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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替嫁出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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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泽与忆欢公主,在御花园的小池塘钓鱼,夏泽看公子吃个不停,忍不住打趣,惹得公主努力笑骂着拧他的耳朵,夏泽连声讨饶,忍不住继续调笑,“公子莫恼,您想吃什么吃什么,赶明您出嫁的时候,奴才跟皇上禀报找几个年轻力壮的轿夫,怕还是要把轿撵做的结实点,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公主杏眼一瞪,单手掐腰,手上没用劲,夏泽喊疼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要不然轿撵半路折了,落底了!摔了公主,地上肯定会砸出坑的!”
“小夏子,你,本宫今天饶不了你!”忆欢又羞又气,追着夏泽一顿蹂躏。
夏泽连连求饶,眼看着鱼竿动了,忙叫公主看鱼。
两个青春的生命在花团锦簇的御花园中,笑闹着格外惹眼,旁人眼里看到的仿佛是一幅画卷,远处是荷花,近处是牡丹,姣好的容颜年轻的生命,是画卷里的点睛之笔!鱼咬钩了,看着老大一条,金光闪闪的锦鲤,公子兴奋的递给夏泽,“来,烤着吃!”
“公主,这家伙不能吃吧!”夏泽咂舌,俩人对着大锦鲤都在思考,大鱼来了精神,奋力挣扎顿时甩了两人一身一脸的水。
“哈哈哈!”看戏的人被俩人逗笑了,一群人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夏泽看到了打头的四个人,他的父皇,他的同胞兄长,和异母兄长,另外那个高高帅帅一脸严肃的人,灵魂上人出来了,理智上没有,他不敢想象,当年那个软糯的红毛小可爱,成了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气场十足的青年才俊。
“这是谁啊,敢拿朕的宝贝女儿打趣!”皇帝的声音慈祥中带着宠溺。
夏泽失神了,等回神已经被公主带着跪在了地上,忆欢请了安抱住陛下的手臂亲昵的撒着娇,指着夏泽道:“他是刚内务府刚分到女儿这的,厨艺极好,就是太懒了,整日说怕我吃的胖了嫁不出去,不给儿臣做吃的,父皇您说儿臣是不是该教训这小子!”
“是该好好教训!”陛下爽朗的大笑,顺势捏了捏公主越发圆润的脸,“不过,这宫人说的也对,父皇正给你寻好夫婿呢,要是出嫁的时候,抬不出宫门可怎么好!哈哈哈哈…”
“父皇!你怎么也跟这个小子一块打趣女儿!”忆欢又羞又囧的捂住了脸。
陛下笑呵呵的揉揉闺女的头哄了两句,夏泽傻傻的跪在地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逃脱了两人掌握的大鱼估计是成精了,在地上扑腾着要往池塘里跳,公主先看见了过来,“小夏子抓鱼!”夏泽回头去扑鱼,却已经来不及了,被大鱼溅了一脸的水,还差点掉进水里,被人拉了一把才没滑到水里,茫然抬头对上一双好看的眸子,是他!
重逢第一次对视,这么狼狈,夏泽满心难堪,殊不知他那水灵灵可怜巴巴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某人心中,两人匆匆分开,夏泽只小声的说了一句多谢。
忆欢递了块帕子给夏泽,掐着腰不满的道:“小夏子你把本宫的鱼放走了,本宫命你,给本宫烤鱼,烤的不好吃,本宫罚你的月钱!”
夏泽全程垂头,除了那位谁也没看清他的容貌,郡主给小夏子吹嘘了一通,陛下也是闲来无事,带着两位皇子和柳城陪着公主在御花园里幕天席地的吃烤鱼。
夏泽去了一趟御膳房,拿了几条鱼和一些食材,既然要野炊,光烤鱼多没意思,夏泽又弄了些肉和青菜过来,皇族平日里山珍海味吃的多,除了每年秋猎很少有这样的吃法,宫人们简单布置一番,陛下带着皇子公主入席,另一位自持身份不敢逾越,陛下却招了招手,叫人坐下嘴上说的意思是,早晚是一家人。
这话叫其他几人脸色都变得很微妙,陛下要给公主议亲,“他”从出生就是钦点的驸马,不过原定的那位生死不知,如今宫中符合条件的只有忆欢一个。
他一直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一旦订婚,即便两人坚信不会生出嫌隙,却少不了麻烦,一个名正言顺的奸细在枕畔,前路艰险;耀王是求之不得,反观公主望着男人的目光,眼中似有情意又有些怅然,欲拒还迎说不上,如果此事成了,她的命运只会更加不堪。
陛下吃的畅快,夏泽的手艺不错,做法也新鲜,全程没留意几个年轻人的情绪变化,身为看上去是局外人实则是相关人士的小夏子,心里也百转千回,手上的动作慢了些肉都有些焦了,夏泽的心里年龄在哪,但在心里只有他的位置,更多的还是为老哥的前程担心,夏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哪会有其他情愫呢……
陛下饱餐完毕,吃的挺美,笑呵呵的叫夏泽到跟前要赏些银钱,夏泽一抬头却叫陛下愣住了,同时陷入恍惚的还有太子殿下,耀王看出兄长和父皇神色不对,拧眉细看看小夏子的脸,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个可口的可人儿,除了色心大动,没发现什么别的。
陛下赏了夏泽不少银钱,神色略微的不自然,目光似乎透过夏泽的脸,看到了另一个人……
后来的半个月,陛下和三皇子,隔三差五的来公主宫中,太子偶尔也陪着陛下来坐坐,夏泽做的小食很受欢迎,夏泽起先不觉得什么,后来渐渐的那位三皇子看他的眼神叫他浑身不舒服,不过陛下待他仁慈随和,夏泽自己知道这是血缘牵引,看在别人眼里却并非如此……
夏泽不敢直达天听,当年的秘密他必须要和兄长说,而不能和父皇说,他一直在找机会想和太子独处相认,却总是不能成行。
又是一日,夏泽随着郡主送走了陛下,夏泽回神收拾东西,转头却看到郡主阴霾般的眼神,心下打鼓,“公主?”
“小夏子!”公主盯着夏泽,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夏泽不知自己是哪不对,笑眯眯的道:“公主又想吃什么,奴才去给您准备!”
“小夏子,你……”公主面沉如水,走到正位坐下,挥退了其他侍从,朝夏泽招了招手,夏泽看公主面色有异,屈膝跪在跟前,被公主拉起来,二人对视良久,“小夏子,常人眼中看到的荣华富贵只是表象,内里裹着的都是肮脏污秽,行差踏错一步,再无回头路!”
夏泽愣住了,看着公主拂袖而去的背影,背影落寞错开目光的一瞬,目光幽暗难掩失望,他瞬间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浑浑噩噩的往住所走,沿路几个宫人的窃窃私语彻底点醒了他,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这些人眼里他就是个普通宫人,得了公主的欢心就算了,力争表现讨好陛下和皇子得其青睐,不是攀龙附凤是什么,难怪忆欢的神色会变得那么古怪。
当晚夏泽做了一道青菜豆腐,有些事情在嘴里转了一遍,并没有跟郡主明说,只言明自己不求富贵,只想安稳度日,后两日陛下和耀王太子都有来,夏泽只管在后厨忙活,但他明白的太晚了,这日公主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太后和耀王同来,特意来叮嘱安排事宜,夏泽正好捧着点心要送上,却听见了母子三人的私房话。
裕妃要处理了他,耀王要把他要到府里,公主佯装着娇哼,说了哥哥几句,前事没了,又惦记妹妹宫中的人不知羞,公主一番插科打诨,点醒了裕妃,没顺着儿子的意思把夏泽交给他。
里面的人动身要走,夏泽端着托盘正准备悄悄离开,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停住退后的步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冲里面禀报。
门开和正往外来的贵人门撞了个正着,夏泽有意低头不想让人看见脸,裕妃依旧看到了,惊鸿一瞥紧张的轮廓,叫女人眼中凶光毕露,夏泽瞬间背彻骨的寒意盯住了,那感觉像是被野兽锁定了一样。
忆欢走上前挽住裕妃的手,笑眯眯的要裕妃给他挑嫁妆,朝夏泽踹了一脚,骂了一句瞎了狗眼的奴才,挡了他母妃的路,算是把这一茬带过去。
当年的夏泽有着一张肉乎乎的团子脸,带着婴儿肥,眉目间和宋秋翼相似,但比三年后更加柔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雌雄莫辨,和元后像了个七成,女人对情敌总是印象深刻,只是惊鸿一瞥,在裕妃心里依旧留下了痕迹。
这件事到底没被带过去,公主直到完全黑下来,才回到宫中,把夏泽唤道了身边,盯着他看了良久,幽幽的开口,“小夏子,明日你出宫吧,替本宫到侯府试婚……”
夏泽穿着一身宫装,坐进软轿,漫天是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不容易才回到皇宫,没认亲却先成亲了,心情是百感交集,自己还在母后腹中的时候就被小孩抱着不放,如今兜兜转转,还是“嫁”给了人家,这究竟是什么狗屁缘分,从原配到小三,真的是醉醉的了,想想掌事嬷嬷说的那些话,脸上又烧的滚热,妈蛋的说滚床单就滚床单,万恶的封建社会。
替公主试婚的宫人,由大内送出,虽然是奴才,按理说夫家也要郑重其事的迎接入府,夏泽走下轿子,面对的是紧闭的大门,看来他的小冤家,并不欢迎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