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126、今朝但愿君无违

　　在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安静读书半个小时不到，楚汐学习正入佳境，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还有哈利依次走进来。
　　“墨提斯？”麦格教授首先出声打破墨提斯的学习状态。墨提斯做事一向是很专注的，非常抗外界干扰，尤其是对噪音的干扰。她隐隐清楚的一点是，目前仿佛只有自己能快速用声音唤回墨提斯的心神。这似乎是某种心灵感应，在墨提斯高度沉浸身心做某件事时，自己不需要肢体接触就可以进入墨提斯的个人世界，拉回对方的一部分神智。

　　“嗯，米勒娃奶奶。”楚汐没抬头，她恰好遇到了一个精彩的知识解析点，目光仍停留在书页上，声音甜软地打了声招呼，“您这么快回来了。有关日记的事已经商量好了吗？”
　　跟在后面的哈利第一次见到比常人表现更为镇静成熟的楚汐会外露类似撒娇的情绪，已经忍不住目瞪口呆。原来楚汐也会这么孩子气啊……
　　“墨提斯，”麦格教授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斯内普教授与波特，用稍有无奈而不失关爱之意的口吻说，“先别看书了，我们有些事要问你。”
　　“我们？”楚汐疑惑地抬起头，才发现目前呆在屋里的不仅仅只有麦格教授与自己，她的说话语气瞬间变沉稳起来，“嗯…下午好，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哈利。”
　　“呵呵，”邓布利多教授注意到楚汐态度的转变，和气地笑了几声，“墨提斯，这里没有陌生人，不需要这么拘谨。”
　　楚汐连忙站起身，嘴角保持惯有的浅浅弧度，口吻依旧平和大气，不再有小女儿的娇憨神情：“对待教授们总该态度尊敬一些的。”

　　麦格教授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她清楚墨提斯面对“外人”时态度会变得更为成熟沉静，就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墨提斯也很少会露出如此幼稚可爱的情绪。她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平静道：“墨提斯，过来吧。波特，你也坐，要吃饼干吗？”
　　没等哈利想好该怎么回复，楚汐已从麦格教授的办公桌上取起一只方格图案的饼干盒，坐到哈利一侧，轻手打开饼干盒，和声细语地说：“哈利，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巧克力曲奇怎么样？或者苏格兰黄油酥饼？还是佛罗伦萨杏仁草莓饼干？”
　　“谢谢你，楚汐。”哈利动作有些僵硬地从盒中取出一块巧克力曲奇，咬了一小口。

　　邓布利多校长毫不客气地问：“墨提斯，能不能给我分享一块口味比较甜的？”
　　“邓布利多教授，这里甜度最高的应该是佛罗伦萨饼干。不过，其实也不是很甜，您可能不太喜欢。”楚汐把一块薄脆饼干递予邓布利多教授，同时不忘询问他人，“斯内普教授，您要不要试试？麦格教授，您平时比较喜欢吃的苏格兰黄油酥饼。”
　　斯内普教授语气低沉地回复：“不用。”坐在邓布利多教授右侧的麦格教授伸手接过楚汐递过来的苏格兰饼干，同时不忘瞪了一眼在旁的邓布利多，好像是在隐隐责备对方太过喜欢吃甜食了。
　　哈利轻声询问：“楚汐，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楚汐清淡地笑了一下，坦然道：“你尝出来了？没错。我的手艺应该还不错吧？希望能符合你的口味。”
　　哈利点点头：“嗯，很好吃。”然后他继续往盒子里拿了一块佛罗伦萨饼干。楚汐亲切随和的动作让哈利原本高度紧张的心情放松大半。

　　斯内普教授不留情面地打破这种和谐的气氛：“我认为，我们应该谈正事了。”
　　楚汐把饼干盒放在两排沙发中间的方木桌上，问：“教授们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斯内普教授先说：“楚汐，你那个防石化炼金术成品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一个？算上史密斯先生的力量。”
　　“运气好的话，一周一个。不过，我现在有三个存货。教授们需要的话，随时可用。”楚汐从月白色锦囊中取出三个小巧的青蓝色炼金术防石化徽章放在桌上，“其实书里已经差不多直接点明了要解决蛇怪的最佳方法是放出公鸡呢，因为蛇怪最怕的就是公鸡的鸣叫声。对麦格教授来说，凭空召唤出公鸡并不是什么难事吧？而且我听说——海格养了几只公鸡。”
　　邓布利多教授开口：“墨提斯这么快猜到我们要做什么了？海格对我说过，前段时间有奇怪的人把他养的公鸡全杀死了。我们就是凭这一点断定密室里藏着的最有可能是蛇怪。其他能够石化的并会害怕公鸡的怪兽，以我的见识，恐怕没有了。”
　　麦格教授解惑：“做事总要多些防备。蛇怪是个杀伤力极高的可怕怪物，我们要尽量万无一失。”
　　楚汐问：“嗯。教授你们已经找到密室入口了？”
　　“没有。”麦格教授略带生硬口气地说，突然面露愠色。
　　“嗯？”楚汐疑惑地望向坐在对面的三位教授。没找到密室入口问防石化产品干嘛？她还以为他们要马上去解决蛇怪了……

　　“墨提斯，”邓布利多教授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我刚听哈利说，你和日记本短暂交流过，并能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
　　麦格教授听到这话，面色更冷了，有变成一座冰雕的趋势。
　　楚汐偏头不去直视麦格教授冷冷的目光，语调保持温和镇定：“是的。我发现那个日记本藏有非常强大的黑魔法，具备类似蛊惑人心的能力，能吸引人去探究日记本的内容。在与它交流中，如果不够敏锐的话，会不知不觉迷失心智，然后——无形中被日记本吸取小部分生命力。我猜，前几次的石化事件可能是有人被日记本迷惑了，丧失神智，在日记本的控制下打开密室，放出蛇怪攻击学生。毕竟五十年前神秘人可能就已经这么做过了，还杀死了一个学生。嗯…之前被日记本迷惑然后多次打开密室的人现在很有可能身体已经流失大半活力…他也可能是察觉到日记本的危险才会把日记扔在厕所了，没想到被哈利意外捡到了。”
　　“墨提斯，你的推测有很大可能性。幸好这个危险的东西你们没私自藏太久。”邓布利多校长微微笑了笑，“墨提斯，你好像对里德尔的过去很了解？”
　　楚汐微笑回复：“略知一二。毕竟与他交手过一次。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万一下次不幸再遇到他，我总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麦格教授与斯内普教授听到这话，神色愈加严肃。邓布利多笑着摸了下胡须，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楚汐，半月形眼镜连连闪烁几次。

　　一旁的哈利不免好奇地问：“楚汐，为什么我以前跟它交流中没有这种丧失自身生命力的感觉呢？我与日记本交流的时间比你更长。”
　　“愚蠢！自大！”斯内普教授不客气地评价道。
　　“我想，也许是因为——”楚汐嘴角勉强上扬了几分，“分别在一片大洋中和在一盆水中取出一杯水，给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哈利，你的身体素质远胜于我。”
　　哈利想了会才明白这种比喻，闭嘴不语，看向楚汐的目光隐有恻然之意。麦格教授的薄唇紧紧抿起，双拳紧握。斯内普教授的面色依旧那么冷酷阴沉。邓布利多教授的半月形眼镜镜片连连闪烁着光芒，不知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邓布利多教授再次问：“墨提斯，你能不能继续与它交流——”
　　“阿不思！”麦格教授十分愤怒地打断邓布利多的话，“你这是在拿墨提斯的性命开玩笑！那么危险的东西！”
　　邓布利多语气平和地解释：“如果是我们去接触他，恐怕马上被他发现了。只有‘普通孩子’才能让他放下戒心。墨提斯很谨慎、聪明。我也会尽最大力量保证她的安全。”
　　楚汐立即了然：“邓布利多教授是想借助日记本找到密室入口？这是我非常乐意的——”
　　“墨提斯！”麦格教授的目光越发冷厉，带有高度寒意。楚汐立刻停住话，朝麦格教授温和地笑了下，试图安慰麦格教授激动愤怒的情绪。麦格教授继续用令人生畏的目光紧紧盯着楚汐，无声中传达着责备、训斥的意味。楚汐无法，只好侧头不去直面麦格教授愈发犀利、威严的眼神。

　　“楚汐，日记本都在这里了，密室不太可能会再次被打开吧？如果这次密室是因为这个日记本被打开的话……”哈利的语气中带有几分不确定的意味。现在的麦格教授好可怕！楚汐你千万别对着麦格教授来啊！哈利在心中不住呐喊。即使麦格教授的注意力集中在楚汐身上，哈利也被麦格教授释放的寒意给波及到了。他现在很佩服楚汐能承受这种强大压力……
　　楚汐强忍着来自麦格教授寒冷严厉的迫人性凝视的视线重压，开口说：“谁知道神秘人在霍格沃茨留下的东西是不是只有这一个呢？如果不早点解决蛇怪，密室再次被打开，可能会有学生因此丢了性命，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她想，还有拉文克劳的冠冕呢。这东西要怎么样才能不留破绽地“意外”发现然后恰当处理比较好呢？

　　属于麦格教授高度冷漠的声音响起：“墨提斯，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邓布利多教授，关于密室的入口，你们找了那么长时间还没线索吗？”
　　邓布利多教授与斯内普教授都无奈地摇了下头。
　　“邓布利多教授，我觉得——我可能知道密室入口在哪儿……”哈利有些结巴地说。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个地方是令他感到万分尴尬的女生厕所了，当务之急是快速降低麦格教授与斯内普的怒意与寒气。他无法想象后面的恐怖对话场景。
　　顿时，四道目光一起投射在哈利身上。有疑惑，有探究，有怒意，也有喜悦。

　　忍受着高等精神压力，哈利继续说：“我是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意外发现这个被丢了的日记本。教授，我想问一下，五十年前被杀死的学生是不是桃金娘？”
　　“没错。”邓布利多教授快速回复。
　　哈利略松了口气：“我还想问桃金娘一些问题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
　　楚汐颇有玩味地说：“你是说密室入口可能在女厕所？大白天三位男士一起去那儿似乎有点不绅士？”哈利闻言霎时红了脸，斯内普教授面色更阴沉了，邓布利多教授倒看不出什么明显变化，也许是被那厚厚的胡须挡住了表情。
　　“墨提斯！”麦格教授冷冷地说，“都这种时候了！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说话间，麦格教授的目光扫了下腰间持续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玉佩，玉佩的怪异反应让她焦灼不安，这意味着墨提斯仍处于生命危险之中。

　　楚汐注意到麦格教授的细微动作，忙站起身，走到麦格教授面前，俯身亲吻教授的面颊，双手分别覆在她那紧握的双拳上，努力让对方放松下来，一边轻柔地说：“米勒娃奶奶，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要是您不放心，在问题被解决前，我可以一直不离开您的视线范围。”
　　“墨提斯…”麦格教授原本十分冷硬的声音开始软和下来，她抿了下唇，继续说，声音似乎开始带有些许颤意。“墨提斯……不要总是让我这么担心……”
　　楚汐赶紧抱住麦格教授，柔声劝慰：“真的非常抱歉，米勒娃奶奶。如果玉珏的作用是让您不安心的话，还不如——”
　　“不，就这样挺好。至少我不用时刻挂怀着你。”麦格教授断然掐灭楚汐的想法。
　　楚汐无奈地浅笑：“我有些后悔做出这东西了。”
　　麦格教授的情绪已恢复镇定，她伸手拥住楚汐，语气带了点不寻常的柔软意味：“我很高兴能随时发觉你是否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