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145、忆往事兮惜岁月

　　慢慢吃完晚饭，楚汐缓步走向二楼的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坐在属于自己的书桌前，翻阅起阿道夫爷爷今天送过来的财经杂志与报纸。
　　七点整，家养小精灵拉尔端着一碗黑色药水准时出现。“罗兰小姐。”
　　“谢谢。”楚汐道谢后，接过那碗温度适中的药水，干脆利落地喝完，然后还给拉尔。
　　拉尔鞠着躬接过空碗，尖声道：“很高兴能为您服务，罗兰小姐。”
　　“别忙着走，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楚汐突然起了某个小心思。
　　拉尔态度恭谨地问：“罗兰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咳——”楚汐清咳了一下，“我想问问，是不是所有教师都有权命令你们做某些事？”
　　“是的。当然。”
　　楚汐又问：“如果某些指示发生冲突怎么办？”
　　“拉尔不明白罗兰小姐的意思。拉尔——”
　　“停。”楚汐迅速制止对方的自虐趋势，“我的意思是——如果斯内普教授命令你做某件事，与麦格教授让你做的事冲突了，你会怎么做？”
　　“它还是优先遵从我的命令。”一道隐有冷气的声音自办公室门口响起。

　　楚汐一听到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教授——麦格教授……”以前麦格教授七点三刻才回办公室啊，今天怎么提早了！早知道先用个空间锁咒了！楚汐内心无力地嗟叹。
　　“拉尔，你先走吧。”麦格教授面色肃然，语气平静。“墨提斯，过来。”
　　楚汐心有忐忑地走向麦格教授的办公桌附近。麦格教授刚坐在一把宽大的扶手椅上。她没有开口斥责，而是先仔细端量了下墨提斯的面色：“墨提斯，我知道你不喜欢每天喝苦涩的药水…但是……没多少效用总比不作为好多了。至少，能多一点机会，多一点时间。”墨提斯少有的不好习惯之一就是对口味有些挑剔，所以不会积极喝药……麦格教授在心中默默叹气。

　　楚汐略有诧异地望向麦格教授，对方竟然没有责备她吗？
　　麦格教授很快看明白墨提斯的疑惑，薄唇微抿，语气谆谆地说道：“墨提斯，你有自己的想法与观念。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的是…当你出生后，当你来到英国，当你进入霍格沃茨读书，就有无数人的命运与你联系起来……有很多人在一直默默关注着你、关心着你、挂念着你，也深切为你担忧、为你骄傲、为你自豪。”
　　“我知道了。”楚汐眼底似有笑意：“教授——米勒娃奶奶，我今天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一件事。”
　　“嗯？”麦格教授抬目直视墨提斯的蓝眸。今天的墨提斯有些变化呢……
　　“我想起了您第一次抱我的时候……还有，您和鲁道夫爷爷争论我的中间名。”
　　麦格教授嘴角开始微露笑意：“这么早的记忆，你都能记着？”
　　“我能问下当时的情况吗？”楚汐满是好奇之意。
　　“墨提斯，到我这边。”

　　楚汐依言坐在麦格教授一侧。
　　麦格教授动作亲密而自然地把墨提斯搂到怀里，回忆道：“想起来也挺有趣的。尽管你那个时候还很小，只有一个月……很明显小时候的你很喜欢我呢，虽然我当时面色可能很严肃的样子…你一看到我就笑了，一点都不怕呢。我那时就觉得你真是太可爱了。”
　　楚汐让自己放松地倚靠在麦格教授怀中，软和道：“我现在也很喜欢米勒娃奶奶啊。”
　　麦格教授嘴角笑意更大：“我可以肯定，当时鲁道夫与正礼都有些嫉妒我呢。正礼说，那是你第一次对人露出笑容，以前你只会板着脸，更多的时候是在哭……墨提斯，我真的无法想象——那么小的你，就要经受魔力暴动的痛苦……”
　　“现在好多了。”楚汐颇为认真地说，“原来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笑容给了米勒娃奶奶。那么，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墨提斯？”

　　“说起来，那是我和黛安的一个玩笑。”一双深邃的绿眸与另一双清澈蓝眸对视，双方眼中都不掩饰温柔。“在校读书时，有一次非常重要的魁地奇比赛，会决定魁地奇杯的归属，那一次是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比赛前，黛安对我说，她会使劲全力拿到金色飞贼。如果拿不到，她就给自己取个中间名维纳斯，以后还要给她的孩子取名墨提斯。她说，维纳斯赢了米勒娃的金苹果。至于墨提斯，你也知道了，第一代智慧女神。”
　　“我还是不懂…”楚汐更迷茫了。
　　“也是年轻气盛…争强好胜…”麦格教授似有无奈地摇头，“黛安想努力在某方面超过我。她比我低了一年级，还是想尽快追上我。我练成阿尼马格斯不久，黛安也跟着在第二年练成阿尼马格斯。类似的事还有很多……”
　　“看来您太优秀了。”楚汐清浅一笑：“那为什么我母亲没有取名墨提斯呢？”
　　“鲁道夫觉得阿尔贝尔这个名字更有意义。因为那是他们两个初遇的地点。黛安又说了——以后让她的孙女取名墨提斯。”
　　“好随意啊……”楚汐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黛安奶奶的思维风格有点像卢娜一样天马行空。“可是我的教名也不是墨提斯啊。”
　　“谁也不知道阿尔贝尔竟然比我们更早迎接死神……本来鲁道夫觉得楚汐这个名字太拗口了……后来格林德沃给你取教名时，还是选用了楚汐这个名字。鲁道夫就说要给你取个顺口的中间名。”
　　“然后您就提出墨提斯这个名字了。”

　　萦绕鼻尖的冷香更浓了，麦格教授的说话声音不由更为温和：“没错。我本来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没想到，墨提斯你会那么喜欢我呢。”
　　楚汐眨动着眼睛，好奇道：“我怎么了？”
　　麦格教授的目光溢满柔和之色：“当时鲁道夫对着你喊了很多他给你取的名字，你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唤你墨提斯的时候，你就咯咯地笑了。鲁道夫也只好顺着叫你墨提斯了。”
　　楚汐开始低声笑起来：“哈哈……听起来就很可爱呢……”
　　“你一直很可爱啊。”麦格教授低头在墨提斯额上温柔地落下一吻。
　　“嗯……”楚汐闭眼沉浸在对方给予的温暖与舒适，软声道，无形中带有几分娇（和谐）嗔意味。“怎么办，越来越喜欢米勒娃奶奶了。”
　　麦格教授柔声回应：“我也很喜欢墨提斯。”
　　“我爱您。”
　　楚汐抬头，凑近麦格教授的脸颊，两侧面颊都吻了一下，然后双手环放在麦格教授的后背，把头垂落在对方的肩上，安静享受这一刻的宁和与亲密。麦格教授的面色更为和缓，静静闻着墨提斯身上愈加馥郁的淡雅宜人的清香。

　　静谧了半晌，楚汐随意问了一句：“十月快到了，米勒娃奶奶这次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麦格教授直言：“我要你的画。”
　　“那我要好好想想画什么了。”楚汐快速眨动双眸，认真思量着什么。
　　“我会很期待。不过，宵禁时间快到了，今天晚上是我负责巡逻走廊。”麦格教授提醒道。
　　“啊…”楚汐忙站起身，简单理了下有些歪斜的鬓发。“那我先回去了。”
　　麦格教授微笑注视着墨提斯毫不显慌乱的一系列动作：“晚安，墨提斯。”
　　楚汐回眸一笑：“晚安，米勒娃奶奶。”

　　第二天下午，楚汐在图书馆学习了半个钟头，抬头环望四周，不出所料，万事通小姐正坐在自己对面。哈利与罗恩都不在，估计去玩耍了。似乎十二门课给她带来的压力有些大，一叠叠的书本高高堆放在她周围，赫敏正翻动着一本厚书，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的样子。
　　楚汐微微笑着，从锦囊中取出一个金红色礼盒，推到赫敏面前。赫敏略有几分迷茫地望着礼盒，心下隐有几分期待。
　　“你的生日礼物。”楚汐解释。
　　“啊，你还记得这个日子？”赫敏不由露出明媚的笑容，“我还以为……”
　　楚汐淡淡笑了下：“这个还不至于忘了……”
　　“我能现在打开来看吗？”赫敏跃跃欲试的样子。
　　“随意。”
　　赫敏立即解开蓝色丝带，高兴地看着楚汐送给自己的礼物。有一个棕黑色食品盒，里面好像是点心。还有一个大玻璃球，里面是美妙的活动星座模型。
　　“那是中国的甜点，希望你会喜欢。另一个是星象球，可以帮助你的天文学学习。”楚汐一边翻书一边解释。
　　赫敏情不自禁地取出一块黄绿色糕点，放入嘴中，慢慢咀嚼。入口就觉清香绵软，毫不粘牙，口感好极了。

　　“我建议你赶紧走吧。”楚汐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的动作，“被平斯夫人看到就不好了。”
　　赫敏听闻，迅即抹干净嘴角残渣，阖上食品盒不让香味逃逸，然后把盒子小心地放在一边，略尴尬地笑着：“它的香味太浓了，所以我忍不住想尝一口试试。”
　　楚汐微微抬眉，问：“好吃吗？”
　　“好吃。”赫敏点头，“我以前没见过。”
　　“那些是中国的传统糕点。口味都是偏甜的。”
　　赫敏瞥了眼食品盒，有些奇怪地说：“可是，我在唐人街买来的中国零食没那么好吃啊？”
　　“唐人街的东西不代表正宗的中国传统物件。”楚汐无奈地笑着，“为了符合外国人的口味，会有些变动。而且，那些是商业食品，还不如自己做出来的好。”
　　赫敏猜道：“这些是楚汐你自己做得？”
　　“当然。”楚汐垂眸，淡淡应了声。“我发现你学习上似乎有些困难。”
　　“没事。”赫敏胡乱应了声，“我只是不太适应有这么多课……”她该怎么说？楚汐你魅力太大了我根本无法安心学习？
　　“噢，那就继续学习吧。”说完，楚汐便进入书中世界，不再继续聊天。

　　赫敏努力让自己聚精会神地看了会书，没写完几英寸的作业，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让眼角余光飘到楚汐身上。楚汐的五官比大部分人更为柔和、精致，眉眼不自觉地带有温柔，却有种无形中让人镇定安心的气质。她认真做事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楚汐总是这般雍容自若、镇定从容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谁能看到光辉后面的努力？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若不是这种谦逊虚心的为人态度与积极主动的求知欲，也许她会是另一个德拉科·马尔福。不，她比马尔福要好上千百倍……与生俱来的显贵家世与超越常人的卓越才干，足以让她自傲一生。

　　别想了！赫敏努力抛去杂念，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羊皮纸上。这是一项变形术的家庭作业，麦格教授让大家更深入地了解阿尼马格斯并提出自己的见解。赫敏不由想起假期中她频繁与楚汐通话谈论变形术，当时她们聊得最多的便是阿尼马格斯。楚汐太优秀了，现在就开始学如此困难的阿尼马格斯……
　　赫敏忍不住再次把目光转移到对面的楚汐身上。温暖而明媚的阳光垂射在楚汐身上，似乎让楚汐整个人在发光，形成一幅如此梦幻般的美好景色：饱满光洁的额头，熠熠生辉的水蓝色眼睛，小巧秀气的鼻子，晶莹剔透的皮肤，在阳光下泛有浅淡光泽的唇瓣…赫敏盯着那如胭脂般的薄唇，一时看痴了……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是那么清晰有力……好像有种什么不好的冲动在心中萌芽……
　　悠悠的声调如羽毛般飘进赫敏的耳朵：“赫敏？你没事吧？”
　　赫敏立即回神，凝神望着对面的楚汐。“啊？”
　　“你是不是太累了？”楚汐有些惊疑地看着对方稍显古怪的反应。刚才赫敏仿佛怔怔瞧着自己出神很长时间……
　　“啊，没事。”赫敏忙低头去看书。没等她把什么东西看进去，一阵暖意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让她全身暖洋洋的，还有点痒痒的……那种奇怪的冲动在心底破土速度更快了……
　　“你好像有些发热了？”楚汐略有担忧地望着赫敏微微泛红的面颊。
　　“真的没事。”赫敏努力辩驳，声音比往常更为嘶哑，脸上温度似乎又上升了几分。她很贪图此刻的温暖。别放开！赫敏心中极力呐喊着。
　　“是吗？”楚汐收回手，坐回原位，望着赫敏通红的面颊。“有什么不舒服还是尽早去医疗室吧。庞弗雷夫人会把你治好的。”
　　“如果有必要，我会去医疗室的。”
　　楚汐略有怀疑地瞧了对方一眼，继而低头继续看书。“如果你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真的有必要，我会去找庞弗雷夫人的。”赫敏又重复了一遍，似是决定了什么。她必须好好查查自己的奇怪反应来源，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有些痛苦，又有些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