马尔福先生！”卢修斯愣愣地看向说话的人，那是潘西.帕金森。
潘西眼睛红肿，看起来像狠狠地哭过一场，“马尔福先生，您失踪很久了。。。很多事情恐怕您都不知道。”
卢修斯抿紧嘴唇，不再理会小心翼翼哭哭啼啼的潘西，径直推门走进破落的大厅。
罗恩捉紧魔杖站直了身体，但卢修斯看也不看他，目光定在大厅中央的棺木上。
“滚！”他突然吼道，“滚出我的家！”
罗恩冷静地捉过瑟瑟发抖的潘西，把空间留给这个彻底崩溃的男人。
“我的家是被谁烧了吗？”纳西莎扶着哈利的手问道，她的腰一直挺直，尽管时移世易，她还是那个拥有高贵出身的纯血贵族。
“是在你们失踪后不久，贝拉特里克斯烧的。”哈利答道。
“你用不着这样子，波特先生，”纳西莎把手抽回来，“我和卢修斯不一样，不会把德拉科的死怪在你身上。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你一定很恨我和卢修斯吧。”
哈利默然不语，他现在感觉到的只有疲倦，也没有特别伤心，只是感觉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即使是熊熊的火焰，哈利也觉得那只是没有温度的幻象。
“哈利，你还好吗？”赫敏几乎是在哀求，“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上帝，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很害怕。”
哈利疲倦地看了赫敏一眼，“我很好，也没有魔力暴动。你要不要先回去，你也很久没有休息了，卢修斯和纳西莎不是容易相处的人，你还是走吧。”纳西莎僵着脖子一步步地走向大门紧闭的庄园，哈利低头看了看手背上5个渗血的指甲印，这个可怜的女人在强撑。
赫敏怎么可能把哈利一个人扔在这里，她不理会哈利的话，还是跟了过去。
卢修斯背靠着棺木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赫敏第一次看见骄傲的马尔福这么狼狈的样子，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10岁。
“茜茜，”卢修斯见到妻子的到来，眼球布满血丝，他求救似的伸出了手，“我们的儿子没有了。”
哈利斜靠在门框上，冷淡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在看着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纳西莎走上前去，把卢修斯的头搂在怀里，微微侧过脸问“什么时候下葬。”
“明天，逝者总是要入土为安的，马尔福夫人。”赫敏轻轻说道，她抽出魔杖，棺木上出现一个漂亮的花圈。
眼泪滑过尖尖的下巴，纳西莎温柔地触碰着花圈上柔嫩的花瓣，卢修斯仍埋在她腰部浑身颤抖，“那就有劳格兰杰小姐了，谢谢。”
下葬的地址没有选择战争中牺牲人员的集体墓园，而是选择回马尔福家族世代的墓园。
布雷斯和哈利小心地把棺木抬进坑里，高尔和诺特都没有在战争里活下来，高尔被他的父亲杀了，诺特一家在霍格华兹逃跑时被芬里尔杀了。
“波特，上来吧。”布雷斯捉住仍站在坑底的哈利，手上使劲把他拉上来。
“马尔福先生还好吗？”赫敏一身黑衣，站在纳西莎旁边。
“玛丽夫人送来了一些镇定剂。”纳西莎说道，她的双鬓出现了一些白头发，而她也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愿。
“请不要太过伤心马尔福夫人。”赫敏说道。
“我？我不会崩溃。”纳西莎回头，如果忽略那暗哑不稳的声线，她的语气可以算得上傲慢了“格兰杰小姐，请您不要再关心我和卢修斯了。我建议你好好开解下波特，他快要发疯了。”
赫敏早就习惯了马尔福家的人的各种讽刺，但纳西莎的话是对的，她看向面无表情眼神阴郁的哈利，生平第一次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谁都没有办法帮他，他只能自己走出来。”
纳西莎讽刺地扬起眉毛，“您看着吧，格兰杰小姐，他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土堆填上后，哈利和纳西莎一直站到日落，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情绪，但赫敏却越来越害怕。
罗恩是在晚上来到的，他整天都在处理弗雷德的葬礼，父亲和母亲伤心得卧床不起，乔治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帕西还在关押中，比尔有自己的家庭，现在整个家都靠他一人了。
“罗恩！家里还好吗？对不起，我不能把哈利丢在这里。。。”赫敏跑过去捧着他的脸，小声地道歉。
罗恩累极了似地耸耸肩，“哈利和马尔福夫人一直站在这里吗？”
赫敏难过地点点头，“我有点害怕”
“我们能怎么办呢？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昏昏倒地。”魔咒击中哈利的后背，罗恩上前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扛到肩上。
纳西莎尖锐地看着罗恩“你们别想把这招用在我身上。”
“我们不会，毕竟我们也制服不了马尔福先生。保重，夫人。”罗恩微微欠首，便扛着哈利离开了。
身后树林似有什么响动，纳西莎狐疑地回头，但她看到的只有黑得像要把人吞进去了的树林。
想起服下了镇定剂的卢修斯，她担心起来。纳西莎温柔地低头亲吻墓碑，“亲爱的，明天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 5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