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13、君子藏器隐锋芒

　　一次出乎意料的谈话……
　　楚汐来霍格沃茨之前从未预想过自己的父亲竟会与阿不思·邓不利多有些许牵扯……所以，不仅仅是自己的祖母与母亲，甚至还有父亲……应该说，他们全家似乎除了鲁道夫爷爷都与邓布利多的人都亲密联系？

　　“我知道你上午没有其他课程，但是你的朋友应该等久了。”麦格教授开口打破女孩的沉思趋势，先一步站起来。
　　“啊？打扰了？……”楚汐愣了愣，跟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依旧满心疑虑与筹划。
　　“不用想太多，墨提斯。你现在还小呢……”麦格教授微微抿起嘴角，似乎是想露出安慰的表情，却没有笑。她最后只是神色严肃地朝楚汐点了点头，随后第一个离开了这间空旷的教室。

　　“墨提斯，你终于出来了！”卡米尔站在变形课教室外的走廊上，抬手示意楚汐看向她这儿。
　　目送麦格教授远去，楚汐问卡米尔：“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是不是不认识路所以在这儿等我？”
　　“是啊……”伪小蛇尴尬地哈哈笑了会，“墨提斯，刚才麦格教授找你是有什么特殊的事吗？你们怎么聊了这么长时间？我刚刚想到了……啊！是的！下课后我跟和秋·张聊了一会，秋确实很有可能是东方之星。你说呢？”
　　“……走吧。”楚汐没理睬卡米尔的提问，转身前往图书馆的方向。“我现在要去图书馆学习，我建议你也去。”
　　“墨提斯，墨提斯！”卡米尔忙叫住楚汐，紧紧拉着楚汐的黑色外袍衣袖，“墨提斯，秋·张说拉文克劳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有一座小型图书馆，而且那里不会有平斯夫人监督秩序，大家可以随意大声聊天交流，还可以一边吃零食一边看书，听起来挺自由有趣的，我们不去看看吗？再说了，在那儿也完全不影响你查阅资料做作业啊。”
　　“卡米尔，难道你忘了吗？昨晚睡觉前我已特意对你提过，斯莱特林是独立的——这不仅仅是指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之间的偏于排斥性的微妙关系，同时也包括了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赫奇帕奇的……你为什么非要……”想到卡米尔的特殊性，楚汐难免泄气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陪你去吧，满足一次你的好奇心。”总该给予卡米尔一个美好的霍格沃茨留学记忆，否则，产生不利霍格沃茨的负面形象就是自己的过错了，而且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是个方便发散思维的地方，至少楚汐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是一间很大的布满空灵气息的圆形屋子，墙上开着数扇雅致的拱形窗户，挂着蓝色和青铜色丝绸，无风自动。天花板是一个巨大的穹顶，上面绘有星星。下面深蓝色的地毯上也布满了星星。房间里有数张桌椅与书架。属于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半身白色大理石塑像伫立在门对面的壁龛里。塑像旁边有一扇门通往上面的宿舍。
　　这个地方很好，楚汐暗自想，可惜分院帽不让我进拉文克劳学院……不过，只要能正确回答那个鹰状青铜门环的问题就可以进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不需要什么口令，其他学生想要进来还挺方便的。况且哈利·波特没入学，学院分界暂时还不用那么明显吧……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的关系应该没那么差劲……

　　“哇，挺漂亮的，早知道我当初应该选择进拉文克劳……”卡米尔小声嘟囔着，眼睛好奇地四处转望。这里的学生都有自己专注的事情，对新来的两个斯莱特林学生并不在意。事实上，这个房间的进入方式就体现了拉文克劳对聪明人的包容与偏爱。
　　楚汐戏谑道：“也许该让韦斯莱兄弟带你去一趟格兰芬多休息室你就想进格兰芬多了？隐藏在斯莱特林的‘狮子’？”
　　卡米尔想了想，赞同道：“好主意！有机会我当然要去瞧一瞧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在八楼，对吗？乔治他们肯定乐意带我去……唉，这里阳光真好啊，为什么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会在地下啊？总是湿漉漉的阴森森的……”
　　“那你也应该去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看看，观光一下……我猜，随便哪一个学院都会比斯莱特林休息室更让你满意吧。”楚汐不由含讽道。她的这位朋友似乎善于见异思迁。
　　卡米尔回头，奇怪道：“墨提斯，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我以为你会很喜欢这个地方？有这么多书可以让你看还不够让你满意吗？”
　　“没有……”楚汐有些生硬地回道，意识到自己当前的情绪确实不对劲。“其实我也喜欢这里。好吧，我们先找秋吧，你应该也想找她？”
　　“嗯！”卡米尔颔首回应，兴致勃勃地打量每一个学生。

　　“嗨，秋。”卡米尔热情地对坐在一张桌子边做作业的秋·张打招呼。
　　“唔？卡米尔，楚汐，你们怎么来这儿了？”秋看到她们两个很是惊讶，随即温婉地笑了一下，“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新认识的朋友，也是我的舍友，这是玛丽埃塔·艾克莫。玛丽埃塔，这是罗兰，这是方丹。唔……别看她们是斯莱特林学生，我认为她们人都不错，值得交往……”
　　“啊，你们好，两位斯莱特林……”玛丽埃塔·艾克莫满脸犹疑地开口，“我好像见过你们？……”
　　“你好啊，这位艾克莫小姐。”卡米尔笑容灿烂地打招呼，“我们刚一起上过变形课，难道你忘了？”
　　“噢，是的，是的……你们在变形课的表现很棒！”艾克莫小姐显然想起来了，眼中少了几分抵触。
　　“你好，艾克莫小姐。”楚汐神情冷淡地颔首道，放下自己的书包。“行了，赶紧做作业吧，卡米尔，已经三天了，你没有完成任何一项作业。刚刚麦格教授又布置了如此长的作业……最重要的是魔药……”
　　“对哦，来都来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做作业吧！”卡米尔边提议边搬了两个椅子移到秋坐着的位置对面，然后她自己坐在秋的正对面。
　　被迫面对着艾克莫小姐的楚汐沉默了片刻，随即打开自己的书包，取出变形课书籍。
　　不出意料，卡米尔数次参考了秋与艾克莫的作业。楚汐只顾专心致志地完成自己的变形课论文，无心打扰她们的热情交流。事实上，一直专注写作业的楚汐也分不出心神理会外物。

　　“秋，我们下午魔咒课再见面哦～”过了会，已完成部分作业的神清气爽的卡米尔笑眯眯地跟秋道别。
　　“秋，再见。”没多久，收拾完书包的楚汐也举手道别，带领着卡米尔前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等她们走后，艾克莫皱了皱眉，说：“那个方丹小姐看起来不像是个典型的斯莱特林人，很活泼热情。就是那位罗兰小姐的态度看起来有几分冷漠高傲，她刚才根本不想参与我们的谈话，不主动热情……不过她做作业速度很快，课堂上表现出的魔法实力也很强。”
　　“楚汐不是个高傲的人啊……”秋想起了之前接触过的楚汐，“今天可能她心情不好吧，或者身体不太舒服？”
　　“她的身体看上去似乎不太好的样子。”艾克莫好奇道，“她的眼睛？”
　　秋摇摇头：“不要主动对楚汐提这件敏感的事，我的朋友。而且，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
　　艾克莫愣了几秒，然后低头看书，不再谈论斯莱特林的事，然后继续有说有笑地跟秋聊起自家院长的课。

　　灯火幽森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楚汐躺在一把柔软的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中级魔药书，此刻她的思维神游天外、不知外物。几条有限的线索联系在一起，她已经推出了很多东西……
　　伏地魔肯定曾经关注过父亲，所以当初我才会听到战斗的声音……父亲是不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进霍格沃茨读书？毕竟这里有最伟大的实力高强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既然邓布利多有那个奇怪的建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邓布利多校长口中挖点东西来，恐怕是很难吧……之前鲁道夫爷爷和阿道夫爷爷都对自己的父母避而不谈，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个如此精明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被自己掏出真相呢……斯莱特林……东方之星……或许，我该咨询斯内普教授？这难度系数更高吧？毕竟斯内普是间谍，嘴巴更紧……或许自己应该从麦格教授那里找到突破口……
　　这一世可能与原著描述的哈利·波特魔法世界有些不同。至少，原著中没有提到自己这个人物……她又是否应该做些改变避免某些不测？……
　　思虑中，楚汐的心脏越跳越快，内心的不安与焦虑也愈发沉重。
　　糟糕，这熟悉的感觉……茶发女孩突然满脸痛苦地捂住胸口，耐心忍受着剧痛侵袭，同时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自己确实要做出一点改变了。

　　“你没事吧？”有个黑发男巫揭开了楚汐脸上的书，满脸斟酌与思虑。“我好像听到了……啊，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糟糕，需要我帮忙送去医疗室吗？”
　　“不用……谢谢关心……”楚汐不停轻喘着气，缓解痛感。“老毛病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男巫的黑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茶发女孩，最后露出温和的笑容：“好的，能解决就好。也许你该早点休息？”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再见。”楚汐从沙发站起来，拾起那本魔药书，准备去图书馆还书。
　　“文森特。”另一个男巫忽然凑上来，一手熟稔地按在他肩膀上。“来，来，现在我有个十分困难的非常棘手的魔药问题……”

　　他叫文森特。被疼痛占据大脑神经的楚汐走到校图书馆门口，才恍惚意识到了这一点。对方真是个好心人……
　　抛去杂念，楚汐径直走向图书馆的二楼服务台，按照她的经验，人少的时候平斯夫人经常会坐在那里看书。
　　“墨提斯？”
　　楚汐转身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是麦格教授，对方手捧着一本厚重的棕色书本，站在书架前。
　　“您好，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低头望向楚汐手里的书籍，问：“你是来借书的？”
　　“不，我是来还书的。”
　　“魔药吗？”麦格教授微微挑眉，“如果我没看错，那通常是四年级学生才会开始接触的知识？”
　　“我只是感兴趣地翻了翻。嗯……我现在要找平斯夫人。您继续忙自己的事，麦格教授。”楚汐边说边走向服务台，很快办完退书手续。
　　“伊尔玛，我打算借这一本，谢谢。”从楚汐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噢，墨提斯，你还想借书吗？”
　　她走路怎么没声音？！差点被吓一跳的楚汐轻声回应：“暂时不用。”
　　“已经下午六点一刻了。”麦格教授说，“有吃过饭吗？”
　　“我正打算去吃。”
　　“很好。那我们一起去吧。”麦格教授愉快地做出决定。
　　楚汐没能拒绝这个决定，因为她确实肚子有点饿了。

　　“我能问一下你现在已经自学到哪个程度的知识了？”刚走出图书馆，麦格教授就开口问楚汐，“我指变形方面的。”
　　“教授，我才刚开始入门……”
　　“哦，这么说，你自己其实也不确定自身的真实实力？”
　　楚汐微微抿唇，没吭声。她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话？她刚才是这个意思吗？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墨提斯。”麦格教授突然停住脚步，一手指向两只石兽看守着的大门。在门附近的转角处，有一道楼梯通往楼下。
　　楚汐沉默地点了点头。
　　走下楼梯，麦格教授又问：“下午的魔咒课感觉怎么样？”
　　“还好……”
　　“变形咒与魔咒之间有着紧密联系。”麦格教授说，“但它们也存在很大差异。”
　　“嗯……”楚汐停下脚步。
　　麦格教授回头望了眼恬静的女孩，说：“你很紧张吗？我能问一下有什么令你感到困扰的问题？”
　　“没有……”楚汐用力抿嘴克制快要溢出的呻（HX）吟，“谢谢……”
　　麦格教授伸出右手，轻轻放在女孩缀有虚汗的碎发附近，绿眸仔细地观察稚嫩面孔。“你看起来很虚弱？是从小就这样吗？墨提斯。”
　　“我很好。”楚汐侧头躲避对方的碰触与观察。
　　“好吧……”麦格教授抿紧唇，收手握住刚借来的书。“我们早点去吃饭吧。”
　　接下来麦格教授再也没有开口讨论其他事情，这也令楚汐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避免更多尴尬。

　　“墨提斯？”吃完晚饭后，卡米尔站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前，满脸紧张地望向楚汐。卡米尔之前被斯内普罚禁闭，现在迟迟不敢敲门。
　　神色自若的楚汐直接上前敲门。
　　石门立刻开了，斯内普教授正站在两人面前，他伸手指向某个角落，阴森森道：“方丹小姐，你去把那桶鼻涕虫的触角处理干净。记住，不要撕断或伤害我珍贵的魔药材料。”
　　“是，教授。”卡米尔满脸求助与希望地看了一眼楚汐，慢吞吞地走去那边准备处理魔药材料。
　　斯内普教授不带情绪地瞥了眼楚汐，走回办公桌旁，坐下来继续批阅学生论文。“罗兰小姐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教授，我想申请免修飞行课。我目前只能看到五十英尺范围以内的东西，飞行课的高空飞行距地面应该不止这段距离。”楚汐温和有礼地回复，“在恢复视力前，我绝不会碰触飞行类魔法道具。”
　　“嗯？……”手中的羽毛笔顿了下，斯内普教授漆黑的眼睛抬头望向楚汐，“能说下具体情况吗？”
　　“听到的不如看到的，教授，您可以试用下这个。”摘下朔月，楚汐把朔月交给斯内普教授，“把魔力注入在内，就可以看到使用情况了。”

　　斯内普教授试用了一会，在楚汐的解释下确认朔月的使用效果后，他盯着楚汐那毫无焦距的水蓝色眼睛片刻，方允许道：“鉴于你的特殊情况，我会跟飞行课老师霍琦夫人说明情况，校长也会允许你的申请。”
　　接过朔月，注入魔力，楚汐微笑回应：“多谢斯内普教授。另外，我还有件私事要请求教授，不知道是否可以？”
　　“嗯？”斯内普教授抬了下眉毛。
　　“这是我父亲研究的魔药，用来缓解我体内的膨胀魔力产生的压力。我想知道教授能不能帮助我解决我自己的身体问题。”楚汐把一个缩小的羊皮纸放大，给予斯内普教授。如果她想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糟糕的身体无疑是一个沉重的后腿。斯内普教授是楚汐所知的能够近距离接触的最出色的魔药大师，要寻求帮助，斯内普教授是最好的选择，她也相信斯内普教授的为人。
　　翻阅羊皮纸后，沉思了很长时间，斯内普教授忽然站起身，低声道：“跟我来。你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确定精准的身体状况，我再考虑给你配置魔药。方丹小姐，材料要全都处理完才能结束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