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396、忠奸难辨复真伪

　　麦格教授醒来时，感觉大脑有点儿昏沉，好像刚用脑过度了…有点累…她闭目呼吸了几秒，尽快调整自己的状态。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唇瓣有种奇妙的触觉记忆…那是一种，冰凉又绵软的感觉，仿佛带有无尽的缱绻意味，就好像自己刚刚跟人有过一次——不，麦格很快自我否定了那种猜测，她知道自己只是太累了。每学年末，学生们会因为自己完成考试感到放松，教师们的繁重工作却刚刚开始。
　　毫无缘由的，她想起了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墨提斯。又一次习惯性的，麦格教授深深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墨提斯为什么会忽然喜欢上研究黑魔法，就好像是继承了时正礼的某种天赋？可是，墨提斯的人生阅历太少了，她目前的心性根本无法掌控那等高度邪恶的魔法，甚至很可能会受到不利影响……
　　有丰富经验的变形术教授很清楚这一点道理——聪明的孩子很容易学会新的知识，却也很容易被误导、选择错误的方向，然后导致更可怕更沉重的后果。虽然墨提斯早已成年，作为她以前的监护人，现在的教授与朋友，麦格坚定认为，自己有这种责任去正确引导墨提斯的发展前途，她真心不希望目睹墨提斯走上不可挽回的歧途。

　　很快，重新振作精神的格兰芬多院长熟练地把放在书桌上的方形眼镜拿来，戴上，双眸犀利地扫视四周。她看到了放在自己面前的试卷，那是今天的学生们笔试结果。一如既往的，麦格教授开始进入工作，她伸手取来了羽毛笔，又蘸了点红色墨水，准备批阅第一份六年级变形期末考试的笔试试卷。
　　漂浮在半空的烛火轻微跳跃着，严格履行照明的职责。今年的学生成绩还可以，这从麦格教授微微舒展的眉目可以看出来，但她的面孔还是很严肃、认真，绿眸飞快扫视羊皮纸上的一排排文字，手中的黑褐色羽毛笔会公正严明地写下一个无比公道的分数。这很正常，霍格沃茨副校长严厉公平的态度是广为人知的；在少数知情人眼中，大概只有那个天资绝艳的明眸少女能轻易引起麦格教授的情绪波动了——经常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出乎意外又似乎司空见惯的，一只火红的凤凰嘭的一声闪现在麦格教授上空，羽翼四展，脖颈扬起，发出一次悦耳的轻鸣。
　　一见到福克斯，麦格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每次这只凤凰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时，带来坏消息的几率远远高于好消息。这学年有些特殊，因为邓布利多会经常出校办事，每次离开前，校长就会利用福克斯通知自己。但是，此刻的麦格教授隐隐料到，这次带来的消息恐怕会让她费神很长时间。
　　接过福克斯用尖尖的鸟喙递过来的羊皮纸，那排熟悉的圈圈套圈圈的字体出现在面前，霍格沃茨副校长快速浏览上面的内容。

　　亲爱的麦格教授：
　　我在三分钟后会离开学校，带着哈利一起，我们最晚明天凌晨会回来。
　　我知道今天是由你监督走廊秩序，今晚就麻烦你执行学校的警戒工作了。如果遇到突发事件，请优先通知格里莫广场12号和守备在学校门口的傲罗们，我知道唐克斯、金斯莱他们今晚负责值班。同时，我会请莱姆斯、比尔协助你的工作。
　　你忠实的
　　阿不思·邓不利多

　　看完信，麦格教授先是松了口气，没什么麻烦的急事，这意味着她不需要做出什么回应措施。很快，她的注意力被一个名字吸引了，波特！她抬手抓住胸前衣襟，轻轻抽了口气。阿不思这是在做什么？这种时候！带着波特外出！他们要做什么？假如食死徒知道了他们的行踪，那就意味着——没有继续想下去，麦格满是无奈地抽了下嘴角，有邓布利多在，波特会出什么危险呢？要知道，在去年六月发生在魔法部的那次战争里，邓布利多也有能力在与伏地魔对抗的时候保护波特的安全。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出事。
　　强行按捺住心头的几丝恐慌感，格兰芬多院长放下了手上的工作，随手召唤来一件黑色斗篷，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边系好斗篷丝带，边往一楼走去，翠绿色眼睛敏锐地扫视四周环境，麦格教授的思绪却有点儿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墨提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个最近行为尤为叛逆的孩子，而且心竟然觉得有点暖乎乎的？自己不是应该对这事感到生气、愤怒吗？她竟然想要迫不及待地见到墨提斯，跟她说几句话，然后……麦格果断掐住了后面的想法。对她来说，墨提斯现在是个处于叛逆期的而且这学年表现特别倔强的孩子。
　　按照她多年的了解，墨提斯怎么可能会沉迷于黑魔法？一想到这，麦格的思绪飘得更远了。一切，好像从去年的暑假里就开始改变了……自从那次用出蹩脚的夺魂咒后，墨提斯就下定决心要补上这个不足……可是，黑魔法有什么值得学习呢？她十分清楚墨提斯的品性，也许初级的黑魔法可以勉强用出，但本性善良、纯真的墨提斯根本无法使出中高等的黑魔法。所以，墨提斯这一学年的研究全是白费劲。

　　满是无奈地摇摇头，麦格教授在心里仔细思量、斟酌着关于她下次该怎么更好地劝服墨提斯转变观念的一番话，同时不忘巡逻四周的环境。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宵禁的铃声响起，霍格沃茨城堡显得更为静谧了。一楼的门厅空无一人，一阵凉风把窗玻璃吹得哗哗响。麦格教授对着窗户抖动了下魔杖，那些玻璃窗户瞬间被合上了。
　　这个时候，学生们应该都待在休息室了，走廊上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画像们轻微的呼噜声和麦格教授的走路声。她的脚步很轻盈，身姿挺拔优雅，独自一人认真扫视角落里的动静。沿着石梯走下来，麦格教授来到了一条宽敞的地下走廊。她一时想到了什么，沿着走廊快步前行，黑影在一排排的烛光照射下不停拉长、缩小。

　　很快，麦格教授来到了目的地。她站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前，上面画着水果盘。麦格教授伸手挠了挠那只碧绿的梨子，梨子咯咯笑着，变成了一个绿色门把手。她推开门，看到了上百个家养小精灵。
　　“麦格教授。”拉尔飞快跑到麦格教授面前，深深鞠了个躬。“有什么事是拉尔可以为您做的？”
　　做事一向干脆的麦格教授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做什么，她不是应该继续检查学校的安全吗？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麦格教授。”拉尔又弯了下身子，鼻子几乎可以碰到地板。“有什么事需要拉尔？”
　　“嗯，你等会能给我的办公室送点夜宵吗？”下意识的，麦格教授用上了请求的语气，而不是命令。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这种态度的？对，自从墨提斯第一次来到自己的罗斯庄园并用她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吉吉后……
　　“完全没问题。”拉尔大声回应，“教授，您今晚要工作到很晚吗？您想吃什么？”
　　“来一份薄麦饼，一碗Cranachan，还有Cullen Skink。”
　　“Cullen Skink…”拉尔瞪大了网球般的眼睛，抬头望着麦格教授，一脸不解。“可是，教授，您以前对拉尔说过——您认为罗兰小姐的Cullen Skink更符合您的口味。拉尔也知道自己不如罗兰小姐。”说着，小精灵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但他没有和以前那样以头抢地。
　　“墨提斯…”麦格教授莫名叹息了一声，想起了还放在自己书桌上的那盒饼干。“好吧，那就改成海鲜洋葱汤吧。我还有事。”
　　她快步离开了厨房，斗篷窸窸窣窣地扫过地面，拉尔的激动回复被挡在门外。

　　在城堡外围逛了一圈，当麦格教授走到六楼时，她遇到了同样在巡逻学校的卢平和比尔。
　　“麦格教授。”比尔先打招呼，他的魔杖尖端闪着微弱光芒。“你的工作情况怎么样？我这里没什么异常。”
　　“一切正常。”麦格教授说，转头望向卢平，同时正了正自己的方片眼镜。“我刚在禁林和海格小屋那里检查了下，没问题。”
　　“一切正常。”卢平也如此回复，“所有通往校外的秘密通道都被堵住了，进入城堡的每一个入口都罩着强力的魔法。包括天空。除非你或者邓布利多解除相应魔法，没有人可以任意进入学校。而且，没有学生随意跑出来，都在公共休息室里。”
　　麦格教授听闻，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转过身，想去别的地方巡逻，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异常的声音。她迅速从口袋抽出了冷杉木魔杖，做出戒备的姿势。卢平和比尔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那些嘈杂声源自他们的头顶上，在天花板之上，而且声响在变大，仿佛有上百个人在上面走动。不一会，他们听到了几个学生的叫喊声，好像是在念咒语。麦格教授、卢平、比尔迅速冲上楼，他们在八楼的一条偏僻走廊遇到了学生们，是金妮、纳威和罗恩。在他们前方，有一大团黑色浓雾，几个学生在对那片黑暗使用火焰熊熊，毫无效果。
　　“发生了什么？”比尔先一步冲上来，站在他妹妹前面。“这是谁干的？”
　　“是马尔福！”罗恩大声喊叫着，“还有楚汐！她配合马尔福的内应！”
　　“韦斯莱！”麦格教授厉声道，“尽快把所有经过说清楚。”说完，她举起自己的魔杖，对向那团黑雾，白色咒语闪现，黑雾没什么反应，反而似乎变得更浓了。
　　“乔治和弗雷德从秘鲁进口的隐身烟雾（和谐）弹！”罗恩痛苦地说，“那玩意好像需要时间才能解决。”
　　“哈利叫我们盯住马尔福，他认为马尔福今晚会做坏事。”金妮语速飞快地说道，“我们看到马尔福从有求必应屋出来了，还带着几个危险人物！我认为是食死徒！”
　　纳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比尔惊讶极了。卢平也是大受震惊的模样。
　　麦格教授暂时没应声，她快速抖动魔杖，马上把那烟雾（和谐）弹解决了。然后，她敏捷而坚定地宣布道：“韦斯莱，请你们去唤醒弗立维教授。隆巴顿先生，请你去叫醒斯普劳特教授。告诉他们要先稳定各学院学生的情绪，千万不要让学生们随便跑出来，有空再过来参与战斗。如果有时间，你们再去叫别的老师。莱姆斯，比尔，你们分别去通知校外的傲罗们，还有待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人。”
　　“斯内普呢？”比尔问，接着放出自己的守护神，飘到窗外。
　　“我去叫傲罗们。”卢平匆匆跑下楼。在学校不能幻影移形（除非校长解除魔法），非凤凰社成员之间也不太方便用守护神联系，他只能专门跑到学校大门去通知傲罗。
　　“莱姆斯，如果事情紧急，赶紧通知魔法部！”麦格教授对卢平喊道。
　　“我知道了！”卢平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金妮与罗恩偷偷交换了个眼神。
　　麦格教授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飞往楼下。“走吧，我们去看看马尔福在做什么事。”

　　金妮跑到了拉文克劳院长办公室，纳威去了斯普劳特教授办公室，而罗恩跟着麦格教授、比尔一起跟踪食死徒们的踪迹。几分钟后，他们发现食死徒们利用别的通道奔往了楼下，有个人在背后扔出了一个烟雾（和谐）弹，暂时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令麦格教授一瞬间感到极度痛心的是，仅仅是一瞥，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水蓝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