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367、弄巧成拙误伤人

　　二月慢慢地过去，三月如期到来，但天气没什么大变化，只是下雨时刮风少了点，气温阴冷依旧。令麦格教授隐有无奈与郁闷的是，墨提斯越来越喜欢与那只十足蠢笨的泰迪熊接触了，甚至隐隐冷落了自己。
　　“Teddy，你说我今天中午该吃什么比较好？”三月里的第一个周六，即三月一号，刚吃完早饭的楚汐抱住躺在沙发上的白色泰迪熊，在它的一侧脸颊吻了下。
　　“中国菜。”泰迪熊声音稚气地回应，又稍微带点儿严肃感。这是带有魔法的毛绒玩具，它没有自主智慧，可以回应人的各种问题、与人语音聊天，但不一定会让提问者满意。这令楚汐想起了智能语音聊天机器人Siri。虽然Teddy实际上做不了什么事，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你真棒，刚好我也想着要吃中餐！”楚汐蹭了泰迪熊好一会，然后放下毛绒玩具，走到自己的桌边，翻阅起一本魔药书籍。

　　“墨提斯。”处理完小部分公务的麦格教授走到墨提斯桌前。“你今天中午想吃中国菜？”
　　“嗯…对——”楚汐从书里抬起头望向麦格教授。“不可以吗？”
　　麦格教授微微笑着：“当然可以。我等会对拉尔说一下吧，焖白萝卜怎么样？还有你平时喜欢喝的番茄蛋汤。”
　　“很好。”楚汐灿然一笑。“Minerva，你总是会挑出符合我心意的。”
　　麦格教授单手挑起墨提斯的下巴，固定住，让双方眼眸互视。“Teddy也很得你的好感？”
　　楚汐认真回应：“当然。我很喜欢Teddy。”

　　“可我不喜欢怎么办？”翠绿色眼眸深处聚集着某种莫名情绪，让眸色变得黝黑起来。“它好像占据了你的太多空间？”
　　“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啊…”楚汐微有怔愣，水蓝色眼睛里渲染出几分迷茫之色。“如果你不喜欢…为什么送给我这个？”
　　“你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它身上了。连睡觉的时候都——”麦格教授轻柔摩挲着墨提斯柔嫩的下颔。“难道你以前没碰到过这种玩具吗？”
　　“嗯…我还记得——以前…小时候…鲁道夫爷爷和阿道夫爷爷送过我很多玩偶，放满了一个房间，大大小小的都有，各种神奇动物形状的——它们还会发出各种非常逼真的动物叫声…”楚汐回忆道，“但是我对它们没感觉。不过这类东西用来学习神奇动物知识还不错。这就是所谓的寓教于乐？”

　　麦格教授弯下身，在墨提斯的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好吧，我明白了——”她勾了勾唇角，“假如是因为我的话，我更喜欢你能把注意力放在正确的位置。比如——这样……”
　　感受着一股暧昧的热气从麦格教授唇间逸出、缠绕流连在自己的面庞上，楚汐下意识地想侧过头，下巴却被人固定住、无法挪动，她被迫承受着来自翠绿色眼眸的灼人视线，两抹羞意不可抑制地飞上脸颊。
　　“墨提斯…”麦格教授低柔呼唤着。“明白了？”
　　“你松开手——”楚汐伸手打掉了麦格教授的右手，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快速在对方的一侧面颊上吻了下。“我要去请教斯拉格霍恩教授，中饭前会回来的。”
　　“好吧。”麦格教授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在学习魔药？你在思考什么？又想发明某种可以防御恶咒的药水吗？”
　　楚汐似有俏皮地眨了下眼。“我在研究如何让药剂变成无色无味的，至少口味不要那么奇怪。”
　　“这样啊…”麦格教授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你是想着以后少喝点苦药？”
　　“我确实不想有机会喝太多口味奇苦的药剂了。”楚汐默默叹了口气，收起放在桌上的一个笔记。“再见，Min——”

　　“等等。”麦格教授说，一件宝蓝色纹白梅圆领斗篷应声飞来。“注意保暖。霍拉斯的办公室在七楼，路途有点多。”
　　“好，我会注意的。”楚汐含笑道，快速给自己系上斗篷丝带。“再见，Minerva。还有你，Teddy。”
　　“再见。”泰迪熊稚声回应。
　　麦格教授目送着墨提斯离开办公室后，走到沙发上的泰迪熊面前。这只玩具有着黑黝黝的眼睛，嘴角上翘角度很大，周身雪白…但是她怎么都看不出为什么墨提斯会特别喜欢这个玩具，以前从未看到墨提斯有如此孩子气的表现……“为什么墨提斯这么喜欢你？Teddy。”
　　“你。”泰迪熊迅速回答。
　　“我？”麦格教授不明意味地笑了笑，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边，继续处理公务。

　　登到七楼，楚汐很快来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她才敲了一声门，就开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穿着一件绿天鹅绒的晨衣，戴着一顶一样颜色的睡帽，还是睡眼惺松的模样。很明显，他应该刚刚起来。
　　“早上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楚汐礼貌道，“很抱歉，看起来我打扰了您的睡眠？”
　　“对我来说确实有点早。刚好，我准备吃早餐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神色仍旧处于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在周末一般睡得很晚…难道你周六不睡懒觉吗？我敢打赌，现在九点钟还没到呢！”
　　“不——”楚汐摇了摇头，“一般来说，我每天都是六点起来的。”
　　“真是规律的作息！真是努力的孩子！”斯拉格霍恩教授大声赞道，“进来吧，我想你肯定又有什么有趣的问题想问我了？”

　　楚汐跟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后面，走进他的办公室。不同于去年举办圣诞晚会的那一次热闹、盛大的场面，现在的魔药课教授办公室大小显得正常多了，面积比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稍微小了点。但是，因为少了几排书架，多了两张摆满酒和零食的小桌子，这里的环境带给人的感觉更为宽阔、放松。令楚汐感到舒服的是，这里的壁炉燃得很旺，整个房间暖烘烘的。
　　“随便坐。”斯拉格霍恩教授随意指了下他办公桌边的一把带穗的扶手椅，他自己坐在那把明显看上去非常舒服的深绿色天鹅绒扶手椅上。桌子上放着一盘热腾腾的早餐，以肉食和甜点为主，品类繁多。
　　“嗯，斯拉格霍恩教授——”楚汐翻开她的笔记本，“非常感谢昨天下午您对我的指点，但是我晚上又遇到了几个难题……”

　　不是楚汐不想请教斯内普教授魔药问题，但是她可以料想到，假如自己对斯内普教授说想要研究改进魔药口味的方法，她绝对会被斯内普教授大加嘲讽一番，最后被扔出他的办公室。斯内普教授更热衷于改进魔药制作效率、过程正确性、魔药效力等这方面的理性问题，对于口味、颜色之类的感性问题只会评价为“浪费时间和大脑！”
　　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就不一样了，他很乐意容纳各种新的想法，只要能看出其中的潜力。所以，他也不吝于支持楚汐去研究魔药的口味问题。而且，地下办公室真的有些阴冷，即使是有壁炉的情况下。楚汐有时候不由猜想，如果她说要去请教斯内普教授，恐怕麦格教授的态度就没那么宽容了……

　　当楚汐与斯拉格霍恩教授热烈讨论中（斯拉格霍恩边吃边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我去开门。”楚汐先一步站起来，前往门口。是哈利和罗恩，罗恩的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茫然表情。
　　“楚汐？”在这里遇见楚汐，哈利感到很惊讶。
　　“噢，哈利，是你。”斯拉格霍恩教授走过来，“难道你也是这么早就来请教问题吗？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好学了？”
　　“教授，很抱歉打搅您，”哈利尽量轻声说，罗恩踮着脚尖，企图越过楚汐和斯拉格霍恩朝房间里看。“可是我的朋友罗恩误服了迷情剂，您能不能给他配点解药？我本想带他去找庞弗雷夫人，但我们不可以买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东西，所以，您知道……问起来会很尴尬……”
　　楚汐闻言，细细打量着罗恩。对方眼睛呆滞、脸色很苍白，使劲往办公室里张望着。竟然中了迷情剂？这就是中了迷情剂的表现……楚汐在心底里摇了摇头，这种模样真是太尴尬了。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爱情真是太虚妄了。难怪伏地魔从出生时就不懂得爱…根据书中资料，利用迷情剂生下的孩子是天生不会懂得爱是什么、亦不能被爱感化……

　　斯拉格霍恩教授问：“我以为你已经给他弄出了解药呢，哈利，你不是个魔药专家吗？”
　　“呃——”哈利有点分神，因为罗恩用胳膊肘在捅他的肋骨，想要挤进屋去。几分钟前，他借口对罗恩说罗米达·万尼在斯拉格霍恩办公室，好让罗恩愿意过来。“我从没配过迷情剂的解药，先生，等我配出来，罗恩可能已经做出了什么严重的——”
　　罗恩帮忙似的恰好在这时哀呼起来：“我看不到她，哈利——他把她藏起来了吗？”
　　“药水没过期吧？”斯拉格霍恩教授开始带着职业的兴趣打量着罗恩，“你知道，放的时间越长药劲会越强。”
　　“怪不得呢。”哈利气喘吁吁地说，他现在简直是在跟罗恩搏斗，以免他把楚汐撞倒、冲进房间。“今天是他的生日，教授。”他哀求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楚汐双眉微蹙，侧开身子让开位置。“请您——”
　　“哦，好吧，进来吧，进来，”斯拉格霍恩教授点了点头，“我包里有必需品，这个解药不难……楚汐，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教授，我很乐意帮点小忙。”楚汐微笑回应。
　　斯拉格霍恩教授边点头边走进办公室。“很好，我会把配药包给你。”

　　罗恩冲进斯拉格霍恩那热烘烘的办公室，被一个带穗的脚凳绊了一下，赶紧抱住哈利的脖子才恢复了平衡。他小声说：“她没看见，没看见吧？”
　　“她还没来呢。”哈利说。一边看着楚汐打开斯拉格霍恩的配药包，往一个小水晶瓶里加点儿这个又加点儿那个。
　　“那就好，”罗恩热切地说，“我看上去怎么样？”
　　“非常英俊，”楚汐面无表情地递给罗恩一杯澄清的液体，“把它喝了，这是滋补神经的，能让你在她来时保持镇静。”
　　“太棒了。”罗恩迫不及待地说，咕嘟一声喝下了解药。
　　哈利、楚汐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观察着罗恩。有那么一刻，罗恩笑嘻嘻地望着他们，然后，他的笑容很慢很慢地消失了，变成了极度的恐惧。
　　“恢复正常了？”哈利笑着问，斯拉格霍恩教授呵呵地笑了，楚汐嘴唇微微抿起、蓝眸中笑意隐隐。

　　罗恩非常尴尬地说：“非常感谢你们，教授，楚汐。”
　　“不客气，孩子，不客气。”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罗恩跌坐到旁边的扶手椅上，像霜打了一般。楚汐只是淡淡笑着，没说什么。
　　“提提精神，这是他现在需要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继续说，一边急忙走到一个摆满饮料的桌子前，“我有黄油啤酒、葡萄酒，还有最后一瓶橡木陈酿的蜂蜜酒……嗯……本想送给邓布利多做圣诞礼物的……算了……”他耸了耸肩膀，“他反正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打开它，庆祝一下韦斯莱先生的生日呢？要驱散爱情幻灭的痛苦，莫过于一杯好酒……”
　　斯拉格霍恩教授又大笑起来，哈利也笑了。这是自上回他对斯拉格霍恩是否知道魂器的那次灾难性试探之后，他算是第一次单独跟斯拉格霍恩在一起。也许，只要让斯拉格霍恩保持好心情……让他喝够橡木陈酿的蜂蜜酒……

　　“来吧，”斯拉格霍恩教授递给楚汐、哈利和罗恩每人一杯蜂蜜酒，举着杯子说，“生日快乐，拉尔弗——”
　　“——罗恩——”哈利小声说。
　　可罗恩似乎没听到祝酒，已经把酒倒进嘴里，咽了下去。
　　一秒钟之后，几乎只是一下心跳的时间，哈利感到出了可怕的问题，而斯拉格霍恩似乎没有发觉，继续祝福道：“——祝你有更多——”
　　“罗恩！”哈利大叫道。
　　罗恩摔掉了杯子，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却倒了下去。他四肢剧烈地痉挛着，口吐白沫，眼珠凸了出来。
　　“教授！”哈利大叫，“快想想办法！楚汐！帮帮忙！”
　　可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好像吓呆了，一动不动。罗恩抽搐着，呼吸困难，皮肤开始变青。
　　“怎么——可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结结巴巴地说。
　　不用两秒，楚汐快速询问：“教授，请问您这里有没有粪石？”

　　不等斯拉格霍恩会怎么回应，哈利身形敏捷地跃过一张矮桌，冲向那个被打开的配药包，抽出里面的瓶瓶罐罐。罗恩那可怕的咕噜咕噜的呼吸声充满了房间。很快，他又奔回罗恩身边，撬开罗恩的嘴巴，把腰子状的粪石塞进了他嘴里。罗恩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咕噜噜倒吸了一口气，身体瘫软不动了。
　　“楚汐？”哈利抬头望向表现看上去比他们要更为镇定的楚汐。
　　楚汐弯下身、翻看了下罗恩的眼皮，然后挥动魔杖，对着罗恩用了几个检测性咒语。“他暂时没事，赶紧送他去医疗室，庞弗雷夫人会有办法的。而且那里有更多治疗性魔药。”接着，她凭空召唤出一个担架，让昏迷中的罗恩漂到担架上。“我们走吧……”
　　“噢，对…对……”斯拉格霍恩教授好像在这时候才回过神来，“马上去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