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262、慎终追远不可思

　　刹那间，金妮半个身子躲到了楚汐身后。格兰芬多三人组有并成一排的趋势，站在楚汐与比尔后面。背对麦格教授的比尔朝楚汐笑了笑，面上带有一种不言而喻或者说高深莫测的神情。
　　楚汐抬眸望向逐步显现高瘦身影的麦格教授。不知为何，麦格教授看起来竟然也是有些神色莫测的样子——面容严肃，眸光冷淡，薄唇微微抿起，眉毛轻轻上扬。楚汐笑意盈盈地走近麦格教授，自然而主动地给了麦格教授一个亲切的拥抱。“Minerva，心情不太好？会议上遇到困难了？”
　　“不，这次开会很顺利。”麦格嘴角轻微勾起，语调不自觉地放柔了些。“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学习幻影移形和幻影显形。”
　　“噢…其实你明年就可以学了——如果你的身体允许的话。学习这个并不难，掌握要点就可以轻松学会。既然你会随从显形，学会幻影移形并不难。但是要小心分体现象。”麦格教授的说话口气淡淡的，就好像楚汐学会这个并不简单的法术是件很容易的事。“好了，我们这就去吃饭吧。”说话间，她的严厉视线扫过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与波特、格兰杰小姐。现在他们都是自己学院的学生。在看到格兰杰时，她的目光顿了一二秒。
　　“那我们一起下去吧。我很期待莫丽阿姨做出的菜呢。”楚汐用轻快的语气回复，边牵着麦格教授的右手前往地下厨房。麦格教授挑了挑眉梢，依从墨提斯的脚步走下楼。
　　其余孩子，主要是金妮，看到麦格教授没有追究的意味，不由轻快地松了口气。

　　“你们总算来了。”韦斯莱先生正提着两大罐黄油啤酒来到长桌。“今天人少了点。但是菜的分量还是没少呢。莫丽为了照顾楚汐的口味，特意多做了点菜。楚汐，来，这盘法国菜——叫巴黎龙虾对吧？还有法式洋葱汤——”
　　“那叫蟹黄活虾。”韦斯莱夫人说，“这里有一壶伯爵红茶。我不知道克利切是从哪里找出来，克利切指定了只给你一个人。他对你还挺热心的。”
　　小天狼星满是不屑地冷哼了声：“专属于纯血高贵的荣耀！克利切只会听从我妈妈说的那套疯疯癫癫的理论。”
　　“至少我不想浪费克利切的心思。”楚汐隐有驳斥小天狼星的意味，“而且你已经被除名了，可能克利切更宁愿听从还被关在阿兹卡班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或者已经嫁给卢修斯·马尔福的纳西莎·马尔福？还是德拉科·马尔福？”

　　“我知道，克利切只愿意听还在布莱克家谱上的人的话。”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我父母都一向狂热迷恋那些纯血主义理论、还有黑魔法。实话说，我宁愿我不是布莱克家族的人……”
　　楚汐与麦格教授一起坐下来，她们正好坐在小天狼星的对面，哈利在小天狼星一侧。楚汐神色淡淡地说道：“那我得庆幸现在罗兰家族就我一个人，没人能强迫我做什么事喽？”
　　麦格听闻，伸手搂抱住墨提斯，无声传达着某种安慰的意思。楚汐稍稍抬头，满是孺慕之情地望向麦格教授。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道：“阿尔贝尔又不是那种热衷血统的人。她和莱姆斯关系很不错。”

　　“好啦，吃饭了！”韦斯莱夫人的口吻隐有警告意味，“菜要凉了。”
　　“来，今天的菜看起来很不错。辛苦莫丽了。”卢平为小天狼星倒了一杯黄油啤酒。
　　楚汐眉眼弯起：“多谢莫丽阿姨。”
　　“你喜欢就好。”韦斯莱夫人眉开眼笑，亲切道，“来，多吃点。”说着，她利用魔杖把两道法国菜移到楚汐面前。那壶红茶也被送到了附近。
　　楚汐抬手为自己和麦格教授各自倒了一杯伯爵红茶。“Minerva，我记得你比较喜欢喝红茶。”
　　“克利切不会反对吗？”话是这么说，麦格已伸手接过墨提斯为自己倒的红茶，抿了一小口。“味道很正宗。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喝你泡得中国茶。”
　　“很久没为Minerva泡茶了。要不…等会吃完饭后，我为你泡一次？”楚汐眉眼间满是温柔之意。“幸好我今天有带一套完整的泡茶工具，还有一小罐祁门红茶的茶叶。”
　　麦格轻笑出声、神色柔和：“你准备的东西可真全。”
　　“有点儿预感罢了。”
　　“那你是不是还带着乐器呢？”麦格问。
　　楚汐眨眨眼，清浅一笑：“我时刻携带着陈情。”
　　麦格教授嘴角笑意放大：“看来墨提斯很喜欢我送的礼物呢。”
　　“你不也随时佩戴着玉器吗？”楚汐话语中满是掩不住的浓浓温情。
　　麦格目光掠过墨提斯左手上的手链，继而望向墨提斯的清透蓝眸，无声而默契地交换只有她们才会明白的意思。
　　在她们谈笑聊天时，其余人都不敢大声讲话，颇有种“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错觉。

　　这天下午，麦格教授与格林德沃需要继续参加两项会议。楚汐真心怀疑凤凰社为什么会开那么多次的会议。不会都是假大空吧？不可能，以麦格教授的行事风格，是不会允许那等虚假风气存在的。刚才，斯内普教授也来了……
　　摇了下头，清空那些杂乱思绪，楚汐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正在打扫客厅卫生的小天狼星与三人组、金妮、双胞胎等人身上。饭后，韦斯莱夫人有特意叮嘱过楚汐，只是旁观就行，不要身体力行地参与清除垃圾活动。所以，楚汐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看着他们大扫除，或者专注阅读自己带来的《追溯变形根源》——这是麦格教授今年六月送予楚汐的生日礼物，楚汐一直很珍惜这本书。

　　当他们清除玻璃门柜子时，小天狼星被一只银鼻烟盒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出几秒钟，被咬的那只手就结了一层难看的硬壳，好像戴了一只粗糙的褐色手套。
　　“没事儿。”小天狼星一边说一边很有兴趣地查看那只手，然后用魔杖轻轻一点，手上的皮肤又恢复了正常，“里面一定是肉瘤粉。”然后他把鼻烟盒扔进了专门放柜里垃圾的袋子里。

　　片刻之后，楚汐看见乔治小心地用一块布包着手，偷偷把盒子塞进了他那已经装满狐猸子的口袋里——就在上午，他们刚完成清除藏在窗帘里的狐媚子的任务。双胞胎认为狐媚子的毒液对自己发明道具有些用处，就偷偷私藏着用于后续研究。

　　他们还发现了一个样子特别难看的银器具，像是一把多脚的镊子。哈利刚把它拿起来，它就像蜘蛛一样飞快地顺着哈利的胳膊往上爬，而且还想刺破他的皮肤。小天狼星一把抓了过去，用一本名为《生而高贵：巫师家谱》的书把它拍死了。
　　还有一个音乐盒，一拧发条，就隐隐约约地发出丁丁冬冬的不祥乐曲，接着他们都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变得虚弱无力、昏昏欲睡。幸亏金妮脑子还算清楚，赶紧将盖子关上了。还有一个谁也打不开的沉甸甸的挂坠盒——楚汐还饶有兴趣地观赏了很久，但她被小天狼星严厉喝止不得接触。有一大堆古色古香的印章。此外，在一个灰扑扑的盒子里，放着一枚梅林一级勋章，是授予小天狼星的祖父的，奖励他“为魔法部做出的贡献”。
　　“就是说他给了他们一大堆金子。”小天狼星轻蔑地说，把勋章扔进了装垃圾的袋子。

　　克利切好几次偷偷溜进客厅，想把一些东西藏在他的腰布下面带走；每次被人抓住时，他都会说出许多非常难听的脏话。当小天狼星把一个刻着布莱克家族饰章的大金戒指从他手里硬夺过来时，克利切居然气得流出了眼泪，小声啜泣着走出房间，一边用楚汐从来没听过的字眼诅咒小天狼星。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小天狼星说着把戒指扔进了袋子，“克利切对他不像对我母亲那样忠心耿耿，但我上个星期还是看见他亲吻了我父亲的一条旧裤子。”

　　听到这话，楚汐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家养小精灵的怪异思维方式不是她能理解的。可是，现在的楚汐又怎会料到——不到三年，会有一个人日日夜夜缅怀自己、睹物思人、悲不自胜、哀痛欲绝呢？

　　现在，客厅里只剩下一件令人不快的东西——就是那块布莱克家谱图的挂毯，他们想尽各种办法都不能把它从墙上弄下来。
　　克利切看到他们的清扫动作，满是怨恨地念叨着：“克利切永远不会把少爷家里的任何东西从合适的地方拿走。如果挂毯被扔掉了，女主人永远都不会原谅克利切的。挂毯在这个家里已经有七个世纪了，克利切一定要保住它，克利切决不让少爷，还有那些杂种、败类和小崽子把挂毯毁掉——”
　　在克利切的不断诅咒中，小天狼星毫不客气地把克利切扔出了客厅。即使赫敏求情再多也没用。

　　客厅的垃圾清扫完毕后，小天狼星带着孩子们来到了底层的一个餐厅——虽然他们现在吃饭用的厨房确实面积很大，但仍属于厨房范畴。他们发现那儿的碗橱里藏着大得像茶托一般的蜘蛛（罗恩急急忙忙地跑出房间去给自己倒杯茶喝，一个半小时都没有回来。这让楚汐感到十分好笑）。那些印着布莱克家族饰章和铭词的瓷器都被小天狼星马马虎虎地扔进了一只袋子。装在褪色银相框里的一些老照片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当玻璃稀里哗啦地碎裂时，相框里的人都发出凄厉的尖叫。

　　虽然韦斯莱夫人把他们的工作称作大扫除，在楚汐看来，他们实际上是在对老房子发动一场战争。老房子在克利切的帮助下，进行着十分顽强的抵抗。这个家养小精灵总是出现在他们集中干活的地方，千方百计想从装垃圾的口袋里拿走一些东西，同时嘴里念叨的话越来越难听。
　　小天狼星最后甚至威胁说要给他衣服穿，克利切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说：“少爷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不等转身，他又大声念叨说：“可是少爷不会把克利切打发走的。不会的，因为克利切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噢，是的，他在密谋反抗黑魔头，是的，带着这些泥巴种、败类和渣滓？……”
　　听了这话，小天狼星不理睬赫敏的抗议，一把从后面揪住克利切的腰布，把他扔到了房间外面。

　　与被克利切怒骂、诅咒的众人不同的是，楚汐受到了克利切的亲热服务。当楚汐提出还想喝一杯红茶时，克利切马上给楚汐拿来一壶热腾腾的伯爵红茶与相应银制精美茶具。其他孩子都不掩饰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情绪，除了赫敏——她还是觉得楚汐享受小精灵不劳而获的服务是不对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斯莱特林挂坠盒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