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278、折鹤双飞解有信

　　这周日是一个阳光绚烂的晴天，是最近少有的好天气。楚汐随手在书架上挑了二三本学术杂志，跟麦格教授打了声招呼，便来到大湖边的一棵山毛榉下，倚树读书。这里的环境虽然不如靠近禁林的那块地方安静，但有宁静的湖泊及神奇水生生物可供观赏。加上可隔绝声音的空间咒，只要无人刻意打扰，给人的感觉比阴密的禁林好多了。
　　坐在金灿灿的阳光里，沐浴着日光带来的暖意，湖面时而传来习习凉风。楚汐静静享受着这一片刻的安宁，沉浸于书中世界。

　　“楚汐。”一股飘里飘忽的声音在楚汐头顶响起，同时略略挡住了她身前的阳光。
　　不用抬头去看，楚汐便知道来者是谁。“卢娜，嗯…秋，你们都来啦。”
　　“嗯——我和卢娜都很高兴能在今天收到你传来的消息…你的位置还挺好找的。”秋与卢娜一起在楚汐身侧坐下来。“很久没看到你了。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没有——”楚汐隐有无奈地摇头，“秋，我们在课堂上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可是礼堂里一直没看到你啊。我们都知道你在麦格教授办公室。”卢娜说，“本来我们有一件有趣的事想和你分享的。就是没机会跟你说。”
　　楚汐问：“什么？”
　　“嗯——我们都加入了D.A.！”秋愉快地回应，“塞德里克也是。可惜，楚汐你没有参加。不过依你的实力，确实也不需要向哈利学习呢。哈利还谦虚说他是从你学来的，比如缴械咒……”

　　楚汐挑了挑眉，平缓道：“D.A.？”
　　卢娜轻声解释：“噢，就是防御协会的简称——这个名字是秋提议的，金妮还把它理解为邓布利多军。昨天晚上我们举行了第一次集会，感觉很不错…有很多人一起共同努力学习，就好像我们一下子多了很多朋友…我们第一个学了缴械咒。”
　　“慢慢来，卢娜。我估计楚汐什么都不知道…”秋微笑道，“我想楚汐还不知道我们做出的大事？是这样的……”秋快速把D.A.小组的成立起因、第一次集会内容、推选哈利为领导的事说了一遍。
　　楚汐故意让自己的说话语调变低沉几分：“你们就不怕我去告密？”
　　“喔！你是最不可能的。哈哈……”卢娜突然大笑起来，那双本就凸显的银色大眼睛更加突出了，显得有点疯狂。
　　“嗯？”楚汐略有迷茫地望着大笑的卢娜。
　　秋耸了下肩膀：“格兰杰说我们可以对你说。哈利、韦斯莱也是这么想着。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你。”

　　“那天在猪头酒吧——”卢娜勉强收住笑意，断断续续地说道，“是你和麦格教授吧？当时我在邻桌注意到一个戴兜帽的看起来有点熟悉的高瘦人物的背影…然后我离开酒吧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躲在那个戴兜帽的人怀里。我想，你从未与人如此亲密接触过——除了——”
　　秋果断道：“麦格教授！怪不得乌姆里奇也那么快得到消息。那里什么人都有呢……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还浪费我那么多时间解释？”
　　“我看你聊得挺高兴——就没打断，你们在猪头酒吧聊那种事情，真是失策了。”楚汐皱着眉，摇摇头，“我敢打赌，当时在酒吧的其余人都在听你们聊天呢！你们太不谨慎了。”
　　“这倒是啊……”秋无奈地笑了笑，“塞德里克后来也对我提出了这种想法。不过，当初格兰杰来跟塞德里克说时，只是问我们对现有黑魔法防御课的看法，一点儿都没提到要成立D.A.小组反抗乌姆里奇这种大事。她还特意提到哈利也会去，可能会说一点儿……嗯，塞德里克对波特如何打败神秘人有点好奇…我就跟着塞德里克一起去了。”

　　楚汐轻叹口气：“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天他复活的过程与结果。”
　　“我没对塞德里克说清楚，只是简单说了些。聊聊他怎么复活…可怕……”秋随意拨弄她的黑直长发，“我是说——其实塞德里克已经隐隐猜到波特他们想做什么了，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来…也没料到会那么快泄露消息…所以昨天晚上在推举领导的时候，是塞德里克第一个推荐了波特——毕竟他与神秘人决斗过。当然，如果楚汐你去的话，也许你才会是D.A.的领导者……”
　　“我不会参加D.A.的。”楚汐抿了抿唇，“否则麦格教授知道了会气疯的。”说不定她们又要有不小的争论了……
　　“哈哈哈……”卢娜又一次大笑起来。
　　秋也捂嘴笑起来。

　　“嗯…”楚汐想到了什么，望向秋。“你们的魁地奇球队成立了吧？”
　　“是的。”秋点点头，“四个学院都被通过了。这学年的魁地奇赛季也马上开始了…最近拉文克劳魁地奇队训练还挺忙的。”
　　“这应该会影响你们的D.A.集会？毕竟每个学院的魁地奇训练时间是不一样的——它们常因天气情况而变更。不过，在这种背景下，我认为集会时间不固定或许更好。如果有人监视你们动作的话，倒不容易找出规律。但是——”楚汐开始拖长语调，慎重道，“别以为那么多人在礼堂里穿梭于三个学院桌子之间传递消息…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至少潘西和格林格拉斯姐妹已经对他们起疑了。一想到昨晚潘西对于他们怪异行为的各种猜测，楚汐在心底默默摇头。如此不成熟的组织，各学院混杂的学生组合，迟早有一天会被暴露…只需要一滴吐真剂或者摄取神念…或者某个大嘴巴的人说漏嘴……

　　“是啊——”秋变得有些焦虑，“那该怎么办？可是，在礼堂找人是最方便的传递消息的方式了。毕竟不同学院不同年级的人不可能在某节课堂一起上课？现在也没有固定时间集会……”
　　卢娜用那双凸出的银灰色眼睛望着楚汐，肯定道：“你有办法，对吧？”
　　“嗯……”楚汐故意皱眉想了会，像是有几分犹豫的样子。
　　秋恳切道：“楚汐。”
　　“我想——这很简单。”楚汐轻轻勾起唇角，“我想起了神秘人召唤食死徒的方式。”
　　“神秘人？”秋想了好一会，推测道，“标记？难道你让我们每个人在手臂上刻个类似的——？这不可能的，大家不会同意的。”
　　“真可惜呐，想无声无息地传递消息的方法多的是，可惜对你们来说有些复杂。我想很多人连守护神咒都不会吧？”楚汐从锦囊里取出一枚金加隆，往上空随意抛了一下，然后捡回。“这也算是比较省力的方法了——如果加上变化咒？”
　　“什么意思？”二人都迷茫地望着楚汐的动作。
　　“看。”楚汐举手示意着金加隆上的自带编号，“假如把约定时间用这种编号形式表达出来——只要有一个人变动上面的编号，其他被施过变化咒的金币也会发生同样的变化。但是，也就这样了——”楚汐似有轻蔑地勾起唇角，“再多的消息就传不出来了。这只能改变数字吧，如果想在数字上施加密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对一些脑子不太灵活的人来说可能有点复杂？然而，对你们来说，仅仅利用数字传递时间已经够了吧？它还可以传达一个信号，让大家在某个地方集合的信号……”

　　秋赞道：“这和你今天早上送来的纸鹤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纸鹤似乎更高明些？”
　　“你觉得在上课时忽然收到一只纸鹤不会受到别人的注意？尤其是每周都会发生的事——”楚汐偷偷白了个眼，“我那个纸鹤也是有时效的——虽然它可以让使用者在上面自由写字传递消息。而变化咒——”楚汐右手缓缓摩（和谐）挲着手中的金加隆，“是长期的、更为隐蔽的，虽然可传达信息少了点…为了保密性与安全性，我建议不要自作主张地把编号改成字母，那就不是可掩饰的金加隆了……当然啦，也不一定是金加隆，还可以是银西可、铜纳特，只要你们不会弄丢。或者——在一个水杯底部还是一个墨水盒上刻上生产编号？随意吧，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至于变化咒，那是个很简单的咒语。好了，这种烦心事我可不想参涉太多……秋，你胸口前佩戴着什么？”

　　“啊…”秋看了看她胸口衣袍别着的一枚天蓝色徽章，上面有两个鲜艳醒目的金色字母“T（龙卷风队，即塔特希尔龙卷风队，其英文的两个词的第一个字母都是T。）”。她嫣然一笑，解释道：“那个是龙卷风队的徽章。我从六岁起就支持他们了。”
　　“喔——”楚汐似有所得地点点头，“看来秋很小就喜欢魁地奇了。”
　　秋骄傲道：“是啊，今年塔特希尔龙卷风队在魁地奇联合会杯中保持领先呢！”
　　卢娜突然说：“《唱唱反调》说了，龙卷风队靠胁迫、对扫帚做手脚、折磨对手等手段赢得的胜利的。”
　　秋只是摇了下头，没试图反驳。看来她听到这话已经很多次了。
　　“今年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楚汐转移话题。
　　“嗯…”秋微微抬头，思考道，“我记得是在十一月份的第一个周六。”
　　“又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
　　“对啊……”
　　“好吧…”楚汐皱了皱眉，回味着现有环境，薄唇抿得更紧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卢娜问。“我想你不喜欢关注这些东西的。”
　　“今年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都有新成员加入……”楚汐想起了德拉科与潘西的一些动作——最近他们经常去观望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训练，然后一起嘻嘻哈哈地回到公共休息室。他们好像想针对格兰芬多队，不，是想针对新成员罗恩采取什么绝妙措施？总不可能是走廊决斗吧？或者是侮辱、讥讽和恫吓？那也未免太小儿科了。

　　随着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格兰芬多队与斯莱特林队交锋的临近，秋在某节课间休息时间悄悄对楚汐说——他们的D.A.集会暂停了，因为安吉利娜坚持几乎每天训练。另外，现在他们已经利用伪装的金加隆传递消息了，隐秘而方便。
　　由于魁地奇杯长期没有赛事，毕竟在上学年因为三强争霸赛被迫停赛了一整年，因此人们更增加了对这场球赛的兴趣和热情。秋泄露说——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都非常关心这次的比赛结果，因为他们来年要跟这两个有新成员的魁地奇队较量，他们要好好琢磨、评估新队员的实力。
　　两个学院的院长虽然表面上装出洒脱的风度，却暗下决心要看到己方取胜。
　　斯内普教授的态度是明摆着：他老是为斯莱特林队预租球场，使得格兰芬多队很难找到场地训练。他还对多起斯莱特林学生企图在走廊里用魔法坑害格兰芬多球员的报告置若罔闻。当艾丽娅·斯平内特的眉毛长得挡住了眼睛和嘴巴、被送进校医院时，斯内普教授一口咬定是她自己用了生发咒，而不肯听十四个目击者的证词，他们都说明明看到斯莱特林队守门员迈尔斯·布莱奇在图书馆里从背后对她施了魔法。

　　当然，楚汐也能看出麦格教授是多么希望格兰芬多能继续打败斯莱特林，她在比赛前一星期特意免除了学生们的家庭作业。
　　“我已经看惯了魁地奇杯摆在我书房里，实在不想把它交给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凝视着眼前的银色魁地奇杯，“所以我特意那么做——希望他们能利用这多出的时间训练……”
　　楚汐合上手中的书本、把它放在一边，微笑着看向站在一排书架前的麦格教授。“Minerva，格兰芬多是不缺优秀队员的——”
　　“目前罗恩·韦斯莱的守门实力比不上伍德。”麦格教授轻微摇头，“我去看过一次他们的训练…韦斯莱他对自己的实力严重缺乏信心。他最大的弱点是犯了错误就会失去信心。只要有一个球没守住，他就会心烦意乱，结果会在后面丢球更多。”
　　“是啊——”楚汐微微笑了笑，“潘西和德拉科也发现了这一点——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最大弱点。”所以最近经常有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用言语威胁、恐吓罗恩，这一招似乎看起来还挺有效？

　　“确实…”麦格教授从书架离开，走到墨提斯的实验桌前。现在那张桌子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瓶子与各种不知名物料，但没有和平常那样冒出各色蒸气。“你今天的实验结束了？”
　　“对。”楚汐收起一个装满半瓶红色药剂的试管，把里面的药水倒入一个圆底玻璃瓶。“今天总算有了些结果，没浪费我这十多天的功夫。”
　　“能让人改变味觉的药剂？”麦格教授颇有兴味地挑挑眉，关注着墨提斯把玻璃瓶放入锦囊。“墨提斯，你是把你的口感体验加上去了？”
　　楚汐的蓝眸里有几丝喜悦与快（和谐）感。“总不能只让我一个人感受苦味……”长年累月地喝味道奇苦的药水很好过？她必须把这种痛苦的感觉分享给令人痛苦的人。

　　“呵…”望着那双神采奕奕的水蓝色眼睛，麦格教授轻轻笑起来。她伸手揽过墨提斯，在对方的光洁额头上落下柔和的一吻。“你可真是可爱……”说话间，她的薄唇一直没有离开墨提斯的额头，还顺势低下头、轻柔吻上墨提斯的脸颊。
　　“Minerva…”楚汐轻声呢喃着，闭上眼睛感受对方的温柔。这样的Minerva…这样的麦格教授，与书中描写完全不符呢。
　　“唔——”楚汐不自觉地稍稍抬头，感受着眼睑上突如其来的熟悉暖意。现在她感到全身变得有些无力，幸而她的腰部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稳稳握住，没有掉落在地上的危险。“Minerva……”
　　“墨提斯…”属于麦格教授轻柔的嗓音在楚汐耳畔响起，“我记得你的晚睡时间快到了？你现在没事了吧？”
　　“嗯……”楚汐从秀鼻中发出微有若无的哼声。

　　望着墨提斯脸颊上淡淡的红晕，以及那双不断轻微颤动的眼睫毛，麦格教授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然后善解人意地说：“我帮你？”
　　楚汐微弱地应声：“好……”见鬼，为什么每次被吻到那个地方就变得没力气了？这是什么科学道理？楚汐在心中无力地呻（和谐）吟着，然后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走到了某个地方，接着平躺在一块柔软的地方。
　　“等会拉尔会给你准时送药。”麦格教授伸手摸了下墨提斯的长发，“我先去洗澡了。”
　　“嗯……”楚汐睁开眼睛，望向一身巫师袍的麦格教授。“你今天工作很少？”
　　“墨提斯帮了我很多。”麦格教授含笑说完这句，便走向沐浴室。

　　等麦格洗浴完毕后、回到卧室时，便看到墨提斯把一个空瓷碗递给拉尔。“药喝完了？”
　　“对。”楚汐抬头望向麦格教授。“你的头发还没干？”
　　“嗯…”麦格说着便在墨提斯一侧坐下来。“墨提斯，最近气温又下降了很多，出门时注意保暖。”
　　“我明白。”楚汐站起来，抬手轻轻按压包裹着麦格教授黑发的毛巾、促进毛巾吸收头发上的水分，接着在她头部两侧力度适当地按揉太阳穴。
　　麦格缓缓合上眼睛，安静地享受墨提斯带来的舒适感、默默体味着对方身上独有的淡雅清香，一日工作积累的疲惫感早已消散不见。

　　给麦格教授按摩完后，楚汐稍稍弯下（和谐）身子，轻柔地吻了下对方的两侧面颊。“我去洗漱了。”
　　“好。”麦格教授张开眼睛，绿眸里满是平静与温和。楚汐见此，似有意味地勾起唇角，在那浓黑的眉毛上吻了一下，然后在右眼睑上轻轻吻了一次。
　　麦格教授挑了挑眉，唇畔隐有淡淡的笑意：“墨提斯。”
　　楚汐没回应，匆匆走进沐浴室。看其背影，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抬手触摸着刚被吻过的地方，嘴角勾起几丝明显的弧度，那原本看起来十分严肃的面庞开始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