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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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怡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摇摇晃晃的走了，她需要时间缓一缓。
在她走后，楚御河迅速换了一副表情，无谓的耸耸肩，轻松道：“碍眼的人总算是走了。”
他眼里迅速划过了一丝厌恶，做这么明显，当他是傻的看不出来吗？
这人还知道自己是男主吗？聂许臻默了一会儿：“你这几天调查怎么样了？”
“不太顺利。”
楚御河表情不太乐观，他一提起【禁地】、【红指甲女人】字眼，村民的应激反应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忍不住掏出一支香烟，不过顾忌着有大病初愈的人在，就没点燃，只是深深嗅了一口。
“我孤家寡人的，哪里干得过他们。”
“就没想过喊人？”聂许臻瞥了一眼他腰间，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发现了？”楚御河把银色手铐拿出来晃晃又收了回去——
“最近刚忙完一个案子，兄弟们都在休假，不好意思麻烦他们，而且这种事儿，不太好说。”
“所以你真的就这么空手而归了？”这人脸上一点沮丧都没有，聂许臻才不信。
“真聪明，相信你男人能力是对的。”楚御河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朝聂许臻扔了过去。
他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既然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半夜潜入祠堂，把族谱偷出来了。
“第327页，你男人都帮你找好了。”楚御河笑眯眯。
聂许臻懒得计较这人口头上便宜，打开那一页默默看了起来。
楚御河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聂许臻低头显得格外乖巧的发旋，走出门外，点了一根烟。
.......
女鬼原本其实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长相美艳、心地善良，最喜欢的，就是用凤仙花花瓣把指甲染的红艳艳。
所以她有了一个小名——小凤仙。
只是在那个国家刚恢复和平，一切都是百废待兴的年代，长得太漂亮就是一种罪过。
小凤仙属于鸡窝里飞出的凤凰，长相气质在大城市里都极为罕见，很快的，一个城里来的知青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没见过大城市的小凤仙，根本抵御不了浑身都沾满了大城市的繁华味道的青年的诱惑，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两人偷食了禁果，小凤仙的肚子也很快就大了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她满心满眼要嫁的人，其实在城里早就有了妻儿。
等到一年期满，知青也不顾她大着肚子的苦苦哀求，毅然决然的回去了。
而小凤仙因为伤心过度，动了胎气，生下了一个男婴。
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小凤仙的父母也因为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们闺女的人渣，先后被气得双双去世。
没办法，小凤仙只好搬到村里最偏僻的地方，一个人幸苦的拉扯孩子。
唯一能听她说话的，就只有院里那一颗大大的樱花树。
虽然没有她最喜欢的凤仙花，但樱花磨碎了，染在指甲上也一样好看，即使没有大红色夺目，但别有一番清雅。
于是日子就这么清贫的过了十几年，她的儿子也已经七岁了。
虽然她已经尽量低调了，但这样漂亮的一个寡妇，家里又没有大男人，很快被一个地痞流氓盯上了。
以前虽然不是没有，但都被她拿刀砍出去了。只是这一个却格外执着，甚至不惜半夜偷爬进来，结果被她儿子拿柴刀砍断了作案凶器。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个地痞是家里的独苗苗，他们一家在村里也相当有声望。
在这个法律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同一个村的人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女人的生死。
人的恶意是难以想象的，那些人不知翻了哪本古籍，决心对小凤仙实施“瓦罐坟”。
“瓦罐坟”就是在地下挖一个像瓦罐一样的坟墓，然后把活人放进去，只在地面留个不足一人通过的口。
最后每天让亲人给她送饭，只是每送一顿饭，就在口子上填上一块砖，直到饭送不进去，里面的人就会被活活饿死。
送饭的人自然是小凤仙的儿子，村里每天盯着他，又怕他对外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便把他的嘴用线密密麻麻的缝上。
那时候还没有人口普查，只要村里人齐心，死个个把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更何况，在那一家人的能量下，村里所有人都参与了挖坟工作，都是共犯。
瓦罐坟的入口选在了院里那颗樱花树下，小凤仙的尸体、愤怒以及滔天的怨气，都被樱花树全盘接收。
之后村里死了好几个人，那里彻底论为了禁地。
......
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聂许臻心里沉甸甸的。
他摸着小凤仙名字旁边有些毛边的地方，那里似乎有另外一人的名字。
只是年代实在是太久远，只能隐隐辨认出是用繁体写了一个写了个什么字——
【镸？】聂许臻眯眼辨认了一会儿以后还是作罢。
楚御河走了进来，他烟已经抽完了，但看聂许臻此时的表情，还是扔了一根过去。
即使他见过太多案子，看完这个，心里也难受的慌。
聂许臻接过，小心放在鼻尖嗅了嗅烟味。
虽然他很想抽一口，但原主是天师，能不接触这些就不接触吧。
楚御河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既享受却怕挨骂。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好好休息，我就睡在你旁边，有事情随时喊我。”楚御河也抱来了一床被子，打算就在这里打地铺了。
比这更苦的环境他都能睡，他被子一铺，往上一躺，房间里很快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
半夜——
聂许臻突然睁开了眼，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绕过躺在楚御河出了门。
【主人，你要去找他吗？】
下午吧唧跟着聂许臻看小凤仙的故事，哭肿了眼，缓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有缓过来。
这会儿声音还有些鼻音。
【嗯。】聂许臻点头，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自从那天有鬼在里面等他以后，他就再也没回去过。
只是现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自己的房门，里面的灯还亮着，保持着他刚走的状态，只是却空无一物。
聂许臻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的松了口气，一转身——
！！！
身后被密密麻麻的线缝着嘴的小鬼正沉默的看着他。
“.........下次来之前记得弄出点声音。”
聂许臻眼前黑了几秒，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无论是静如处子还是动如脱兔，这几个小鬼都让人吃不消。
跟那两个只会用仇恨目光瞪着他的小鬼不同，面前这个稍大点的，情绪隐藏的相当深，看不出有什么恶意。
但越是这样，聂许臻就越发不敢掉以轻心。
他试探的问：“你找我什么事吗？”
面前这个，应该是小凤仙的儿子，他一直这么跟着他，应该是想要告诉他什么。
小孩嘴被缝上了无法说话，只能用黑洞洞的眼睛盯着聂许臻。
半晌，一滴滴血泪从中滴了下来，划过青灰色的脸颊，滴到地上，留下一个个圆形的痕迹。
像是遏制不住了一般，血液越来越多，甚至蔓延到了整张脸。
他的脚下也涌出了血液，跟细线一样往前缓慢爬行，到转角不见了。
“你在跟谁说话？”楚御河一觉醒来，发现床上人不见了，差点急出一身冷汗，连忙找了出来。
男孩瞬间消失了，但地面上的血迹还在，依旧倔强的给他们引路。
“没事，只是醒了睡不着...”聂许臻回应道。
楚御河跑了过来，握了握聂许臻的手：“你就这么穿睡衣出来了？手这么冰，回去。”
聂许臻也没反抗，被他拉着路过一个房间，他随即从虚掩着的门往里瞟了一眼，突然问道——
“这几天好像没看到我父亲？”
“不知道，瑶瑶出事的时候也没看到他。”楚御河没好气答道，他心里颇有微词。
那天晚上丁娜喊救命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屋子，张父愣是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要不是聂许臻提了一嘴，他几乎都要忘掉这人了，及其没有存在感。
“那你等我一下。”聂许臻推开张父的房间。
房间里面的人似乎不在，门也虚掩着。
不远处洗手间的灯亮着，看来应该去厕所了。
张父的房间离之前事发现场很近，旁边不远就有丁娜呼救时留下的血手印。
聂许臻目光在血手印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打量张父的房间。
这还是原主记忆里第一次进来，张父房间的摆设极为简单，比原主的房间的家具还要少。
聂许臻的目光落在墙上，上面满满挂着照片，就连床头柜上也放着一个相框。
张父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有名的天师，看起来很喜欢旅游，墙上面挂着各式各样去旅行的照片。
而且他还颇为喜欢交通工具，有许多和飞机火车的自拍，但拍的最多的，还是汽车。
这还是聂许臻第一次了解张父，有些新鲜，忍不住就多停留了一会。
但他目光落在其中一张照片时，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这是。”
“哗啦——”一阵冲厕所的声音响起，同时传来了楚御河的催促声——
“你在干什么？快出来！”
聂许臻赶忙出去了，楚御河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聂许臻却不愿意多提，回到房间以后，他倒在了床上，然后慢慢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卷——
像还没切开的寿司一样。
每次需要平复心情时，他就喜欢这么做。
但这也太可爱了吧，但楚御河哑然失笑，隔着被子拍了拍，权当是哄了。
一片黑暗中，聂许臻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如果他的想法证实，那原主就实在是太可怜了。
可怜到，让他内心忍不住生出滔天怒火。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