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us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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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美呢～”
仰天平躺的黑发少年稚气未脱，亚裔的脸型带着些许婴儿肥，褐色的眼睛里清澈的映照出天边微红的霞光和城市里五彩的灯火。
他夸张的语气饱含了赞美，就像他的五短身材一样，有着孩子气的真挚。
人们以往常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
但现在并没人注意到这些，他们正忙着用最合适的姿态避过这个要命的麻烦，只敢在远远的送过去一瞥惊恐的眼神。
不仅仅是因为少年身下因撞击而皲裂下陷的路面，还有他身上的血迹以及被划出数道口子的衬衫，尽管底下的皮肤似乎完好无损。
哥谭生存守则第一条：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战五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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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有阻碍交通的自觉，子启静静的等着自己的伤口完全愈合，电焦的表皮，断裂的肋骨，破碎的内脏，被削掉一半的心脏……
为了在血流干前自愈，他甚至亲手刨开尾椎附近的血肉，挖出自己的赫包做食物补充。
那滋味太糟糕了，像是揪着线头，往外拉扯每一根神经……尖锐的疼痛让人止不住癫痫样的浑身发抖。
所幸他以前干过几次，把赫包完整而迅速地掏出来，也是需要技巧的。（笑容逐渐变态）
子启呼出口气，困惑的躺着坑底看着天边的金黄色暗淡下去，直到变成了更加暗沉的深紫。
没有人来……处理他？
半晌子启偏过头，吐掉翻滚到咽喉的瘀血，动了动微僵的手臂，后撑着直起身，看到恍如自动清场的陌生小巷，愣了一下。
“诶？”
这是哪？
……
走出巷口的少年仰着头向上看去，眼睛闪亮亮的。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踮起脚，缓慢而轻快的转了个圈，发出情感饱满的惊叹。
“哇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世界，简直是一场奇妙的历险！”
耳机里传来了无奈的声音，音色与少年近似，但有些许金属质感。
【sire，我觉得您需要先冷静下。】
闻言，子启高高挑起了眉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是这昏沉天空下难得一见的阳光，极具感染力。
他的语气里也是抑制不住的愉悦气息，带着强烈的如愿以偿般的心满意足：
“当然不，现在是放松时间，需要的只有一个逃离死神的狂欢哦。亲爱的，你在关心我么？好感动～”
【……well，作为绑定光脑，事实上我不得不时刻关心着您。】耳机里的声音毫无波澜的吐槽道，【请不要用奇奇怪怪的话形容我们的关系好吗。】
“啊咧，亲爱的害羞了呀，理解理解。”
自觉慷慨而绅士的做完了脑补的解释，子启为自己的品德点了赞，顺带自然的屏蔽掉了喋喋不休的吐槽。
他旋即苦恼的左右看了看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
这是个奇幻的城市，哥特式的建筑与黄昏的天空极其相称，横纵的银白色电车如同流动的血脉把暗色下的生机刨开在眼前，美得像是□□。
看了几眼高楼和不远处的电车轨道，再次在心底发出赞美，子启深深觉得自己和这个城市的相性一定很不错。
不过，这儿的人生活真规律，这么早就不见影儿了，都不打算享受美好的夜生活么？
现在首要问题是，他得在这空荡荡的大街上找人问路。
至少要找个旅馆，他可不想在大马路上待上一晚，不好好照顾自己是要长不高的啊。
想到这儿，子启忍不住有些情绪低落的叹了口气。
说起来，什么时候他才能和白色死神先生一样高呢？
小矮子一点也不酷。
【我还是觉得不大对劲。】
沉默了好一会儿，光脑突然说道。
“？？？”
子启依旧是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显然完全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欢快地蹦哒着沿着街道向城市中心走。
雨后的路面和毫不避让的直线轨迹，让那双马丁靴不免偶尔踏过浅浅的积水，啪嗒啪嗒的溅起了一片片的水花。
=￣ω￣=
【您……】
“嘘～”他突然停住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
周边街区热闹的人声，居民楼内模糊的电视声，远处隐隐约约的音乐声……各种被捕捉到的声音都相当正常，仿佛刚刚听到的疑似尖叫只是错觉。
子启歪头想了想，稍稍判断出那一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正好有犯罪圣地——小暗巷，便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探头往里看。
唔，实在太黑了，得再走近点。
巷子中段凄凄惨惨的躺着两个人形，就相隔了五米，一个西装领带胸口插刀仰躺，一个衣裳褴褛脑门开花扑街。
猩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还没凝固，看上去粘稠稠的。
“啧。”子启失望的瞥了几眼，死了啊。
他从某成年男子的胸口拔下了那把小刀，用纸巾仔细的擦了擦，举在了头顶斜上方。
锃光瓦亮。
刀的质量倒是极好的，可惜人不太行。
决定捡装备的少年认真的在口袋里找了找，掏出张纸币，犹豫了会儿，蹲下身塞在了那名男子没拿枪的手里，动作轻缓的把自己的手盖在他瞪大的眼睛上。
“不好意思，身上只有日元，但我可以帮你合眼。听老人家说，不合眼是不能投胎的。”
“这也是等价交换吧。那，我数三秒，你再不睁眼就是同意了。”
“3……2……1～”
他屏住呼吸，收回手，紧紧的盯着男子满是血污的脸，见没有动静才长长的出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真会睁眼呢。”
子启说着又兴致高涨的起身，手里的折叠刀挽出了个漂亮的刀花，合好揣进了口袋里，走出巷口……又是一个无人的十字路口。
“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好呢？”
目击全程的光脑安静如鸡，甚至没有吐槽不第一时间报警的问题，它深沉地考虑：现在联系精神病院还来得及么？或者当地反恐组织？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dusk
