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 水面之下》球母

26、第 26 章

　　威尔.约翰逊从武装带的暗格里掏出家里的钥匙，他胡子已经花白，但是身体还是很壮实，饱满的脸颊上透着健康的红色。

　　郡里一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案子，这样也好，没过几年他就要退休了，能够安享晚年对他这种老兵来说实在是老天的恩赐，考虑到他的战友已经死得差不多了的情况下。

　　威尔推开门，打开灯，但长久的作战与警察生涯让他敏锐的发现屋里的异样，他小心地抽出手枪，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指上，低下半边肩膀，鹰一般的眼睛寻找着家里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威尔叔叔，您好。”，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老威尔差点开枪了，但还是迅速稳住，看向声音传来的角落。

　　“天啊肯特，亲爱的孩子！”，老威尔又惊又喜，但随即发现这个心爱的后辈并不是只有一人，旁边还站着一个黑发黑眼的青年，面容很是英俊，但处处透着严肃和谨慎。

　　肯特上前拥抱父亲的故友，“你怎么突然出现了我的孩子，你父亲的事我很难过。”，威尔拍拍肯特的后背，声音洪亮地道。

　　待威尔放开肯特后，巴伦才上前介绍自己，威尔带着审视的眼神监察着这个青年，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现在有人在追杀你们，所以希望在我这里避难。孩子，你完全可以神情皇家卫队的保护呀？”，威尔听完他们的来意后，诧异地问道。

　　肯特忧心忡忡地说：“我们是可以这样做，但毕竟只是治标不治本。所以我们想将计就计，躲起来把主谋弄出来。”，而且对着邪恶的充满目的性的巫师，再多皇家卫队也是没用的。

　　“那好吧，你们需要什么就和我说吧。另外只有你们两个小孩，我实在是不放心，我拨一个局里面的人来保护你们一段时间吧，另外我在隔壁街区还有一个老宅子，你们可以随便用。查理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更不用说他先我一步走了。”，老威尔伤感地抹抹眼睛，原来有时躲过了枪林弹雨，但还是躲不过最为平常的生老病死。

　　肯特红着眼睛，他没有把父亲可能死于谋杀的事情告诉威尔叔叔，就让他以为查理只是病死了吧，这样就可以让威尔少担心一点，肯特实在不想在威尔要退休前弄得他更伤心。

　　那处老宅子其实不算太老，只是外墙有些掉漆而已，里面的设置还是很干净整齐的，肯特感觉舒心了点。

　　巴伦在厨房煮了一壶开水，从昨晚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喝水吃饭，现在饿得简直要昏过去了。巴伦在冰箱里找出一袋意面，还有几个洋葱，一罐番茄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吃了。

　　“你叔叔要派个什么人过来？我们可以信任吗？”，巴伦一边切着洋葱，双眼满是泪水地问。

　　肯特饿得半死不活地瘫在沙发上，虚弱地说：“这个当然，威尔叔叔看人很准的，而且不过是一个不会魔法的人，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对，也做不了什么吧。”

　　巴伦把切好的洋葱倒进锅里，加上番茄酱一起炖着，房间里蔓延着食物的香气，“多一个人更好，只要确定他可靠，那么让他帮我们做事或者让他知道点内情也没有关系，反正最后记得修改他的记忆就行了。”

　　两人的肚子都明显地“咕咕”发生，肯特渴望地看着那个冒烟的锅，“反正你最会这些阴谋了，你觉得没问题我就全部配合。”

　　番茄意面终于出锅了，热气腾腾地被端出来，巴伦拿了两个盘子，分好后两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才吃了两口，门铃便响了，巴伦头也不抬，只是伸出一只手指指向门的方向，示意肯特去开门。

　　肯特无法，只得崩溃地扔下叉子，丧着一张脸去开门。

　　门外面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他穿着警用背心，身上挂着那条重型武装带，看到开门的肯特后，他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

　　肯特不耐地观察这个临时保镖，栗色的头发，英俊儒雅的五官，单看脸可完全看不出他是警察，反而像个温柔的学者，不过身材可是真不错，肯特差点吹了个口哨。

　　门外的男人僵了一秒后，表情瞬间变得轻松柔和，他伸出手：“您好，你一定是丘吉尔先生了，我是局里的二级警司，您叫我汤姆就好了。”

　　肯特失望地握了握那只长着老茧的手，汤姆这个名字真是一言难尽，“你可以叫我杰瑞哈哈哈。”，汤姆皱起英俊的眉，奇怪地看着他。肯特干笑两声才尴尬地请人进屋，好吧，不但名字无趣，人也特别无趣。

　　巴伦看着进来的警司先生，敏锐地发现对方看到自己时眼角抽出了一下，但瞬间恢复原样，也许这是警察的通病，疑心总是很重，巴伦耸耸肩，没有放在心上。

　　“巴伦.克劳德，很荣幸认识您，汤姆。。先生？”，巴伦并不习惯与刚认识的人就互相称呼姓名，他带着疑问的表情看向汤姆。

　　“汤姆.法瑞尔，您好，克劳德先生。”，两人握手。

　　这个语调有点熟悉，巴伦挑起一边眉毛，不着痕迹地观察法瑞尔。

　　汤姆松开手，环顾一周后说到：“我打扰到你们吃饭了？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吃吧。约翰逊先生给我批了一个长假，你们有任何的需要，我都可以帮忙。”，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笑意盈盈的样子，十分好看，窗外的夕阳洒在他的头发上，好像把那头栗色的头发染成了金色一样。

　　巴伦和肯特解决了温饱问题后，把有关巫师界与暗杀者的事情都告诉了法瑞尔。

　　法瑞尔用奇异的目光来回巡视两人，但眼神随即变得同情起来，“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心理学硕士。。。”

　　巴伦身体微微前倾，止住了法瑞尔的话：“法瑞尔先生，请相信我们。我们不是风险，我可以向你证明。”，说着抽出魔杖，轻轻挥了一下，汤姆和他坐着的椅子飞了起来。

　　汤姆惊恐地紧紧捉着扶手，一只手搭在腰间的枪上，“天啊克劳德先生！把我放下来！。”

　　巴伦把魔杖撤回，汤姆和椅子才安全地回到地上，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人，手一刻也不离开枪，“这不合理，还是是什么魔术的把戏？”

　　肯特走过去，半蹲在汤姆的身前，手按着他捉着□□手，“法瑞尔先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约翰逊先生总不会骗你的。”

　　汤姆显然极为信任老威尔，他内心挣扎了许久，才一脸视死如归地点点头。

　　难熬的一晚过后，早上的太阳升起来，三人再次聚到餐桌上，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好吧，你们目前因为一个涉及到商业和政治的事件，所以在被人追杀，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彻底解决这个隐患，可以这样理解吗？”，汤姆穿着一件寻常的格子衬衫，带上了一副眼镜，这下真的像一个教授了。

　　巴伦为这位警司的接受能力深深鼓掌，而且在世界观受了这么大的冲击后，思维还能如此有条理。“是的，我们现在对大概是什么人做的有点头绪，但还要像个办法，先把他们印出来。”，巴伦说。

　　“你们都跑掉了，还拿什么引嫌疑人出来？”，汤姆皱眉问道。

　　在这种需要思考的问题上，肯特一向插不上什么话，但这次他出声了：“三天后是我父亲的忌日，他们可能会在墓地躲起来等着我。”，肯特的手紧紧捉着叉子，汤姆看到他的动作，奇怪地看他表情，“老丘吉尔先生也是被这批人杀死的？”

　　“我们是这样猜测。。。你是为什么这样觉得的？”，肯特惊讶地说。

　　汤姆和巴伦同时指了指肯特已经爆出青筋的手指。果然厉害，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警司，巴伦暗叹道。

　　肯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到：“对了，还有一个小事希望你能帮忙。”，他从衣袋里拿出那张卢修斯.马尔福年轻时的照片，“可以帮我们打探一下这个人的消息吗，我们已经把伦敦翻过来找了一遍但是。。。说不定爱尔兰这边会有什么消息。”，说着把这张略显破旧的照片递给汤姆。

　　正在喝茶的汤姆突然被呛到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脸色发红，眼睛湿润。巴伦连忙给他递过帕子，又给他倒满了热茶。

　　汤姆把水都擦干净，摘下眼睛擦了一下又带回去，动作优雅，他说，“咳咳。。不好意思见笑了。。。咳。。。我看看，可以说一下这个人是？”，汤姆接过照片，眼神诡异地看着照片里的人。

　　“这是我们的一个同学，大概18个月前失踪了，一直找不到。”，巴伦说。

　　汤姆低着头把照片放到衣袋里，看不清表情，“好的，我帮你们留意下。”，抬起头，还是那个温暖英俊的警司先生。

　　送走汤姆后，巴伦和肯特坐会那个沙发上，汤姆临走前说他过两天再过来，因为要先回局里交接好工作，再收拾一下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再过来，顺便做一份失踪人口备案。

　　“那我们这两天干什么？”，肯特不知道从哪里翻了一瓶啤酒出来，一边颓废地躺着，一边大口喝酒。

　　巴伦发现自从和肯特呆的久了，仪态也越来越往他那个方向靠拢，比如像现在这样烂泥一样地躺着，但不可否认，这真的很舒服，“有另外一件事，我要和波特先生见个面，一来提醒他有人在破坏融合，要小心部里有没有被安插进什么人又或者巫师界有人会搞破坏二来。。。”

　　肯特疑问地把身体侧向巴伦的方向，无声地催促他快说。

　　巴伦抢过肯特的啤酒灌了一口，才表情复杂地说，“二来就是要告诉他我们对詹姆斯现在在哪里的怀疑，还有就是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怀疑。”

　　“就是那个所谓证明了的办法吗？对哦，你还没有告诉我！”，肯特回想起来，咬牙切齿地说。

　　“我们明天直接去魔法部找波特先生，你到时在一旁听就会知道了。”，巴伦把剩下的酒都喝完，不理巴伦大喊大叫的抗议，回房间睡觉，锁门前还不忙对肯特说“对了，明天找多几瓶酒，你总能找到的。”

　　肯特捉起一个抱枕扔向紧闭的木门，才垂头丧气地去翻厨房的储物柜。

　　“波特先生，克劳德先生和丘吉尔先生找您。”，哈利正皱着眉看桌面上摊开的文件，那是有关截至目前与巫师界有关联的麻瓜企业，它们将是融合计划的先锋，哈利的思路被敲门的秘书打断，他把文件叠好，道“让他们进来吧。”

　　哈利坐在皮质的办公椅上，示意进来的两个年轻人坐下，巴伦和肯特一并微微鞠躬，“波特先生，早上好。”

　　“克劳德先生，丘吉尔先生，你们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预到了什么困难？”，哈利的黑发不像以往那么总是梳理得那么整齐，相反的今天有点凌乱，总算让他看起来像个不到三十的男人了，绿色眼睛里好像少了一点抑郁，不再像一个悲惨的中年人了。

　　巴伦真心为哈利的状态感到高兴，一个月前马尔福庄园的变动简直惊动了整个巫师界，毕竟从来没有一个纯血家族。。。不，应该说巫师家族会把自己的庄园用作家族企业的运营办公地，但偏偏这个最为著名的纯血家族这么做了，巴伦还记得格兰杰小姐的尖叫，还有韦斯理先生那个超级大声的“什么？！”。

　　事实证明，部长达人的决定是正确的，哈利和卢修斯纳西莎搬进了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家的宅子，那是个无比正常的别墅，哈利甚至邀请了部里的人去家里开派对，那里面就像一个普通的麻瓜宅子，而且波特先生也很有做大厨的天赋。

　　巴伦和肯特在来前各喝了两瓶啤酒，肯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还问“喝这么多后去见救世主真的好吗？”巴伦把瓶子塞到他嘴里，“快喝！”，肯特才委屈地喝光，巴伦才不会告诉他那是因为他紧张，就让他以为这是什么特别的计谋就好了。

　　哈利闻着这两个人身上明显的酒气，微微皱起英挺的眉头，“你们可以说了，需要英格丽小姐给你们倒杯热茶吗？醒醒酒？”，英格丽是部长秘书，漂亮高挑的棕发美女。

　　肯特无辜地坐在椅子上对手指，祈祷巴伦赶紧开口，他已经感到办公室里越来越明显的尴尬气氛了。

　　巴伦挣扎良久，才下定了决心似的，抬头坚定地看着哈利的翡翠绿眼睛说，“波特先生，我们对詹姆斯的下落有一点头绪了，我敢肯定他在麻瓜界，而且我能证明。”

　　哈利瞬间感到呼吸的功能失去了，他静了一会，才呼出一口气，慢慢坐直身体，用平静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什么？”

　　肯特感到空气有点轻微的波动，他艰难地吞咽喉咙，感觉救世主随时都会魔力暴动。

　　“我看到了泰勒在下水道找到的詹姆斯的那支铅笔，那种水腐蚀程度起码要十年才能坐到。另外我注意到詹姆斯失踪后不久，您就停止了寻找，就像明明已经找到了，但是无法找回来一样，所以我就大胆地推测，詹姆斯会不会遭遇了时空意外，毕竟72号门早就被安放到有求必应屋，而詹姆斯又是在有求必应屋附近失踪的。”,巴伦一口气说了一堆话，他也感到那股轻微波动了，他悄悄掐着手背的肉，强迫自己冷静。

　　哈利像个雕塑一样静止了一会，才找回了呼吸和力气，“继续。”，手有些发抖，哈利咬着下唇，胸膛急速起伏着。

　　“但是这里面有个驳论，假如詹姆斯真的回到了过去并且活着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不在现在回来呢？我开始是认为他已经死了的，但是又想再验证一下，所以我又做了另外一件事。”，巴伦继续道。

　　巴伦谨慎地看了哈利一眼，求梅林保佑哈利不要杀掉自己，“我。。。我去了马尔福庄园的墓地，挖了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棺材检查，里面是空的没有尸体。”

　　肯特目瞪口呆地看着巴伦，感觉巴伦今天拉他来就是找一个陪葬的。

　　巴伦被一道红光击倒，摔倒墙上滚到地上，哈利手指发白地捏着魔杖，“说多次！”，他咆哮道，英格丽小姐听到声音连忙开门查看，看到了办公室里面的情境，不理肯特求救的眼神，机智地把门关起锁上，还施了个闭耳塞听。

　　巴伦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果然是波特先生，只是一个障碍咒，却像被一辆虎式坦克碾过了一样。

　　他踉跄地扶着椅子站好，直视哈利被愤怒与惊讶填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挖开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墓地，棺材里没有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