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 水面之下》球母

28、第 28 章

　　“你们居然拿卢修斯的照片去找人，到底怎么想的？”，哈利刚醒来，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他瞬间警惕起来，抽出魔杖小心地下楼，却听见赫敏在骂人。

　　巴伦无辜地看着满脸惊奇的赫敏，摊手道“詹姆斯的长相比较接近马尔福家族的容貌，如果他活到现在应该也有27岁了，显然马尔福最近三代人里活过了27岁的人就只有老马尔福先生。”，肯特一脸崇拜，原来如此，他开头真的在思考巴伦为什么要找卢修斯.马尔福。

　　罗恩赞同地点头，“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楼梯传来一丝响动，肯特连忙站起来，“波特先生！对不起，巴伦说马尔福近三代只有卢修斯能活过27岁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巴伦崩溃地瞪着这个口没遮拦的人。

　　哈利没有穿着日常的工作服和巫师袍，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衣，还有一条麻瓜的西装裤，让他看起来终于像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了。

　　哈利安抚地朝两个少年点点头，转向赫敏问道“赫敏，你也认同克劳德和丘吉尔先生的推测吗？还有，这里是？”，尽管语调平静，但翠绿的眼睛里闪烁着熊熊燃烧的生命之火，赫敏当然认得这个眼神，就是靠着这股火焰，哈利打败了史上最邪恶强大的黑巫师。

　　赫敏召唤了张精致的木椅子，示意哈利先坐下，才双手抱着胸，迟疑道“事实上，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我们什么都无法证实。”，说着她探究地看着巴伦的双眼，希望他能再详细说明他的理由与现在手上掌握的资料。

　　这种被审讯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巴伦压下有点慌张的情绪，看到几个人同意的眼神，才说到“那请容许我先回答波特先生的问题吧。这里是爱尔兰克莱尔郡，这件屋子是肯特他父亲战友约翰逊先生的财物。我们这几天都躲在这里，是因为我们在伦敦遭遇了暗杀，且怀疑老丘吉尔先生也是被同一群人杀害的，所以我们暂且躲起来，希望能够转而在暗中捉住动手的人——”

　　门突然敲响了，三个成年人不约而同地拿出魔杖，巴伦和肯特愣了一下，巴伦才想起什么似的道“那应该是汤姆，是约翰逊先生安排来协助我们在麻瓜界行动的警司。”，一边说着，他一边前去开门。

　　门开了，汤姆带着歉意的神情道：“克劳德先生，不好意思这几天我都在安排别的工作，明天的计划你们有什么想法了吗？我有一辆车——”汤姆一边与巴伦说话一边走进屋子了，却在看到屋子里的人后突然止住了话。

　　肯特看见汤姆，高兴地起身，搭着他比自己要高的肩膀，向他介绍这几个巫师界里赫赫有名的人物。汤姆愣了一会后，才微笑着一个个地与哈利几人握手，赫敏困惑地观察着这个英俊的麻瓜，笑容和煦，英俊温柔，眼神聪慧，一切都完美无缺，但却总让她有种奇异的感觉。

　　“弗瑞尔先生，你是爱尔兰人吗？”，哈利突然问道，他与赫敏有相同的感觉，这种不对让他无比谨慎起来。

　　“你好波特先生，巴伦有向我提起过您。我不是爱尔兰人，我小时候跟着母亲改嫁过来，所以随的是继父的姓氏，不过母亲和继父在五年前的风灾中遇难了，所以现在只剩我一个人。”，汤姆的回答堪称滴水不漏，既解释了为何明明有着爱尔兰的形式却没有爱尔兰的口音，但是他显然解释得有点多了，哈利在心里皱起眉，主动提起父母是个破绽，但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恶意。

　　“我可以叫你汤姆吗？巴伦和肯特已经把什么都和你说了吗？”，哈利加重了‘什么’这个词的发音，巴伦听出来了，答道：“是的波特先生，我想我们可以信任汤姆。”。

　　只相处了短短几天并且有所隐瞒，却能取得心思细密的巴伦和傲慢的肯特的信任和靠近，哈利和赫敏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个眼神。

　　巴伦继续刚才的话题，“有关暗杀的事情，我们的初步怀疑，是因为魔法部与唐宁街的融合计划激怒了一些持反对态度的巫师，我的观点是，有动机的群体，必然是在融合计划中会有巨大利益受阻的巫师家族，所以我们可以有针对性地一一进行排除。”

　　赫敏皱眉道：“那为什么被攻击的只是你和肯特，巫师界却一直未有这样的事故？”

　　“这也是我昨天去找波特先生的另外一个原因，恐怕巫师界最近会有大事，所以希望几位能有所准备。”，赫敏赞赏地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斯来哲林，“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哈利还是微微皱着眉，“我能说下我的想法吗？”汤姆突然道，哈利转头望向那个棕色头发的英俊麻瓜。

　　“我认为这次的事件指向性太强，根据巴伦的描述，动手的人是准备了两重措施的，先是下毒，下毒不成功再枪击。而且也有怀疑老丘吉尔先生是否死于同样的神经毒素，这两天我联系了伦敦的人，要求再度验尸，证实老丘吉尔先生确实是死于一种能令人心脏骤停的神经毒素——”肯特猛的站起来，脸色苍白，但还是被巴伦紧紧捉住，用力拉了回沙发上。

　　汤姆歉意地看着肯特：“请节哀。幕后的人花了这么多心思要杀死丘吉尔一家和克劳德先生，但是伦敦和巫。。。巫师界却一直没有任何针对其余相关人等的案件，所以我并不认为那个人或者是组织要阻碍融合计划。考虑到巴伦和肯特身份的特殊性，我偏向于认为这件案件的确就是指针对丘吉尔一家和巴伦的，其目的是为了能够取代肯特和巴伦成为把控两个世界沟通渠道的位置。”

　　罗恩笑了一下，调侃地看着那两个脸色有些难看的男孩，“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隐藏得不够深啊，连麻瓜警察都看出来了。”

　　“在早期没有更多成熟的沟通渠道的时候，必然是会出现小部分利益团体把控的情况，谁能做得到，那便做吧。”，哈利淡淡地说，安抚地看了两个被揭穿的坐立不安的男孩一眼，才接着说“汤姆，我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被点名的汤姆抬起头，“没问题的波特先生。”，他的眼睛和头发一样，都是棕色的，显得整个人格外柔和。

　　“你有这样的头脑，为什么一直在这名不经传的地方做警司呢？我刚才留意到，你在伦敦也是有人脉的，你完全可以往更高的地方走。”

　　汤姆毫不畏惧地直视那双明亮的，带着灼热审视的绿色眼睛，“只能说人各有志吧。”，但是话音刚落，却又撇开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敏咳嗽了一声打破气氛的尴尬，“不管怎样说，你们两个都还没有正式成年，我建议你们先回霍格华兹一段时间，其他的事情就交给魔法部来办。”，她严肃地看着两个未成年人，肯特会乱搞很正常，但她万万没想到他还能带疯一个斯来哲林。

　　肯特脸色发白，阴沉着脸说，“我拒绝接受您的提议，我的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而我自己也差点死了，我不可能躲回霍格华兹。”

　　巴伦也轻声说，“有能者居知，失败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赫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哈利止住了，他向赫敏微微摇头，说道：“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也相信弗瑞尔先生的能力，我们是时候回去了，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罗恩放下一直翘着的二郎腿，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包东西，“这是韦斯理魔法把戏坊的东西，收好吧，或许会用得上。”

　　离开爱尔兰后，哈利并没有回到戈德里克山庄，而是与赫敏和罗恩去到了他们的婚房。

　　赫敏和罗恩三个月前结婚了，但是两人都是大忙人，这个婚房就一直是个半成品，万分无辜地摆在闹事中。

　　“哈利，你为什么一字不提詹姆斯和。。。德拉科的事情？”，罗恩问道，但是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不是哈利无比熟悉那个单词的发音恐怕也听不清楚罗恩在说什么。赫敏从厨房里走出来，担心地看着哈利。

　　哈利扯开沙发上的塑料封套，疲倦地坐下，“我不知道，说实话，我觉得那只是青春期的男生的充满想象力的幻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不见了，但是人的身体总是会腐烂的，也许他不想我看到他不漂亮的样子。”，哈利闭着眼，靠着靠背上，好像累得快要睡着了。

　　赫敏和罗恩小心地交换一下眼神，“那么詹姆斯呢？”赫敏问。

　　哈利睁开了眼睛，无措地看着她，“敏，我是个失败的人，我不是害死了吉米，那就是吉米很恨我，所以才一直没回来。”

　　“噢，哈利。。。”，赫敏走到沙发前坐下握住哈利的手，“巴伦的看法是合理的，只要找到了詹姆斯，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罗恩从冰箱拿出几瓶啤酒，坐到沙发旁的单人椅上，哈利从他手里拿过一瓶啤酒，两人闷头喝起来。

　　“能发生什么事呢？我去到里德尔庄园的时候，他的身体甚至还是柔软的，他在我怀里慢慢变得僵硬，我亲手埋葬了他，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哈利缓缓道。

　　赫敏和罗恩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赫敏的眼里萃出泪水，“你终于说出来了！哈利！”，天知道她这一刻有多高兴，心里多年的大石终于落地。

　　哈利苦笑，“是吗？卢修斯说得对，人总是要向前走的。我只是太害怕了，万一真的只是腐烂得连灰也不剩了呢？”

　　罗恩放下酒瓶，打了个酒嗝，摇头道“你太小看那个金发小混蛋了。。。我是说詹姆斯，我愿意相信他一次。”

　　哈利大笑起来，“哈哈哈，是的！我的詹姆斯，好孩子！”，也许是笑得太急了，哈利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嗽着，咳出了眼泪。

　　肯特神情肃穆地坐在副驾上，他以往一直都是张扬的，骄傲的，巴伦从来没想过这种悲伤到死寂会在这个大少爷的脸上出现。

　　汤姆侧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准备好了吗？”，他发动汽车，轻声问道。

　　“没问题了，我来指路。”，肯特绑好安全带，又整理了一下上衣衣袋的白花，今天是查理.丘吉尔下葬的日子，尽管他们不会在葬礼上现身，但肯特却坚持穿礼服，汤姆和巴伦也全身黑衣地配合他。

　　这是一辆不算特别新的福特小车，汤姆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驶向墓园。

　　出席葬礼的人不多，毕竟是另一种形式的贵族聚会，肯特远远地辨认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嘴唇咬得紧紧的。

　　但是，直到葬礼结束，太阳下山，他们也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汤姆小心地驶近，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墓碑鲜明，地上摆了一圈花，旁就是丘吉尔夫人的墓地。

　　“你要不要下去看一眼？”，汤姆低声道。

　　“是的，我和你一起下去吧，没什么问题的。”，巴伦捏捏肯特的肩膀。

　　肯特摇摇头，把胸腔里的抑郁都呼出来，“不用了，我们走吧。看来对方没想到我们没有出现，但是居然忍住什么也不做。不过也有可能对方根本就没来。”

　　回程时，福特车路过一个寂静无人的街区，“一直躲着是引不出敌人的，另外我也在调查在你公寓发现的弹头，毕竟能够搞到枪的巫师不多，而且还能使用，说明他与我们的世界有一定的关系。”，汤姆再次对线索进行分析，神经毒素他也查过，但是根本化验不出里面的成分，反而是子弹，尽管只是一个普通的子弹，但任何武器的销售都不可能全无痕迹的，这是个很有希望的切入点。

　　“是的，而且能直到我会在那个时间点在公寓里和肯特见面，说明应该是我们熟悉的人，又或者是有过接触的人——“

　　巴伦还没说完，车后突然一股大力撞来，福特车被撞到路的一边，车位凹陷。

　　“捉稳！”，汤姆喊道，他左手飞快地操纵车盘，右手抽出警用手枪，既着轮胎打滑的关口向那台看不到司机的火车开了一枪。

　　子弹出膛的巨响，惊醒了沉睡的街道，两边的屋子有几间亮起灯光。

　　巴伦和肯特被车甩得内脏都纠缠在一起，忍着惊慌的尖叫，两人依然咬紧牙死死捉着车上的把手。

　　“那人用了混肴咒。所以我们看不到他的脸。。。”，巴伦断断续续地道。

　　车开得飞快，汤姆再度朝身后紧追的火车开了一枪，但子弹好像被什么挡开了，完全没用。他咬牙把枪放回武装带，手用力一拧，福特车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有着黑色的挡风玻璃的火车体积太大，只能不甘地停在巷口，一动不动，像伺机而出的毒蛇。直到汤姆把车驶过一个拐弯处，那辆货车始终默然地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