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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伊人何处寻(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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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斩飞扬入鬓的眉毛又挑起,道:“只是,毕竟不可不防。”他手指摩擦着依椤的领口引的依椤一阵鸡皮疙瘩。
“兄弟,这大半夜的,你是怎么只身到这军营的?”他的语气骤然降冷,眯着狭长的桃花眼,周身寒气大作。
依椤赶紧地拿出土地给的护身符,紧紧地攥在怀里,咽了咽口水,哂笑道“这..就这么一路过来了...呗?”
“大路朝天,就走呗...”依椤撇了眼情势,慢慢的往下缩。
却被秦斩一个楸回,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一阵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依椤怔在秦斩的怀里,随即伸手抓住了他的蓝襟衣袍,往后用力地扯,一口一个“登徒子!”
而秦斩则是被她的举动弄的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嘴角。
冷眉冷眼的少年忽然笑了。
那样冷峻如同冰海雪原一般的眉眼,这样轻轻的一笑,竟像是千万树的梨花同时开放,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惊艳。
他按住怀里清瘦少年的手“把你的营区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嗯?”
只是握住后才发现这少年的手是如此的的不堪一握。
他望着眼见气急的少年,这手可不像是一个军营里当兵的该有的。
而这厢气急的依椤哪里知道自己的营区,她只知道这完全不是什么同道中人!分明是土地口中所说的凡间的登徒子!
她抬起头,露精致的杏眼下的一颗泪痣。
“莫不说我的营区,你这登徒子,大半夜的竟来这将军的营帐,不也是如我一般?”
依椤百百年不曾让人这样欺负,也不曾处于这样过的弱势中,一颗心委实委屈地不行。在仙界,她可不是好惹的人物。依椤此时用力地咬了这少年一口!
而秦斩看着眼前少年委屈地模样,看着她用力咬自己的模样,切得一声松开了他。
被松开的依椤气呼呼地吸气,在对面少年戏谑的眼光中硬气道“第一,我就是这么走来的!第二,我的营区是吧,你想知道?那你就听着,我是军师帐中的!明白了吧!”
秦斩看着少年炸毛微微吃惊。
依椤见他不语,学他冷着脸,“没事了吧?大家不都半斤八两,你搁这装什么老大呐!”
又凑近学他的笑“我依椤当老大的时候你还没出生那!”
见男子被自己的霸气怔住,依椤微笑着点点头。挺识相嘛!
“所以啊,大家好散。”她扬起灿烂骄傲的微笑,顺手捞起了先前滚落在地的酒盏。低头间一朵少见的鲜红芍药花印记从她如玉的颈间显露出来。
!
秦斩刹那间目光如炬,伸向少年脖颈的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此刻心中的汹涌。
“呀!你又要做什么!”被再一次抓住领口的依椤紧紧地护住怀里的酒盏,然后握住拳头朝那个这次更加过分的男人挥去。
这什劳子的将军军营里尽是色鬼!他竟然在抚摸她的脖子!
依椤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色鬼!色鬼!”
“别动!”秦斩眉眼深深,望着少年颈间的红芍药。
!?
他还有理了被他圈在怀里的依椤如同炸了毛,“兄弟,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秦斩此刻环着依椤,胸间缝着的白玉此刻隐隐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五年前的清冷白衣少女又浮现在眼前。她那时拿着一枚白玉,面纱下是绝美的容颜。
颈间一朵红芍药,是他秦斩一生的劫数。
“嘿!兄弟!算我求你了,你就放我走吧啊”依椤发现咬也咬不过人家,心里淌泪。
奈何,这少年怎么都不吃自己的套路,完全无视自己的怒气。依椤发现,最后,自己的怒气也只剩无奈了。
算了,遇到这种人,算她倒霉,好吧?
这少年的指尖灼热,时不时划过自己的肌肤,依椤被他搞的浑身怪怪的。
秦斩眸色深沉,缓缓道:“你走吧。”
依椤被他犹如赦罪令般的开口激地一溜烟便往外跑。
不好啊,毓缺,这工作委实太艰辛啊!将军没见到,自己的第一条命都快没了。总共才那么两条啊....
秦斩看着少年逃命的背影,朝暗处做了个手势。暗卫十七立马现了身。
“跟着他。”
“是!”
这一夜,秦斩无眠。
这一夜,依椤偷会了土地求安慰。
. . . . . . . . . . . . . . . .
隔天一早,依椤就被叫进了将军的营帐。
于是依椤知道了昨天她才打算请求典狱帮忙让作猪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苦找的什劳子将军的小儿子。
营帐里的少年将军此刻着的一身军装,说不出的王八之气。
依椤心想。
她骄傲矜持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道:“将军,您找小人干啥事儿啊?”陈二狗说,对着将军要充分展现你的乡土气息以博同情。
头上的将军只手撑着头,淡淡道:“一罗?”
......
依椤笑脸相迎:“诶,诶。”
秦斩又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漫不经心问道:“昨夜是你吧。”
好无奈,怎么办。依椤被他的一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我能说不是吗?”帐下意气风发的小少年如同蔫了般低着头,又露出了那血红的芍药花。
帐上的将军彼时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肆无忌惮的只会打马街头的贵公子,他信了他的劫数。眼前的少年,是他秦斩的劫数。
可他要看看,这劫数一说,又是怎样的天理难改?
年轻将军彼时却不知,自己仍是那个肆意的少年郎。
秦斩:“不能。”
依椤轻轻呸了一声,小样儿,穿个马甲就不是登徒子了啵,照样改不了你的品性。
依椤陪笑道:“是是是,小人就是昨夜那该死的被您轻薄的少年郎。”说罢,象征性地抹了抹没有的眼泪。
年轻的将军眼角抽了抽,朝手下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他朝依椤也挥了一下衣袖,一块令牌就这么砸落在了依椤脚前。
捏捏眉间,道:“赔罪礼,收不收?”
依椤此刻放下擦拭莫须有眼泪的衣袖,怀疑道:“你有这么好心?昨夜不还冷言冷语的么,不还箍在怀里想箍死我么?”
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看着上面眉目张扬的将军,“现在怎嘛,原来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