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十八 筵会 风云初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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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戏之举不在戏文本身
赋曲之歌不在绕梁清音
谁于戏台之上 舞袖把扇
谁于丝竹之前吟唱新词
谁是戏中人
谁解戏中人
冰帝小试点戏牌月霜巧解按碧箫
章十八 筵会风云初聚
落霞殿
“咳咳。”惜然坐在幸村身边，无奈的用口形冲着不远处的柳生说道“怎么办啊～～～”
柳生沉默不言，只是用食指推了一下眼睛。
惜然旁边坐着那个人，不用自己插手了吧。
看对面的少年连嘴唇都没动一下，倒是把惜然急得团团转。
这可怎么办啊啊啊～～～～～
“惜然，你已经见过冰帝的人了？”幸村略微侧头在惜然的耳边附语道，低声的话语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
温柔平静的声音一如既往，如清冽的泉水，使焦急的心情平静下来。
“是。”惜然乖乖的点头，对于精市自己从来没有半点欺瞒。
其实这个答案幸村自己早已有了分寸，在冰帝的八位少年一落座便毫不避讳的盯着惜然的这一点便可以判断出，而且其中几人明显的努力压制嘴角上翘，唇线弯出不自然的波浪弧度。
看来是惜然得罪了其中的某人呢。幸村并没有忽略站在最中间的银发少年眉毛略微向上挑起了几度，冰蓝的眼眸看似不经意的扫过惜然的位置。
幸村略微偏头看向几人外的白发少年。仁王感受到幸村锐利的视线，眼睛向对面的冰帝席一瞟，两手一摊示意这事情真不赖我。
惜然此时心中却是十五个和尚打水七上八下，当冰帝一行人踏进落霞殿的那一刻自己已经意识到他们肯定不会这么随便就算了。
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呢？！二十层衣服自己心中小小腹诽一下就可以了，怎么当时就那么直白那么坦率呢？！
祸从口出。惜然已经很清晰地念出自己的罪名。
“哎？赤也你看！真的和惜然说的一样，有二十多层哎！”
听见同坐一排的红发少年很激动的说道，手上还不忘晃着身边的卷发少年，惜然心中又是一阵抽搐。
丸井……你要担“祸从口出”的罪名自己就好了……干吗又拉上我……
“二十层衣服？”切原倒是捕捉到了这句话，疑惑的重复一句。
而且很大声。
不负众望，冰帝中间的少年高高挑起了眉毛。
“惜然？”坐于台上的太后已经察觉出这是句不上台面的孩子话，但既然殿上所有人都已听见，不闻不问也是不可能。
惜然一身冷汗，怎么绕来绕去还是落到自己这里？！自己不过也是转述而已啊……
“太后，事情是如此，”静坐在惜然旁边的精市应道，不卑不亢，“这话是精市告诉惜然的。”
“哦？”这次连国主都挑起了眉毛。
精市一直是以聪敏果断著称，怎么会应下这句话呢？
“精市？”惜然小声问道，疑惑他为什么要出来为自己挡下这句话。
宽大的手掌附上自己的手，轻轻握住，粗糙的质感从指尖传来。
没事。
他这么说。
“冰帝是远近闻名的礼仪之邦，尤重礼数。衣冠是立身的重要准则，不仅是尊重他人，也是尊重自己。”幸村略微一顿，看向对面的冰帝一行人，“冰帝的衣着风范，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
不快不慢，有条不紊，不容置疑。
“惜然年幼，不懂礼数。精市作为兄长，常以此教导惜然。如果大家生了误会，精市在此为大家释疑。”
对面的冰帝席俱是一惊，这事情说大不大，可是初见就有这种调侃的话实在也不能算是小事。毕竟他们坐在这里，此事便关乎冰帝的颜面。
“无妨，不过是些小事。”银发少年发话，右手一挥示意不再多问。视线却从惜然转向幸村。
紫玉公子其人，便是他了吧。
“见过太后，国主，贵妃。”银发少年起身向台上众人略行一礼，轻重缓急他心中自有较量，“此次前来自是带来家父的问候。”
一个响指，一列宫女承各种珍玩上前，不再细说。
“迹部景吾。”
这句话自是说给立海众人，桀骜的霸气一览无遗。
国主点头，虽然对银发少年的态度不甚满意，却也不便一来便抹了冰帝的颜面。
毕竟立海冰帝相争已有百年，不过是这几年才达成的和平协议。
“幸村精市。”
精市点头示意，嘴角依旧带着微笑，话语却是掷地有声。
国主略微扶眉，自己是不是老了？
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么？
看着台下少年互不相让的气势，太后却是皱了皱眉。
“柳？”惜然趁此时拽了拽身后的柳的袖子。
“中间的银发少年是冰帝少主迹部景吾，必定是统领冰帝的人；”柳知道惜然想问的便是对面一行人的背景，“旁边的是忍足侑士，是个凡是不表露的谋略家；”
果然。惜然顺着柳的提示看向迹部旁边的深蓝头发戴眼镜的少年，却看见那人也正看过来，并且很明显的对惜然一笑。
惜然忙撇过头，“还有呢？”
“向日、凤、穴户、桦地、芥川和日吉……”柳按顺序报上名字，随后沉思道，“这些都是冰帝少年中有名的好手，莫非这次？”
“柳。”幸村话语平静，却带着几分命令让他继续说。
“以少年组成使团却是不会让人生疑，来挑衅的可能是百分之九十五。”
“是么。”幸村点点头，这种结果自己已经知道。
惜然垂着眉，突然有露出一个自信的笑脸。
“惜然？”幸村对冲向自己的笑脸不太明白。
“来找立海的麻烦？不知道最后输的是谁呢～”惜然笑着答道，群青色的眼眸逐一扫过对面的少年们。
不用精市出马，只要真田上阵就够了！
看着身旁的少女一脸骄傲的神色，幸村不禁一笑。
她就这么信任我们么。
“哦？”看见那天的少女突然冷冷扫过自己一行人，脸上分明写着“有本事来试试！”，忍足的嘴角又往上提了几度。
那个女孩，已经知道冰帝来此的目的了么？有点意思呢。
“怎么？侑士你要对那个女孩下手？”紫红发色的少年凑近，眼睛仍盯着惜然。
他还记得那天她还理直气壮地说了以下的话：
（场景回放）
［“哎？难道我数错了？”惜然一脸诧异的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仁王，并且很认真的眯着眼睛扳着手指，“那我再数一遍好了。一、二、三、四、五……”
看见迹部的眉毛已经快要挑到脑门上，向日自己努力控制已经弯成诡异形状的嘴角。
“二十层！不多不少！！！”站在人群中的少女高兴得跳起来，“我就说嘛～不过立海五六层的宫袍都要穿两三个时辰，那二十层的衣服岂不真是白天好不容易穿上就吃个晚饭然后再画一个晚上脱掉？！”
“哈哈哈哈哈！！！”向日终于没忍住爆笑出来，听见笑声有大有小有高有低十分有层次。转头看见同伴一片上下抽搐的肩膀，一下便放下心来。
这样被迹部罚也有人陪了～
然后便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回忆完毕）
“岳人，你知道她是谁么？”忍足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边，虽然话是问句却没有让人回答的意思。
“哎？”向日一愣，口无遮拦的搞笑演员？
“侑士。”迹部发话，虽然自己知道她能坐在落霞殿，坐在幸村的身边决不是什么一般人物，可是显然自家军师知道得更多。
“狮子乐的长公主，月霜姬啊。”忍足的语速不紧不慢。
“狮子乐？！”这里不是立海么怎么会有狮子乐的人？！
“月霜姬？！”那个女孩便是狮子乐现任的月姬么？！
左右两边的人同时发话分别攻击左右自己的耳朵，忍足却作没事一般，继续说话，
“或者说，现在应该称呼为立海的“澄碧郡主’。”
“侑士？”看到深蓝色头发的少年嘴角噙着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迹部一愣。
他要做什么？
“太后，国主。”忍足突然从席中走出，恭敬的行了一礼，“刚才是冰帝不周，和郡主起了冲突，在下在此深表歉意。”
“侑士！”向日喊道，明明是那个女孩自己说的话为什么我们要道歉。
“哎？”不仅是冰帝一行人不明所以，惜然也觉得摸不着头脑。
他道的是哪门子的歉啊……太积极承担责任了吧……
冰帝的人真有气度！惜然心中不禁后悔口无遮拦拿他们开玩笑了。
“哪里。明明是惜然的不是。”国主说道。
“望郡主见谅。”忍足转向惜然，满面笑容。
“是惜然的不是才对。”既然别人主动来修复间隙，自己也应该好好配合才是。
忍足饮尽杯中的酒，余光看向惜然的双手。
“立海的女子真是不简单，”忍足谦然一笑，“郡主看来是喜爱文墨之人呢。”
？惜然心中一惊，发现忍足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中指的左侧。
是根据那略微凸起的厚茧吧。真是细致入微的观察。
可是，他说这话的目的在哪里呢？
“咳咳，”国主解释道，“惜然虽是立海的郡主，本身却是盈妃的侄女，也就是狮子乐的公主。”
“哦？那倒是在下猜错了。”忍足话虽这么说，脸上也流露吃惊之色，可是眼眸中的平静分明显示着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
莫非是？！幸村略微蹙眉，眼睛牢牢的盯在对面深蓝发色少年的身上。
哦？看来比我想得更有趣呢，忍足用指背托了托眼镜，立海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还大呢。
忍足能感觉到灼烧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绝不只一道。
“听闻狮子乐的公主通常有更为尊贵的身份，在下刚才真是失了礼数了。”忍足向前微微躬身。
“我是月霜姬。”惜然镇定的说出来人影射的答案，这便是你想要我说出的话吧。
“月姬？！那真是幸会！”忍足故作讶异。
惜然不答，等待忍足下一步的行动。
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下听闻，月姬的歌声有‘人间仙音’之称，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得以一闻呢？”
月姬的歌声？这就是你想试探的结果。
“真是点了出好戏牌呢～”白发少年戏谑道，话语慵懒中有利刃一般的气势直逼忍足！
确实如此，惜然垂目思考。如果自己不应这个要求，就是不给冰帝这个面子；而如果应了后出了什么差错，丢得不仅是狮子乐的人，还有立海的颜面。
而且他主动提出这个要求，不知道又在哪一步埋下什么伏笔等着自己。
不能答应，可是又不能不答应。
“忍足前辈真是说笑了，”惜然起身微笑，“‘人间仙音’不过是世间流传之名，有何足挂齿？”
忍足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月姬所唱之歌多为狮子乐的乡音，而这里是立海，惜然自然不好拿此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呢？”惜然向身后的闲云示意，接过一支碧玉箫。
“惜然前几日学得一首立海小调，虽然上不得大雅之堂，也只好充个立海民曲给冰帝贵客接风了。”
惜然看见幸村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担忧，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不用担心。
“这样可以么？”惜然转头看向忍足，依旧是满脸笑意。
“所谓‘箫韶九成，凤凰来仪’。能得闻郡主箫曲，自是荣幸。”忍足一愣，随即应道。
“惜然技艺拙劣，怎敢在人中龙凤前班门弄斧呢？”惜然浅笑，便轻按碧箫。
如流水一般的箫声流泻而下，气息的吞吐像是云雾瞬息的散聚，连气息的停顿都如同一两地落入凡间的雨水，叮咚一声如同天然的呼吸。
没想到她以此应对自己呢。
“侑士，她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迹部定睛看着不远处吹箫的少女，手指扶着眼角的泪痣。
“我知道，”忍足一顿，“不过也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刚才立海少年们眼中的担心，自己其实并没有错过。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章十八 筵会 风云初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