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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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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死一般寂静。
“小石头,小石头!”刻意压低的稚嫩童声,在长廊里回响:“你在哪儿?”声音中是满满的焦急。
“啪”的一声,灯亮了。流泻着温柔光晕的华丽水晶灯下,身着红艳丝质睡衣的女子声音是那样冰冷:“不用找了,你是不可能再见到她的。早点睡觉,明天一早还要上学。”
男孩稚嫩的脸庞上写着惊惧和恐慌:“妈妈,你把她怎么了?妈妈!妈妈!”他紧紧攥着小小的拳头,宽大的睡衣下,瘦弱的身体似乎正在微微颤抖;清澈明亮的眸子,已迅速渗出盈盈的水意。
“我说过,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女人转过身去,不再看他:“玩物丧志,妈妈警告你多少次了!你以为藏在储藏间就可以了吗?”
女人窈窕的身形在楼梯上停了下来,回身又说了句:“不要忘了,不努力成为苏家最出色的儿子,在别人眼里,你也只能是和她一样!”
男孩紧紧抓住楼梯雕花的扶手,无力地滑坐在台阶旁。冰凉的黑色玫瑰花,盛开着旋转而上。猩红的地毯上,那抹刺目的鲜红,在水意中迅速渗透、蔓延······染红了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爬满了黑色玫瑰的叶片,在艳丽的花瓣上,泫然欲滴······
黑,一片漆黑;那深沉的夜,没有星月,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黑······
······
“小石头,小石头!”
苏与非的头在宽大的枕头上辗转着,眉心渗出细密的汗水:“妈妈,放开她,求求你放开她!”
猛然间,浓密的睫毛掀开,他的目光茫然地四处扫视着,而后,眼神渐渐收敛,黑色的眼眸中,是他那惯常的冷漠。
床头灯静静地亮着,柔和的浅黄色光晕中,闹钟的时针已快走到六。
苏与非坐了起来,好久没做这样的梦了。在这样一个午夜突然在熟悉的恶梦中惊醒,一个人在空旷的房间里,梦中孩子颤抖的哭喊声仍在回响——让他一时间以为自己仍然在梦中。
扭头望望窗外,天已大亮。他揉揉眉心,拿起枕边的书,漫不经心地翻了起来。
夏天来了。白天将更长。
白天更长,意味着他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呆在公司工作。
也意味着,有更多的理由不用回到冰冷的家。
或者,到公司伏案处理公文,能平复他现在突然有些烦躁的情绪。
于是,苏与非翻身下床,套上衣服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