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专业打脸师》青云台

98、第九十八章

　　秦雨微记得很清楚，就在自己苏醒后不久，在大微家附近的超市里，她见到过谢力和一个年轻姑娘一起购物，两人举止亲密，显然是一对恋人。

　　另外，朱善平的表妹小真也在给老师帮忙时，偶然撞见谢力夜晚跟一个年轻姑娘亲近同行，但她后来并没在谢力的实验室和学生里见过那个人。

　　这些迹象都表明，现在的谢力有女朋友，对方是一个非常年轻，可能就是大学生的女孩。

　　“如此说来，你怀疑谢教授的女朋友有问题？”

　　“不，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觉得……”秦雨微盯着韩钧，突然问了一句话：“你谈过恋爱没有？”

　　“我？”

　　韩钧一怔，第一次露出了意外中带着一丝尴尬，尴尬中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表情，显然，秦雨微这个问题完全跳出了他的预料，他也想不到谈没谈过恋爱，跟他们现在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愣了两秒后，韩钧摇头，说了声“没有”。

　　“果然没有，我也没有，但是……”秦雨微一拍大腿，她这会儿还真没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是在分析问题，自然也不会对韩钧的反应有什么多余的联想。

　　“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吧？我觉得，谢力这种人不能用常理去推断，他绝对是一个有智慧，有大毅力，心性方面和常人不太一样的人，他对人对事的态度，还有他做事情的方式都跟大多数庸碌的普通人不一样，甚至不被普通人理解。如果他跟大多数人没什么区别，那他就很难有今天的成就地位。”

　　“你是想说，谢力是个天才，对吗？”

　　“不仅仅是天才，更……”

　　秦雨微皱眉，停顿了片刻，努力组织语言，想尽量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让韩钧也有同样的思索和共鸣。

　　“就照你说的，谢力是个天才，那么，像他这样的天才一旦谈恋爱，你觉得他会选择什么样的对象呢？”

　　说完这句话，秦雨微用力点点头，强调了一遍，“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谢力那样的人，如果恋爱了，你觉得他的女友会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

　　韩钧念叨着这四个字，身子缓缓靠在椅背上，看着白净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秦雨微也思索着，努力回忆自己记忆中关于谢力的有限信息，包括那天在超市看到的两人，那个年轻姑娘……

　　“如果我是谢力……”片刻，韩钧打破了沉默，叹道：“我试着将自己代入谢力，就他当年的遭遇和这么多年的经历看，如果他要再次谈恋爱，只有两种人可能入他的眼：要么是个身份、地位、年龄、阅历，包括心境都跟他差不多的女性，两人以平等的身份和心态交往；要么……就是一个完全复制了他当年女友的存在。”

　　“复制？”秦雨微一怔，很快明白了韩钧的意思，“你是说，谢力现在不可能突然找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来谈恋爱？因为两个人在经历、心性、阅历等各方面都差得太远，无法共鸣，也就不会产生爱情。”

　　“是这样。我虽然没谈过，但这种事……可以想象的。”韩钧点头，“照你所说，谢力在女友失踪后并没有逃避现实去当和尚，而是一直在长宁大学搞研究，多年来也一直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只是他都没有答应。也就是说，女大学生对他不是什么新鲜存在，也没有特别的吸引力，他是不会因为对方年轻漂亮就轻易动心的。在我看来，能让他这种男人萌发第二春的，要么是一个跟他棋逢敌手的存在，要么就是一个让他梦回当年的女人。”

　　“哟，还挺懂的嘛，看不出来……果然是男人更明白男人啊。”秦雨微忍不住调笑了一句，“但我看到的那姑娘明显不是中年人，也就是说，她很可能因为外表、性格等各方面和谢力当年失踪的女友很像，所以才会成为谢力女朋友的？”

　　“有可能。”

　　“那……会不会对她不太公平？毕竟谁也不想当别人的替身吧。”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韩钧的目光沉下来，声音也变得低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怎么了？”秦雨微感觉气氛仿佛凝重起来，忍不住问。

　　“没什么，我突然有个想法，但是没有证据，你还记得谢教授的女友长什么模样吗？”

　　“……记不清了。怪得很，我虽然记得自己见过他俩逛超市，而且对她有个印象是年轻漂亮的姑娘，但你现在让我真正回忆她的长相，或者把她的样子形容给你看，我却说不出来，她那张脸在我记忆中是模糊的，我只知道她的存在，却记不清她的样子。”

　　“这样吗……那情况可能真的不太好，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韩钧顿了顿，道：“你今天先歇着，明天看情况，如果身体好些了，咱们去一趟长宁大学，找朱善平的妹妹小真帮忙，看能否查到当年的学生档案。”

　　“学生档案？你要查谁？”

　　“失踪的四个女生之一，谢力的女友，学生档案上应该有她的照片。”

　　听这话，秦雨微心里骤然一惊，一个荒诞的想法突然跳入脑海，韩钧的意思……他该不会认为……

　　难道谢力现在的女友，就是当初在鹜归山失踪的那个女友吗？

　　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人又出现了，并且和当年一样青春貌美，毫无变化？

　　这可能吗？

　　……

　　关于谢力和噩梦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秦雨微高烧不退，精神萎靡，韩钧也不让她再多耗费精神了，叫她躺下，自己出门去买退烧药，顺便采购一些食材。

　　秦雨微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疑问和震惊，这时候哪里肯休息？奈何身体不听使唤，躺下去没两分钟，就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做梦，睡得很沉，连韩钧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直到被叫醒，才发现已经过了正午，窗外明朗的日光躲入云层后，上半天的好天气悄然转为阴冷沉闷。

　　“先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吃了，多休息。”韩钧给她递上热腾腾的粥，还备了两样清淡的小菜。

　　“……谢谢。”

　　秦雨微有点不好意思，怎么他一来，自己就成病号了，吃个饭都要人伺候。不过她也就在心里嘀咕两句，行动上一点不矫情，该吃就吃，该休息就休息，眼下先把烧退了，恢复行动力才是最重要的。

　　吃过饭，秦雨微继续在床上休息，不多一会儿，身体开始发汗，热度缓缓下降。

　　察觉到好转的迹象，她心思又忍不住活络起来，继续琢磨梦中所见。按照韩钧的说法，自己梦见的很可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但到底是不是真事还需要验证。

　　那场梦的关键，是谢力给梁甜甜茶杯里加东西，它成立的前提是梁甜甜真的跟谢力搭上了关系。

　　这会是真的吗？

　　想了想，秦雨微拿过床边的手机，翻出了一个电话号码：罗经理。

　　当初假冒商务咨询公司的人，拉朱善平公司的大旗去清理梁甜甜时，秦雨微留下了罗经理的电话，身为梁甜甜的直属上级，罗经理没准知道她在被开除后的去向。

　　想到这里，她拨通了罗经理的电话。

　　“……喂？您好啊，罗经理，我是……”

　　一番寒暄，秦雨微以关心项目后续进展为由，打开了和罗经理沟通的话匣子，聊几句后，她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往梁甜甜身上引去。

　　“对了，你们公司那个妹子，那个小梁……她不要紧吧？”

　　“啊，小梁……你说梁甜甜啊，她……”

　　罗经理在电话里有些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谈论这个人。

　　秦雨微可不会放弃，叹了口气，假装很惋惜的道：“唉，我就是觉得那天的事情……小梁有点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我不好直接去问她，只能跟您这边打探一下，那个，她不是离开你们公司了吗？不知您知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我这边有个朋友，想找人帮忙弄个项目，我想着小梁这方面算熟手，不知道她……”

　　“她啊，哎哟，秦小姐你好心，还惦记着给她找个后路，不过我觉得……可能小梁不太需要了。”

　　“哦？怎么说？”听这话，秦雨微心里一沉。

　　“当初她被总经理开了之后，可能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一时很难接受，第二天就来找我，希望我去总经理那边帮她说说情，通融一下，让她还是回公司上班。但我们总经理吧，特别讲原则，说一不二的，哪里开得了这个口子？所以最终她还是没有回公司，倒是那个白教授好像心里对她有愧，过后悄悄的给递了个话，介绍她去长宁大学另外一个教授那里……”

　　“是不是谢教授？谢力？！”

　　听到这里，秦雨微心里砰砰乱跳，忍不住打断罗经理，连声追问。

　　“啊？是……秦小姐你也听说了？好像就是一个姓谢的教授，小梁去他的实验室里帮忙了，虽然没有编制，但好歹是个在大学里的工作，体面又不累，说出去也比较好听，总比她去跑人才市场，或者干些什么不靠谱的事情要强吧，现在外面各种野鸡公司那么多……我看这白教授啊，虽说做了错事，对不住小梁，但骨子里倒也不算完全无情，还是拉了小梁一把……”

　　“嗯，嗯……我知道了，既然她已经有好去处，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