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389、多少工夫始筑成

　　心仍砰砰地跳着，麦格教授缓缓睁开眼睛，迎接了这一天的第一缕晨曦。直到此刻，她仍然可以仔细回味那一瞬间的灿烂感，仿佛全世界的美妙都不过如此而已。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梦，但真的太真实了……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转头望向一侧的墨提斯。
　　睡中的墨提斯一脸恬淡，唇角微微翘起弧度、噙着一抹柔和笑意，似是正处于美梦中；那纤细雪白的脖颈上有几处深浅不一的爱痕，无声宣示着某种暧昧的占有权。这令她想起了昨晚她们两人之间的亲密动作，可惜墨提斯太会害羞了，也实在太可爱了……
　　不用多久，麦格教授惊异地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放在一处敏感而又柔软的地方，它有着圆润的曲线，在衣领处呈出一道若隐若现的沟痕。鬼使神差的，她缓慢地收紧手掌，更近距离更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奇异美妙的感觉。为什么还有二十天？不，十九天？不对，要等这么容易害羞的墨提斯主动接受还需要更长时间……一个愈加残忍的数字在米勒娃脑海中不停浮现着。时间好像真的走得太慢了……
　　“唔……”从墨提斯的薄唇发出一声诱人的轻吟，她的眼睫毛连连颤动起来。这预示着它的主人很快就会醒来。
　　麦格教授飞快收回自己的手，过了会，她伸臂搂住墨提斯的腰肢，静等爱人的清醒。她能感觉到她们的心脏跳跃着同一节奏。勾唇笑了笑，麦格教授在墨提斯光洁的额头落下早安吻。

　　“Minerva…”第一眼就见到那双熟悉的翠绿色眼睛，楚汐温柔地笑了。“早上好。”
　　“早上好，墨提斯。”麦格教授的嗓音比往常多了几分低柔与性感。她吻了下墨提斯的薄唇，然后帮墨提斯拉拢衣领。“今天你还是要去上课？即使是魔法史？”
　　楚汐眨了眨仍带有几分睡意的眼睛，又低头蹭了蹭麦格教授的脖颈，一手环住恋人的腰部，二人的躯体紧密贴合着。她慵懒地回道：“当然。我知道，Minerva你今天要讲一天的课。”
　　“好吧，看来我们都会很忙。”麦格教授随意揉了下墨提斯的茶发，“那么，墨提斯，今天早上多吃一点好吗？我不希望看到你饿着。”
　　楚汐似在抱怨：“再这么下去，我肯定要被你养成猪了……”
　　“我很喜欢你这只可爱的猪，墨提斯。非常喜欢。”麦格教授淡淡笑着，利用魔法取来自己的衣物。

　　“为什么你好像不会胖？”楚汐好奇地望着麦格教授，对方首先起床换衣了。“你吃得比我多。”
　　麦格教授眉毛扬起。“你希望如此？”
　　望着麦格教授解开睡衣纽扣，楚汐歪了下头，看似费劲地思考道：“一只肥猫应该很有趣？我觉得我会很喜欢养肥猫，摸起来肯定很舒服。可惜七月太会挑食了。我以后一定要养一只！”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麦格教授的眉毛扬起弧度更大了，绿眸闪过警告意味，又似乎夹带着宠溺与包容。
　　“其实我很好奇阿尼马格斯与人的某种特殊关系会不会实现。”
　　“比如？”
　　“比如我听说猫的尾巴很敏感？那一处好像对应着——”楚汐故意没说下去，眼睛却落在麦格教授的臀部。
　　“哦…墨提斯，只要你愿意尝试。”麦格教授抿唇一笑，好像完全没被惹怒的样子。她没有掩饰或者遮挡的趋势，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脱下自己身上所有衣物，还对着墨提斯挑了挑眉，颇具性感意味。然后，她弯身取起床上的衣服。
　　“噢，我只是随便说说…现在我去洗澡了。”脸红的楚汐略显慌张地站起来，拿过自己的衣服，急忙奔进沐浴室。咔哒一声，门开了，又被锁上了。
　　望着墨提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翘起弧度更大，那张总是保持严肃态度的面孔开始带有兴味之意。
　　钟楼开始传来七点钟的报时声，整座城堡也开始布满活气。

　　利用时间转换器上完这天下午的选修课后，楚汐轻车熟路地来到有求必应屋。还是那个熟悉的魔药制作实验室，墙边有一个巨大的火炉，把整个房间照着暖意融融。楚汐舒服地叹息了声，先在壁炉边取暖了好一会，才脱下自己身上的绸缎斗篷。尽管六月即将来临，气候已趋于炎热，楚汐偶尔还是会感到几丝寒意。
　　大概现在只有自己才会大白天在城堡里穿斗篷了？这般自嘲地想着，楚汐缓步来到中央长桌边。从随身携带的月白色锦囊里取出一个盛有翠绿色液体的玻璃瓶，放在桌上。最近为了制作解药，瓶内的液体已被消耗大半。
　　再从锦囊里取出一本半旧的笔记本，翻到某张写满密密麻麻的制作步骤与标记的一页，楚汐随手点燃了一个坩埚下的火焰，精准把握着锅内水的温度，等着有一颗颗小细泡在锅底生成后，楚汐把三片红色的鳞状物撒入坩埚。

　　因为还有一段长期的熬煮时间，楚汐不再去管这个处于蒸煮状态的坩埚，走向长桌另一侧的一个坩埚，里面已经有深蓝色的混合泥状物，是以前的熬制成果。
　　她左手一挥，无声点燃火苗，小火燃烧坩埚底部十分钟，而后是大火燃烧十五分钟…在燃烧中，楚汐已把待熬煮的魔药材料处理完毕；等时间到了后，毫不迟疑地把混合原材料放入冒泡的坩埚里，她用玻璃棒仔细搅拌着内部液体，开始按既定次数逆时针转圈。
　　等锅内液体被搅拌到表面呈现出几丝黑色后，楚汐瞬即取起玻璃棒，走到对面的坩埚，取起附近的一瓶灰色液体，那是她在之前用三十五天熬制好的半成品。等时机到了后，打开玻璃瓶塞，她缓缓地把灰色液体倒入坩埚内，静静注视其中液体渐转青色。

　　花了将近二个小时，楚汐才把两种魔药熬制完毕。一瓶是无色的，一瓶是青蓝色。实际上，无色药剂花费了楚汐将近一学年的时间才研究、制作成功，而青蓝色药剂暂时只是理想中的解药。
　　用玻璃吸管吸入三滴青蓝色药剂，无声召唤来一只活老鼠，楚汐把吸管口放到老鼠嘴里，老鼠没什么反应。楚汐又把三滴翠绿色药水滴入老鼠口中。不一会，老鼠全身开始剧烈抖索着，时而发出几声痛苦的尖叫。站在一边的楚汐已经把老鼠的所有反应都记录在笔记本上。
　　过了十分钟有余，猛烈抽搐中的老鼠开始趋于平息状态，看起来没再那么痛苦了。对着老鼠用了几道检测咒语，楚汐带有不满地皱起眉头。她想了想，又从锦囊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尖端玻璃瓶，把里面的晶莹液体倒入老鼠嘴中。
　　“希望凤凰的眼泪会有很大改善作用？”再过了三分钟，楚汐又用检测咒语检查一番后，她沉吟了好一会，才勉强满意这个结果。挥动魔杖让老鼠消失不见后，楚汐快步走到一张小桌边，专注地写下自己的实验结果与心得，并写出了几道长而复杂的数据公式，谨慎推算着什么。

　　写完后，楚汐看了下时间，收起自己的笔记本，并从虚空召唤出一对恩爱交缠中的鸳鸯。利用魔法从实验桌取来那瓶无色药剂，又施魔咒把一个空碗填满清水，楚汐刻意从两只鸟中取出鸯，拔下鸯头顶的一根绒毛，并在另被取出的小半瓶无色药剂中浸透了几分钟。过了会，她在清水里倒入一滴被浸过的无色药剂，在水里随意搅拌几圈后，几乎看不出这碗清水被掺过料。接着，楚汐把鸳抓到碗边，让它喝水。
　　等鸳喝完小半碗水后，楚汐让它与蹲在附近的鸯凑在一起。令人奇怪的是，鸳不再理会鸯的亲热动作，还用翅膀扫了鸯好几次，态度颇为冷漠无情。此刻蓝眸少女的脸色同样是淡漠的。灯辉的映照下，水蓝色眼睛闪过一丝晶莹的湿润，又很快充斥着冷漠与决绝。

　　片刻后，淡漠的面具渐渐被撕裂，楚汐的眉眼又变得如往常那样布满温润、柔和。她犹豫地思考了会，又在某一刻下定决心，迅速从月白色锦囊里取出一方手帕、一把银刀、一盏金杯。这张手帕主体是纯白色的，中间夹杂着一缕缕极细的淡金色丝线、形成复杂华美的花纹，四周镶着蓝边。它的材质十分柔软、轻薄，在灯光下映射着淡淡的浅蓝色光芒。在这张精美方帕的一角，绣着绿色的“M&M”。
　　不带情绪地挑起唇角，楚汐怔怔盯着M&M字样，恍惚想起了很多美好的记忆。那一幕幕，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弥足珍贵。

　　“试图侵害Minerva McGonagall利益的人，我绝不尝试与他交好。”
　　“对我来说，意图危害Metis Roland安全的人，我必不会轻易原谅。”

　　“墨提斯，我，米勒娃·麦格对你的态度不会轻易更改。”
　　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她日后如何，都是楚汐·墨提斯·时·罗兰注定要付出一切用来守护的人。

　　“Minerva，你在我心中无可替代、无可挑剔。”
　　“墨提斯，你在我心中同样无可替代。”

　　“墨提斯，以后不要自作主张了，好不好？我只想尽早见到你——”
　　…………

　　楚汐艰难地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样的麦格教授，那个如太阳般散发着炽热光芒的人物，那个令自己如钻石般璀璨闪亮的米勒娃·麦格。如果说这里必须要有个人去死，她希望那是已经双手沾满罪恶的并且将会犯下更大罪行的自己……

　　鸳鸯间的互动声音唤回楚汐不断游离的思绪。药剂时间已过，它们复又成了一对热恋中的爱侣，头颈亲密缠绕着。楚汐深深叹了口气，举起放在一边的雪松木魔杖，一抖一挥，无声念咒，鸳鸯在原地消失不见。
　　是时候了…她这样想，时间真的不多了…那道古老的家族咒语，可以把被保护者受到的伤害分摊到施咒者身上的血脉咒语……抱歉，Minerva，我又一次——
　　她的身形顿了顿，又坚定地拿起刀锋凌厉的银色小刀，利落地在右手心划过。鲜红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在伤痕形成一片红色的线条。将手心面朝金杯口，左手中的魔杖对准右手背，楚汐开始吟诵一段漫长而艰涩的咒语。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杯内清晰响起，本就苍白的薄唇迅速失去仅有的几丝血色，变得青灰起来。清瘦的身体猛地趔趄一下，手掌仍旧牢牢地落在金杯上，楚汐猛地吸了口气，口中咒语却没有停止，依旧保持着与刚才一样的吟诵节奏。

　　待古老而复杂的咒语念完后，楚汐的额头已出现层层汗珠。她大松了口气，对着右手心挥动魔杖，伤痕立刻消隐无踪，残留鲜红的血迹。先给自己喝完一瓶接近无味的淡红色补血魔药后，楚汐才把注意力放在金杯上。那里已经盛满了红黑的浓稠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似带自嘲地笑了笑，楚汐看似无比随意地把金杯往纯白色手帕倾斜，大股血液自其倾泻而出、喷洒在方帕上。神奇的是，白色帕子上并未留下一丝血滴，用金线绣成的花纹闪着淡淡的金光、在灯火下显得无比高贵而耀眼。那张方帕仿佛长了一张嘴，把那些血液全都喝进去了，却仍保持着最初纯洁的颜色。等着金杯不剩一滴液体后，楚汐又开始念咒语了。这次，魔杖杖尖指向的方位是那张精美手帕，一角绣有“M&M”。
　　一道温润而坚决的嗓音在有求必应屋回响：“我的爱人呐，我向你奉上我的灵魂，我的生命，我的心灵，我所有的一切，永远忠诚于你。”
　　“以此为信，共享伤害。”
　　“此心不负，此念未改。此情永恒，与天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