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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山涛(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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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的,吕安还能看到里面东乡公主的轮廓。
吕安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关于东乡公主的信息:“东乡公主,父曹丕,母甄氏,兄曹叡。”
完全只是介绍了东乡公主的身世,关于她的成就信息全都没有,难道是东乡公主在历史上并不重要?
东乡公主的车驾很快就消失在吕安的视线之中,吕安也放下了车帘。
阮籍挑了挑眉,对吕安说道:“阿狡是被公主迷住了?东乡公主可是巾帼不让须眉,曾经随文帝上过战场呢。而且,公主这个年纪,都能当你阿母了。”
吕安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吕巽就插了嘴:“公主一介女流,就算是跟随文帝上过战场,恐怕也只是在后方观战吧。”
阮籍闻言,居然直接露出了白眼。
吕安脑海里立刻出现了新信息:“籍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
吕安:????
青白眼吕安还是能懂的,青,是黑色,青眼代表的就是正视的目光,是对人的尊重,而白眼,是眼球向侧方偏转,代表对人的不屑。
但是只是个这个,居然还能被记在他的资料库里!
要知道,他可是千年之后的游戏主脑,资料库里居然连这个细节都有记载。
那阮籍,恐怕真的是这个时代的著名人物了,毕竟不知名的人,怎么会流传下来这么多历史细节?
即使阮籍现在不知名,那以后也会知名的。
这些思绪在吕安脑海里,只是转了一瞬,就被抛在了脑后,眨着大眼睛回答阮籍的话:“我都不知道公主的样子,怎么会被迷住呢?我只是看那牛车漂亮而已。”
听到吕安稚嫩的话语,阮籍脸上微微带出了笑意,但嘴中却是这样说道:“阿狡想要公主的那辆车?可是那是王公贵族才能乘坐的,阿狡你是乘坐不了的。”
“那阮阿兄是不是也乘坐不了?”
阮籍一噎,但是看着吕安单纯的眼睛,完全不像是故意气他,而只是单纯就事论事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继续逗他。
而这时吕巽又插嘴了:“阮阿兄现在不能乘坐,但是以后肯定能乘坐的!”
云母车,时赐王公·贵·臣,阮籍一旦位极人臣,就很有可能被皇帝赐下如此殊荣。
但是面对吕巽这样的抬高,阮籍却是直接露出了个白眼。
对于吕巽的心思,吕安岂能不懂,他只是不懂人情,又不是傻子。
但是显然阮籍这样的人对吕巽并不买账。
“阮阿兄为什么要乘坐云母车?感觉很是女气呢,跟阮阿兄不配。”吕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的问道。
听到吕安的回答,让阮籍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吕安白嫩嫩的脸蛋。
吕安:QAQ
而一旁的吕巽,则是暗地里捏紧了拳头,面上却是依旧一派和谐。
马车很快就进了京城,直接进了吕昭提前订好的院子,一家人加上阮籍,就在京城暂住了下来。
但是在第二天,从皇宫中归来的吕昭,脸色却是不大好。
而原因很简单。
“陛下居然要为了一个早夭的公主,要带着整个后宫百官一起为公主送葬!”吕昭拧着眉头对自己的妻子阮氏抱怨道。
阮氏垂眸说道:“陛下也是爱女心切,平原公主又是那么玉雪可爱。”
听到阮氏的话,吕昭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右手握住阮氏的一只手,叹息道:“我并不是因为这个,陛下身为一国之主,就算是爱女心切,葬礼隆重些也可以,但是用成年人的礼仪给她送葬,还让让满朝文武都穿上丧服,为其守灵痛哭。陛下还要亲自东巡为公主送葬!”
阮氏听到这,也蹙起了眉头,陛下作为一国之主,坐镇洛阳,有百官跟近卫守护,才是万无一失,也使得国家安定,现在可不是天下一统,四境安定的时候。
而且,前一年陛下刚刚让诸侯国派质子入洛,说不得诸侯之中会出现什么异动。
阮氏未回答,吕昭却继续说道:“这几年陛下越来越……”
吕昭并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但是阮氏却是领悟到了夫君的未尽之言,陛下,是越来越大权独揽,好大喜功了。
东巡,怕是为了显示他这个皇帝的仁厚,炫耀功绩,一路上,要耗费不知道多少的财力物力。
而前来问安听到这些的吕安,却有些一头雾水,不过,却是大概知道了父亲生气的原因了。
不过,也跟吕安没多大关系,毕竟,他现在才六岁。
但是在之后的几天,吕昭一直眉头不展,从父亲的只言片语里,吕安也知道,身为三公之一的司空陈群上表劝陛下放弃东巡,却依旧被陛下驳斥,没有效果。
看来东巡是势不可挡了。
而平原公主的去世,还是让百官服丧了,这几天街道上的丝竹之声都不见了,父亲吕昭也换上了素色衣裳。
但是就算是明知是不能阻挡陛下的旨意,陛下跟百官的扯皮还是会持续一段时间,还有东巡也要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而到了一个新地方,吕安还是想去外面看一看的,当即是求了阮籍,终是在阮氏的准许下让他带着出了府。
洛阳不愧是一国之都,跟东平那个小地方可不一样,来往是车水马龙,还有各色的店铺。
逛了一会儿,给吕安买了些吃食的阮籍,看着吕安已经有些疲累的样子,拉着吕安到了旁边的茶铺上。
但两人才刚坐下,就听到“嘭!”一声巨响,两人闻声望去,就看到了一人从旁边的酒楼上摔了出来。
还是直直朝着阮籍他们这摔过来的。
阮籍当即起身,一把就将摔下来的那人抱了个满怀。
当然不可能是公主抱,毕竟能抱住都不错了,这还是阮籍时不时爬山练出来的强健体魄,才能抱住的。
还好只是从酒楼的二楼摔下来的,并没有多高,即使如此,抱住一个大男人的阮籍,还是觉得胳膊有点疼。
将那人放下来,阮籍才真正看清楚掉下来人的样子,却是一个青衫儒生,眉目清秀,五官俊朗,看起来像是已年近而立。
那儒生站稳之后,连忙对阮籍道谢:“多谢公子相助,让在涛免受一难。”
阮籍摆摆手:“这只是举手之劳,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阁下摔下来。”
“在下山涛,字巨源,敢问兄台名讳?”
那儒生没注意,但是一旁一直旁观的吕安却是看到了阮籍看清楚那儒生之后,眼里滑过的欣赏,还有紧接着的狡黠。
虽然这青衫儒生相貌并没有多出众,一身衣着也朴素的很,但是一身的气度却是掩盖不了的,一看就是饱学之士,且自有一番胸襟。
而吕安脑海里蹦出来的信息,也印证了吕安的眼力:“山涛,字巨源,‘竹林七贤’之一。”
显然,同为竹林七贤的阮籍,肯定最终会和山涛成为好友,而且同是一时俊杰。
但是这个“竹林七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合呢?
吕安揉了揉额头,资料库受损严重,他连之前他所掌控的游戏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这些信息呢,只是总感觉,这个组合恐怕很是了不得。
阮籍跟山涛没聊几句,就已经一见如故,两人也做了下来。
吕安这也知道了山涛为什么会从酒楼上摔下来。
“是骁骑将军跟何驸马在酒楼里吵了起来,在下不巧就被波及到,摔了下来。”山涛苦笑道。
骁骑将军?何驸马?
吕安刚有这样的疑问,脑海里就浮现了关于两人的信息:“秦朗,曹操继子,现拜骁骑将军,给事中。何晏,曹操继子,娶曹操女金乡公主,虚浮不实。”
都是曹操继子呢……
曹操是娶了多少老婆,怎么连继子都能随便碰上,还是一下子两个。
阮籍闻言,挑眉说道:“两个人都是无能之辈,有什么好吵的,吵出谁是最差的么?”
山涛闻言笑道:“嗣宗慎言。”
但是看他满脸的笑意,显然没有真的劝阮籍的意思。
因为顾忌被骁骑将军跟何驸马听到招来祸患,所以两人也没有继续聊那两人,转而聊起了老庄。
两个原本就对这极为感兴趣的人,当即就刹不住了。
吕安:0_0
吕安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已经不是主脑,也渐渐有了好恶之感,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对他并没有什么吸引力,而且也被证实是虚无缥缈的假说,只有部分哲学思想能够借鉴。
终于,在吕安感到饥肠辘辘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了:“阮阿兄,我们能不能回家啊,我饿了。”
阮籍这时才回过神来,揉了揉吕安的头,软声说道:“抱歉,是阿兄忘了,我这就带阿狡回家吃饭。”
说着,有转头向山涛邀请:“巨源兄也一起吧,正好刚刚我们还没讨论完。”
山涛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