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90、身既死兮神以灵

　　第二天吃早餐时，哈利就对楚汐说了尼克的邀请之事。楚汐知道原著剧情都是围绕三人组发展，说不定那什么忌辰晚会上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楚汐思考了一会，还是点头应答：“我会去。时间定在万圣节前夕的那一天晚上对吗？”
　　哈利没想到楚汐真的答应了，高兴地说：“是的，就是那一天晚上。具体地址我会问尼克，然后告诉你。我们可以一起去！”
　　“好……”楚汐又点了点头。

　　等波特走远后，文森特提问：“楚汐，你应该是不喜欢参加晚会的。怎么就答应他了？”
　　“没什么，就是没听说过忌辰晚会，有点好奇…”
　　文森特摇头说：“这你就错了。前几年血人巴罗曾邀请我去过一次——里面都是死人的食物…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也就不好拒绝了。格兰芬多人总是那么直接冲动，估计波特已经把你的消息告诉他的朋友们和尼克了。你这次选择答应也是略冲动了些…”
　　楚汐望向格兰芬多长桌，看到哈利与罗恩、赫敏窃窃私语，尼克正从一个餐盘底下冒出来，站在三人组附近。赫敏还不时抬眸望向楚汐，看来她也没料到楚汐竟会答应去参加晚会。楚汐故作无奈地浅笑了下：“看来到时候我要先给自己带一些活人可吃的食品去了……”
　　文森特抬手摸了下楚汐的茶发，和麦格教授一样，文森特也很喜欢摸楚汐的头发。“晚餐我会帮你提前准备，我会准备四人份的，免得到时候都被你分给他们三个人了……那位韦斯莱先生好像食量还蛮大的？”文森特开始默默估算起救世主三人组的胃口。
　　楚汐这下子是真的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了。文森特对于楚汐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就像老妈子一样……

　　整个十月份，霍格沃兹几乎每天都在下雨。文森特还抱怨说，没能多带着楚汐去草坪呼吸大自然的清新气息，感受太阳照射在身体上的温暖之意。

　　很快，万圣节前夕这一天到了。学校里的其他同学都开开心心地参加万圣节的宴会，礼堂里已经像平常那样，用活蝙蝠装饰起来了。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人们还传言说，邓布利多预定了一支骷髅舞蹈团，给大家助兴。每个学院的长桌上都摆了一个巨大的奶油南瓜蛋糕，南瓜派，南瓜饼，很多以南瓜为原材料的食物都被摆上了餐桌，但是其他种类好吃的食物也一点都不少。
　　文森特特意拿来四个食品袋，按照楚汐的口味喜好在一个蓝色袋子里装满味道偏清淡的食物，在其他三个白色食品袋中随意放入肉块、披萨、面包之类。文森特还特意嘱咐楚汐，蓝色的食品袋里放着的食物才是她该吃的，一定要全部吃完。其他的三个袋子里装着都是楚汐不喜欢的油腻食物，就随便分给他们三个人吧。楚汐听到这话，脸上忍不住洋溢着笑意。

　　于是，当哈利呆在礼堂大门附近不断后悔自己当初不该那么草率地答应去参加忌辰晚会的时候，楚汐却一脸笑意地往门口方向走来。
　　“楚汐！”赫敏首先打招呼。
　　楚汐朝对方点头，然后说：“已经快七点钟了，我们出发吧。哦，这个给你们。”说话间，楚汐让那三个白色食品袋飘到三人面前，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东西。
　　罗恩伸手接过，打开来看后，提问：“楚汐，为什么要自己带着吃的东西？我想晚会应该不会缺吃的？”
　　楚汐斜了罗恩一眼：“如果你的胃能装得下死人才会吃的东西，你可以选择不带去。”
　　“什么——你是说，死人吃的东西？”哈利有些惊讶。他也接过了食品袋。
　　“到了不就知道了？何必我多废话。”楚汐直接迈步前往地下教室，“时间不多了，我们可不能迟到。”
　　赫敏左手接过悬浮在她面前的食品袋，右手主动上前拉起楚汐的左手，楚汐稍微僵硬了下，还是没抽开。我现在的力气还是挺弱的……楚汐心中无奈感慨。

　　通向差点没头的尼克的晚会举行地点的那条过道，已经点着蜡烛了。它们都是黑乎乎的、细细的小蜡烛，燃烧的时候闪着蓝盈盈的光，即使照在他们四个充满生机的脸上，也显得阴森森的。四人继续往前走，感觉气温一直降低。楚汐快速给他们补上保温咒，赫敏的右手抓得更紧了。
　　“有点诡异啊……”罗恩轻声嘟囔着，“为什么有人要庆祝他们死亡的日子呢？我是说，这东西听着觉得怪沉闷的…”
　　然后，他们听见一种声音，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
　　“那也叫音乐？”罗恩低声说，“楚汐，你看呢？”
　　“我的耳朵已经受不了了。这真是奇特的音乐美感。”楚汐又给自己弄了个空间锁咒，控制那些声音不进入自己的周身屏障内。
　　四人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差点没头的尼克站在一个门口，他身上披挂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因为空间锁咒产生的屏障让声音隔绝，楚汐没听到尼克在讲什么。不过，她宁愿耳朵聋了都不想继续听刚才那些诡异的音乐。
　　尼克脱掉插着羽毛的帽子，鞠躬请他们进去。
　　进入教室后，可以看到里面挤满了几百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们大多在拥挤不堪的舞场上游来荡去，用不知名节奏跳着华尔兹舞，看来全霍格沃茨的幽灵已大都聚集在这里了。演奏乐锯的乐队就坐在铺着黑布的舞台上，天花板的一个枝形吊灯里也点燃了一千支蜡烛，放出午夜的蓝光。

　　四人绕着舞场边缘慢慢地走，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灵魂。这里有一群闷闷不乐的修女、一个戴着锁链的衣衫褴褛的男人，还有一个胖修士。一个赫奇帕奇的鬼魂，性情活泼愉快，此刻正在和一个脑门上插着一根箭的骑士聊天。血人巴罗是斯莱特林的鬼魂，他骨瘦如柴，两眼发直，身上洁满银色的血迹，其他鬼魂正给他腾出一大块地方。楚汐还跟血人巴罗说了几句话。因为楚汐上学年最后力挽狂澜，帮助斯莱特林学院连赢学院杯冠军，血人巴罗对楚汐的态度还不错。
　　“哦，糟糕，”赫敏突然停住脚步，“快转身，快转身，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说话——”
　　“谁？”他们匆匆由原路返回时，哈利问道。
　　赫敏说：“她待在一楼的女生盥洗室里。”
　　哈利问：“待在盥洗室里？”
　　“对。盥洗室一年到头出故障，因为她不停地发脾气，把水泼得到处都是。我只要能够避免，是尽量不到那里去的。你上厕所，她冲你尖声哭叫，真是太可怕了——”

　　“看，吃的东西！”罗恩说。地下教室的另一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也铺着黑色天鹅绒。罗恩、哈利追不及待地走上前去，紧接着就惊恐万分地停下了，那些食物的气味太难闻了。大块大块已经腐烂的肉放在漂亮的银盘子里，漆黑的、烤成焦炭的蛋糕堆在大托盘里；还有大量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一块覆盖着绿毛的奶酪。在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状的糖霜拼出了这样的文字：尼古拉斯德敏西一波平顿爵士逝于1492年10月31日。
　　楚汐没跟着走上去，慢条斯理地打开那个蓝色食品袋，取出一个鳕鱼饼吃起来。
　　赫敏也没跟着两位男生去餐桌，她同样打开那个白色袋子，取出一小块海鲜披萨品尝。“楚汐，你很有先见。谢谢你带来的食物，否则我们可能就要饿肚子回寝室了。”
　　楚汐没回应，她吃东西的时候极少说话。赫敏也不以为意，大概是摸清楚汐的这个习惯了。

　　两位男生面色惊慌地走回来，详细对两位女孩描述他们刚才看到的令人恶心的食品，他们双手紧紧握着那白色袋子，好像有些被刚看到的食物恶心到了，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不过，罗恩似乎有吃货的潜质，他闻到袋子中传来的食品阵阵香味，肚子咕咕地响起来。
　　罗恩尴尬地打开袋子，取出一块色拉米肉肠吃起来。很快他就顾不上刚看到的令人恶心的食物了，一边快速咀嚼口中的肉肠，一边继续从袋子中拿出一大块南瓜饼，随即塞进口中。哈利也开始打开食品袋，取出一块糖浆馅饼放入口中，慢慢地吞咽进去。
　　楚汐看到罗恩这幅狼吞虎咽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胃口好像也有点变大了，就继续从自己的袋子中拿出一块土豆饼吃起来。今天的土豆饼味道还不错，楚汐略高兴地眯起眼睛，细细品尝。
　　赫敏一直在注意楚汐吃得的东西，她发现楚汐的口味确实和自己这几个人不一样。所以楚汐甜点咸食都不喜欢吗？楚汐到底喜欢吃什么？用土豆做出来的食物？楚汐好像确实很喜欢吃土豆类食品，上次她看到楚汐吃土豆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楚汐喜欢吃薯条？下次要不要送楚汐不咸的油炸薯条？一边把一个鸡腿塞入嘴中咀嚼，赫敏继续默默想着。

　　当四人愉快地吃晚饭的时候，差点没头的尼克从人群中飘然而至。他问：“玩得高兴吗”
　　“哦，高兴。”其他三人撒谎说。
　　尼克看向楚汐，楚汐刚好吃完土豆饼，不过因为空间锁咒，她没听到尼克刚说了什么。解咒后，强忍着那些古怪的音乐侵袭耳朵，楚汐再次询问：“什么？”
　　尼克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楚汐简单回复：“高兴。”
　　尼克听到这话，看起来骄傲极了。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四人手中的食品袋，尼克有些歉意地说：“抱歉，没给你们准备你们该吃的。不过，看起来你们早有准备了。应该是罗兰小姐准备的吧？我觉得格兰芬多的孩子还没考虑得那么周全……”
　　楚汐笑了：“尼克，你可是格兰芬多的灵魂，怎么开始说格兰芬多人的缺点了？”
　　“我记得三年前血人巴罗曾举行一次晚会——斯莱特林的那些学生大多早有准备，都各自拿着食品进来观看，完全没被影响到的样子……”尼克回忆往事。四人或认真或随意地听尼克讲故事，一边吃着手中食品。
　　“祝你们愉快。”尼克在原地鞠了个躬，飘往他处。

　　一个矮小的男鬼突然从天花板掉了下来，停在他们面前的半空中。
　　“你好，皮皮鬼。”哈利小心翼翼地说。皮皮鬼是一个专门搞恶作剧的鬼，他和他们周围的那些鬼魂不同，不是苍白而透明的。恰恰相反，他戴着一顶鲜艳的橘红色晚会帽，打着旋转的蝴蝶领结，一副坏样的阔脸上龇牙咧嘴地露出笑容。
　　“想来点儿吗？”皮皮鬼甜甜地说，递给他们一碗长满霉菌的花生。
　　“不，谢谢。”赫敏说。
　　“我刚听见你们在议论可怜的桃金娘。”皮皮鬼说，眼睛忽闪忽闪的，“议论可怜的桃金娘，真不礼貌。”他深深吸了口气，大吼一声：“喂，桃金娘！”
　　“哦，不要，皮皮鬼，别把我的话告诉她，她会感到很难过的。”赫敏着急地低声说，“我是说着玩儿的，我不介意她那样——噢，你好，桃金娘。”

　　一个矮矮胖胖的姑娘的鬼魂飘然而至。她那张脸是他们见过的最忧郁阴沉的脸，被直溜溜的长发和厚厚的、珍珠色的眼镜遮去了一半。她绷着脸问：“怎么？”
　　“你好，桃金娘。”赫敏用假装很愉快的声音说，“很高兴在盥洗室外面看到你。”桃金娘抽了抽鼻子。
　　“格兰杰小姐刚才正议论你呢——”皮皮鬼狡猾地在桃金娘耳边说。
　　赫敏狠狠地瞪着皮皮鬼：“我正在说——在说——你今晚的样子真漂亮。”
　　桃金娘狐疑地看着赫敏。“你们在取笑我。”她说着，眼泪就扑簌簌地从她透明的小眼睛里飞快地落下来。
　　“没有——真的——我刚才不是说桃金娘的样子很漂亮吗？”赫敏说，一边用臂肘使劲捣着哈利和罗恩的肋骨，一边朝楚汐用眼神。
　　“是啊…”
　　“她是这么说的…”
　　“别骗我。”桃金娘喘着气说，眼泪滔滔不绝地滚下面颊，皮皮鬼在她身后快活地咯咯直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别人在背后叫我什么吗？肥婆桃金娘！丑八怪桃金娘！可怜的、哭哭啼啼、闷闷不乐的桃金娘！”
　　“你漏说了一个‘满脸粉刺的’。”皮皮鬼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哭泣的桃金娘突然伤心地抽泣起来，奔出了地下教室。皮皮鬼飞快地在她后面追着，用发霉的花生砸她，一边大喊：“满脸粉刺！满脸粉刺！”
　　“哦，天哪。”赫敏难过地说。
　　“没事的。”尼克又一次从远处飘到他们身边，“皮皮鬼总是这样——”

　　忽然，有一只猎号吹响了。
　　“哦，糟了。”差点没头的尼克痛苦地说。
　　从地下教室的墙壁突然奔出十二匹鬼马，每匹马上面都有一个无头的骑手。全体参加晚会的人热烈鼓掌；哈利、罗恩也拍起了巴掌，但一看到尼克糟糕的脸色，他们就赶紧停住动作了。
　　十二匹鬼马跑到舞场中央，猛地站住了，先用后腿直立起来，又踢起后蹄冲蹿。最前面的马上是一个大块头的鬼，长着络腮胡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吹着号角。他从马上跳下来，把脑袋高高地举在半空中，这样他便可以从上面看着众人了(大家都哈哈大笑)；他大踏步向差点没头的尼克走来，一边马马虎虎地把脑袋往脖子上一塞。
　　“尼克！”他大声吼道，“ 你好吗？脑袋还挂在那儿吗？” 他发出一阵粗野的狂笑，拍了拍差点没头的尼克的肩膀。
　　“欢迎光临，帕特里克。”尼克态度生硬地说。
　　“活人！”帕特里克先生一眼看见了哈利、罗恩、赫敏和楚汐，假装吃惊地高高跳起，结果脑袋又掉了下来(大家哄堂大笑)。
　　“非常有趣。”差点没头的尼克板着脸说。
　　“别管尼克！”帕特里克先生的脑袋从地板上喊道，“他还为我们不让他参加猎手队而耿耿于怀呢!可是我想说——你们看看这家伙——”
　　“我认为，”哈利看到尼克意味深长的目光，慌忙说道，“尼克非常——吓人，而且——哦——”
　　“哈哈!”帕特里克先生的脑袋嚷道，“我猜是他叫你这么说的吧！”
　　“请诸位注意了，现在我开始讲话！”差点没头的尼克大声说，一迩大步走向讲台，来到一道冰冷的蓝色聚光灯下。“我已故的勋爵们、女士们和先生们，我怀着极大的悲痛……”
　　后面的话便没有人能听见了。帕特里克先生和无头猎手队的其他成员玩起了一种头顶曲棍球的游戏，众人都转身观看。差点没头的尼克徒劳地试图重新抓住观众，可是帕特里克先生的脑袋在一片欢呼声中从他身边飞过，他只好败下阵来。

　　后面的事楚汐懒得理会，她继续从袋子中取出一瓶热可可喝起来，低头开始思考昨晚与斯内普教授一起合作探讨的炼金术防石化成果。这项实验已经差不多结束了，结果很令人满意，不过还有一些细节等待考证。
　　斯内普教授已要求楚汐与文森特二人尽快写出实验报告与论文。麦格教授与邓布利多教授得知楚汐与文森特的成果很是高兴。邓布利多教授也是个炼金学术大师，还热情地与楚汐二人探讨炼金学知识。要不是麦格教授强制制止，也许他们三人会一起激烈讨论到黎明。

　　在楚汐思考的时候，赫敏已拉着楚汐跟着哈利、罗恩二人离开地下教室。哈利、罗恩接触楚汐多次，自然明白楚汐当前已处于深入思考阶段，很难收到外界信息。他们互相无奈地对视后，继续咀嚼着食物。
　　罗恩一边吃一边说：“幸好楚汐有带来这些食物。否则，这么晚了，礼堂估计剩不了什么了。我们三个人到时候要饿得肚子睡觉了。”
　　楚汐已经回神，她觉得有些茫然。竟然没发生什么大事？那她还跟着折腾来一趟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自己耳朵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