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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纪卿卿-下 ...

  •   看出黄文浩有点不对劲,是在快要升高三的时候了。

      其实之前,卿卿就觉得很奇怪,爱伦这种绵羊一样的女生居然敢和流氓说话,这个简直就和七仙女配了鲁智深一样不搭调。

      她摇着爱伦的胳膊说,你可千万不要给流氓拐走啊。

      卿卿和流氓的梁子是初中时候结下的,说起来,她和男生交恶的次数与爱伦被男生搭讪的次数旗鼓相当,真是没有一点男人缘。

      做功课压力大了的时候,常常会大叫一气,卿卿叫得比较多的是“爱伦,作我老婆吧”或者“某男,你去下地狱吧”,习以为常就好,完全不用大惊小怪。但这一天,卿卿回来顶着一张臭脸。

      观言说,卿卿必定是被谁摆了一道。

      果不其然,原来在路上和一不知名的少年大飚车,卿卿惨败,这在纪大小姐的车史上还是头一遭。第二天,去雪耻,又惨败。第三天、第四天,....,结局都一样。

      这世上能打败卿卿的不多了。这个传说中的飚车冠军的神秘面纱令众人万分好奇。

      不过,在纪卿卿见到观言的死党的那一刹那,谜底全部揭晓,大家至今对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念念不忘。

      观言说,这个是我好朋友黄文浩。

      纪卿卿的嘴型保持O型达数分钟之久,黄文浩则是一脸意外的样子。

      俞观言说,啊,原来你们认识啊。

      没有反应,怒气冲冲互相鄙视N久,纪卿卿和黄文浩同时爆出一句,

      “臭丫头!”

      “死流氓!”

      交恶榜的NO.1诞生。

      当然,彼时黄文浩还没有击退恶少,扬名全校。纪卿卿的未卜先知至今为人称道。

      反正一句话,黄文浩在她眼里没素质没脑子没品味,就好像流氓认定她没身材没脸蛋没气质,两人彼此都看不顺眼。所以爱伦和流氓交好对她真是一大打击。

      爱伦说,卿卿你想太多了,我和黄文浩就是普通朋友。

      观言也说,他们俩就是谈得来罢了,没有别的。

      气结,难道你们都瞎了眼么,两个人那种有说有笑的默契,是阿狗阿猫都能营造的氛围么?看着好朋友不知不觉被吸引过去,她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确的,在高二去南北湖的春游中得到了确认。

      那天,卿卿的班级比较惨,摊上了一个媲美良牙的路痴司机,居然跟丢了大部队,迷失在高速公路的岔道口。左转右绕,毫无头绪,最后多亏了数学老师带着的地图,才达到了目的地。

      代价是巨大的,总共10小时的春游时间,居然在车上花了六小时之久,闻所未闻。

      令人惊奇的是,那天南北湖居然下了春天最大的一场雪,开始还垂头丧气的活宝们立刻投身到全年级的大雪战中。

      卿卿的矫健身手在这场战役中发挥到了极致,不但在班上杀个片甲不留,还很嚣张地跑到观言他们的地盘上。

      她看到爱伦在雪地里踉踉跄跄地左右闪躲,突然玩性大发,卷了一个雪球砰的扔过去。不偏不倚,居然正好扔在爱伦的脸上,爱伦完全没有防备,重重摔在地上。

      “啊!”卿卿惊呼一声,暗叫不好,连忙想跑过去扶她一把。脑门后却挨了一击雪弹,冰冷的,痛得她呲牙咧嘴。恼怒地环顾四方,看到黄文浩愤愤地瞪她一眼,向爱伦跌倒的方向走过去。走到一半,黄文浩的身影也僵住了,她呆呆地望过去,看到俞观言正把爱伦从地上轻轻地扶起,动作温柔地好像对待一个易碎的花瓶。

      她突然觉得心底似乎撑开一个小小裂缝,还有微微的窒息,手里的雪球都要化了还没有扔出去,刺骨的寒冷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她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直到观言跑过来,心疼地帮她暖手,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头。他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卿卿看着他,第一次没有说话。

      好像有东西静静地改变了。

      卿卿问爱伦,我们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爱伦说,知道爱的时候吧。

      听起来多么简单。那么在知与不知之间呢,我们抱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呵,天下无敌的纪卿卿,也开始烦恼了。

      晚饭的时候,妈妈说,卿卿你怎么了。

      没有,没有。卿卿低下头去,天,叫她怎么承认,她居然在偷偷看观言的脸。她呼呼扫完碗里的饭,急匆匆地跑掉。

      大人们说,怎么了,又闹别扭了?

      也许到了叛逆期。尾随卿卿而去的是观言若有所思的眼神。

      躺在自己的床上,看天花板,小的时候也曾经这样,原来,每一次都是因为俞观言。赌气地把枕头抱在怀里,闭着眼大叫几声,走开走开走开。张开眼的时候,却看到观言挪愉的表情。吓一大跳,本能似的往床角缩,

      “俞观言,你怎么又不敲门!!!”

      还是坏坏地笑,“你叫谁走开啊~~”

      “蚊子,蚊子啦。”好拙劣的谎言。

      观言笑笑,在床边坐了下来,“身为兄妹的我们,似乎很少聊天啊。”

      为什么,听到他说兄妹的时候,又有那种微微的刺痛。“没有啦,男女本来就有别嘛~”

      踌躇了半天,终于问,“俞观言,那个,你怎么看爱伦的啊?”心里小小地打一下鼓,咬着手指头眼巴巴地看他。

      观言几乎要笑出来,这副滑稽之极的样子。“爱伦是很好的女孩子啊,像我的妹妹一样。”

      瞬间轻松起来,“那我呢?”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这...这~~好像不太妥当吧,怎么问自己哥哥这种问题?悔了。

      “嗯~~待我想想。”可恶的家伙,居然还要做苦思状。“呃...基本上可以确定,因为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啊,...”慢慢退到门口,“其笨无比!”

      “俞观言~!!!”掀翻屋顶的吼声,还有扔到门上的枕头。

      是不是可以放下心来了呢?

      不,还不行。在图书馆里看到黄文浩吊儿郎当的样子,卿卿就想出口恶气。搬了一大摞书,轰一下放到他的对面。谁知,流氓也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地处变不惊。明的不行来阴的,卿卿把脸转向门口,“爱伦~~”

      果然奏效,黄文浩下意识地望过去,明白自己被骗,怒气冲冲地把掩着嘴偷笑不止的纪某人拎出场外。刚想数落一顿,就被她一句话打回原型,“流氓啊流氓,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语塞,却仍然嘴硬。卿卿白他一眼,“那个雪球不是白打的,很痛....”

      完了,就知道那天露出太多了,你看看,这个比狗鼻子还灵的女人马上就嗅到了,栽了,还是栽在最厉害的丫头手里,他挠挠头,“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我也不是太搞得懂。”唉,这样说,无异于自己找死,因为那个暴力的丫头一定不分青红皂白跟他对着干。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纪卿卿居然说了一句,“我也有点了解你的感受了。”

      这...这是太阳打西边出了吧,狐疑地看她一眼,却换来一记白眼,兼带重重地肩上一捶,“好好加油吧!”

      靠!这女人究竟在发什么神经,不过,要加油用的到她来说嘛?面无表情看她大摇大摆喜不胜收的走开,活脱脱好像拯救了世界,黄文浩就想绝倒,呵呵,今天,总算见识了传说中的八卦......

      在这样欢笑、信任与小小烦恼的日子里,终于,高考来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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