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离家出走 ...
-
韩筱竺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手中的银剑。
那夜,她跑开后,来到从未到过的琼灵峰南面,由于这里地形陡峭,山里的人一到夜晚是甚少来到此处的。
她奇怪的发现月色折印在琼灵峰后壁时,居然出现两道剪影,疑似弄萧舞剑的男女,正想上前探个究竟,不料落入谷底,发现了个天然玄洞。
用火石点燃带在周身的琉璃灯,莹莹烛火落满洞屋。顺着幽深的甬道摸索,发现于洞中西南部一巨大石碑。
她将手中琉璃灯举高,恍惚的烛火映得石碑亮如白雪。
但见石碑中一行题诗娟秀清傲,上书:
倾城千里江湖路,
倚剑万丈数十年。
红得发黑的字体蒙着暗黄烛光,在夜里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韩筱竺抚上石碑,沁凉的冰冷透过指尖传递到心底。
沿着诗句比划着,在她触碰到倚剑二字时,石碑轰然倒塌。
瓦解的碎石慢慢落地,沉沉厚厚的尘埃里透着柔柔光影,如扬花般点点散开,萦绕翩跹于山洞里。
她渐渐睁圆了双目,拨开重重尘埃,发现隐匿其中的银剑。
银剑剑柄古铜暗红,抽开剑套,剑身通透晶莹,如月如水。
银白几近透明的剑身内还渲染着一只玄火凤凰,凤身运用篆书缀着二字--倾城。银剑
此乃运用浮雕手法,由艺匠在银剑表面刻上水墨图腾,书诗题字,透过剑身看来,格外精致细腻,栩栩如生。
之后,顺着长长甬道,走了将近一夜,终见洞口,然天光蒙蒙,四周景物皆为陌生。
韩筱竺以往下山走动,基本在琼灵峰附近的小镇古城,照理即使走一夜,也离不开方圆百里才是。
她打听之后才晓得这已在千里之外的京都了。
京都繁荣昌盛,居住着数家商业富豪,也可命名为商城。
然,士农工商,商人于古代地位低下,所以京都虽然富饶,却并不为溯笙王朝重视,自然称不上大城。
惊异的是,当韩筱竺想沿着原道返回琼灵峰的时候,居然找不着入口。
四周灌木层层,势必有人刻意在这布下了五行八阵。
不懂阵法的韩筱竺无从下手,只得先找个地方落角,再做打算。
如果由此到琼灵峰,约摸三四天路程,而盘缠未够的韩筱竺此刻坐于客栈里,正思量着找哪个家伙借些钱用用。
原本闪光如水的银剑从带离洞口开始,骤然消散所有光芒,黯淡古朴的如同街头普通贩卖的银剑一般。
韩筱竺灵活的将手中银剑转了个圈,回首看看四周,客似云流。不禁唏嘘,虽然在这玩两天也不错,可是不快点回去,怕颜颜真要急坏了呢。
“嘿!秦兄!” 一高壮猛汉大剌剌朝着客栈楼梯转角处的青年打招呼。
青年持剑抱拳回礼,“余大哥。”
那位余大哥热络的将青年招呼到他桌子那,叫小二加了副碗筷,随即二人兴致高昂的扯开了。
“对了,余大哥,年底摘星会你参加吗?”
“嘿,我那武艺不行,只是凑个热闹,你呢?”
“可能也算了吧,估计又是沧海峦胜出了。”
...........
...................
“摘星会?什么玩意儿?”韩筱竺微微颦眉,给自己慢悠悠地倒了一小杯梨花醉,疑惑的重复着刚听到的词儿。
“丫头,刚出来混的对吧?”一位喷着酒气的老翁跌跌撞撞地杀了过来,屁股重重往韩筱竺桌前一坐,裂嘴一笑,脸上的皱纹绽开如同秋菊。
韩筱竺先是奇怪地挑了挑细细的柳眉,又点了点下巴。
“难怪不晓得摘星会。”老翁两脚跳到椅子上,神秘兮兮的张望了一下四周,“打个商量如何?”
“呀?”韩筱皱眉,抓了抓脑袋,不明所以。
“我告诉你摘星会是啥,你把桌子上这壶梨花醉给我如何。”老翁乱蓬蓬的白发顺着细风抖开。
“老头儿,这样我很吃亏也。因为我随便找个小二问问也有答案拉。”韩筱竺眸光流转,暗暗翻个白眼,这老翁脑残。
“这摘星会啊,每三年举行一次,由各大门派推举人选参加,获胜者的门派可为往后三年的武林之首。”老翁像没听到韩筱竺的话一样,兀自解释着摘星会的含义,“至于为什么叫摘星会呢。因为最早举行的原因是武林之首组织群侠对付魔教凝星楼,后来魔教隐匿,也成惯例了,呵呵....呵呵......”
老翁打着哈哈,猛的将桌上的梨花醉夺过。
韩筱竺起身,眼疾手快的从老翁手中扯过梨花醉。
她一脚踩在椅上,眯了眯眼,笑吟吟地对着老翁说道:“老头儿,您老耳朵不好使啊,我好象没答应你刚才的条件吧。”
“可是你听了我的解说,就要实行我的条件!莫非你不尊老敬贤,欺负我一老翁手无缚鸡之力?”老翁吹胡子瞪眼,抓着梨花醉不肯罢手。
“非也非也,要我尊老敬贤,也得有人贤才好啊,何况也没瞧见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啊。”韩筱竺耸耸肩,晃了几下脑袋,依旧笑嘻嘻的说着。
“你.....”老翁气忽忽的翻了个白眼,正待开口。
月畔客栈内骚动横生。趁着韩筱竺一不注意,老翁骤然使劲拉过梨花醉,蹒跚的背影带着胜利的喜悦,跳过窗台的刹那,回首朝韩筱竺笑得龇牙咧嘴:“丫头,你印堂阳气过重,不宜多喝水酒,老翁是为你好啊。”
“哼。”韩筱竺不置可否,“要不是那灌梨花醉早喝完了,怎么可能让你得意,呵。”想象下老翁知道他白拿了个空罐子的表情,韩筱竺骤然乐不可支。
“不过,这是什么?”她奇怪的扯开刚才老翁走前落下的一团白纸,上边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什么山啊水啊的,念着都饶口,莫名其妙。还说我阳气过重,简直胡说八道嘛!我明明是阴时阴刻出生的。”韩筱竺瞥瞥嘴,原本以为可能遇到个武林高手,结果却是个疯老翁,真是。
还未等韩筱竺嘀咕完,十来个大汉突然劈哩叭啦摔满客栈一地,撞坏一罗筐桌椅,在那抱头鼠踹,嚎啕大哭。
客栈风铃摇拽吱响,原本人潮如流的街道顿时散的干干净净。客栈内的人更是不敢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