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323、山有木兮木有枝

　　目送着零星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在欢声笑语中拾级而上、前往各自的塔楼后，身披墨色祥云斗篷的楚汐轻步来到一道紧闭的门前。“人体变形。”
　　守卫在二楼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门前的两个石兽立刻往两边跳开、大门自动敞开。
　　楚汐快步走进去、坐在沙发上，把手中小纸条扔到刚被点燃的壁炉里。无声念了个飞来咒，从一排书架里取出好几本杂志，她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冥冥之中，阅读正入佳境的楚汐感觉到有种熟悉气息在靠近。她抬起头，不出意料，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深邃绿眸。勾唇一笑，楚汐温柔呼唤着：“Minerva。”
　　麦格教授嗯了一声，然后在墨提斯一侧坐了下来，伸手揽住墨提斯的腰部。“我看你刚刚读得很入神？有发现什么比较有趣的学术观点吗？”
　　“就那样吧…”楚汐放下手中的《今日变形术》，依偎在麦格教授怀中。“Minerva，你最近没有修改《今日变形术》的文章吧？”
　　麦格教授怜爱地摸起墨提斯的长发。“我没有太多时间。而且，现在新出的好文章并不多呢。大都是反复提起以往的几个争论点，思路并不怎么新颖。”
　　“也许是因为环境变了？”楚汐猜测道。“现在普遍人心惶惶的…”

　　“有一部分因素。”麦格教授说，“墨提斯，今天晚上留在我这里？”
　　“当然可以。”楚汐温声回应，“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只是怕你得什么病而已。”麦格教授平淡道，“你现在的体温还是偏低了。”
　　“我没感觉…”楚汐轻声说，“Minerva，今天我在火车上看到了金妮的侏儒蒲！它看上去有点儿长大了，但还是很可爱！”
　　麦格柔声问道：“那你想养一个吗？”
　　“算了。”楚汐微微摇头，然后垂下头，更近距离地靠近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注视着墨提斯双眼眯起、神色渐转慵懒，她却反而觉得自己无法放松、身体在变紧张。墨提斯身上的那股特有气息在逐渐变浓、对自己愈加有莫名的吸引力…迷情剂…心中默默呻（和谐）吟了好一会，麦格努力抑制住那种不该滋生的情感。她怎么可以产生那种荒诞的不切实际的感情？墨提斯还没毕业，她们都是女性，年纪又相差如此大……

　　“Minerva，你怎么了？”楚汐觉察到几分不对劲，直起身子，与麦格教授对视。
　　“没什么。”麦格教授往上推了推方形眼镜，严肃问道，“墨提斯，我想你已经是罗兰家族的族长了？”
　　楚汐轻轻颔首，平静道：“嗯，鲁道夫爷爷设置的考验，我也通过了。现在我对罗兰家族名下的财产有完整自主权。”就在开学前一天，楚汐又一次前往罗兰庄园，正式接受族长之职。对楚汐来说最为轻松的一点，大概是现在家族直系成员也就自己一个人，她不需要分心去安排、约束其他人。至于家族人脉，还有阿道夫爷爷帮忙管理。

　　“很好。”麦格教授点了点头，又问，“那么，你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伴侣吗？作为一名族长，你的一大任务，是传承。”
　　“伴侣？”楚汐轻声重复道，“我现在没有这种想法…”
　　麦格教授低头理平自己胸前长袍微有褶皱的部分。“迷情剂已经告诉你以后会喜欢谁。”
　　“难道我会爱上一个好学勤奋的或者博学多才的并且酒量不错的男人？”楚汐撇了下嘴角，“我不记得有接触过这种同龄男性。”
　　麦格教授停下手中动作，开始思考起来。认真回想一遍，墨提斯确实很少接触男生，符合那几个条件的就更少了。“迪戈里先生，或者史密斯先生？”
　　“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楚汐不满道，“他们都有自己的女朋友了！就是没有，我也不太可能跟他们在一起。”

　　麦格谨慎问道：“你有和哪个男生一起喝过红葡萄酒吗？”
　　“没有！”楚汐否决道，“我喝酒的次数很少的。”
　　“我记得举行三强争霸赛的那个圣诞舞会上，就有一种饮料是红葡萄酒。”麦格教授缓缓道，“也许你是在那个时候——？”
　　“嗯——？”楚汐思考了好一会，继续说，“可是我没有任何特殊印象。关于霍格沃茨男生的。我第一个就想起了你，然后是芙蓉、扬叔叔，还有其他勇士和他们的舞伴。”

　　麦格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得停了一下，然后才能努力继续跳动起来。“墨提斯，”她的说话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嘶哑。“莫非你喜欢上格林德沃或者克鲁姆了？还是波特？”
　　楚汐用力摇了下头。“怎么可能？难道你没发现芙蓉和扬叔叔在尝试交往吗？至于克鲁姆，他好像更欣赏赫敏？反正我对他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哈利？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不可能会喜欢上我，我也不会。”楚汐又在心里默默补上：哈利更喜欢的是运动型可爱漂亮的女生，自己这种迎风就倒的病弱体质，他估计看不上的……

　　紧攥的拳头稍稍放松，努力平息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十分强烈的古怪情绪，麦格教授闭了会眼睛，又很快睁开。“墨提斯，那个晚上你有看到谁喝过红葡萄酒？和他聊过天？比如，格兰杰小姐？”
　　“我是和赫敏聊过几句，她那时候喝了半瓶红葡萄酒——”楚汐快速收口，凤眼微张。“Minerva，你这是什么意思？”

　　赫敏·格兰杰？麦格教授垂下头认真思考，脑海中迅速闪过有关那个棕发女孩的信息。不知为何，她越想越是觉得胸中有股怒火在升腾，越燃越旺。这让麦格觉得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一股熟悉的可令人静心的淡香在逐渐靠近，迅速熄灭莫名燃烧的怒火。她的耳旁继而传来带有担忧的声音。“Minerva，你怎么了？”
　　“我没事。”麦格教授合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唯有墨提斯才会带来的那种气息，清心、淡雅、悠远。如同那天迷情剂带来的那种感觉，令人陶醉、满足。

　　楚汐抬手触上那紧皱的眉心，想要把它抚平。“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不到那个人倒台，我怎么会有心思去考虑结婚？现在谈论这件事没有意义。”
　　“好吧。”麦格教授尽力镇定道，“那么，我很期待等到那一天。看到墨提斯结婚、生子……”后面的话麦格暂时无法说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Minerva。最近几天为了学校的事，你一直行色匆匆，我都很难见到你了。”楚汐温声询问，她觉得目前麦格教授的情绪状态很不对劲。
　　“我没事。”麦格教授说，抬手拥紧墨提斯。“是不是晚睡时间已经到了？今天坐了一天的火车，还要执行学生会主席的任务，你应该很累了？”
　　“嗯…我先去洗漱——”楚汐微微抬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暂时无法做出更大动作。麦格教授的拥抱力度太紧了。“Minerva？”
　　麦格教授轻声说：“墨提斯，你知道的…”
　　“好吧…”楚汐隐有无奈地笑了笑，而后在麦格教授的右脸颊上轻轻吻了下。
　　专注凝望着水蓝色眼睛，麦格教授渐渐松开了手。

　　“Mom。”一双清透纯洁的水蓝色眼睛呈现于米勒娃·麦格面前，她自觉或不自觉地蹲下身子，与那对蓝眸平视。与某个人非常肖似的小女孩亲切地给了神色肃然的米勒娃一个拥抱，然后在她的一侧面颊快速啵了一下。“ Mama在哪里？”
　　米勒娃有些怔愣地凝视这副熟悉的面孔，还有那双熟悉的水蓝色眼睛，惊疑了好一会。
　　“……Mom？Mom？”小人儿可爱天真的嗓音唤回了米勒娃的神智。

　　“嗯…”米勒娃眨了眨眼，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这么叫自己？这应该是墨提斯的孩子？
　　“Mama在哪里？”与墨提斯面容神似的小女孩不妥协地追问。
　　米勒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确实那么说了：“唉…你就只喜欢你mama…”
　　“我也很喜欢mom！”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意，小人儿又一次重重啵了一下，还用脑袋亲昵地蹭了会米勒娃的脖子。
　　从米勒娃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声。

　　“Mama！”小女孩挣脱米勒娃的拥抱，小跑着奔向米勒娃身后的一抹瘦削高挑的浅蓝色身影。“狄安娜！”
　　“当心点，维纳斯。”墨提斯温柔注视着蓝眸女孩跑到自己身边。
　　“Mama，我想你了！”小小的维纳斯直接抱住了墨提斯的一条大腿，现在她的身高还不到墨提斯的腰部。“我刚才一直找不到你。Mom也不对我说！”
　　站在墨提斯另一边的绿眸女孩轻哼了一声，又很快板起脸色，没说什么。米勒娃惊异地发现她的面容竟然与小时候的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墨提斯弯下身，柔和地笑出声，在维纳斯额上轻轻吻了回。“我刚才给你们做鸡蛋布丁去了，昨天下午你不是说最喜欢吃这个甜点吗？而且必须是我做出来的？”
　　“太好了！”维纳斯开心地惊呼，“我等会要和你一起吃，Mama。还有mom，狄安娜。”
　　狄安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总是这样子呢？”墨提斯有些无奈地揉起狄安娜的头顶黑发。“不要总是学你mom。”
　　狄安娜看似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却也慢慢点了一次头，翠绿色眼眸里溢满了柔情与依恋。

　　“Minerva。”墨提斯双手各牵着两个着装类似的女孩，走到米勒娃面前。
　　“Mom。”两个小孩异口同声地说。
　　“墨提斯。”米勒娃柔声回应，“两个孩子都很可爱。”
　　“是啊。”墨提斯温柔笑道，眸中笑意粲然。“而且都很聪明。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后面的话，米勒娃已经听不清楚了。什么，她们的孩子？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梦？…………

　　一阵忽如其来的白雾飘过，眼前景色如水波般抖动、变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