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166、飞行利器喜归还

　　自从张小姐在上次的魁地奇比赛中展示过火弩（和谐）箭漂亮优越的性能后，哈利越发在意属于他自己的火弩（和谐）箭了。他不时拼命畅想着自己骑着火弩（和谐）箭在空中爽畅飞行的感觉。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包括德拉科，也是对火弩（和谐）箭抑制不住地表达羡慕与嫉妒之情。德拉科有一次还忍不住对楚汐抱怨说为什么不送给斯莱特林的队员一把火弩（和谐）箭。没等楚汐想好怎么回应，潘西直接不客气地驳回去：“德拉科，要是你的学习成绩能超过格兰杰，或者斯莱特林在比赛中能赢了一次格兰芬多，卢修斯叔叔就会很高兴地给你买火弩（和谐）箭了！”

　　一月不知不觉变成了二月，寒冷刺骨的天气没有丝毫变化。闲暇时，楚汐依旧喜欢呆在麦格教授办公室干自己的事。
　　格兰芬多跟拉文克劳队的比赛一天天临近了，金妮说，哈利现在仍然没有订购新的扫帚。他现在真的很忙，如此量大的作业，只有一个晚上可以用，每次都可以在公共休息室看到他和罗恩疲惫而紧张地赶作业。值得一提的是，哈利一直没有放弃在变形术课后询问麦格教授有关火弩（和谐）箭的消息。
　　麦格教授每每提到这事，都是摇头说波特太不在意自己的安全了，或者心太大了。明明布莱克的威胁严重存在，他还一直心心念念着可能有很大危险的火弩（和谐）箭。

　　繁重的功课似乎终于令赫敏招架不住了，她表现得十分紧张兮兮的。楚汐偶尔来图书馆借书时，路过自己以前常坐的那张长桌，都可以看到赫敏面前的桌上全摊着课本、算术占卜图表、如尼文词典、麻瓜搬动重物的图解，还有一份又一份各种范围的密密麻麻的笔记。现在赫敏每次在路上偶遇楚汐时，除了有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大都是把脸扭向一边，背着那看起来很沉重的书包，匆匆走过。楚汐也很乐意见到双方目前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现在她主观上根本不想有什么机会跟格兰芬多的格兰杰小姐接触太多。

　　罗恩意外知道这事后，对楚汐说，那是很正常的表现。即使是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赫敏也是一副忙碌学习的样子。现在赫敏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若是有人打扰她，她说起话来就恶声恶气的。他还好奇地询问楚汐的课表，因为他发现赫敏有一张完全行不通的课程时间表。
　　“我发现她竟然能上她所有的课呀！”罗恩说，“有一天上午我听见她跟维克多教授，一位教算术占卜的女巫说话。她们在谈论昨天的课，可是赫敏不可能去上课呀，那会儿她正跟我们一起上保护神奇动物课呢！还有，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告诉我，赫敏从来没有落下一堂麻瓜研究课，但它们半数都跟占卜课的时间冲突。我和哈利都选了占卜课，而她占卜课居然也一堂没落！楚汐，你的课表也是这样吗？你们是怎么上完所有的课的？”
　　楚汐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笑道那是属于个人的小秘密。

　　这天早晨，潘西对着《预言家日报》念念有语，看来是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等着潘西看完，文森特先问：“你发现了什么？”
　　潘西手指指着报纸某处，说：“魔法部宣布，在抓到布莱克后，立即给他一个摄魂怪的吻。他们已经对摄魂怪下这条命令了。”
　　“摄魂怪的吻……”楚汐轻声道，“真可怕。看来魔法部久久未能抓到布莱克，心急了。所以需要再次向魔法界公开强调魔法部的强硬态度了。至少能说明魔法部确实没放弃追捕？”
　　潘西大感不解：“可是，那个到底是什么呀？摄魂怪的吻。”
　　文森特解释：“这是摄魂怪对那些它们想彻底毁灭的人做的事。那是一种比麻瓜界的死刑还要残忍的做法。它们把下巴压在被行刑人的嘴上，然后——吸出他的灵魂。只要你的脑子和心脏还在工作，即使你没有灵魂，也能活下去。但是——你不再有自我感觉了，你也没有了记忆……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根本没有机会复原。你就是活着罢了。行尸走肉而已。你的灵魂就此……万劫不复。”

　　“听起来就很可怕…如果没有被摄魂怪吻过——”潘西似有所得的样子，“会不会丢了灵魂呢？”
　　文森特望着楚汐，闭嘴不语。他在上学年知道，楚汐还不知道自己的灵魂不稳定。这是件麦格教授特意嘱咐过的绝对不能让楚汐知道的事。如果让楚汐知道自己灵魂不稳，她的灵魂很可能会因此变得更为不稳定。
　　楚汐微有惆怅的样子：“即使没被吻过，你只剩下这一生最可怕的经历，也无异于死亡了。我真的无法想象呆在被摄魂怪重重守卫并被它们定期吸收快乐的阿兹卡班，只要一天，我都可能要疯掉吧？”
　　“你怎么可能会进入阿兹卡班呢？”潘西摇头说，“魔法部不敢得罪金主。如果你被投入阿兹卡班，马尔福、帕金森家族会拒绝继续援助魔法部。到时候，没有足够金钱运行，魔法部就是一个空壳。”
　　“是啊。假设发生这种情况——”文森特附和道，“兔死狐悲，如此简单的道理，不太愚笨的有钱人不会不懂。而且，我相信，以你的人脉与实力，到时候，韦斯莱、隆巴顿家族也会谴责这种做法呢。”
　　潘西有些诧异：“你今天倒是挺有个人见解的？以前有关政治的事都要我多说几句你才能明白几分呢。”
　　“继续吃饭吧，说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令人不愉快的事没意思。”文森特摆动刀叉，“我衷心祝愿魔法部能尽早抓到布莱克。”
　　潘西高高举起南瓜汁：“干杯！”

　　当晚，从有求必应屋出来，楚汐在前往楼下时，于两条走廊之间的交叉口偶遇麦格教授。她手中捧着那个精美绝伦的火弩（和谐）箭。
　　“墨提斯？”麦格教授有些惊讶能在这里遇到墨提斯。
　　楚汐瞧了瞧对方走来的方向，了然道：“晚上好，麦格教授。您刚从格兰芬多塔楼回来？这把扫帚是打算给哈利吗？”
　　“嗯。”麦格教授点头道，语调无形中放和缓了些。“菲利乌斯与罗兰达已经检查完了。没发现任何问题。”
　　“哈利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呢。”
　　麦格教授沉着地前往楼梯。“我刚才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找不到波特。我想还是下次上课再交给他好了。”
　　“那他一定会对于自己不能尽早拿到火弩（和谐）箭感到很遗憾呢。”楚汐浅笑道，“我听说哈利已经问了您不止十次了。有关什么时候能归还他的扫帚。”
　　“当他第十二次重复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严厉警告他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真巧，哈利往这个方向上来呢。”楚汐看到哈利正在从楼梯下端走上来。对方看起来神色恍惚的样子，像是刚收到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一路上，刚上完补课（卢平教授教守护神咒）的哈利恍恍惚惚地希望他刚才没有对卢平教授问摄魂怪头巾下面有什么这个问题，因为这个答案是如此可怕，他沉浸在灵魂被吸走会有什么感觉的想法里，所以在楼梯上竟和麦格教授撞个正着。
　　“走路当心点，波特！”令哈利奇怪的是，麦格教授的说话语气竟比往常的严厉口吻要柔和几分。当他抬头先看到那双充盈着温柔与笑意的漂亮蓝眸时，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
　　“对不起，教授——”
　　“我刚才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去找你。唔，给你，我们凡是想得到的事都做过了，好像这把扫帚根本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你应该在什么地方有个很好的朋友呢，波特……”哈利张大了嘴。麦格教授正把他的火弩（和谐）箭拿出来，它看上去和以前一样漂亮。
　　“我可以拿回去了吗？”哈利低声问道，“当真能拿了？”
　　“当真。你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比赛前试试了吧？”麦格教授嘴角隐有笑意，“这周六就要比赛了，加油啊，波特。我希望今年格兰芬多能继续拿魁地奇杯。”

　　哈利兴奋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拿了火弩（和谐）箭回身上楼到格兰芬多塔楼去了。他拐过一个弯的时候，看见罗恩向他箭也似地冲过来，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麦格教授真的还给你了吗？太棒了！听着，我可以试试吗？明天？”
　　“好…干什么都行……”哈利爽快地回应，一个月以来，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轻松。前往格兰芬多休息室时，哈利回想到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于做作业的赫敏，不失谨慎地说，“你看，罗恩，我认为我们应该对赫敏讲和，她只是想帮忙罢了。”
　　“好的。对了，”罗恩说，“我刚才看到她在公共休息室写作业。”

　　回到通往格兰芬多楼的走廊，哈利与罗恩看到纳威正在央求守在洞口的卡多根爵士，而卡多根似乎不让他进去。自从万圣节前夕布莱克毁了胖夫人的画像后，只有卡多根爵士乐于承担守卫进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洞口的重任。然而，卡多根爵士总会想方设法地提出各种口令，一天至少要更换两次口令，其余时间就一直在邀约众人决斗。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并不太欢迎卡多根爵士，但迫于情势也只能无可奈何。

　　“我写下来了，”纳威含着眼泪说，“但是我一定是把那张纸丢在什么地方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卡多根爵士大吼，然后，他看到了哈利和罗恩，“晚安，优秀的年轻侍者！把这个傻瓜用铁链子锁起来，他打算强行进入里面的房间呢！”
　　“哦。住嘴吧。”罗恩说，他和哈利、纳威一起站在卡多根爵士面前。
　　“我忘记了口令！”纳威凄惨地告诉他们，“我让他告诉我本周要用什么口令，因为他一直更换口令，现在那些口令把我弄糊涂了！”
　　“奇身怪皮。”哈利对卡多根爵士说，爵士看上去极其失望，不情愿地放他们进了公共休息室。突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嚷嚷声，大家都回过头来，然后哈利便被争着要看火弩（和谐）箭的人包围起来了。
　　“你从哪里得到的，哈利？”
　　“让我骑一下好吗？”
　　“你骑过没有，哈利？”
　　“我就拿一下行吗，哈利？”
　　“…………”

　　人们把火弩（和谐）箭传来传去，从每一个角度欣赏它。过了十分钟左右，人群渐渐散去，哈利和罗恩总算看见了赫敏。赫敏是唯一没有冲到他们身边的人，她埋头做着功课，一边小心地避开他们的目光。哈利和罗恩向她的桌子走去，最后，她终于抬起头来。
　　“我拿回来了。”哈利笑眯眯地看着她，把火弩（和谐）箭举得高高的。
　　罗恩说：“看见了吗，赫敏？这把扫帚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当时说不定呀！”赫敏说，“我是说，至少你现在知道它是安全的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哈利说，“我最好先把它放到楼上去——”
　　“我来拿！”罗恩积极地说，“我正好要给斑斑喂强身剂。”他接过哈利手中的火弩（和谐）箭，小心翼翼地捧着它走上了男生宿舍的楼梯，就好像那是玻璃做的。

　　“好了，我可以坐下来吗？”哈利问赫敏。
　　“我想可以。”赫敏说着，挪开一把椅子上的一大堆羊皮纸，让哈利有位置坐。哈利看看上面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几张桌子，看了看墨迹未干的算术占卜的长篇论文，再看看那个篇幅更长的麻瓜研究论文（《试论麻瓜为何需要用电》），然后看看赫敏正在埋头钻研的如尼文翻译。
　　哈利好奇地问：“这么多功课，你是怎么对付下来的？罗恩说过，你的课表时间似乎有点冲突。嗯…我简直无法想象那般病弱的楚汐能完成如此量大的学习……你最近好像学得很累？为什么我从未看到楚汐有为学习烦恼过。她甚至还有精力刊发论文。”
　　“哦，没什么——就是——刻苦用功呗。”赫敏说，“楚汐——她当然是不一样的。你知道的…楚汐她总是表现得很出色。大家都猜测说，她已经有N.E.W.T.考试E级以上的水平了。”
　　“是啊。楚汐是不一样的。”哈利点头赞同，又问，“你和楚汐最近怎么样了？我有次听金妮对乔治他们说，楚汐这段时间和金妮，还有张小姐、洛夫古德小姐一起聊得很愉快。她们还举办了几次茶话会。还提到了中国琴什么的我之前从未听说过的乐器。她们的关系听起来发展很不错。”哈利心中又默默添上一句，为什么我觉得你和楚汐已经结束友谊了。
　　“噢——我们目前就那样吧……”赫敏看似心烦意乱地拨弄那乱糟糟的头发，“对于海格的事，还有巴克比克，我们有很多不同的完全相反的想法。然后…嗯…我们就……”

　　“你以前一直回避，不知道这次我能听一下吗？”哈利语气恳切，“楚汐到底是什么想法？我很清楚你的态度。”
　　“呃…嗯……”赫敏想了几秒，才回复，“楚汐说海格这次能不被追责还能继续任教，结果已经很好了。她根本不在意巴克比克的生命。可是，我们都知道，巴克比克其实并不危险。那天的突发事件完全是马尔福的错。”
　　哈利猜测说：“我想，楚汐没有接触过巴克比克吧？她怎么知道巴克比克危险不危险呢？她平时更多接触得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可以想象，马尔福不会说什么好话。虽然楚汐不是那种会轻易被蒙蔽的人，但是恐怕她不会对巴克比克抱有好感？”
　　赫敏喃喃道：“可是我有对楚汐说过，巴克比克并不危险啊……”
　　“可是——”哈利望着那本厚重的如尼文词典，“如果是仅仅从书中了解鹰头马身有翼兽呢？虽然我还没看过相关知识……还有，你为什么不少学两门课呢？”
　　“我已经计划下学年取消选修两门课了。”赫敏的语气变得有些低落，“是楚汐建议我这么做的。”
　　“所以，你看——楚汐总是看起来比我们更为理智、冷静、聪明。也许书上把鹰头马身有翼兽说得很危险，她从未接触过一只温顺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呢？”哈利说着，拿起一张看上去十分复杂的数字图表。“算术占卜看着怪吓人的。”
　　“噢，不，它很奇妙！”赫敏一本正经地说，“是我最喜欢的一门课！它——”

　　可是，算术占卜究竟奇妙在哪儿，哈利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就在那一刻，男生宿舍的楼梯上传来一声哽咽的尖叫。整个公共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呆呆地盯着楼梯口。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响——接着，罗恩蹦了出来，手里拖着一条床单。
　　“看！”他咆哮道，大步走向赫敏的桌子，“看！”他吼着，在赫敏面前抖着床单。
　　“罗恩，怎么——？”
　　“斑斑！看！斑斑！”
　　赫敏躲闪着罗恩，脸上的表情十分困惑。哈利低头看看罗恩手里的床单，上面有一块红色的东西。真可怕，看上去就像——
　　“血！”罗恩在人们的惊愕和静默中喊道，“它死了！你知道地板上有什么吗？”
　　“不——不知道。”赫敏用颤抖的声音说。
　　罗恩把什么东西扔在赫敏的如尼文翻译作业上。赫敏和哈利赶紧凑上去看。在那些古怪的、尖头尖脑的文字上，躺着几根长长的姜黄色（和谐）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