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笨也[主网王]》哑直

11、11. 出师未捷

　　等迹部凛清理好伤口，包扎妥当再回到赛场，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了。

　　观众席充斥着双方粉丝的呐喊助威，“常胜立海大”与“胜者是冰帝”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最终，立海大附中卫冕成功。“常胜立海大”回荡在场馆，队友们喜悦的笑容感染了为情伤神的迹部凛，她不由感叹：“真好。”

　　“是啊。能见证立海大的王者时刻，真是太好了。”迎上来的佐藤初雪看明白她的嘴型，附和道。

　　现场人声鼎沸，这句话隐约传入迹部凛耳中，她并没有多想。

　　颁奖、合影、受访，一系列流程忙完已经入夜。一行人又去了Red Castle Hotel举办庆功宴。

　　“我要吃10手烤肉串！——不！20手！”丸井迈进预定的包间就开始嚷嚷，放下球袋直奔食材。

　　桑原跟在他后面，叨叨着怎么能吃这么多。

　　“烤肉王者的阴影啊阴影。”佐藤初雪感叹着黑历史，扶了迹部凛在座位上坐好，“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随意吧。”疲惫的迹部凛瘫在座位上，宛如一条融化的猫。

　　大家各自去取食材，一碟碟肉串、肉片、肉卷、肉丸不要钱般端进来。

　　不知道是谁拿了酒来，饭局过半，大家竟也你一杯我一杯喝得畅快，迹部凛原本不饮酒，在放肆快意的氛围中也端起了酒杯。

　　这一喝就有些停不下来，也许酒精放大了她感性的一面，平常刻意忽略的情感问题像拉开闸门的洪水，冲刷着她岌岌可危的理智，一杯接一杯，闷声猛喝。

　　“成为网球部经理，是我……嗝，迄今为止，最大的幸运！”佐藤初雪也喝了不少，一改往日笑面腹黑的精明，整个人都有些迷糊，口齿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醉醺醺地靠在迹部凛手臂上，“啊，然后就是……嗯，守护着你们，看你们夺冠，嗝，真开心嘻嘻……”

　　“喂，你干嘛靠上来啊！”切原赤也恰好看见这一幕，“啪”地一声搁下酒杯，冲佐藤初雪大叫，“你们这些女生，费尽心思凑过来，没一个安了好心！”

　　“赤也！”柳军师喝住他，“你喝多了。”

　　“柳学长！我没喝醉！”

　　“什么啊？她靠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嚷嚷什么！”迹部凛的脑子已经不太好使，头皮微微发麻，头顶还有些眩晕感，眼角微红，眸中水光盈盈，不满地瞪了切原一眼，“谁！敢欺负我迹部凛的朋友？！嗝，我打死他！我——迹部凛！打！遍！关东——无敌手！咦，是关东吗？我在哪来着……好像是的……”

　　“……迹部？”坐在迹部凛左手边的丸井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连声劝阻：“别喝了别喝了，小朋友喝太多酒会出事的~”

　　“你也快够了啊！”桑原无奈地看着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嘛，小意思，作为学长，这点食量酒量还是不在话下的~！”

　　一直滴酒不沾的幸村抿嘴一笑，“大家不要拘束。今夜是唯一放纵的时机。”

　　真田弦一郎默默给幸村烤肉，听到“放纵”一词，眉头一抖，不赞同地看向某几个喝高了的晚辈。

　　“我们的一年生，酒量还差得远呀。”仁王雅治面向切原他们几个悠然地评论一句，光明正大地顺手戳走自家搭档盘里刚烤好的肉片。

　　柳生比吕士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拿几串重新烤。

　　这边的一年生三人组逐步吵起来：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总有女生……不怀好意！”
　　“切原赤也你在说什么？”佐藤初雪撑着脑袋从迹部凛身上爬起来，醉态中透着不满：“我，劳心劳力，为大家——还费尽心思，想给你们助攻嗝，你就这样——就这样一棒子打死？”
　　“谁打死你？——我去打死他！”迹部凛只听到后半句，义愤填膺地拍桌而起，撸起袖子想干架。
　　切原被她突然的大动静吓了一跳，听清她说的话，不由得气红了眼，“可恶！你这个家伙，为了女人不要兄弟了吗！——枉我重义轻色，没行到你是这种人！”
　　“你在说什么啊？”迹部凛发现没人跟她打架，只有个人在面前嚷嚷，吵得她心乱，呆滞地回他一句，注意力不自觉地转移到丸井学长手里，有点想抢回酒杯。
　　“什么兄弟，什么色？”佐藤初雪脑袋晕，又靠在迹部凛身上，恰好把头埋在她腰际，闷闷地抱怨，“哎哟，你的胯骨磕得我脸疼。”
　　“切，爱靠不靠，还嫌弃上了。”迹部凛扁扁嘴，抢回酒杯失败，果断放弃，转而试图新开一瓶抱着喝。

　　“我去拿醒酒汤。”柳莲二不忍心再看学弟们的醉酒痴态，起身离席。

　　迹部凛很累。虽然她比赛中途弃权，但那短短半小时的比赛却抵得上平常一整场比赛的强度，后面又要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应付媒体记者，还坐车颠簸来这里庆功。

　　举起酒杯时，已被困意笼罩，饮酒后，更是晕晕乎乎只想倒头大睡。

　　柳莲二端着托盘回来时，迹部凛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切原推搡着她身上的佐藤初雪：“你给我一边去！别靠在他身上！”

　　“干嘛啊！切原赤也！你好烦！”喝醉了酒的某人彻底忘记她自诩凛赤助攻第一人的事情，徒留三番五次被他找茬的火气。

　　“啰嗦！你们这些女生才烦！”切原和她争得面红脖子粗，“我来守护我们的兄弟情！绝不能让你们趁虚而入！”

　　……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座几位神智清明的学长集体汗颜。

　　“啊，终于来了。”丸井接过柳递来的醒酒汤，“吵成一团拉都拉不开，真是让人头疼啊。”

　　“迹部，醒醒，干了这碗醒酒汤。”

　　迹部凛迷迷糊糊中拨开丸井推她的手，嘟囔一句，继续睡。

　　“让他睡吧。”桑原皱眉，“先让切原冷静下来。”

　　“来来来，切原！”丸井连忙转个方向招呼狂躁的小海带。

　　“都说了我没醉！不喝！不要！”
　　“乖啊~来——”
　　“不要啦！丸井学长！”
　　……

　　迹部凛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是在自家车上。耳边有人在说话：“没关系，我送他上去。”

　　“诶？您背得动凛少爷吗？”

　　“哼，小事，刚才就是我背他下楼的。”

　　“那……好吧。凛少爷住在301。麻烦您了。”

　　“包在我身上。”

　　然后有人凑过来，迹部凛慢慢睁开了眼。

　　“吓，你醒了。”切原的脸好像有点红，他摸摸鼻子，“那正好，快下车自己走。”

　　迹部凛的脑子还是放空状态，听话地起身，下车，忍着屁股痛，尽量使走路姿态不那么滑稽。

　　切原见状，无比自然地拉过她的手扛在肩上，“走吧，送你上去。”

　　少年的心跳。
　　少年的肩膀。
　　少年的气息。
　　迹部凛的神志不得不瞬间清明，她垂下眼帘。

　　身后司机道过别，慢慢驶远。

　　“那个，切原。”夜晚无人的公寓楼下，迹部凛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

　　“我……”她偏过头，看着他。

　　他也恰好转过头来。

　　两张脸离得很近，一拳，还是两拳？她的视线里是少年明亮的大眼睛，上挑的眼角，双眸有些泛红，不知是还没从红眼状态恢复，还是单纯因为喝多了酒。

　　说话间，唇齿散发诱人的烤肉味，伴随淡淡的花酒果酒香。

　　迹部凛鬼使神差地转过身，倒进他怀里，绕在他后颈的手一用力，把他的头拉近。

　　干脆果断。

　　迹部凛吻上他的唇。

　　空气骤然安静了三秒。

　　切原忽然从呆滞状态清醒过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一把推开迹部凛，捂着嘴，大吼：“什么啊？你发什么酒疯？可恶！你——”

　　迹部凛被他推到在地，屁股痛上加痛，皱了眉，泪珠迅速盈满眼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好一番变化，最终什么都没说，气呼呼地跑掉了。

　　迹部凛保持着这副姿势，许久，泪水被逼回，才慢慢垂了眼帘，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回家。

　　“喂，就算被你当兄弟，在你眼里，我也是特别的，对吧？”
　　“呐，我喜欢你，切原赤也。”
　　“不必纠结性取向的问题，因为……我是女生呀！笨蛋！”
　　“对，我就是迹部安，身份证明是捏造的——嘘，你不要说出去。”

　　那些话已经到了唇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不知是他的眼神鼓动人心还是酒香迷醉神经，等回过神来，已经……

　　今夜的圆月格外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