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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岑爱伦-下 ...

  •   市西的气氛通常是很热闹的。

      想想看70%的人口7年来都呆在一块,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呢?

      岑爱伦每天早上自进校门起,一路上可以看到许多匪夷所思,与他们16,7岁的年龄完全不搭调的盛况。

      因为迟到了躲在黑漆漆的车库里啃面包的;不想上操场宁愿在厕所里闷罐头的;还有诸如行走到某一个班级的门口,突然有一大群人追杀某一贱男,而该贱男故作惊惶失措,窜至走廊阳台上,伸手作呼救状,大叫“悟空,救我!”,似每日的必修课程,不演不罢休。

      与其说市西是一所有名的重点高中,不如说是一群头脑一流心智却尚停留在幼儿园阶段的大P孩的乐园。

      岑爱伦很喜欢自己的学校,大家好像是从一个育婴房里诞生出来的baby,有说不来的默契。当然,也因为有自己的死党一直陪在身边,多么美好,多么其乐融融,要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就满足了。

      纪卿卿说,那好啊,那你留级吧,可以一直留校了。

      纪大小姐似乎生来就有打击自己的使命,但爱伦最喜欢的还是她,刀子嘴豆腐心,说得似乎就是卿卿。要说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初中和高中,她们都没能够同班。

      但是老天也开了一下恩,她们两个的体育课总是很好命地排在一起上。800m之后,操场上又会上演令人热泪盈眶的相携相伴的感人情景,虽然这种情景往往会让路人误以为是《Band of Brothers》的女生救亡版......

      不管怎么说,岑爱伦始终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就好像看到她一向惧怕的流氓也能对同学友爱,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不过,这种信念在一清早看到流氓发飙后,受到了她自己的质疑。

      市西是一所年代很久远的学校,木制的地板,和大家的感情一样,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洗礼。吱吱嘎嘎的响声,仿佛是那段青葱时光的伴奏曲。但是,情调归情调,校舍的老旧和校方的懒于修缮却是不容忽视的问题。

      话说某一天,某一个体重严重超标的GG,因为开心,只是在教室里轻轻地双脚离地,后方的地板就很不给面子的“卡拉”裂了一个大洞。

      那位不幸仁兄所遭到的指责暂且不表,这个洞一夕之间成了许多人的玩耍宝地。在最初的几天,大家还怀着对未知事物的探究心理,往地板下细细窥视。

      然后,这种热情在有人带头往里面扔了一团废纸后,迅速转变成了投篮游戏的风靡。废纸还不是那么过瘾,易拉罐,塑料瓶,能想到能塞进的东西轮番上阵。女生一度怀疑,在地板下那个黑洞一样的世界里,说不定因为大家的努力已经孕育了地球上没有的生命......

      劳动委员是值得同情的人物,他一直号召大家要爱护环境,开头措词还十分文雅,但大家的置若罔闻,令他越来越显露暴躁易怒的本性。

      他表现的如守墓人一般尽忠职守,终于大家被他的诚意感动,停止了无聊的游戏,况且,再扔下去,似乎,呃....会有不一样的芬芳气息~~~

      但这天早上,有搭错经的老兄,居然企图把吃了半个的葱油饼扔进去,这种没有公德的行为自然遭到集体鄙视,偏偏他还强头倔脑我行我素。

      就在人人义愤填膺之际,黄文浩一声不响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此人书包,“唰”往门外丢去。

      全班人目瞪口呆看着白光一道成水平线飞入对门的女厕所,一路留下无数零碎物品,星星点点,呈现一派至为瑰丽的风景。

      岑爱伦也张大了嘴,和大家一样,极度震撼,久久无语。她手上方才还转得灵动的原子笔吧嗒一声掉落,骨碌骨碌滚到地上。

      流氓满目肃杀之气得走过来,有某物触到鞋面,捡起笔递过来,又目空一切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从此,劳动委员从守墓人一职轻松卸任,好像应该感谢流氓,可是,以暴制暴,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爱伦问卿卿,你说人是不是生来就很顽劣?

      卿卿看她一眼,如果你说的是我,那你可以死心了。如果你说的是流氓,那我们俩都可以死心了。

      很打击,可她还是想试着和黄文浩多接近一些,却在看到流氓的恐怖眼神后就落荒而逃,屡战屡败。

      黄文浩倒不是那么迟钝的人,他每每摆出最友好的姿态和岑爱伦对视,对方就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拔腿就跑。

      他自问并没有作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算起来,他还是岑爱伦的救命恩人,如果说硬扯上什么,那他背着岑爱伦时候的小小意淫勉强算罪证一条吧。

      他和俞观言说,女人看到你就跑,代表什么。

      观言想想说,两种可能,一是喜欢你了,二是讨厌你了,要看人。他又很反常的八卦一下,是谁啊。

      岑爱伦。

      俞观言张大了嘴愣了一会,然后趴在桌上颤抖了半天,用还抖豁的语调说,我敢以我的人格担保,肯定不是前者。

      黄文浩有点失落,这么快就否定,老子好歹也长得不算赖。

      俞观言把自己的眼睛吊起来,说,我要是每天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别人也会跑掉的。

      流氓愤懑地瞪他一眼,卷卷袖管,我待会就去把纪卿卿收了作小妾。

      观言笑笑,紧紧握住死党的手,那我岂不要叫你妹夫了?这不大好吧。

      呵呵,是,是。甩甩快要肿起来的巴掌,他老早就觉得俞观言同学比自己更有作流氓的潜质。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挂着这件事。

      岑爱伦平时是走路上学的,偶尔会骑车。其实她是不太喜欢骑车的,一来她那部破车实在有碍市容,二来骑车就等于要和纪卿卿同行,和纪卿卿同行就等于上演脚踏车版的生死时速。

      她不能理解,不就是上个学么,有必要那样要死要活赶个红灯嘛。可是纪卿卿特别来劲,不但喜欢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发力闯红灯,还喜欢和不知名人士飚车。

      普遍发生的状况是这一秒纪大小姐还在跟她并肩同行,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定睛一看,已经在对面的路口了,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小黑点了。

      也好也好,就让她慢慢地龟行吧。

      呃,-___-!!为什么踩不动了。回头一看,黄文浩正一脸凶相地勾着她自行车的后座。

      “喂,你骑车比我走路还慢!”

      岑爱伦第一反应是逃走,到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脸涨的通红,“哦”一声。

      “要迟到了,车子借我。”正愁着呢,送上门来的车子焉有不用之理。

      “哦~啊?那个...那我呢?”

      “废话,当然你坐后面。”指望这种速度的女人踩车,两个人就一起被罚站吧。

      乖乖坐上去,有点不知道怎么反驳。

      “准备了,出发!”

      “啊!!!”惨叫一声,紧紧抓住流氓的衣服,好恐怖,这个速度,绝对和纪大小姐有一拼了。

      周围的景色迅速地倒回,两耳呼呼生风。风声中好像夹着流氓的吼声,

      “喂,我说,你干吗那么怕我啊?!”

      “啊?什么?”扯着嗓子问。

      “为什么那么怕我?!”这回听清了。

      “没有啊,只是...”说他的眼神很可怕?!会被杀死的吧....

      “我说,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对,岑爱伦,”继续吼着,“我就是眼神可怕,其实还不错啦!”

      他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耶。爱伦突然觉得很高兴,大声地吼回去,“好的,我知道了!!”

      这种沟通的感觉真的还不赖呢,两个人都觉得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只是,以后讲话不要用吼的啦,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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